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上古遗民
将曾经战友的尸体和堆积如山的真菌孢子尽数焚毁以后，戈温像是了解一桩心愿般颓坐在传火者聚落之前，不断翻看着那本传火者笔记。
即使笔记已经被翻阅过无数次，他也依旧沉浸在笔记所记载的过去当中，对两人的到来没有半点反应。
“你去还是我去？”玛格丽莎轻拉伊甸的衣角，悄声问道。
“让老人在这待一会吧。”他拉着她绕过满是灰烬的简陋村庄，“他有权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好吧。”女孩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继续去地下河深处寻找道具？”
“小史蒂夫还在房间里，这就说明圣心所感知到的东西和我们之前拿到的宝宝盒不是一回事。”伊甸拿出小史蒂夫，把它丢到女孩头上，“我们没理由不去那里。”
“前提是你别被路上的东西吓得开时停跑路。”
女孩指着远处黑暗的天花板，用阴森的语气说道：“还记得那些长着蝙蝠脑袋的小可爱么？”
“记得，所以给我把步枪拿来。”伊甸右手张开，横放在女孩身前，“我觉得他们配得上一颗带去死亡的子弹。”
“你疯啦？”玛格丽莎如同被发现私房钱的婚后女性一般，惊慌失措地推开他的右手，“我们只有十几枚金币，而它们至少有上百个！”
“现在金币数量和蝙蝠数量一致了。”一张泛着白光的方片2被伊甸翻出手心，“我保证，待会只用翻倍翻出来的那一部分金币。”
“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子弹不够了又从我这抢。”
女孩一脸不舍地从袖子里排出十八枚金币：“给，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你再怎么想要也没有了。”
卡牌在伊甸接过金币后化为点点红光漂浮在两人周身，不同于上次简单粗暴地金币增殖，这一次的复制显然更富有诗意。
光点互相聚拢，化作十数枚随流水声抖动的能量币，当卡牌的使用者认为它们应该转变为金币的时候，它们在顷刻间由虚转实，掉落在河岸边的石块上。
“照一颗子弹一枚银币来算，你应该可以用它们制造出四百零八颗子弹和一把步枪。考虑到你有可能私吞，这个数字应该打个对折，就算你二百零四颗子弹吧。”
伊甸挨个捡起地上的金币，将它们递到女孩手里：“这是我能接受的底线，再低，就别怪我对你使用非常规手段了。”
“明白明白~”玛格丽莎一口吞下这些叮当作响的金币，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和自己等长的重型步枪。
“你要的步枪。”
“子弹呢？”伊甸抽出枪械，却没有看到后续的弹药。
“我倒是想给你，但那可是几百枚子弹，你确定自己拿得下？”女孩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弹链，展示完又塞了回去，“还是让我给你装填吧，放心，四百零八颗一颗都不会少你的。”
“行。”伊甸确实不怎么喜欢手动换弹的武器，所以他接受了这个提议，背着枪朝前走去来到能够看到蝙蝠人的位置。
“上个时间线我没打过你们，但这回可就不一定了。”
他蹲在一块石头后面，将枪架在石头上，枪口微微抬起，正好对准黑暗中距离自己最近的类人蝙蝠。
“下一条时间线再见。”
“砰”
枪焰散去，那只蝙蝠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飘然坠落，河水托举着它，将它运往遥远的出海口。
剧烈的枪响惊动了倒掉在天花板上休眠的蝙蝠族群，由于醒得非常突然，它们没有像上次那样有条不紊地唱着转化之歌，而是如无头苍蝇般在空中飞舞，同时发出一种杂乱无章的噪音。
“砰”
第二声枪响过后，四、五只蝙蝠人因为处于同一条枪线而被子弹贯穿，它们的摔落使得其余同类更加惊慌。
但同样的，这些蝙蝠也看到了那束于黑暗中亮起的枪焰，以及藏身于石头后方的袭击者。
没有思维和理智的蝙蝠人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报仇的行为，基因深处的本能帮它们抹消了对受伤同胞的关注，控制它们重新集合起来，对伊甸唱出那首慷慨而又激昂的转化之歌。
一旦有人同歌唱者一同步入激昂状态，那么他的躯体便会在这种氛围中不断扭曲变形，直到这世上再多出一只穿着人类衣服的蝙蝠为止。
伊甸曾经感受过那种怪异的感觉，因此，他试图用不断开火的方式打乱蝙蝠的节奏，让它们没办法唱出和谐完整的歌曲。
这一方法的效果虽然没有好到彻底终结敌人，但也没有差到哪去。
由于视力退化，这些听觉敏锐的蝙蝠人不得不遭受子弹出膛时所产生的音爆和火药爆炸声的轰炸，它们中有不少人的耳膜因为接二连三的巨响破裂，鲜血沿着脸颊向下流淌，最终滴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阵微弱的波纹。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怕了怕了。”
作为子弹和武器的提供者，玛格丽莎并没有一点自己正在灭绝一个种族的自觉，她浮夸地评价着伊甸的钞能力，并且给自己也整了一把步枪，与他一同对着上方的蝙蝠群扣动扳机。
随着十八枚金币逐渐转化为射出枪膛的子弹，盘旋在地下河上方的蝙蝠人数量也越来越少。
当伊甸的步枪中传出撞针击空的声音时，最后一只蝙蝠人应声落下，和它的同族一块，变成了漂浮在河面上的冰冷尸体。
“怎样，是不是比枪馆里打得舒服？”
女孩抢过伊甸手里的抢劫，将它连自己那把一块吞入腹中。
“单论子弹肯定是现在要爽，但论枪械种类就不太行了，体验馆的气枪再怎么拉跨，也不是一杆重步枪能比的。”
