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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暴食

    暂停时间自然是为了更好地接近伯爵,只有这样,伊甸才能在不引起他人怀疑的情况下使用马刀——他不认为连传奇都不是的迪塞尔伯爵扛得住马刀突刺。

    并且现在使用马刀并不违反伊甸之前给自己定下的限制——没有什么比一个可以复活上万次的敌人更让人绝望。

    “噗嗤”

    马刀如同捅黄油一般刺入伯爵身体,被数十次复活强化的肉体在击杀传奇的武器面前毫无用处。

    除非拉斯特·迪塞尔的意识是超越肉体和灵魂的存在,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时停结束后幸存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这次便是他最后一次借助其他人的身体复活。

    暂停的雪花重新落在伯爵的发梢上,放在过去,他一定会用手轻拍头发,以抖落这些在他看来是污物的自然造物,但是这次,他没有任何动作。

    “他...死了?”

    玛格丽莎不再遮挡米海尔的实现,而是来到装饰物旁边,用萨弗拉的神圣眼泪糊了他们一脸。

    没有充斥着欲望的喘息,没有遭受重创的哀嚎,装饰物们依旧静静地插在墙上,如同它们真的只是装饰一般。

    “看来是的,不然这些家伙应该继续惨叫,而非不说话装死人。”

    伊甸做得比玛格丽莎还要过分一些,他用火把将没有被伯爵夺舍的装饰物全部点燃,以确定拉斯特·迪塞尔是否死透。

    “那...玩意可真方便,要不下个伯爵领我们也这么干?”

    少女显然厌倦了由原罪制造的惨剧,尽管她偶尔也会装成异形或者怪形的模样出来恶心人,但恶心人和被人恶心完全是两回事。

    “不行。”伊甸不假思索地否决了玛格丽莎的提议,“还记得那些过于依赖外物的人的结局么?我可不想变成一个不思进取的懒汉。”

    他这话既是说给玛格丽莎听的,也是说给米海尔听的,后者虽然躲在城墙拐角处没有出来,但身为议员,米海尔不可能没有监听手段。

    即使他储存在装备中的法术因为醉酒而被浪费不少。

    “行~你这么想当积极分子就去当吧,不过以后别让我帮忙了,毕竟我只是一个想当懒汉的宅女。”

    说完,玛格丽莎往房间里一跳,享受久违的休息时光去了,从铺满房间的桌游道具来看,她估计要在里面自娱自乐好几周。

    “呃...艾萨克,能否请你把通往都市的传送门拿出来?我上次从那里拿的咖啡都喝光了。”

    米海尔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掏出一个空的玻璃咖啡壶,对伊甸请求道,这并非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他同意了。

    送走重力法师之后,索尔打旦团便只剩下伊甸一人。

    旅者孤独地行走在伯雷坦的雪原上,周围是死去多时的迪塞尔居民,以及被体液染成红色的积雪。

    “这操蛋的世界。”

    伊甸咒骂道,他头一次发现处于和平时期的地球是这么可爱,尽管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上偶尔也会发生一些坏事。

    因为孤独,伊甸习惯性地把手伸向卡牌盒,他期望着“便携式奇迹生成器”能将自己从冗长的旅途中解放出来。

    他的手指碰到了某种不是卡牌的物体,但也仅此而已,那只是一颗用途不明的黑子,和那颗躺在房间里吃灰的黑子一样。

    也许只有集齐五颗同色的棋子才会发生些什么吧。

    伊甸将棋子丢入房间,然后收起卡牌盒,沿着地图地知识向索尔沙漠的方向前进。

    由于暴雪,他前进的速度很慢,时速只能维持在十五公里每小时的程度,比一个蹬自行车的人快不了多少。

    直到米海尔带着一大袋咖啡粉离开都市,伊甸依旧没有走出迪塞尔领。

    “要来一杯吗?”

