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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上路

    尽管艾登发起的攻势非常猛烈,但有着屏障阻挡,两个蹲在雪地里思考的传奇并没有察觉到地下的动静。

    事实上,感官退化为凡人的他们甚至连深渊的气息都没有察觉到,要不是地下传出尼索斯的声音,他们可能得到几天后才能意识到刚才发生的危机。

    米海尔迅速抖落身上的积雪,向地下宿舍入口赶去,萨弗林没有起身的想法,不过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命令阴影分离出一小片,潜藏在重力法师的影子里。

    阴影跟随米海尔来到位于地下宿舍最深处的书房,但是没敢深入,因为书房里的气味让它感到不适。

    “作为你的朋友,我,尼索斯·奥姆,必须提醒你,和深渊打交道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除非找不到前进的道路,不然,还是离他们远一点为好。”

    在深渊问题上,即使是尼索斯,这时候都露出严肃的表情。

    看来这是伯雷坦人的共识。

    伊甸心想,却没法更进一步,因为艾登的出现本就是一场意外,他就是想反省,也只能往运气方面反省。

    比如想一想自己的运气为啥这么差。

    “我明白。”

    因为不能暴露卡牌盒的秘密,所以伊甸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的同位体处理烂摊子。

    所幸平平无奇的马刀并未引起尼索斯的注意,他才不需要在一天之内用n个谎言去掩盖秘密。

    “不用这么正经。”尼索斯板着的脸突然放松下来,“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性子,我,尼索斯·奥姆,再了解不过了。嘴上说着答应,心里却很想一探究竟,如果你真的想要近距离接触深渊,可以去伊拉塔找一个叫杰克·伊戈的船长,只要价钱足够,他会很乐意带你去寻找那片失落的大陆。”

    向伊甸推销完自己的朋友,尼索斯发动灰烬转移术,带着艾登遗留的道具一起消失不见。

    狼藉的书房内,只剩下伊甸和玛格丽莎面对面站着。

    “好吧,艾萨克先生,看来当初称呼你为邪术师也许是正确的,没想到连你这样的拯救者,也会像我一样研究深渊。”

    尽管米海尔依旧无法感知周围的深渊气息,但他丝毫不怀疑尼索斯的话的正确性,看向伊甸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欣赏的味道。

    “我...算了,我确实在研究它们,但不是你那种研究,我只是想试试那本笔记里记载的魔法。”

    “我懂。”米海尔热情地凑了上来,他现在已经完全把伊甸当作知己看待,“以马当初也只是想试试《教义》里的魔法,他的结局你也看到了。”

    “我和他不一样...”

    “谁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呢,艾萨克朋友,觉得自己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是人之常情。但我得提醒你,最好不要做出超出自己实力的冒险,那只会让你变成又一个原罪教宗。”

    两位传奇提醒的内容没差多少,看来认真对待深渊的确是伯雷坦人的共识,不过伊甸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因为没有哪个撒谎者会把自己撒的谎当真。

    入戏太深的演员除外。

    但伊甸也不能拆穿自己的谎言,他只能一边在心里批判自己的同位体,一边接下米海尔给自己戴的邪术师帽子。

    完了还得一脸尴尬地附和这位变成凡人的重力法师。

    要不是担心马刀会杀死这家伙,伊甸真想现在就给他心窝子来上一刀。

    半小时胡,米海尔一脸满足地离开地下,而满足的代价则是伊甸和玛格丽莎都想立刻弄死这家伙。

    被卡牌盒和俩传奇这么一闹,他们训练敢死队员的心情是彻底没了,即使继续待在帕里斯也没有什么意义。

    商量过后,伊甸决定拿出备课的精力给桑德斯队长编写一份伯雷坦版本的《人才之友》,以此兑现自己对戈温的承诺。

    至于亲自训练敢死队员,如果解决撒旦以后敢死队还在训练的话,他也许会重新捡起教官这个职业。

    ......

    八小时后,伊甸收起写满内容的计划表,推开半掩的木门,来到营地地表。

    迎接他的是一大一小两个雪人,积雪较厚的那个什么都没露出,较薄的那个则露出一双深紫色的眼睛。

    “你们...就这样在这里坐了一晚上?”

    “我之前睡了半个小时。”

    米海尔刚一开口,脸上的积雪便唰唰地往下掉,只剩下一些雪块依旧粘在头发上。

    “我决定和你们去一趟索尔沙漠,但我暂时还没办法信任你们,所以...”

    “所以什么?”

    萨弗林有一点着急,身为策士统领,他必须处理来自全大陆各地的策士的情报,这样的工作注定了他不能在凡人状态呆太久。

    偶尔玩玩还可以,可一旦长久,整个策士军团都会陷入没有指挥的状态。

    而那种状态只会导致一个结局:大叛乱。

    伊甸或许很乐意看到那种情况发生,但萨弗林本人显然不会乐观到这种地步。

    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在借助阴影的力量处理公文,奈何凡人的计算力实在太低,导致他处理文件的速度比不过文件产生的速度。

    如今,那片独属于策士军团的阴影位面中已经堆起一座由情报组成的小山。

    “在我们抵达索尔沙漠之前,你们可能需要一直保持在现在的状态。”

    “该死,你知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可能陪你在这里玩什么凡人游戏,更不可能给你当凡人导游!”

    “我来吧。”

    米海尔接过话茬,作为一名叛逃者,他自认为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尼索斯,我以策士统领的身份支持你成为法兰公爵,现在可以帮我解开限制了吗?”

    为保证策士军团这个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军队不会在自己手里手里解体,萨弗林不惜支持尼索斯篡位,也要立刻摆脱灰烬的舒服。

    “当——然可以,统领先生,你杀了许多人,但只要你支持我,尼索斯·奥姆,成为法兰公爵,我就可以少收你一些费用。(小声)只需要让出两个伯爵领就行。”

    “见鬼...”