“不就是几把手枪嘛，等我们哪天能穿越到那仨的故乡，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女孩信心满满地挺起胸膛，仿佛只要传送门打开，她便能整一个军械库出来。
但伊甸清楚她的一切能力都需要价值兜底，没有价值，别说是军械库，就连转变形态都是件难事。而地下河流域价值最高的，便是那座被地质运动转移至此的高科技飞船部件。
于是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女孩往飞船遗骸的方向赶，在女孩因为不耐烦而甩手离开之前，那座充满上古风格的大理石建筑出现在两人视野当中。
在上个时间线，这座上古研究所在冰霜符文的力量下化为一地大理石粉，导致他们没能探明其中隐藏的秘密。
但现在不一样了，在这个两人从未下到地下河的时间线，大理石研究所完好无损地屹立于此，其中所隐藏的秘密也从未被任何人染指。
尽管伊甸非常不喜欢地下河流域的真菌和蝙蝠人，但他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这些天然守护者存在，外文明飞船和上古文明研究所才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穿过古文明标志性的大理石外廊之后，两人进到遗迹第一层，在这里，他们看到了一个颜色独特的水晶柱，一个看上去是古文明学者的人被未知力量封印在其中。
他的表情定格在进入水晶柱的时刻，那是一种夹杂着恐惧的惊讶，似乎他没想到某人会封印自己，那只向前伸的左手似乎想阻止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能阻止。
“上一个时间线的你真是罪大恶极，幸好你还有我，悲剧才不用在这片大陆上上演两次。”
玛格丽莎站在水晶柱旁边，调侃着伊甸拿遗迹实验符文的蠢事。
“让我想象，上个时间线的这个时候你是啥样来着？”伊甸假装沉思，给女孩留出反应的时间。
“停！”玛格丽莎迅速做出应对措施，却没能及时堵住他的嘴。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的你处于莫的感情状态，整天啥都不干就跟在我后头，比爱丽丝的人偶还像人偶。”
伊甸表情愉悦地欣赏着自己妻子羞愧的表情，同时在原有的黑历史上有补了一刀。
“你说，身后一直跟着这样一个木头似的小姑娘，我怎么能理智思考问题呢？”
“别说了......”虽然伊甸口中的小姑娘是未成年的自己，但玛格丽莎还是被羞耻心击溃了，她颤抖地趴在水晶柱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威胁道。
“你再说我砸碎它，让你再也没机会和古人交谈。”
“砸呗，它几万年都扛过来了，还能被你...哈？”
某人刚想嘲讽女孩的不自量力，就看到裂纹出现在那根存在了无数年的水晶上，不等他有所动作，水晶便在外力的作用下彻底破碎，而其中的古代学者也因此脱困。
“见鬼，格林，你不能——”解脱的瞬间，他猛地扑向前方，将一脸懵逼的伊甸扑倒在地。
但陌生的长相却让他一怔，连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语也被卡在嘴边。
“该死！”半晌，学者终于想通了一切，他踉踉跄跄地从伊甸身上站起，懊悔地靠在大理石壁上。
“那什么，你还活着？”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以至于伊甸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像个傻子一样问出了一个不经大脑的问题。
“原始的服装...”学者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低下脑袋，“他那该死的预言居然没有出错，该死，该死的！”
由于情绪激动，他连续爆了许多粗口，直到手心被指甲抠破，他的情绪才稍有缓和。
“抱歉，对你来说...等等，你会说亚德兰语？人类没有断代？他的预言出错了？！”
冷静下来以后，这位被冰封了几万年的学者才意识到自己能听懂这个白发男子的话，他激动地抓住伊甸，想要得到人类依旧健在的喜讯。
“你应该知道通晓语言这个法术，对吧？”
结果伊甸用一句话打消了学者全部的期待，使他再一次失望地靠在墙上，眼神空洞地盯着两人。
“这里是未来，对吗？”
“没错，现在是火焰历1012年一月，距离亚德兰尼亚大陆沉没和上个人类文明灭绝已经过去了三万年时间。”
“三万年...”学者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他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并向伊甸问道，“那么，能告诉你是谁吗，还有...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伊甸·艾萨克，一名旅法师，至于我出现在这的原因...我想没人会忽视一座这样的大理石建筑，尤其是在地下河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
回答完学者的问题，伊甸反问道：“你呢？”
“汤姆森·克鲁索，大理石宫的常驻法师，也是魔法学院最后的幸存者。”
学者，或者说汤姆森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本该和他们一同在灾难降临前返回伊诺拉德姆驻防，但格林却出现在这里，并用静滞立场将我束缚，直到...”
