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一只恶魔
让人类感受到饥饿的感觉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使是在没有魔法的地球上，人们也可以通过机器向大脑输送电信号让刚吃过饭的人感到饥饿。
因此，对于米海尔突然捂肚子这事，伊甸其实并没有太过意外，但当饥饿的人从米海尔变成自己时，他忍不住了。
不光是因为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戏剧性，更是因为这种饥饿感的反常——产生感觉的器官并非用于消化的胃和肠，而是剧烈燃烧的圣心。
对于一切生理活动都需要靠圣心维持的伊甸来说，圣心不论发生什么变化都是不可接受的。
尤其是这种成因不明的饥饿感，
他敢打赌，如果染上饥饿的人不是自己和米海尔，而是另一个无辜路人，那么他绝对会在瞬间被饥饿感吞噬，变成某种类似人形蝗虫的生物。
随着饥荒骑士的靠近，两人所感受的饥饿感也在不断增强，米海尔甚至开始往嘴里倾倒咖啡粉，以缓解自我消化的痛苦。
然而这种做法收效胜为，瘟疫的饥饿感光环绑架了他的大脑，以至于不论胃部发出什么信息，大脑也只能接收到“饥饿”。
于是米海尔的大脑本能地向胃部发送消化的指令，宁可消化部分器官也要暂时维持身体存活。
从结果上看，米海尔现在的表现无疑是非常科幻的。
作为一个十几年不吃正餐，只靠吸收游离在空气中的魔力生活的法师，按理说他的胃应该早就萎缩到不能消化固体食物了。
但事实就是，他的胃不仅很健康，并且在大脑传递出饥饿的信号后，就一直在分泌胃酸，即使口吐酸水也没有停止。
“艾萨克，接下来的敌人...就靠你了。”
为了维持议员的尊严，米海尔将储存在戒指当中，用于对付灵体的心灵震爆用在自己身上。
一声惨叫过后，法师的大脑停止了工作。
“......”
伊甸惊讶地望着昏死过去的米海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举动——那种烧心的感觉让他几乎没办法思考。
“友情提醒，饥荒现在就在你身后，如果你继续发呆，那么他完全可以用天平砍下你的狗头。”
玛格丽莎的声音凭空响起，少女虽然嘴上说着摸鱼，实际上却一直分出部分注意力关注外面的情况。
“小白？我还以为你...”
“别以为啦，骑士就要砍以撒人的头啦！”
“我知...唉。”
黑铁和青铜在半空中发生碰撞，其产生的噪音盖过饥饿感，让伊甸的大脑暂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比起前三个不知道在干嘛的天启骑士，饥荒无疑是优秀的，至少祂冲到了伊甸面前，并与他进行近战。
尽管青铜制成的天平在火焰大剑面前没有半点优势，甚至因为剑身上的怒火而缓缓融化。
“你们天启骑士都这么喜欢恶心人吗？”
接二连三的破事让伊甸的心情抵达底点，他现在只想赶紧处理掉这些障碍，在撒旦制造出什么不得了的麻烦前让他化成碎片。
“......”
饥荒骑士沉默地丢下被融化成熔融青铜的天平，从虚空中拿出另一个盛有羽毛的天平。
“你特么是饥荒，不是阿努比斯！武器一样也不能这么cos，给我死！”
眼瞅着骑士要把自己的心脏放到天平上称量，伊甸再也冷静不下去了，由于以撒中存在掏心的道具，所以他不敢赌饥荒做不到这点。
<饥荒式惨叫>
一颗被蝗虫啃食出无数空洞的心脏出现在空无一物的天平圆盘上，那是伊甸在时停中用马刀割出来的。
不过饥荒并没有因为失去心脏而死，即使只剩下一颗脑袋，他也不会轻易死亡，就像某个蹲在湖中心圈养渔民的女士一样。
“呵，果然和游戏里一样，所以只要杀死你，死亡就会从如期而至，是吗？”
回应伊甸的是三颗血泪，饥荒就像谍战故事里被俘虏的特工，做着徒劳的挣扎。
但一块一毫米铁板挡住了饥荒的血泪，也结束了祂最后的挣扎。
几只残废的蝗虫从半开的脑壳中爬出，这一次，它们再也无法抵挡伯雷坦的低温。
永不止息的饥荒结束了，不论伯雷坦有没有发生过饿死人的饥荒，它现在都结束了。
“走吧，让我们去解决这一切。”
伊甸跨过被冰封的蝗虫实体，准备离开这片令人感到饥饿的荒地。
“不带上那个昏迷的家伙？”
“不带了。”
“之前不还叫他老米么，怎么现在麻烦解决了又要丢下他？”
