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回归
“记得把那具骸骨也带上，他是上次远征军的随军主祭，也是戈温的老师：雷纳多·布朗。其实他本来不会死的，但我那时候正好在睡觉，所以......”
死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只有灵魂没有出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远征军没有回收这具遗骸？”伊甸不解地看着女神，“他们没理由抛弃自己的战友。”
“因为...”被他这么一问，死神头埋得更低了，“袭击他们的人是我。”
“满月？”
“是的......”祂用仿若蚊鸣的声音承认道。
“好吧，反正我之前也答应过那具骸骨。”伊甸点点头，快步走到骸骨旁边，把它送进随身房间里，“再见。”
语毕，伊甸转身离去，沿着来时的路向峡谷上方进发。
九到七层还是他们临走时的样子，该受罚的依旧被困在那里受罚，不该受罚的...好吧，地狱峡谷除了六层和一层外没有不该受罚的。
总之就是所有人都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没有发生半点偏移。
但第六层就不一样了，天知道这群灵体状态下的传火者从哪里搞到的木炭、硫磺和硝石——他们真的根据伊甸提供的配方弄出了合格的黑火药！
光是弄出黑火药伊甸或许还不至于这么震惊，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雷纳多竟然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整出了火绳枪的图纸。
在他看来，这已经不能用没有思维固化来解释了，思维超时空还差不多。
不过年轻的火焰主祭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见火药提供者到来，他高兴地带着实验型火绳枪走了过来。
“朋友，多谢您提供的火药，我们总算能够试着制造那本书中记载的武器了。”
【这倒是让我心里稍微有点安慰。】
虽然通过一本古书复制出热武器同样离谱，但比起无中生有，还是前者更让人容易接受。
“对了，您能告诉我您的姓名吗？”
雷纳多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两人。
“伊甸·艾萨克。”伊甸先是报上了自己编的名字，接着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作为火药的提供者，我觉得您的名字有资格出现在之后的武器上。”
“......我可以拒绝吗？”
虽说在伯雷坦的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伊甸而言并不算坏事，但他总觉得这么做会产生某些不好的影响，比如说被某个后人借用名字来发表自己的学说。
“如果您执意拒绝，我们可以换种方式，例如刻上您名字的缩写。”
“就这样吧。”为了避免对方在自己走后偷偷刻字，伊甸急忙答应了他的第二个方案。
【反正名字缩写是E·I的人多得是，他们应该猜不到我身上。】
从伊甸与雷纳多的表情上看，他们都十分满意这个决定。
之后，两人同年轻主祭告别，并穿过屏障，沿着峡谷的阶梯一路向上。
走过无数个死气沉沉的楼层之后，他们回到了满是无罪者亡魂的第一层。
马洛·菲吉尔正在第一层入口处等着他们。
在伊甸看来，地狱边境的看守者也许并不像他本人说得那样简单，在这个一切亡魂都会被强制保存到不同楼层的峡谷，一个独立于峡谷之外的死灵学者显然是不符合规律的。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答案之后，真相便只剩下一个——马洛·菲吉尔其实是一名传奇。
也只有实力与陨落死神相等的传奇，才有可能在死后不受领域的影响，单独出现在峡谷之外。
“朋友，你们看上去似乎遇到了麻烦？”马洛放下手里的旧书，抬头看向两人。
“既然大家都清楚满月对沉眠的神祇的影响，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伊甸虽然对对方的实力有所猜测，但他却没想着说出来，而是问起另一件事情。
“看来你的导师并没有告诉你神躯的成分。”古代学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似乎在责备后世的魔法研究者，“这在我们那个年代是一种常识。”
【前提是我有导师。】
伊甸虽然暗自腹诽，但还是接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时代变了，先生，如今议会和教会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一方效力于分裂埃莫尔帝国的康斯普瑞特家族，另一方则保持中立。作为一名旅法师，我没资格进入前者进修。”
“叛徒。”马洛如此评价道，“瑞文·海泽尔怎么能没有半点表示！”
“谁？”伊甸瞬间注意到了这个新的名字，急切地问道。
“议会第一任议长。”古代学者特意将议会这个单词拖得很长，“他们居然连瑞文的名字都要隐藏，难道是因为议会内部......”
