第一百二十六章：伊甸与古神
伊甸苏醒于辛特兰德镇的废墟之上，小镇之外，是同样荒败的辛特兰德之森。
仿佛时间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里被加速到极致，原本茂密的森林，如今只剩下干枯开裂的树干。
然而时间是不可能无故加速的，这只会是古神的阴谋。
发觉自己周围没有任何活着的事物存在，伊甸试着打开随身房间，却以失败告终，房间虽然没有消失，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不论是可爱的召唤物，还是数百张意义不明的卡牌，都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下消失不见。
除了那扇通往地下商店的活板门。
它本该随“会员卡”一同消失不见，但某个渴望摆脱卡牌的家伙却将它保留了下来。
显然，这是一场阳谋，但伊甸却别无选择，只要他想脱离这场莫名其妙的幻梦，就必须下去和梦境制造者谈谈。
“欢迎，被选召的忠仆。”
伊甸刚爬下梯子，还没站稳，就听到耳边传来清脆的女声。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他看到套着玛格丽莎皮的古神站在店长布偶旁边，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意义何在？”伊甸没有在女人身边看到那张金色传说，看来对方并不急着从卡牌中解脱。
“我看过那女孩的记忆。”恩佐斯说，“你就不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他们知道？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你们和我，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比起这个......”
伊甸通过想象力具象出一张卡片，其上印着四大古神的巢穴。
“我更害怕你把它们一比一地还原出来，毕竟伯雷坦没有脚男这样无敌的存在。”
“你觉得......”
一幅幅画面在女人身边浮现，但它们都是普通人迫害伊甸的场景，无一例外。
“那些无知的普通人，会因为你保护过他们，就原谅你来自异界的罪行吗？没有人喜欢外人出现在自己家里，不是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祂说得很对，如果放在刚穿越那会，伊甸也许会选择接受祂的提议。
但几个月的旅行让他明白，伯雷坦和正常的中世纪有很大出入——这里存在火焰教。
尽管绝大多数传火者都已经回归赤领，但他们对世俗的影响却不会那么快就消失。
最起码现阶段的伯雷坦大陆，还是善良者居多。
“是这么说没错，但既然都是交易，遵循等价交换的火焰教明显比你这个坑人无数的古神要好，至少他们不会让我长出额外的肢体。”
尼奥罗萨副本的诸多boss在伊甸身边一一显现，最终只留下一条体表流淌着岩浆的黑色巨龙。
“还记得他爹吗？就那个被你逼叨疯的耐萨里奥，那家伙可真是死得毫无尊严，我可不想像他那样带着满身触手死去。”
“那只是一次意外。”恩佐斯一脸歉意地说道，“我本想帮他从沉重的负担中解脱出来，却没想到守护巨龙的心灵竟如此脆弱。”
“所以我不打算和你进行任何交易。”
对方毫无说服力的话语让伊甸察觉到一丝不对，他退至梯子附近，准备离开这间空无一物的地下商店。
“你会回来的。”女人没有试着阻拦伊甸，但祂的声音却像清风那样在萦绕在他的耳畔，“这个世界不比艾泽拉斯好到哪去，你迟早会被更大的绝望压垮，但请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你提供不了什么。”伊甸一边说一边向上攀爬，“哪怕是十个随机的法术，也比一个复活随从的古神要强得多，不管是哪个方面，你都被导演完爆啊，恩佐斯。”
吐槽完《暗月马戏团》版本的古神之耻，伊甸推开头顶的活板门，用力翻了上去。
在他离开地下商店的瞬间，梦，醒了。
天空依旧是那个天空，可周围的环境却不再是破败荒凉的小镇，听着屋外镇民来往的声音，伊甸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又进房间里检查了一下通往地下商店的活板门，确定其中没有伸出触手之后，他用力将睡眠中的玛格丽莎推醒。
“唔...嗯？！”
从表情上看，这位根本不需要睡眠的大龄女青年似乎非常震惊。
“我们不是已经到梅拉苏雷了吗，怎么...”
越说玛格丽莎越感到不对劲，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难道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bingo。”伊甸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被镇民攻击也好，前往梅拉苏雷也罢，都是古神的阴谋，话说你为什么连这点伎俩都看不透？”
“我......”玛格丽莎刚准备辩解，却在回忆之后发现之前的梦境确实漏洞百出，“不知道。”
最终，她选择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吧。”伊甸发出一声叹息，他知道古神不可能只对自己一个人出手，但关于玛格丽莎没能抗住这件事，他是真没想到。
“我怀疑你被人降智了，才会被这种低成本的把戏欺骗。”
“没准真是。”玛格丽莎赞同地点了点头，“自从你改变历史，我就觉得脑子里像被人蒙了层纱一样，想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为什么不早说？”伊甸关切地问道。
“这几天都没啥影响，所以......”