    也许是因为伊甸此刻表现得非常疲惫,米海尔友善地递过来一杯咖啡,以鼓励这位在他看来非常对自己胃口的新朋友。

    “不用...这种饮料对我没什么用处。”

    伊甸婉拒了法师的咖啡,顶着骤然加剧的暴风雪继续前进。

    <头骨被击中的声音>

    一块不知道为什么会形成的冰雹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伊甸脑门上,带走了他十分之一颗心之容器。

    “见鬼,为什么暴雪天会下冰雹?”

    伊甸捂着额头,心疼地看着视野左上角降低至五颗半的心之容器。

    “哦,这的确非常罕见,那些天气法师一般会将这种情况称之为...什么来着?”

    米海尔试着回想起自己同事用来形容怪异气候的词语,但是很不幸,凡人化的躯体让他无法立刻回忆起深埋于脑海深处的记忆。

    “见鬼,我明明记得...有了!他们管这个叫冰期。”

    “冰期......我的运气原来这么差吗?”

    伊甸默默撑起雨伞,以避免之后的冰雹砸伤自己,这一举动让他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少损失了不少心之容器。

    第二天黎明时分,两个散发着浓重咖啡气息的旅者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加托领边境。

    迎接他们的依旧是疯狂的居民和满地鲜血,仿佛这些被原罪腐化的人除了自相残杀就不会干别的事情一样。

    对此,伊甸除了送这些互相吞噬的人去见弗雷姆外别无选择,因为神圣只能净化他们,而不能净化他们身上的腐蚀。

    和迪塞尔领相比,伊甸在加托领的旅途无疑要更轻松一些。

    尽管互吃这件事不比互相折磨正常到哪去,但至少这些互吃的人可以被杀死。

    随着不断深入,伊甸也差不多摸清了腐化加托伯爵的原罪——暴食。

    那些被人用嘴啃出的坑洞便是最好的证明,除了永无止境的暴食外,伊甸还想不出有那个原罪会导致人们吃土。

    考虑到暴食在游戏里的形象是个可以通过腹部喷射硫磺火的胖子,伊甸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准备对付加托伯爵的手段,以免到时候被硫磺火糊脸。

    而在诸多卡牌当中,能够令硫磺火吃瘪的,就只有随机生成笑脸炸弹的《塔》。

    配合暂停,伊甸有把握让所有炸弹都出现在暴食伯爵附近。

    至于他为什么不使用现成的炸弹而偏要去使用《塔》,原因也很简单,单纯是不爽这张会误伤自己的卡牌。

    与其让它成为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救命稻草,不如现在就用掉它,也免得在未来反受其害。

    就这样吧。

    伊甸最终下定决心,将卡牌从房间转移到自己的口袋里。

    然而他的动作却让米海尔感到奇怪——重力法师并没有储存读心术,所以他看不懂伊甸突然振奋是为了什么。

    “艾萨克,要不你还是别喝咖啡了,这些饮料对非传奇而言可能有害。”

    当伊甸注意到那道诡异的目光,他立刻意识到米海尔到底在关注些什么,因为不想引起怀疑,他为自己辩解:“咖啡?不,我只是想到了让人高兴的事情。”

    “我希望你不是在为领民的惨死而感到高兴...别这么看我,虽然我是一个叛徒,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个疯子,否则我根本就不会和原罪教决裂。”

    “当然可以,前提是你没有因为一己私利而残害其他人,当然就算你这么做了我现在也没办法拿你怎么样,毕竟我只是荣誉传火者而非正式传火者。”

    伊甸巧妙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并将米海尔的注意力从“高兴的事情”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还是挺好使的,起码重力法师在证明自己清白之前,没空继续关注伊甸口袋里的小秘密了。

    而等到米海尔通过种种方式向伊甸证明自己从未杀害过无辜者以后,他们距离加托伯爵的伊特堡只剩下几公里的路程。

    在这个位置,即使天空中下着暴雪,他们也能隐约看到那座城堡的轮廓。

    “这些伯爵的品味还挺不错的哈,可惜他们的运气不怎么样......”