说到这，马洛立刻将旧书翻到第四百零四页，从某个词语中拿出一块水晶。
身为前传火者，马洛没有为难两人，只是希望他们能在顺路的情况下帮自己送点东西，就像他说得那样：“如果条件不允许，就算了吧。”
虽然伊甸现在的旅游计划表中的确没有议会这一项，但他觉得自己可以临时把议会加进去。
反正两人的旅途本就是漫无目的的。
于是他从学者手中接过了那块略显暗淡的水晶，放到上衣口袋里。
“我们正好准备在之后去一趟斯莱瑟堡，应该能替你将这块水晶转交给现任议长。”
“多谢。”马洛收起书本，朝伊甸行了一个古时的谢礼，“我在议会里还有些财产，等你把它交给议长后，那些物品会自动对你解封，就当...是我给你的酬劳吧。”
说完，学者不再停留，如烟般消散在峡谷上方。
但伊甸知道对方并没有就此死去，因为没有哪个想要自杀的人会带着自己的书一块消失，尤其是在那本书仍是物质的情况下。
“但愿下次回来的时候这里还能保持现状。”
伊甸看了一眼深邃的峡谷和峡谷对岸的风景，带着玛格丽莎离开了这道横贯平原的裂隙。
当他们走过某条界限之后，周围的景色再度变回经典的伯雷坦雪原，许久不见的白色又一次成了世界的主色调。
而赤领的麦田里也多出了许多顶大棚，透过白色的篷布，伊甸隐约能够看到火焰的光芒。
不用说，这绝对是传火者正在大棚内制造光源和热源，以满足作物生长的需要。
不过三天时间还不足以让一位归火的薪王从昏迷中苏醒，所以伊甸依旧没看到疑似戈温的身影。
他失望地穿过麦田，来到塞缪尔为自己准备的住处，准备通过睡一觉的方式来消除攀登悬崖的疲惫。
“别急着睡啊。”玛格丽莎突然从床边窜出，用手指撑开了伊甸闭上的双眼，“这才刚到中午呢，现在睡你晚上起来干嘛？”
“绕麦田跑步呗。”伊甸翻了个面，继续闭上眼睛，“反正睡不睡都没事干。”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龄睡得着觉？”
女孩仍不死心，想要用言语将他从床上唤起。
“年轻人就该多睡，等变成老头再想睡可就来不及喽。”
说罢，伊甸用被子盖住脑袋，彻底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见他睡意已决，玛格丽莎也不好继续捣乱，她带着分身和分身走进房间，自己和自己打起了斗地主。
牌局一直持续到当天午夜，最终本体以一分之差险胜两个分身，夺得了第一届埃莫尔斗地主大赛总冠军。
虽然玛格丽莎胜利的方程式是强行接管两个分身，但在一人分饰四角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异议，所有人都觉得这场比赛非常公平。
除了伊甸。
“玩得开心吗”就在女孩沉浸于夺冠的喜悦时，某人在房间里的分身非常不合时宜地从地上站起，“话说这都十一年了，你怎么还没戒掉模仿人格分裂症患者的陋习？”
“因为你成天忙于工作，不愿多陪我们这个可怜的女人哪怕一秒。”四个女孩同时转过脑袋，用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说道，“现在，永...哎呀。”
尽管这么说有些离谱，但伊甸第一次拉满房间权限确实是在惩罚玛格丽莎的时候，分身的速度瞬间飙到极致，在每个女孩身后都留下了一道残影。
“扯谎也不是你这么扯的，咱俩每天在一起那么多时间，你就只关注授课的那几十分钟？”
“你终于接受那些记忆啦。”女孩收回分身，亲热地靠了过来，“我可太想你了，亲爱的。”
“谁亲呐，谁敢和你亲呐。”伊甸一脸嫌弃地摸着女孩的双手，“连学生都不敢靠近，我这个当老师的哪敢哦，咱们还是离远点吧，我怕被你的扳手伤到。”
“物理老师带个扳手怎么了？”玛格丽莎不服气地反驳道，“某物理学博士还天天带着个撬棍敲人脑壳呢，不照样收获了一大批忠实玩家？”
“人那是临危受命，不得不拿着个撬棍与外星入侵者作斗争，你呢？我记得地球上好像压根不存在外星人吧。”
伊甸一边说着，一边穿戴好衣物，准备到外面四处走走。
“谁说没有，我不就是那个潜伏在人群中的外星拟态怪物嘛。”
女孩起身跟在他身后，同时改变外表，让自己看上去像是科幻片中的小灰人。
“要是穿越前你有这能力该多好。”伊甸轻推开木门，来到覆盖积雪的庭院当中，“我就不用费那么大劲帮你走出原生家庭的阴霾了。”
“好好的提他们干嘛。”女孩瞬间变回人样，不满地望着他，“我不是早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吗？”
“触景生情罢了，别想太多。”伊甸伸手指向选出覆盖积雪的原野，“这样的大雪无论在哪都不算常见，尤其是那颗年年高温破纪录的星球。”
“哦......”玛格丽莎低下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异界的冬夜是什么样的。”伊甸一边走，一边把手伸进卡牌盒里，“嗯...看来卡牌盒还是很靠谱的嘛。”
那是一张无懈可击，一张可以无效化任何法术的无懈可击。
虽然卡牌上并没有类似的描述，但伊甸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于是，他选择顺从心的想法，把这张无懈可击好好地保存起来。