“这影响不就来了么，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指不定哪天你变成古神的宿体了。”
说完，伊甸调动情绪，让圣炎再度逸散出体外。
“提前预防总好过亡羊补牢，动手吧。”
他毅然决然地将燃火的手掌伸至妻子身前，并催促她赶快吸收，不要浪费自己的心之容器。
“......”玛格丽莎虽然有些犹豫，但为了避免浑身长满触手的自己杀死伊甸，她还是紧握住了对方伸出的右手。
火焰从一只手向另一只手流去，与此同时，伊甸好不容易恢复到两颗半的心之容器迅速下降。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就又只剩下半颗多一点的心之容器了。
因为房间里还有一张可以抵挡伤害的栗子球，所以伊甸没有过于担忧，他只是在心之容器耗尽前收回自己的右手，并向玛格丽莎询问她目前的状况。
“比之前好一些。”女青年不舍地看着掌心的火焰，“如果心之容器再多一些该有多好。”
“差不多得了。”伊甸避开再度伸过来的手掌，“再给你抽下去我就该‘饿啊’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伊甸，你可真残忍。”因为状态好转，玛格丽莎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你把希望放在我面前，却又无情地将它收回，哦，我恨你像块石头。”
“挺好的。”伊甸起身向屋外走去，“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毒鸡汤没有把你变成一个怨妇。”
“怨妇是吧。”玛格丽莎咻地瞬移到他身边，见他一把抱住，“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怨妇。”
“如果你不在乎其他人看精神病的目光。”伊甸用力帮妻子看向前方，“那么请。”
“......”
当玛格丽莎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约翰·多伊镇长之后，她沉默了。
不过老镇长到底是见过市面的人，他压根没在意两人之间的互动，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蓝鳞红眼，被火焰包裹的怪鱼。
虽然单从外表上看这条鱼没多少奇怪的地方，但既然它是在自己抽出恩佐斯之后出现的，那么它必然与古神有关，而炉石中恰好就有一张衍生物长这样子。
如此一来，这条鱼的身份就很明显了。
【恩佐斯的鱼......】
老人注意到了伊甸的思索的表情，他控制鱼鳞上的火焰将怪鱼灼烧成灰，随后再次告诫道。
“听着，祂如今的状态也许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尽早将祂交给赤领的主祭，这对你不是什么坏事。记住，妄图支配神祇的人，最终会被信仰所吞噬。”
镇长今日地拜访似乎只是为了嘱咐伊甸关于古神的事情，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像来时那样转身离去。
“真怀念初到海文的那段日子。”伊甸捧起地上的鱼灰，将它们丢进地下商店当中，“自从放逐佛曼，我好像就没怎么休息过，天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打架。”
说完，他控制房间里的分身下到地下商店。
这还是伊甸第一次真正进入地下商店，，他看见了整齐排列在店长布偶前的物品。
但它们现在只是一些简单的涂鸦，就和它们前面的价格一样。
也许只有当伊甸带着金币进入，并将金币放在价格之上时，它们才会从图画转变为货真价实的道具。
而他此行的目的，此刻正躺在活板门下方不远处，纯金的卡牌反射着商店里的火光，仿佛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在等待它的主人。
“我说过。”声音从封印古神的卡牌中传出，“你会回来的。”
“多活几万年确实是件好事。”伊甸踩了踩脚下的鱼灰，“这条鱼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恩佐斯再度换上玛格丽莎的声音，“满足你的求知欲无法让我离开这里。”
“也对，但你为什么要用她的声音，我又不吃这一套。”
“我喜欢，你管得着？”
这一次，古神不论是语气还是性格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因为祂的本体仍被困于卡牌当中，伊甸估计自己有可能要面对一群“小白”。
“比起现在，我更喜欢你在尼奥罗萨里的样子。”
伊甸抬起双手，准备向对方展示副本最终战的场景，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梦境。
于是他只好模仿游戏中恩佐斯的声线，以此来嘲讽某个古神之耻：“只需一声低语，大地守护者就将屈服于我的意志。”
“......”