“我们出现？”
“是的，你们破坏了立场的结构，让失去魔力供应的法阵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我才得以摆脱停滞的时间，再一次‘活’过来。”
失去一切对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汤姆森也是一样，即使静滞立场并未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他也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那么，作为这里的研究人员，你是否清楚自己到底在研究什么？”
为了让学者恢复干劲，伊甸迅速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并准备一次为契机，带领对方到飞船残骸内部看看。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学者的专业素养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汤姆森虽然依旧坐着，但语气却比之前振作一些，“一座埋藏在地底的远古宫殿。”
由于上个人类文明已经灭绝，他也就没了那么多顾虑，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的研究成果。
“它的历史甚至早于诸神，据我猜测，这座宫殿很可能是比我们更古老的人类的遗留，我们甚至在大陆上找不到与它构成它的金属类似的物质！若不是那道能量墙太过坚固，我们...等等，三万年的时间完全可以耗尽它的能量，我必须下去看看。”
说到这，汤姆森再次激动起来，他迅速起身，带着两人来到通往地下的入口。
“跟我来，我们将会成为奇迹的见证者。”
即使笔记已经被翻阅过无数次，他也依旧沉浸在笔记所记载的过去当中，对两人的到来没有半点反应。
“你去还是我去？”玛格丽莎轻拉伊甸的衣角，悄声问道。
“让老人在这待一会吧。”他拉着她绕过满是灰烬的简陋村庄，“他有权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好吧。”女孩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继续去地下河深处寻找道具？”
“小史蒂夫还在房间里，这就说明圣心所感知到的东西和我们之前拿到的宝宝盒不是一回事。”伊甸拿出小史蒂夫，把它丢到女孩头上，“我们没理由不去那里。”
“前提是你别被路上的东西吓得开时停跑路。”
女孩指着远处黑暗的天花板，用阴森的语气说道：“还记得那些长着蝙蝠脑袋的小可爱么？”
“记得，所以给我把步枪拿来。”伊甸右手张开，横放在女孩身前，“我觉得他们配得上一颗带去死亡的子弹。”
“你疯啦？”玛格丽莎如同被发现私房钱的婚后女性一般，惊慌失措地推开他的右手，“我们只有十几枚金币，而它们至少有上百个！”
“现在金币数量和蝙蝠数量一致了。”一张泛着白光的方片2被伊甸翻出手心，“我保证，待会只用翻倍翻出来的那一部分金币。”
“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子弹不够了又从我这抢。”
女孩一脸不舍地从袖子里排出十八枚金币：“给，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你再怎么想要也没有了。”
卡牌在伊甸接过金币后化为点点红光漂浮在两人周身，不同于上次简单粗暴地金币增殖，这一次的复制显然更富有诗意。
光点互相聚拢，化作十数枚随流水声抖动的能量币，当卡牌的使用者认为它们应该转变为金币的时候，它们在顷刻间由虚转实，掉落在河岸边的石块上。
“照一颗子弹一枚银币来算，你应该可以用它们制造出四百零八颗子弹和一把步枪。考虑到你有可能私吞，这个数字应该打个对折，就算你二百零四颗子弹吧。”
伊甸挨个捡起地上的金币，将它们递到女孩手里：“这是我能接受的底线，再低，就别怪我对你使用非常规手段了。”
“明白明白~”玛格丽莎一口吞下这些叮当作响的金币，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和自己等长的重型步枪。
“你要的步枪。”
“子弹呢？”伊甸抽出枪械，却没有看到后续的弹药。
“我倒是想给你，但那可是几百枚子弹，你确定自己拿得下？”女孩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弹链，展示完又塞了回去，“还是让我给你装填吧，放心，四百零八颗一颗都不会少你的。”
“行。”伊甸确实不怎么喜欢手动换弹的武器，所以他接受了这个提议，背着枪朝前走去来到能够看到蝙蝠人的位置。
“上个时间线我没打过你们，但这回可就不一定了。”
他蹲在一块石头后面，将枪架在石头上，枪口微微抬起，正好对准黑暗中距离自己最近的类人蝙蝠。
“下一条时间线再见。”
“砰”
