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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误会解除

    众人其乐融融的背后,是伊甸那颗千疮百孔的圣心在挣扎着跳动。

    解决冲突也好,获得敢死队尊重也好,明明都是好事,两份好事叠加在一起本应让事情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伊甸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那句话没说对,看着正在激烈讨论“师娘”这个词语的敢死队员,他仰天长叹,将之归因于法兰人与生俱来的心理缺陷。

    即使他并不是心理学家,也不清楚什么样的毛病才能被称为心理缺陷。

    可惜这么做并不能排解他的烦恼,因为玛格丽莎依旧在一旁憋笑,敢死队员也依旧没有解决关于“师娘”的无聊问题。

    终于,伊甸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烦恼,他将全部力量集中在右手手掌,狠狠地插进卡牌盒当中。

    “金色稀有!”

    旅店老板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再次让伊甸成为全场的焦点,不幸的是,他只来得及在其他人看向自己之前收起卡牌盒。

    “这是什么?”

    第一个凑上来的是玛格丽莎,为给伊甸打掩护,让那张金色稀有合理化,她不得不放弃憋了几分钟的笑,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抢过卡牌。

    幸好尼索斯早在卡牌出现之前便通过传送离去,不然她的伪装基本不可能成功。

    “不知道,估计是哪个老头送到我手上的,话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之前的声音?”

    伊甸配合着女孩的表演,神情迷茫地盯着自己的手掌,仿佛之前有人触摸过自己一般。

    “怪异的咒语和黄金制成的卡片...艾萨克先生,我怀疑这是原罪教残党的把戏,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这张卡片...应该上交给公爵。”

    索利斯没有说交给奥姆将军,因为他觉得尼索斯只会带着好奇激发这张卡片,不过伊甸却表示自己有更好的方法。

    “干脆直接烧成灰丢进厄尼河吧,我当初答应过戈温薪王,要将他的骨灰撒进河中,但他没能留下骨灰,如果这张卡片真的来自原罪教,倒是可以用它完成薪王的遗愿。”

    “可这是邪教徒的东西,用它表示薪王是否有点...亵渎?”

    “没什么亵渎的,只要我们驱散上面的法阵,它就是一片黄金,纯净的黄金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亵渎。”

    伊甸一边胡说一边给玛格丽莎使眼色,让她赶快带着卡牌到厄尼河上去。

    “...下次你能自己干这事吗?”

    女孩佯装不满地吐出一口硫磺火,然后跳下城墙,带着已经被替换为纯金的金色卡牌走向厄尼河。

    火树照耀下,女孩撒下反射着金光的粉尘,彻底结束了其他人对卡牌的质疑。

    但是紧接着,瑞文堡指挥官向伊甸提出另一个问题。

    “那些黄色火焰里...有罪孽的气息?艾萨克先生,能否请你告诉我们那位怀特小姐的身份?”

    该死,我居然忘了这茬!

    经常依靠卡牌导致伊甸忘记了玛格丽莎原本的攻击方式,所以,当硫磺火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其他人面前时,他们不可避免地投来怀疑的目光。

    然而桑德斯队长替他解决了硫磺火的问题——从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角度。

    “也许是卡牌上的法术被破坏后释放出来的,别这么多疑,戴尔。”

    “也许?”被称为戴尔的指挥官微微抬高音调,“大卫,你可得想清楚,我这是在为法兰的人民考虑,不是你所谓的多疑。”

    “那么。”老队长同样抬高音调,“为什么他要阻止冲突扩大,而不是放任大陆再度陷入黑暗?以他们的能力,暗杀一个艾国士兵然后把责任推给我们恐怕不需要花费太多力气吧?”

    事实证明,吃过面包的大卫·桑德斯比谁都可靠,他只用几句话就解决硫磺火难题,让瑞文堡指挥官找不到继续诘难伊甸的理由。

    “好吧,我猜我一定是被那些罪孽影响,才会说出这么不经头脑的话。”

    戴尔用力拍打着自己的面部,试图让那颗高度戒备的大脑放松下来。

    “来块面包吧,也许艾玛的艺术品能让你清醒一些。”

    桑德斯队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半块吃剩下的面包,递到自己老朋友手上。

    “我记得你不是把他们全部...”