翻阅过玛格丽莎记忆的恩佐斯自然清楚自己原本的未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突然被传送到这张卡牌当中，祂不久之后便会从泰坦打造的牢笼中逃脱，让新一轮腐化侵袭整个艾泽拉斯。
尽管祂所在的时间线里根本没有脚男这种生物，但在翻看过记忆之后，祂同样不觉得自己原本的计划能够实现。
毕竟，击败萨格拉斯的艾泽拉斯生灵没理由会败给古神。
发觉卡牌不再有任何动静，伊甸还以为祂这是在酝酿什么阴谋，便急忙爬上梯子，不准备给对方阴自己的机会。
当然，临走前的嘲讽还是不能少的：“人类和巨龙不同，相较于低语的腐化，我觉得大多数人应该更愿意接受实际的报酬，比如说：一个特效华丽，能上天能下水的炫酷坐骑。”
“感谢你的建议。”令伊甸没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嘲讽，恩佐斯反而给出了答复，“我会考虑的。”
之后，祂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如同真的陷入沉睡一般。
【我讨厌和这帮神神叨叨的家伙相处，他们太恶心人了。】
伊甸清楚在沉睡的表象之下，古神正孕育着腐化世界的阴谋，但他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暂时利用手中的权限压制对方。
至于这种程度的压制能否撑到自己抵达赤领，他并不清楚。
玛格丽莎察觉到了伊甸低沉的心情，她建议道：“要不这里就交给我的分身吧，咱们先去赤领，处理掉恩佐斯以后再去梅拉苏雷也不迟。”
“我也想。”伊甸捡起虹水晶，把它放到一个更加远离活板门的位置，“但恐怕我们会在攀登瀑布之后遇到那个被我召唤出来的怪物。”
他还是不放心，重新拿起虹水晶，将其镶嵌在“晨昏”剑柄处的凹陷上：“没有圣防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
玛格丽莎被他自相矛盾的话语整懵了，她机械地指着镶嵌着虹水晶的杖剑。
“你觉得强化过的杖剑会比圣防要弱？”
“这倒不是。”虽然有些尴尬，但伊甸还有更充分的理由，“我只是不相信自己能用得好这把剑而已。”
“那你可以去试试啊。”玛格丽莎有些崩溃，“不练怎么能有进步？”
“如果你没有吃我两颗红心的话。”说话的同时，伊甸见意识转移到本体之上，“我会试试的。”
随后，他离开老屋，准备看看镇里有没有人需要自己帮忙。
仿佛时间在他休息的这段时间里被加速到极致，原本茂密的森林，如今只剩下干枯开裂的树干。
然而时间是不可能无故加速的，这只会是古神的阴谋。
发觉自己周围没有任何活着的事物存在，伊甸试着打开随身房间，却以失败告终，房间虽然没有消失，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不论是可爱的召唤物，还是数百张意义不明的卡牌，都在某种神秘力量的影响下消失不见。
除了那扇通往地下商店的活板门。
它本该随“会员卡”一同消失不见，但某个渴望摆脱卡牌的家伙却将它保留了下来。
显然，这是一场阳谋，但伊甸却别无选择，只要他想脱离这场莫名其妙的幻梦，就必须下去和梦境制造者谈谈。
“欢迎，被选召的忠仆。”
伊甸刚爬下梯子，还没站稳，就听到耳边传来清脆的女声。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他看到套着玛格丽莎皮的古神站在店长布偶旁边，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意义何在？”伊甸没有在女人身边看到那张金色传说，看来对方并不急着从卡牌中解脱。
“我看过那女孩的记忆。”恩佐斯说，“你就不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他们知道？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你们和我，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比起这个......”
伊甸通过想象力具象出一张卡片，其上印着四大古神的巢穴。
“我更害怕你把它们一比一地还原出来，毕竟伯雷坦没有脚男这样无敌的存在。”
“你觉得......”