枪焰散去，那只蝙蝠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飘然坠落，河水托举着它，将它运往遥远的出海口。
剧烈的枪响惊动了倒掉在天花板上休眠的蝙蝠族群，由于醒得非常突然，它们没有像上次那样有条不紊地唱着转化之歌，而是如无头苍蝇般在空中飞舞，同时发出一种杂乱无章的噪音。
“砰”
第二声枪响过后，四、五只蝙蝠人因为处于同一条枪线而被子弹贯穿，它们的摔落使得其余同类更加惊慌。
但同样的，这些蝙蝠也看到了那束于黑暗中亮起的枪焰，以及藏身于石头后方的袭击者。
没有思维和理智的蝙蝠人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报仇的行为，基因深处的本能帮它们抹消了对受伤同胞的关注，控制它们重新集合起来，对伊甸唱出那首慷慨而又激昂的转化之歌。
一旦有人同歌唱者一同步入激昂状态，那么他的躯体便会在这种氛围中不断扭曲变形，直到这世上再多出一只穿着人类衣服的蝙蝠为止。
伊甸曾经感受过那种怪异的感觉，因此，他试图用不断开火的方式打乱蝙蝠的节奏，让它们没办法唱出和谐完整的歌曲。
这一方法的效果虽然没有好到彻底终结敌人，但也没有差到哪去。
由于视力退化，这些听觉敏锐的蝙蝠人不得不遭受子弹出膛时所产生的音爆和火药爆炸声的轰炸，它们中有不少人的耳膜因为接二连三的巨响破裂，鲜血沿着脸颊向下流淌，最终滴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阵微弱的波纹。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怕了怕了。”
作为子弹和武器的提供者，玛格丽莎并没有一点自己正在灭绝一个种族的自觉，她浮夸地评价着伊甸的钞能力，并且给自己也整了一把步枪，与他一同对着上方的蝙蝠群扣动扳机。
随着十八枚金币逐渐转化为射出枪膛的子弹，盘旋在地下河上方的蝙蝠人数量也越来越少。
当伊甸的步枪中传出撞针击空的声音时，最后一只蝙蝠人应声落下，和它的同族一块，变成了漂浮在河面上的冰冷尸体。
“怎样，是不是比枪馆里打得舒服？”
女孩抢过伊甸手里的抢劫，将它连自己那把一块吞入腹中。
“单论子弹肯定是现在要爽，但论枪械种类就不太行了，体验馆的气枪再怎么拉跨，也不是一杆重步枪能比的。”
“不就是几把手枪嘛，等我们哪天能穿越到那仨的故乡，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女孩信心满满地挺起胸膛，仿佛只要传送门打开，她便能整一个军械库出来。
但伊甸清楚她的一切能力都需要价值兜底，没有价值，别说是军械库，就连转变形态都是件难事。而地下河流域价值最高的，便是那座被地质运动转移至此的高科技飞船部件。
于是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女孩往飞船遗骸的方向赶，在女孩因为不耐烦而甩手离开之前，那座充满上古风格的大理石建筑出现在两人视野当中。
在上个时间线，这座上古研究所在冰霜符文的力量下化为一地大理石粉，导致他们没能探明其中隐藏的秘密。
但现在不一样了，在这个两人从未下到地下河的时间线，大理石研究所完好无损地屹立于此，其中所隐藏的秘密也从未被任何人染指。
尽管伊甸非常不喜欢地下河流域的真菌和蝙蝠人，但他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这些天然守护者存在，外文明飞船和上古文明研究所才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穿过古文明标志性的大理石外廊之后，两人进到遗迹第一层，在这里，他们看到了一个颜色独特的水晶柱，一个看上去是古文明学者的人被未知力量封印在其中。
他的表情定格在进入水晶柱的时刻，那是一种夹杂着恐惧的惊讶，似乎他没想到某人会封印自己，那只向前伸的左手似乎想阻止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能阻止。
“上一个时间线的你真是罪大恶极，幸好你还有我，悲剧才不用在这片大陆上上演两次。”
玛格丽莎站在水晶柱旁边，调侃着伊甸拿遗迹实验符文的蠢事。
“让我想象，上个时间线的这个时候你是啥样来着？”伊甸假装沉思，给女孩留出反应的时间。
“停！”玛格丽莎迅速做出应对措施，却没能及时堵住他的嘴。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的你处于莫的感情状态，整天啥都不干就跟在我后头，比爱丽丝的人偶还像人偶。”
伊甸表情愉悦地欣赏着自己妻子羞愧的表情，同时在原有的黑历史上有补了一刀。
“你说，身后一直跟着这样一个木头似的小姑娘，我怎么能理智思考问题呢？”
“别说了......”虽然伊甸口中的小姑娘是未成年的自己，但玛格丽莎还是被羞耻心击溃了，她颤抖地趴在水晶柱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威胁道。