“什么？”女孩注意到他的动作，赶忙凑了过来。
“无懈可击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继续上路吧，夜，还长着呢。”
“希望你快死的时候也能是这样风轻云淡的表情。”玛格丽莎白了他一眼，然后悄悄走到前面，“别像我去世的时间线一样哭丧着脸。”
“你再去世一百回我都不会哭了。”伊甸一只手拿出刚放好的卡牌，用其遮住半张脸，表示经过那些岁月的打磨，自己已如这张卡牌一般无懈可击。
“啊，我死了。”女孩夸张地捂住胸口，扑通一下摔在雪地上，“好，你可以开始哭了。”
“起来吧你。”伊甸用力抓住女孩僵硬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起，“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成熟点，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要你看得起。”玛格丽莎吐了吐舌头，朝他摆出一张鬼脸，“有本事就用行动说服我呀。”
说完，她撒丫子就跑，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雪原之上。
“这不是给我添麻烦么......”虽说伊甸并不觉得赤领内会有人对她出手，但出于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担心，他还是追了上去。
在一座被冰雪覆盖的雕像之前，他找到了躲藏于此的大龄女青年。
“我开始搞不懂你到底想干嘛了。”伊甸抓住女孩的衣领，一把给她从雪地里拎了上来。
“搞不懂才好呢，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别一天天的净想着猜女孩子心思。”
虽然在伯雷坦第一届捉迷藏大赛中输的很惨，但玛格丽莎却神气十足地悬在半空中，好像是自己赢了一样。
“对付你还需要猜？”伊甸靠在雕像上，仰头看着她，“你头发一甩我就知道你接下来准备迈哪条腿！”
“哟，这么神奇啊，那你现在猜猜，我接下来准备迈哪条腿？”
女孩不服气地甩了甩头发，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
“答案是...”
“错啦，我迈的是两只翅膀！”
不等伊甸把话说完，玛格丽莎背后生出两片羽翼，狠狠地拍打着雕像上的积雪。
然后，这座原野中的雕像，露出了他真正的样貌。
死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只有灵魂没有出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远征军没有回收这具遗骸？”伊甸不解地看着女神，“他们没理由抛弃自己的战友。”
“因为...”被他这么一问，死神头埋得更低了，“袭击他们的人是我。”
“满月？”
“是的......”祂用仿若蚊鸣的声音承认道。
“好吧，反正我之前也答应过那具骸骨。”伊甸点点头，快步走到骸骨旁边，把它送进随身房间里，“再见。”
语毕，伊甸转身离去，沿着来时的路向峡谷上方进发。
九到七层还是他们临走时的样子，该受罚的依旧被困在那里受罚，不该受罚的...好吧，地狱峡谷除了六层和一层外没有不该受罚的。
总之就是所有人都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没有发生半点偏移。
但第六层就不一样了，天知道这群灵体状态下的传火者从哪里搞到的木炭、硫磺和硝石——他们真的根据伊甸提供的配方弄出了合格的黑火药！
光是弄出黑火药伊甸或许还不至于这么震惊，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雷纳多竟然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整出了火绳枪的图纸。
在他看来，这已经不能用没有思维固化来解释了，思维超时空还差不多。
不过年轻的火焰主祭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见火药提供者到来，他高兴地带着实验型火绳枪走了过来。
“朋友，多谢您提供的火药，我们总算能够试着制造那本书中记载的武器了。”
【这倒是让我心里稍微有点安慰。】
虽然通过一本古书复制出热武器同样离谱，但比起无中生有，还是前者更让人容易接受。
“对了，您能告诉我您的姓名吗？”
雷纳多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两人。
“伊甸·艾萨克。”伊甸先是报上了自己编的名字，接着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作为火药的提供者，我觉得您的名字有资格出现在之后的武器上。”
“......我可以拒绝吗？”