“因为现在距离一个月还有一段时间，而我们距离索尔沙漠只有几十公里，带上他反而是害了他。”
伊甸随手写下一封理由充分的告别信，并将米海尔连同这封信一起搬进临时搭建的冰屋当中。
令人厌烦的大雪仍在持续，即使是亚热带沙漠气候的索尔沙漠也不例外。
“伊甸，你说...伯雷坦以前的冬天也是这样吗？”
玛格丽莎难得从房间里钻出半个脑袋，好奇地环视着周围的黄白相间的沙地。
“估计不是，否则火焰教没必要临时催熟作物。”
“哦，那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差啊，早不穿越晚不穿越，正好在它进入冰期的时候穿越。”
玛格丽莎失望地叹了口气，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伊甸承诺的婚后旅行，可是糟糕的天气让他们什么风景都看不到。
更别说这里还是沙漠，黄沙配上白雪，两者结合在一起简直是一切活物的敌人。
除了早就死透的深渊聚合体，和依附撒旦才能生存的原罪与骑士外，玛格丽莎想不出这里有什么可以看的。
而等到他们解决掉超级撒旦，这最后的异色也会被荒凉掩埋，最终整个世界都会被寒冷吞噬，直到下一个春天到来。
“伊甸，你觉得我们能等到下一个春天吗？”
玛格丽莎皱起眉头，情绪低落地问道。
“估计能。”伊甸故作高深地压低声音，但当他意识到少女心情不太好后，他又抬高了音调，“毕竟伯雷坦也是有赤道的嘛，大不了我们到时候开船去找其他四季如春的大陆。”
伊甸边说边拿出铁公爵卡牌，将其贴在玛格丽莎眼睛上。
“欸！你别把这种生锈的东西插我眼睛里，会发炎的！”
少女胡乱拍开卡牌，然后分化出一颗水球用来洗眼睛。
“硅基生物也会发炎？”伊甸打趣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等价于电子肺炎的纳米眼炎？”
“神tm纳米眼炎，我又不是纳米机器集群！”
“不好意思哈，你表现得太像纳米机器了，所以...”
“所以你的宅病犯了，想让我当你的纳米女仆？”
玛格丽莎撇了伊甸一眼，语气古怪地问道。
“拜托，我今年二十七，不是十七，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伊甸惊诧于玛格丽莎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儿时的中二发言，但也仅限于惊讶，作为一个日常生活非常枯燥的单身男性，他早在白木莲去世时便抛弃了一切幻想。
“可我现在复活了欸，这么漂亮的妻子天天跟在身边，你就没有半点想法？”
“没。”伊甸立刻否定道，“我需要思考解决撒旦的办法，哪有空yy这些东西。”
“是么...那你有没有考虑过...”
<恶魔式怪笑>
“靠，这是什么东西？”
玛格丽莎被突然响起的笑声吓了一跳，调侃的话也被其他话语所取代。
“显然，这是一只恶魔。”
“我知道它是恶魔！我想说的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以及，它为什么长着蟑螂的脑袋。”
“恶魔嘛，七十二柱魔神里长倒三角脑袋的都有，它长个蟑螂脑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经典再正常不过，你就用这句话解决一切问题好了。”
“什么叫...算了，先弄死这家伙在和你解释这些问题。”
因为那只蟑螂脸恶魔正在不断靠近，伊甸选择先放下和玛格丽莎之间的矛盾，拔剑向对方走去。
“不，别这么做！”巨大的蟑螂脑袋中传出昆虫般的窸窣声，然而诡异的是，两人居然能听懂恶魔想要传递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货的语言被亚当语判定为人话。
“但这怎么可能！”
房间里，伊甸利用投影仪的记忆回放功能无数次重播恶魔的叫声，即使这就是昆虫摩擦前肢的声音，他依旧可以听出其中的意思。
“哪个丧心病狂的人种会把摩擦声当做语言？况且这货不是恶魔吗？为什么它会学习这种诡异的人类语言。”
玛格丽莎这时候也挺懵的，所以她暂时回答不了伊甸的问题。