一幅幅画面在女人身边浮现，但它们都是普通人迫害伊甸的场景，无一例外。
“那些无知的普通人，会因为你保护过他们，就原谅你来自异界的罪行吗？没有人喜欢外人出现在自己家里，不是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祂说得很对，如果放在刚穿越那会，伊甸也许会选择接受祂的提议。
但几个月的旅行让他明白，伯雷坦和正常的中世纪有很大出入——这里存在火焰教。
尽管绝大多数传火者都已经回归赤领，但他们对世俗的影响却不会那么快就消失。
最起码现阶段的伯雷坦大陆，还是善良者居多。
“是这么说没错，但既然都是交易，遵循等价交换的火焰教明显比你这个坑人无数的古神要好，至少他们不会让我长出额外的肢体。”
尼奥罗萨副本的诸多boss在伊甸身边一一显现，最终只留下一条体表流淌着岩浆的黑色巨龙。
“还记得他爹吗？就那个被你逼叨疯的耐萨里奥，那家伙可真是死得毫无尊严，我可不想像他那样带着满身触手死去。”
“那只是一次意外。”恩佐斯一脸歉意地说道，“我本想帮他从沉重的负担中解脱出来，却没想到守护巨龙的心灵竟如此脆弱。”
“所以我不打算和你进行任何交易。”
对方毫无说服力的话语让伊甸察觉到一丝不对，他退至梯子附近，准备离开这间空无一物的地下商店。
“你会回来的。”女人没有试着阻拦伊甸，但祂的声音却像清风那样在萦绕在他的耳畔，“这个世界不比艾泽拉斯好到哪去，你迟早会被更大的绝望压垮，但请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你提供不了什么。”伊甸一边说一边向上攀爬，“哪怕是十个随机的法术，也比一个复活随从的古神要强得多，不管是哪个方面，你都被导演完爆啊，恩佐斯。”
吐槽完《暗月马戏团》版本的古神之耻，伊甸推开头顶的活板门，用力翻了上去。
在他离开地下商店的瞬间，梦，醒了。
天空依旧是那个天空，可周围的环境却不再是破败荒凉的小镇，听着屋外镇民来往的声音，伊甸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又进房间里检查了一下通往地下商店的活板门，确定其中没有伸出触手之后，他用力将睡眠中的玛格丽莎推醒。
“唔...嗯？！”
从表情上看，这位根本不需要睡眠的大龄女青年似乎非常震惊。
“我们不是已经到梅拉苏雷了吗，怎么...”
越说玛格丽莎越感到不对劲，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难道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bingo。”伊甸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被镇民攻击也好，前往梅拉苏雷也罢，都是古神的阴谋，话说你为什么连这点伎俩都看不透？”
“我......”玛格丽莎刚准备辩解，却在回忆之后发现之前的梦境确实漏洞百出，“不知道。”
最终，她选择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好吧。”伊甸发出一声叹息，他知道古神不可能只对自己一个人出手，但关于玛格丽莎没能抗住这件事，他是真没想到。
“我怀疑你被人降智了，才会被这种低成本的把戏欺骗。”
“没准真是。”玛格丽莎赞同地点了点头，“自从你改变历史，我就觉得脑子里像被人蒙了层纱一样，想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为什么不早说？”伊甸关切地问道。
“这几天都没啥影响，所以......”
“这影响不就来了么，幸好我发现得早，不然指不定哪天你变成古神的宿体了。”
说完，伊甸调动情绪，让圣炎再度逸散出体外。
“提前预防总好过亡羊补牢，动手吧。”
他毅然决然地将燃火的手掌伸至妻子身前，并催促她赶快吸收，不要浪费自己的心之容器。
“......”玛格丽莎虽然有些犹豫，但为了避免浑身长满触手的自己杀死伊甸，她还是紧握住了对方伸出的右手。
火焰从一只手向另一只手流去，与此同时，伊甸好不容易恢复到两颗半的心之容器迅速下降。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就又只剩下半颗多一点的心之容器了。
因为房间里还有一张可以抵挡伤害的栗子球，所以伊甸没有过于担忧，他只是在心之容器耗尽前收回自己的右手，并向玛格丽莎询问她目前的状况。
“比之前好一些。”女青年不舍地看着掌心的火焰，“如果心之容器再多一些该有多好。”
“差不多得了。”伊甸避开再度伸过来的手掌，“再给你抽下去我就该‘饿啊’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伊甸，你可真残忍。”因为状态好转，玛格丽莎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你把希望放在我面前，却又无情地将它收回，哦，我恨你像块石头。”
“挺好的。”伊甸起身向屋外走去，“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毒鸡汤没有把你变成一个怨妇。”
“怨妇是吧。”玛格丽莎咻地瞬移到他身边，见他一把抱住，“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怨妇。”
“如果你不在乎其他人看精神病的目光。”伊甸用力帮妻子看向前方，“那么请。”
“......”