“你再说我砸碎它，让你再也没机会和古人交谈。”
“砸呗，它几万年都扛过来了，还能被你...哈？”
某人刚想嘲讽女孩的不自量力，就看到裂纹出现在那根存在了无数年的水晶上，不等他有所动作，水晶便在外力的作用下彻底破碎，而其中的古代学者也因此脱困。
“见鬼，格林，你不能——”解脱的瞬间，他猛地扑向前方，将一脸懵逼的伊甸扑倒在地。
但陌生的长相却让他一怔，连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语也被卡在嘴边。
“该死！”半晌，学者终于想通了一切，他踉踉跄跄地从伊甸身上站起，懊悔地靠在大理石壁上。
“那什么，你还活着？”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以至于伊甸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像个傻子一样问出了一个不经大脑的问题。
“原始的服装...”学者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低下脑袋，“他那该死的预言居然没有出错，该死，该死的！”
由于情绪激动，他连续爆了许多粗口，直到手心被指甲抠破，他的情绪才稍有缓和。
“抱歉，对你来说...等等，你会说亚德兰语？人类没有断代？他的预言出错了？！”
冷静下来以后，这位被冰封了几万年的学者才意识到自己能听懂这个白发男子的话，他激动地抓住伊甸，想要得到人类依旧健在的喜讯。
“你应该知道通晓语言这个法术，对吧？”
结果伊甸用一句话打消了学者全部的期待，使他再一次失望地靠在墙上，眼神空洞地盯着两人。
“这里是未来，对吗？”
“没错，现在是火焰历1012年一月，距离亚德兰尼亚大陆沉没和上个人类文明灭绝已经过去了三万年时间。”
“三万年...”学者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他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并向伊甸问道，“那么，能告诉你是谁吗，还有...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伊甸·艾萨克，一名旅法师，至于我出现在这的原因...我想没人会忽视一座这样的大理石建筑，尤其是在地下河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
回答完学者的问题，伊甸反问道：“你呢？”
“汤姆森·克鲁索，大理石宫的常驻法师，也是魔法学院最后的幸存者。”
学者，或者说汤姆森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本该和他们一同在灾难降临前返回伊诺拉德姆驻防，但格林却出现在这里，并用静滞立场将我束缚，直到...”
“我们出现？”
“是的，你们破坏了立场的结构，让失去魔力供应的法阵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我才得以摆脱停滞的时间，再一次‘活’过来。”
失去一切对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汤姆森也是一样，即使静滞立场并未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他也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那么，作为这里的研究人员，你是否清楚自己到底在研究什么？”
为了让学者恢复干劲，伊甸迅速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并准备一次为契机，带领对方到飞船残骸内部看看。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学者的专业素养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汤姆森虽然依旧坐着，但语气却比之前振作一些，“一座埋藏在地底的远古宫殿。”
由于上个人类文明已经灭绝，他也就没了那么多顾虑，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的研究成果。
“它的历史甚至早于诸神，据我猜测，这座宫殿很可能是比我们更古老的人类的遗留，我们甚至在大陆上找不到与它构成它的金属类似的物质！若不是那道能量墙太过坚固，我们...等等，三万年的时间完全可以耗尽它的能量，我必须下去看看。”
说到这，汤姆森再次激动起来，他迅速起身，带着两人来到通往地下的入口。
“跟我来，我们将会成为奇迹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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