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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花与蜘蛛

    经过一晚上的琢磨,伊甸感觉自己揭开了古神宏图的一角。

    为了不让对方利用自己实现这个计划,他进到随身房间里,将正在自闭的小百变怪从油桶里抓了出来。

    “你...要干嘛?”

    变回人形的玛格丽莎迅速退至墙角,瑟瑟发抖地看着气势汹汹的伊甸。

    “我怕那个古神之耻在你身上动手脚,所以......”他不好意地搓了搓手,“可以请你先死一次吗?”

    “......”虽然玛格丽莎也清楚古神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真听到伊甸这么说,她还是犹豫了,倒不是说她不可以死,只是被自家丈夫亲手杀死多少有些奇怪。

    不过她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不希望自己身体里可能存在的雷炸到伊甸,玛格丽莎最终同意了他杀死自己的请求。

    “如果我的死能让你摆脱梦魇,那么,动手吧。”

    她毅然决然地转变为最容易杀死的机械宝,并把自己的电池裸露在外,方便伊甸一击致命。

    “没必要搞得这么正式,你又不是不能复活。”

    伊甸一边吐槽,一边把镶嵌着虹水晶的杖剑刺入电池,很快,机械宝化作一地碎片。

    接着,他带着这些碎片回到老屋,用神圣眼泪将每一个零件都清洗了一边。

    不出所料,零件中确实存在微弱的腐蚀。

    尽管数量并不多,就算不清洗也不会对她造成影响,但本着多做少错的原则,伊甸还是多洗了几次,直至白色的零件上再也看不见任何杂色为止。

    十分钟后,玛格丽莎像往常一样原地满血复活,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复活让她清醒了不少,一直蒙在脑中的云雾也没有随着复活而再次出现。

    见零件组装完毕,伊甸立刻走过来,关切地问道:“怎样,是不是比之前舒服一些?”

    “嗯...”玛格丽莎点了点头,“那种降智的状态确实与他有关,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这就是古神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遗留,但伊甸仍是不放心。

    他认为没有艾泽里特和泰坦造物帮助的情况下,自己没理由如此轻易地击败一个古神。

    所以伊甸没有急着离开辛特兰德镇,而是在临走前最后逛了一圈,并打着无偿服务的名号为每个人涂抹神圣眼泪。

    结果却大大超出了两人的预料,面对神圣眼泪,镇里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态度。

    敷过眼泪以后也没有人因此而发生异变,就仿佛几天前的影响已经彻底消失了一般。

    最终,伊甸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于古神的失误——为了同化自己,而抽光了遗留在其他人身上的腐蚀。

    虽然这种说法可信度不高,但却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况且他也不能在辛特兰德停留太久。

    多种因素的作用下,伊甸勉强接受了这个糟糕的结论。

    与镇长告别之后,他带着玛格丽莎离开了这座森林中的小镇。

    前往梅拉苏雷的路上,天空中不怎么罕见地飘起了雪花,为原本枯燥的旅程增加了一丝趣味。

    同时,也让尚未摆脱现代快节奏生活的两人放慢了前进的步伐。

    “你说,我们上一次旅行是在什么时候?”

    凝视着堆积在自己手上的雪花,玛格丽莎突然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

    埋头赶路的伊甸并没有听出她话语中的意思,反而反问道:“我们这几个月不是一直在旅行?”

    “不一样。”玛格丽莎握紧双手,将手上的雪捏成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真正的旅行可没有这么赶。”

    “是么。”伊甸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埋头赶路,“我觉得没什么区别,反正不管我们走到哪里,路边的景色都是平原、森林,看不看都一样。”

    “你要用心,用心!”玛格丽莎快步跑到他的前面,并举起双手,向他展示起手上的雪球,“就像它们,虽然都是白色球体,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旅途中的风景也是这样。”

    “......”伊甸配合地扭了扭脖子,赶路的速度却没有减慢半分,“但我真看不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现在的伯雷坦就两种颜色,棕和白,你让我怎么给你看出第三种颜色?”