当玛格丽莎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约翰·多伊镇长之后，她沉默了。
不过老镇长到底是见过市面的人，他压根没在意两人之间的互动，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蓝鳞红眼，被火焰包裹的怪鱼。
虽然单从外表上看这条鱼没多少奇怪的地方，但既然它是在自己抽出恩佐斯之后出现的，那么它必然与古神有关，而炉石中恰好就有一张衍生物长这样子。
如此一来，这条鱼的身份就很明显了。
【恩佐斯的鱼......】
老人注意到了伊甸的思索的表情，他控制鱼鳞上的火焰将怪鱼灼烧成灰，随后再次告诫道。
“听着，祂如今的状态也许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尽早将祂交给赤领的主祭，这对你不是什么坏事。记住，妄图支配神祇的人，最终会被信仰所吞噬。”
镇长今日地拜访似乎只是为了嘱咐伊甸关于古神的事情，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像来时那样转身离去。
“真怀念初到海文的那段日子。”伊甸捧起地上的鱼灰，将它们丢进地下商店当中，“自从放逐佛曼，我好像就没怎么休息过，天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打架。”
说完，他控制房间里的分身下到地下商店。
这还是伊甸第一次真正进入地下商店，，他看见了整齐排列在店长布偶前的物品。
但它们现在只是一些简单的涂鸦，就和它们前面的价格一样。
也许只有当伊甸带着金币进入，并将金币放在价格之上时，它们才会从图画转变为货真价实的道具。
而他此行的目的，此刻正躺在活板门下方不远处，纯金的卡牌反射着商店里的火光，仿佛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在等待它的主人。
“我说过。”声音从封印古神的卡牌中传出，“你会回来的。”
“多活几万年确实是件好事。”伊甸踩了踩脚下的鱼灰，“这条鱼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恩佐斯再度换上玛格丽莎的声音，“满足你的求知欲无法让我离开这里。”
“也对，但你为什么要用她的声音，我又不吃这一套。”
“我喜欢，你管得着？”
这一次，古神不论是语气还是性格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因为祂的本体仍被困于卡牌当中，伊甸估计自己有可能要面对一群“小白”。
“比起现在，我更喜欢你在尼奥罗萨里的样子。”
伊甸抬起双手，准备向对方展示副本最终战的场景，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梦境。
于是他只好模仿游戏中恩佐斯的声线，以此来嘲讽某个古神之耻：“只需一声低语，大地守护者就将屈服于我的意志。”
“......”
翻阅过玛格丽莎记忆的恩佐斯自然清楚自己原本的未来。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突然被传送到这张卡牌当中，祂不久之后便会从泰坦打造的牢笼中逃脱，让新一轮腐化侵袭整个艾泽拉斯。
尽管祂所在的时间线里根本没有脚男这种生物，但在翻看过记忆之后，祂同样不觉得自己原本的计划能够实现。
毕竟，击败萨格拉斯的艾泽拉斯生灵没理由会败给古神。
发觉卡牌不再有任何动静，伊甸还以为祂这是在酝酿什么阴谋，便急忙爬上梯子，不准备给对方阴自己的机会。
当然，临走前的嘲讽还是不能少的：“人类和巨龙不同，相较于低语的腐化，我觉得大多数人应该更愿意接受实际的报酬，比如说：一个特效华丽，能上天能下水的炫酷坐骑。”
“感谢你的建议。”令伊甸没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嘲讽，恩佐斯反而给出了答复，“我会考虑的。”
之后，祂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如同真的陷入沉睡一般。
【我讨厌和这帮神神叨叨的家伙相处，他们太恶心人了。】
伊甸清楚在沉睡的表象之下，古神正孕育着腐化世界的阴谋，但他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暂时利用手中的权限压制对方。
至于这种程度的压制能否撑到自己抵达赤领，他并不清楚。
玛格丽莎察觉到了伊甸低沉的心情，她建议道：“要不这里就交给我的分身吧，咱们先去赤领，处理掉恩佐斯以后再去梅拉苏雷也不迟。”
“我也想。”伊甸捡起虹水晶，把它放到一个更加远离活板门的位置，“但恐怕我们会在攀登瀑布之后遇到那个被我召唤出来的怪物。”
他还是不放心，重新拿起虹水晶，将其镶嵌在“晨昏”剑柄处的凹陷上：“没有圣防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
玛格丽莎被他自相矛盾的话语整懵了，她机械地指着镶嵌着虹水晶的杖剑。
“你觉得强化过的杖剑会比圣防要弱？”
“这倒不是。”虽然有些尴尬，但伊甸还有更充分的理由，“我只是不相信自己能用得好这把剑而已。”
“那你可以去试试啊。”玛格丽莎有些崩溃，“不练怎么能有进步？”
“如果你没有吃我两颗红心的话。”说话的同时，伊甸见意识转移到本体之上，“我会试试的。”
随后，他离开老屋，准备看看镇里有没有人需要自己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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