    “我觉得一次性吃光全部有些浪费,所以...你懂的。”

    “真恶心,幸好我还没忘记学习清洁术。”

    戴尔朝面包释放清洁术,然后就着还没喝完的葡萄酒咽下。

    “要在瑞文堡过夜么?”

    “恐怕不能。”桑德斯接过酒杯,也不管这杯子刚被人用过,将其中仅剩的几滴葡萄酒一饮而尽,“我明早还要去艾玛那排队。”

    “好...吧,祝你们一路顺风。”

    道别过后,戴尔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回屋休息,自己则站在城墙上目送敢死队一行人远去,直到他们消失在地平线上。

    “艾萨克先生,你怎么还在这里?!”

    就在戴尔准备靠墙小憩一会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一件极为惊悚的事情——伊甸还站在自己身边。

    “放心,我留在这里不是为了杀你灭口。”

    尽管吓人很有意思,但要是惹得别人再度戒严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于是伊甸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戴尔小声一点。

    “那你留在这是为了什么?”

    “我有更快的回城方式,所以不一定要跟他们一块离开,顺便帮你们防范一下艾国人再次发起进攻。”

    “那可是两位传奇之间的协议,他们怎么敢违背?”

    “防范于未然嘛。”

    说完,伊甸不给指挥官继续问问题的机会,手撑着下巴趴在城墙上,望着天空中尚未完全熄灭的火焰巨树。

    “别想耍什么花招,我会一直盯着你,直至你们离开。”

    “......”

    伊甸没有搭理戴尔的狠话,只是从房间里拿出一根望远镜,将其放到城墙上。

    “什么意思,你想贿赂我?抱歉,法兰军人从不接受可疑分子的贿赂。”

    指挥官将信将疑地拿起望远镜,把它举到一个离自己眼睛很远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地望向其中的像。

    确定望远镜没有被施加任何邪术之后,他才敢把头靠近。

    “可以放大远处的事物?这就是你制造这种器具的目的?但它有什么用?我只需要释放鹰眼术就可以做到...”

    “所以这架望远镜不是给你用的。”伊甸打断道,“你的士兵,他们有多少人能够释放鹰眼术?又有多少人需要执行侦察任务?”

    “我明白了,如果你真站在德纳尔涅这边,我会把这种器具上报给奥德尔。”

    “纠正一下,我不站在任何一边,不论是德纳尔涅还是艾科纳弗,帮你们也只是因为法兰公爵与戈温薪王是朋友。”

    因为觉得在和平时期站边是危险的行为,伊甸特地强调自己的动机,如此反复,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停止。

    望着天边逐渐升起的朝阳,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一些不必要的小事上浪费了一晚上时间。

    “我觉得艾国人应该不会再发动袭击,所以...再见,戴尔指挥官。”

    “什么?”

    伊甸的声音将戴尔从恍惚中唤醒,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能量在手中聚集,仿佛下一秒就会扔出什么不得了的法术。

    “没什么,小白,我们走吧。”

    导致他一夜没睡的罪魁祸首则坐在玛格丽莎幻化的滑翔伞上,以等同于寒风的速度朝帕里斯飞去。

    “该死的...”

    见伊甸彻底离去,戴尔终于放松下来,疲惫地靠在城墙上,睡着了。

    “话说你后半夜一直在逼叨些什么啊,把人弄得这么困。”

    路上,玛格丽莎从伞翼里伸出半个脑袋,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让他不要整天大惊小怪,不要以立场区分敌我,不要不把火焰教当回事...之类的。”

    “确实无聊,说得我都有些困了。”女孩疲倦地打着哈欠,缓缓退回伞翼当中,“我回去补个觉,滑翔伞的控制权就交给你吧,千万不要坠机哦。”

    “......”