    被积雪覆盖的森林中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东西,加上伊甸急着解决掉古神这个负担,所以他压根没花什么心思在观赏风景上。

    但玛格丽莎不同,尽管她会被古神低语影响,但这并不足以磨灭一个原生家庭不好的女孩追求诗和远方的心。

    她不服输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出第三种颜色。

    伊甸则拿出卡牌盒,开始了今天的抽卡。

    没有“抽到时释放”,没有古神,一张具体的卡牌被他从盒子里抽出——融合解除。

    【可以拿来对付一些缝合怪。】

    这样想着,伊甸收起了卡牌和卡牌盒,换出寻友者,并将其对准附近的雪地。

    又是一只丹尼,这种口吐石头蜘蛛的怪物虽然很有用,但在危机四伏的伯雷坦,它只能和自己的兄弟呆在房间里,陪着焦油史莱姆一块吃灰。

    与此同时,玛格丽莎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颜色——一抹绽放在雪地里的红色。

    “快看!”找到目标的妻子兴奋地抓住丈夫的脖子,往花开的方向硬掰,“你要的第三种颜色。”

    虽然伊甸很不想照她说得做,但为了自己脖子着想,他还是顺着妻子用力的方向转动脑袋:“好,我看到了,继续上路吧。”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呢。”玛格丽莎把他拉到花朵盛开的地方,“我好不容才找到一朵开在雪地里的花,你就这态度?”

    “这不是配合你吗?”伊甸伸手摘下那朵类似玫瑰的红花,“还有,这种玻璃爱情的游戏你怎么到现在还玩不腻?”

    “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嘛。”玛格丽莎笑着接过那多小花,“特别是女方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吵大闹,我认为这世界上绝对没有比这更好玩的事了。”

    “那我只能说你学得还不够...”

    伊甸话说到一半,脚下却传来轻微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泥土里,准备对上面摘取花朵的两人发动进攻。

    “我就说这种开在雪地里的花不能摘,你看这报应来得多快。”

    伊甸打开时停,抱着玛格丽莎向远处跑去,跑路的同时,他还不忘趁她没法说话,把黑锅全部甩到她的身上。

    玛格丽莎虽然心有不满,但在时停的情况下,她也只能先咽下这一口气,等危机解除再算总账。

    也许趁着时停的工夫休息一会,会是个不错的决定。

    可惜伊甸没给她休息的机会,撤到安全区域之后,他立即解除时停,让禁锢于地下的神秘生物重新获得自由。

    “......”玛格丽莎不爽地掐了他一下,“你为什么不在时停的时候挖下去把它干掉?”

    “靠什么挖,房间里那个只能用来给花园翻土的铁锹?”

    说话间,两人脚下的动静更加剧烈,强度与四级地震类似。

    考虑到这只生物不可能位于地下几千米的地方,伊甸稍微放松了一些。

    毕竟,如果对方在接近地表的位置都只能制造出这种动静,就说明它的实力并不怎样,至少自己和玛格丽莎两人能够轻松应对。

    事实也的确如此,地面震动了半天,最后也只钻出来一个半米高的蜘蛛。

    尽管紧随其后的蜘蛛网大到能把整个空地覆盖,却也网不住躲在森林里的偷花贼。

    它花了半个月时间布置的,足以覆灭一整支商队的陷阱,就这么成了无用功。

    如果再抓不到任何猎物,它几乎没可能活过这个冬天。

    蜘蛛同样清楚这一点,它绝望地抬起前肢,朝着天空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无力地趴在雪地上。

    大雪很快将它和它所织的巨网掩埋,只剩下一座蜘蛛形状的小丘。

    蜘蛛主动放弃生命的行为让玛格丽莎大为震撼:“要不咱们去帮它一把?就这么冻死在雪地里,怪可怜的。”

    “可以去,但是没必要。”伊甸沿着空地边缘前进,准备在不接近蜘蛛的情况下离开这里,“假如摘花的是几个普通人,你觉得谁会更可怜一些?”