    借助望远镜,伊甸提前看清了伊特堡的全貌,这座由深蓝色石砖堆砌而成的城堡如同神话传说中的霜巨人一般屹立在雪地中央,只是看到它,就让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史诗感。

    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位伯爵,而是上古时期降落到凡间的神祇。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艺术追求,加托伯爵才会成为超级撒旦的目标,并被转化成七大原罪的一员。

    靠近之后,一些被原罪影响人出现在两人面前——以冰雕的方式。

    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冻结了他们的体液,也让那些落在他们身上的雪花结成一块,化作包裹死者的冰棺。

    但有一种东西,即使是低温也无法熄灭——他们眼中对食物的渴望。

    伊甸在穿过冰雕时不小心与其中某座对视,这也让他清楚地感知到被封存在冰雕中的原罪。

    “真恶心。”

    伊甸小声抱怨着,他本以为自己能在这些疯子中找到那个身穿伯爵华服的存在,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看来加托伯爵还没有随和到和自己的领民上同一个餐桌的地步,也许他现在正位于城堡中的宴会厅当中,享用着自己的家属。

    “老米,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进去?”

    看着被人用手扣碎的伊特堡城墙,伊甸下意识询问道。

    “当然,不过请放心,我会在一旁躲好的。”

    学者的研究欲令米海尔无法拒绝一位被原罪腐化的伯爵,要不是实力被限制,他或许会赶在伊甸之前冲入伊特堡,将其中的伯爵拆成一地零件,以弄清原罪和深渊之间的关系。

    见法师态度如此坚决,伊甸也不便继续劝阻,他用力将原本的裂隙扩大到可以容两人通过,然后迅速穿过这座无人防守的城墙,来到城中唯一一栋亮着灯的建筑。

    从装饰上看,这应该就是加托伯爵用来宴请宾客的宴会厅了。

    听着其中鬼畜的进食声,伊甸甚至能想象出被请来宾客在意识到自己才是食材时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以下均为伊甸脑补。

    [某位客人因为漫长的等待而有些不耐烦:“伯爵阁下,请问,这次晚会的食物呢?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用于等待。”

    “哦,抱歉。”加托伯爵一脸歉意地拿起餐具,“饥饿使我有些混乱,不过请放心,马上,我们就会吃到今天的晚餐。”

    “晚餐?可我连一位仆人都没有看到!”

    “因为我们的晚餐此刻正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食客将他吃干抹净!!<暴食式狂笑>”]

    “那确实挺让人绝望的。”

    脑补完毕,伊甸不由得为宾客们的悲惨遭遇感到惋惜,如果他们能早点意识到伯爵的不对劲,或许就不会躺在餐桌上了。

    不过暴食发展到最后会演变成同类相食也挺诡异的,难道杀死同类就是七大原罪的最终目的?

    想到这,伊甸决定靠近一些,以便更好地观察原罪化人类和人类的区别,然而他刚跨过宴会厅的门扉,就被正在进食的伯爵发现。

    “新鲜的肉!!!”

    加托伯爵立刻丢下手中啃了一般的大腿,抄起两把染血的屠刀吵伊甸冲来。

    “神特么新鲜的肉...你是伯爵,不是肉贩屠夫!”

    熟悉的话语领伊甸想起某个蹲在地下迷宫里的屠夫,只不过后者左手拿着的是钩链,而非另一把屠刀。

    由于加托伯爵没有一上来就喷硫磺火,伊甸也没有马上使用《塔》,而是拔出火焰大剑,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剑术陪练。

    一开始,伊甸以为伯爵只会毫无章法地乱砍,所以他只是很普通地挥舞大剑,用对待木桩的态度对待对方。

    但伊甸没有想到的是,原罪化并未让格拉托尼·加托变成一个莽夫,与之相反,即使武器从长剑变成屠刀,伯爵依旧可以熟练运用自己曾经的剑术。

    于是,某人因为大意而被斧头劈到脑壳,五颗半心之容器瞬间跌至五颗。

    尽管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以撒人而言只是小伤,但伊甸还是被迫冷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拥有马刀的自己到底有多么膨胀。

    要是放在过去,他绝对不会傻到和一个力量型敌人拼近战。

    “好吧,加托伯爵,你点醒了我,让我意识到放弃优势转而训练劣势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作为报答,我将送你六颗陆夫人。”

    语毕,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