    尽管艾科纳弗没有一块土地属于萨弗林,但尼索斯的要价还是让他心口一痛——想要合理地送掉两个伯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麦德和加佐是你们的了,现在,可以让这粒灰烬失效吗?”

    “没问题,萨弗林。”尼索斯随手抓起一颗雪球,用它置换走依附在统领胃壁上的灰烬,“还有你,议会的叛逃法师,我想一个月时间应该够你们抵达索尔沙漠,所以一个月后,我,尼索斯·奥姆,会换走它的。”

    将军的心思似乎不在这里,一直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连自报姓名都不如以往响亮。

    与此同时,萨弗林终于摆脱困扰他半天的凡人状态,重新变回那个掌握一切的策士统领。

    临走前,他用嘲讽的语气告诫米海尔:“希望我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不是在查理曼的队伍里。”

    随后,策士统领消失在阴影当中,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尼索斯,后者如往常那样留下一粒回灰尘,只不过这里灰尘正好落在伊甸身上,卡在衣服的缝隙当中。

    玛格丽莎注意到了这粒灰尘,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伊甸赶紧把计划表交给桑德斯队长。

    米海尔觉得自己不适合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也就没跟两人一块进城,而是选择待在哨站里,把玩着玛格丽莎给敢死队员留下的一战制式枪械。

    他对这些由物质驱动的武器非常感兴趣。

    “比格·阿尔伯特会喜欢这些武器的,也许等我超越议长以后,可以把它们带给他?”

    米海尔的声音在寒风中消散,眼中的紫光却愈发明亮。

    ......

    当伊甸和玛格丽莎穿过城门,他们发现今天的帕里斯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样——居民们搬运着大小不一的木材,将其堆放在公爵铁匠铺附近。

    “他们这是在干嘛?难道将军的计划得逞了,他们准备烧死法兰公爵和他的家人?”

    “显然不是,朋友,大伙这是在为火焰节做准备。”

    晋升薪王后,桑德斯在空间法术上的造诣提升了不少,只是一束火花,他就从军营传送至此。

    “火焰节么...挺好的,可惜我大概是不能陪你们一起过节了。”

    伊甸拿出准备好的丐版《人才之友》,以及一张哨所布局图,交到这位真正的敢死队长手中。

    “我听奥德尔说过,那个叛逃议员和策士统领在找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或许是一位神祇,又或许是深渊怪物,谁知道呢,总之全大陆貌似只有我能处理此事...抱歉。”

    虽然桑德斯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伊甸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他本该为帮过自己好几次的薪王培养出一支保护人民的军队,却因为撒旦的出现而不得不食言。

    “别太自责,伙计,我一开始就没指望你能教好他们,训练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队长边安慰伊甸,边接过几张魔法纸和一根炮仗,那是伊甸为弥补无法参与火焰节的遗憾而送出的礼物。

    “再见,朋友,祝你们好运!”

    道别过后,伊甸回到哨站,却看到米海尔正在打包武器库里的枪械。

    由于凡人状态无法开启空间装备,他只能用最原始的装备,尽可能多的拿取热武器。

    但重力法师没想到伊甸回来的这么快,所以没来得及藏匿武器袋。

    这导致气氛非常尴尬,以至于伊甸不得不开口解围:“咳咳,如果你想要枪械,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没必要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嘶——好吧,还是挺值钱的,不过我们这多得是,所以你拿两件也没什么。”

    玛格丽莎看不惯慷他人之慨的行为,她在伊甸准备大送特送的时候用力掐了他一下,迫使他改变说辞。

    虽然还是很尴尬,但米海尔没有多说什么,迅速收拾好装有枪械的袋子,将其背在身上,然后示意两人跟上自己。

    ......

    又一场枯燥的旅途。

    雪依旧在下,仿佛永不停歇一般,自十月以来,伊甸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白色和灰色以外的颜色,这让他深感失望。

    在踏上路途之前,伯雷坦是五彩缤纷的,即使偶有暴雨,她的颜色也如虹水晶的光芒,激励着每个远离家乡的旅者。

    但在踏上旅途后,彩色逐渐褪去,天地间只剩下白与灰,该死的大雪将人们的生命连同希望一并埋葬,只留下被积雪覆盖的轮廓。

    曾经,伊甸很喜欢下雪,尤其是这样的大雪,因为对沿海城市的教师而言,大雪意味着早点放假,也意味着能早点和家人团聚。

    说来也讽刺,直到现在,伊甸才意识到新闻中死在雪灾当中的人不是因为犯傻,而是因为该死的雪根本没给他们活路。

    在法兰这样治安较好的公国,居民们可以庆祝火焰节,但那些中立区域的人呢?那些被贵族压迫的人呢?

    伊甸自问没办法回答这些问题,更糟糕的是,也许未来他还会看到更多惨剧。

    毕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一群传火者宁可付出成倍的劳动也要生产粮食,从议会的表现来看,绝大多数施法者和普通人很可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伊甸心想:以前自己还可以用打不过作为借口,但在测出马刀上限以后,自己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做点什么。

    尽管他没有义务这么做,但见义勇为这种事情,不一定要出于义务,不是么?

    唯一可惜的是,伊甸没有选择在早些时候随机掉没用的道具,不然说不定可以救下准备赴死的薪王。

    虽说以戈温当时的状态,即使救下也活不了几天,但至少可以有说遗言的时间。

    想到这,伊甸突然发现,自己来伯雷坦这么久,压根没碰上几件好事,一些事情就算最后会有个好结果,开头和过程也是糟糕的。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人或者神盯上了,才会获得类似“事逼体质”的体质。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周遭的环境便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