    最终,伊甸狼狈地降落在帕里斯城外,滑翔伞的绳子像充电线一样缠在身上,使他必须通过黑暗艺术的暗影化才能摆脱牢笼。

    “幸好我没有出生在欧美,不然就这天赋,估计活不到触电穿越的那天。”

    几乎看不出原样的伞翼让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也许通过飞行的方式赶路不是个好的决定,下次还是...

    伊甸心想,但后方刚走出森林的敢死队打断了他的思考。

    “瞧,是不是和我说得一样?法师们总有方法出现在其他地方,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还是桑德斯队长那顽童般的语调,看来这货只有在吃面包吃到饱的情况下才会靠谱一些,其他时候的表现和二十来岁的敢死队员没什么区别。

    “您说得对,大卫叔叔。”

    布莱恩迷迷糊糊地说着,接近一晚上的赶路让这个还在长身体的大男孩万分疲惫,他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地上痛痛快快地睡上一整天。

    “抱歉,艾萨克先生,如你所见,我们现在都困得要死,所以...恐怕没办法参加你的训练。”

    索利斯背起陷入沉睡的兄弟,略带歉意地望着伊甸。

    伊甸则表示自己能理解这种疲惫,并告诉索利斯他们可以尽情休息,自己的训练直到下周一才开始。

    听他这么说,年轻人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带着其他队员冲入城中,消失在不同街道的拐角处。

    “年轻真好,不是么?”桑德斯队长一脸怀念地说道,“可以尽情为自己而活,不像我们,干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国家,考虑利益。”

    眼看老头要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伪装过的老头,伊甸连忙表示自己今年才二十七岁,还没超出年轻人的范畴,要他不要和自己说这些老话。

    “我懂的,永远二十七,尼索斯以前也喜欢这么说,最近倒是说的少了。”

    神tm永远二十七岁...

    伊甸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奥姆将军了,他只觉得这货存在是自己前进路上的一大障碍,放任不管的话,自己迟早会被这货笑死。

    “咳咳,我和奥姆将军不一样,我真的只有二十七岁。”

    他强忍住笑出声的冲动,试着为自己做出最后的辩护。

    “我三十七年前也只有二十七岁,说真的,朋友,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没必要反复强调,我又不会因为你实际年龄很大就嘲讽你。”

    尽管桑德斯大半张脸都隐藏在头盔之后,但伊甸还是能从老队长的话里听出绷不住的味道,他完全能想象对方那张老脸上是一种怎样滑稽的表情。

    “见鬼!”

    他咒骂一声,然后抱着草地上卷成一团的滑翔伞跑进树林当中。

    “我们下周一见。”

    “啊,又是一个永远年轻的老伙计,真希望我也可以像他一样,几百岁还保持着一颗年轻的心。”

    桑德斯感慨着时间的残酷,迈着与命运抗争的步伐向艾玛大婶的面包店走去。

    大婶马上就要开门营业了,他必须是第一个买到面包的顾客。

    “老头走了吗?”

    伊甸小心地趴在树杈上,警惕地注视着桑德斯离去的方向。

    “早走了,话说你有必要这么大意见嘛,人没有把你当年轻人看待不是件好事?”

    “我叫你老太婆你怎么想?”

    “你敢!”

    “这不就得了,你不喜欢被别人当老妇看待,我也不喜欢被别人当老头看待,再说我几年前才刚从大学毕业呐,怎么也算不上老头吧?”

    “心态~”玛格丽莎故作轻松地说道,“只要心态年轻,一万岁老头也可以和十几岁小屁孩抢宝物;相反,如果心态过老,那么就算你只有二十七,也懒得和别人计较。”

    “是你这么解释的吗?”

    对于女孩那近乎歪理的说辞,伊甸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强迫她给自己打工,以纠正那种靠说教无法纠正的坏习惯。

    “又要我给你造什么,第二棵火树还是一大堆炮仗?”

    “一座一战时期的哨所,以及等同于敢死队人数的水陆两栖斥候服,具体图纸我放房间投影里了,你自己看。”

    伊甸态度敷衍地说道,然后带着寻友者走到一旁,在空地上投射出召唤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