虽说在伯雷坦的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伊甸而言并不算坏事，但他总觉得这么做会产生某些不好的影响，比如说被某个后人借用名字来发表自己的学说。
“如果您执意拒绝，我们可以换种方式，例如刻上您名字的缩写。”
“就这样吧。”为了避免对方在自己走后偷偷刻字，伊甸急忙答应了他的第二个方案。
【反正名字缩写是E·I的人多得是，他们应该猜不到我身上。】
从伊甸与雷纳多的表情上看，他们都十分满意这个决定。
之后，两人同年轻主祭告别，并穿过屏障，沿着峡谷的阶梯一路向上。
走过无数个死气沉沉的楼层之后，他们回到了满是无罪者亡魂的第一层。
马洛·菲吉尔正在第一层入口处等着他们。
在伊甸看来，地狱边境的看守者也许并不像他本人说得那样简单，在这个一切亡魂都会被强制保存到不同楼层的峡谷，一个独立于峡谷之外的死灵学者显然是不符合规律的。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答案之后，真相便只剩下一个——马洛·菲吉尔其实是一名传奇。
也只有实力与陨落死神相等的传奇，才有可能在死后不受领域的影响，单独出现在峡谷之外。
“朋友，你们看上去似乎遇到了麻烦？”马洛放下手里的旧书，抬头看向两人。
“既然大家都清楚满月对沉眠的神祇的影响，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伊甸虽然对对方的实力有所猜测，但他却没想着说出来，而是问起另一件事情。
“看来你的导师并没有告诉你神躯的成分。”古代学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似乎在责备后世的魔法研究者，“这在我们那个年代是一种常识。”
【前提是我有导师。】
伊甸虽然暗自腹诽，但还是接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时代变了，先生，如今议会和教会是两个不同的体系，一方效力于分裂埃莫尔帝国的康斯普瑞特家族，另一方则保持中立。作为一名旅法师，我没资格进入前者进修。”
“叛徒。”马洛如此评价道，“瑞文·海泽尔怎么能没有半点表示！”
“谁？”伊甸瞬间注意到了这个新的名字，急切地问道。
“议会第一任议长。”古代学者特意将议会这个单词拖得很长，“他们居然连瑞文的名字都要隐藏，难道是因为议会内部......”
说到这，马洛立刻将旧书翻到第四百零四页，从某个词语中拿出一块水晶。
身为前传火者，马洛没有为难两人，只是希望他们能在顺路的情况下帮自己送点东西，就像他说得那样：“如果条件不允许，就算了吧。”
虽然伊甸现在的旅游计划表中的确没有议会这一项，但他觉得自己可以临时把议会加进去。
反正两人的旅途本就是漫无目的的。
于是他从学者手中接过了那块略显暗淡的水晶，放到上衣口袋里。
“我们正好准备在之后去一趟斯莱瑟堡，应该能替你将这块水晶转交给现任议长。”
“多谢。”马洛收起书本，朝伊甸行了一个古时的谢礼，“我在议会里还有些财产，等你把它交给议长后，那些物品会自动对你解封，就当...是我给你的酬劳吧。”
说完，学者不再停留，如烟般消散在峡谷上方。
但伊甸知道对方并没有就此死去，因为没有哪个想要自杀的人会带着自己的书一块消失，尤其是在那本书仍是物质的情况下。
“但愿下次回来的时候这里还能保持现状。”
伊甸看了一眼深邃的峡谷和峡谷对岸的风景，带着玛格丽莎离开了这道横贯平原的裂隙。
当他们走过某条界限之后，周围的景色再度变回经典的伯雷坦雪原，许久不见的白色又一次成了世界的主色调。
而赤领的麦田里也多出了许多顶大棚，透过白色的篷布，伊甸隐约能够看到火焰的光芒。
不用说，这绝对是传火者正在大棚内制造光源和热源，以满足作物生长的需要。
不过三天时间还不足以让一位归火的薪王从昏迷中苏醒，所以伊甸依旧没看到疑似戈温的身影。
他失望地穿过麦田，来到塞缪尔为自己准备的住处，准备通过睡一觉的方式来消除攀登悬崖的疲惫。
“别急着睡啊。”玛格丽莎突然从床边窜出，用手指撑开了伊甸闭上的双眼，“这才刚到中午呢，现在睡你晚上起来干嘛？”
“绕麦田跑步呗。”伊甸翻了个面，继续闭上眼睛，“反正睡不睡都没事干。”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龄睡得着觉？”
女孩仍不死心，想要用言语将他从床上唤起。
“年轻人就该多睡，等变成老头再想睡可就来不及喽。”
说罢，伊甸用被子盖住脑袋，彻底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见他睡意已决，玛格丽莎也不好继续捣乱，她带着分身和分身走进房间，自己和自己打起了斗地主。
牌局一直持续到当天午夜，最终本体以一分之差险胜两个分身，夺得了第一届埃莫尔斗地主大赛总冠军。
虽然玛格丽莎胜利的方程式是强行接管两个分身，但在一人分饰四角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异议，所有人都觉得这场比赛非常公平。
除了伊甸。
“玩得开心吗”就在女孩沉浸于夺冠的喜悦时，某人在房间里的分身非常不合时宜地从地上站起，“话说这都十一年了，你怎么还没戒掉模仿人格分裂症患者的陋习？”