    “前提不成立。”

    仗着可以复活的特性,玛格丽莎并未在意伊甸的劝阻,缓缓飘到蜘蛛附近,准备帮助它撑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随你。”伊甸打消了强行拽回妻子的念头,靠在一旁的树上,准备看着她被蜘蛛吃掉,“待会被吃了也别指望我来救你,自己等复活吧。”

    “知道啦~”

    玛格丽莎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随后清扫掉了覆盖在蜘蛛身上的积雪。

    “嘶嘶”

    积雪消失的瞬间,这只外形类似捕鸟蛛的伯雷坦大蜘蛛快速转身,将头部对准玛格丽莎,同时抬起前肢,相互摩擦以发出警告的声音。

    虽然姿态充满攻击性,但这只饥肠辘辘的节肢动物却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警惕地盯着为自己扫除积雪的女人,缓缓露出自己的口器。

    然后它的嘴里就被女人塞进了一块牛排。

    “......”

    品尝过被消化液液化的牛肉之后,它嫌弃地吐掉了嘴里的牛排。

    “诶?”玛格丽莎看了看被积雪覆盖地牛排,又看了看即将饿死的蜘蛛,“你都快死了还这么挑食?”

    节肢动物根本听不懂哺乳动物的话,在蜘蛛的感官里,面前的黑发女人只是在朝自己发出更大声的噪音。

    于是它重新摆出御敌的姿势,八只眼睛紧盯着那一抹红色不放。

    “你想要这朵花?”

    玛格丽莎注意到了蜘蛛的目光,她将一直拿在手里的花朵插在中间的雪地上,同时向后退去。

    蜘蛛没有搞懂眼前这个人类究竟在做些什么,但它抓住了这个宝贵的机会,像个害怕被抢走玩具的小孩那样,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毒牙衔起雪地上的花朵。

    之后,它倒退着钻回地里,并用前肢将自己掩埋,只剩下那朵红花仍绽放在雪地当中。

    “还记得昨晚老村长是怎么说的?”伊甸上前拍了拍玛格丽莎的肩膀,“再不走,我们就得面对伐伊斯坦捕奴队了,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放过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子。”

    “你就不好奇花和蜘蛛的爱恨情仇?”

    “它们俩之中既没有boss也没有道具,我好奇这个干嘛?”伊甸来到红花之前,“况且,我也不觉得就这么放过它是件好事,万一有其他人摘花该怎么办?”

    “要不...咱们插块牌子?”玛格丽莎建议道,“如果是人,看到警示牌以后应该不会傻乎乎地走进来。”

    就像河边《水深危险》的牌子一样,一块警示牌并不能让过路人放下自己的好奇心,但伊甸不敢保证自己能在入夜前解决掉这只蜘蛛。

    出于时间方面的考虑,他接受了玛格丽莎的提议。

    两人合力在空地周围订满了各式各样的木牌,这些牌子上刻着相同的警告,为了不让牌子被积雪掩埋,他们特地将木牌用粗绳挂在树上。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经过此地的路人不是太过贪婪,应该都不会被蜘蛛吞掉。

    做完这一切,两人走另一边离开了这里,天色渐暗,他们必须在入夜之前找到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

    否则,伊甸就只能到地下和虫子过冬了。

    尽管积雪对两人的速度造成了一定影响,但他们还是在午夜之前来到地图上所记载的暗河镇附近。

    这座被伐伊斯坦人强占的小镇似乎没有夜晚这一概念,即使是现在,伊甸也能透过树上的积雪看到其中闪烁的灯光,隐约还能够听到摆摊商人的叫卖声。

    远处的灯火让玛格丽莎微微皱起眉头,她清楚伊甸不喜欢这种环境,也知道他很容易因为一点声响就从梦里惊醒:“真是热闹,你确定你能在这种环境下安稳入睡?”

    “不确定。”伊甸靠着树坐下来,“看来我们只能在雪地里过夜了,开挖吧,别让回村的捕奴队发现我们。”

    “没问题。”女孩拿出一把铁铁锹,用几秒钟时间在雪地里挖出一片地下空间,“休息吧,明早我会叫你起床的。”

    “嗯。”

    因为疲惫,伊甸没有和她说什么睡前情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翻进通道,摔在妻子为自己准备的木床上。

    床上铺有厚厚的亚麻布,所以他这一摔并没有摔掉心之容器,柔软的床单加剧了困意,使他更快地闭上眼睛,陷入无梦的睡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