“因为你成天忙于工作，不愿多陪我们这个可怜的女人哪怕一秒。”四个女孩同时转过脑袋，用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说道，“现在，永...哎呀。”
尽管这么说有些离谱，但伊甸第一次拉满房间权限确实是在惩罚玛格丽莎的时候，分身的速度瞬间飙到极致，在每个女孩身后都留下了一道残影。
“扯谎也不是你这么扯的，咱俩每天在一起那么多时间，你就只关注授课的那几十分钟？”
“你终于接受那些记忆啦。”女孩收回分身，亲热地靠了过来，“我可太想你了，亲爱的。”
“谁亲呐，谁敢和你亲呐。”伊甸一脸嫌弃地摸着女孩的双手，“连学生都不敢靠近，我这个当老师的哪敢哦，咱们还是离远点吧，我怕被你的扳手伤到。”
“物理老师带个扳手怎么了？”玛格丽莎不服气地反驳道，“某物理学博士还天天带着个撬棍敲人脑壳呢，不照样收获了一大批忠实玩家？”
“人那是临危受命，不得不拿着个撬棍与外星入侵者作斗争，你呢？我记得地球上好像压根不存在外星人吧。”
伊甸一边说着，一边穿戴好衣物，准备到外面四处走走。
“谁说没有，我不就是那个潜伏在人群中的外星拟态怪物嘛。”
女孩起身跟在他身后，同时改变外表，让自己看上去像是科幻片中的小灰人。
“要是穿越前你有这能力该多好。”伊甸轻推开木门，来到覆盖积雪的庭院当中，“我就不用费那么大劲帮你走出原生家庭的阴霾了。”
“好好的提他们干嘛。”女孩瞬间变回人样，不满地望着他，“我不是早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吗？”
“触景生情罢了，别想太多。”伊甸伸手指向选出覆盖积雪的原野，“这样的大雪无论在哪都不算常见，尤其是那颗年年高温破纪录的星球。”
“哦......”玛格丽莎低下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异界的冬夜是什么样的。”伊甸一边走，一边把手伸进卡牌盒里，“嗯...看来卡牌盒还是很靠谱的嘛。”
那是一张无懈可击，一张可以无效化任何法术的无懈可击。
虽然卡牌上并没有类似的描述，但伊甸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于是，他选择顺从心的想法，把这张无懈可击好好地保存起来。
“什么？”女孩注意到他的动作，赶忙凑了过来。
“无懈可击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继续上路吧，夜，还长着呢。”
“希望你快死的时候也能是这样风轻云淡的表情。”玛格丽莎白了他一眼，然后悄悄走到前面，“别像我去世的时间线一样哭丧着脸。”
“你再去世一百回我都不会哭了。”伊甸一只手拿出刚放好的卡牌，用其遮住半张脸，表示经过那些岁月的打磨，自己已如这张卡牌一般无懈可击。
“啊，我死了。”女孩夸张地捂住胸口，扑通一下摔在雪地上，“好，你可以开始哭了。”
“起来吧你。”伊甸用力抓住女孩僵硬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起，“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成熟点，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要你看得起。”玛格丽莎吐了吐舌头，朝他摆出一张鬼脸，“有本事就用行动说服我呀。”
说完，她撒丫子就跑，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雪原之上。
“这不是给我添麻烦么......”虽说伊甸并不觉得赤领内会有人对她出手，但出于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担心，他还是追了上去。
在一座被冰雪覆盖的雕像之前，他找到了躲藏于此的大龄女青年。
“我开始搞不懂你到底想干嘛了。”伊甸抓住女孩的衣领，一把给她从雪地里拎了上来。
“搞不懂才好呢，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别一天天的净想着猜女孩子心思。”
虽然在伯雷坦第一届捉迷藏大赛中输的很惨，但玛格丽莎却神气十足地悬在半空中，好像是自己赢了一样。
“对付你还需要猜？”伊甸靠在雕像上，仰头看着她，“你头发一甩我就知道你接下来准备迈哪条腿！”
“哟，这么神奇啊，那你现在猜猜，我接下来准备迈哪条腿？”
女孩不服气地甩了甩头发，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
“答案是...”
“错啦，我迈的是两只翅膀！”
不等伊甸把话说完，玛格丽莎背后生出两片羽翼，狠狠地拍打着雕像上的积雪。
然后，这座原野中的雕像，露出了他真正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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