于是伊甸索性回归本体，准备找这只恶魔问个明白。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比如‘为什么一只恶魔会说兽人的语言’但是请不要着急，时间很多，我可以慢慢为你们解答疑惑。”
显然，这只恶魔在CIA进修过，它仅凭伊甸表情的细微变化便猜出了他的想法，并且它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谈判者，而非一个战士。
“你是魔鬼？”
既然来的是谈判者，那么占据主动就显得尤为重要，所以伊甸没给蟑螂恶魔再次开口的机会。
“恶魔？不，我可不是那种低劣的骗徒，我是魔神。”
“长着蟑螂头的魔神？我不记得《所罗门之钥》里有记载名为蟑螂之王的魔神。”
“神为什么一定要要长成凡人记载的那样？我们也是活物，也拥有自己的喜好和审美。”
蟑螂头反驳着，并宣称这是生硬的刻板印象，要求伊甸改口并向自己道歉。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让我道歉，不妨说说自己的对应的魔神，以及如果道歉，那么我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般人或许会因为蟑螂头的幼稚表现而进行玩笑式的道歉，但伊甸清楚这些恶魔中的谈判人究竟是怎样的嘴脸。
如果将恶魔比作人类，那么智慧型恶魔就是其中的合法偷税人，它们会尽一切努力寻找条款中的缺陷和漏洞，然后利用这些漏洞坑死每一个与它们交易的人。
对付这种货色最好的方式就是向美国税务局学习，因为你修补漏洞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它们找漏洞的速度。
除非你是天网级别的AI。
“哦，你当然需要付出很多代价，不过放心，这些代价不会从你身上出。”
“？”
“撒旦，这个特立独行的羊头人背叛了我们，只需要替我们解决掉祂，你对我的诽谤便一笔勾销，并且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恶魔找你们的麻烦。”
“没有道歉就不算诽谤，所以你的报价并不作数，如果想让我帮忙，请拿出你的诚意。”
“嘿，你这是什么歪理，根据《所罗门法典》第一万零八百二十一条规定，任何不符合事实的言论都算诽谤！”
“先不谈你所谓的法典存不存在，咱们就说说这个法典的作用范围吧，所罗门一个地球人凭什么管得到伯雷坦？就是引用，你也该引用《火焰法典》。”
“那好，根据《火焰法典》第...”
“薪王告诉我，要消灭一切与深渊有关的事物。”
伊甸从未看过任何一本法典，所以他根本不准备和蟑螂头咬文嚼字，提出火焰法典也不过是为了往薪王上靠。
既然目的达到，那么他自然没必要继续和魔鬼做交易。
“这不合法！你是传火者，就应该遵循...”
“薪王具有立法权，所以他们说的话就是法律，顺便，你也该死了。”
“胡扯！拥有立法权的明明是主...”
<火焰剑与甲壳素碰撞的声音>
大剑砸在恶魔的蟑螂头上，将其砸凹进去一块，不过伊甸并未看到任何类似血液的液体从中喷出，看来这一剑并未重创蟑螂头恶魔。
“蠢货，你不应该违反规则的，公爵会...”
“你的公爵是没有嘴巴还是没有腿？要你这个传话太监过来和我们说话。”
火焰大剑硫磺火一同落在蟑螂头身上，将这具完全丑陋畸形的躯体砸碎并灼烧成盐。
恶魔甚至没能说出自己的遗言，便在上帝用来惩罚基佬的火焰中彻底消散。
连一缕灵魂都未曾留下。
因此，对于米海尔突然捂肚子这事，伊甸其实并没有太过意外，但当饥饿的人从米海尔变成自己时，他忍不住了。
不光是因为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戏剧性，更是因为这种饥饿感的反常——产生感觉的器官并非用于消化的胃和肠，而是剧烈燃烧的圣心。
对于一切生理活动都需要靠圣心维持的伊甸来说，圣心不论发生什么变化都是不可接受的。
尤其是这种成因不明的饥饿感，
他敢打赌，如果染上饥饿的人不是自己和米海尔，而是另一个无辜路人，那么他绝对会在瞬间被饥饿感吞噬，变成某种类似人形蝗虫的生物。
随着饥荒骑士的靠近，两人所感受的饥饿感也在不断增强，米海尔甚至开始往嘴里倾倒咖啡粉，以缓解自我消化的痛苦。
然而这种做法收效胜为，瘟疫的饥饿感光环绑架了他的大脑，以至于不论胃部发出什么信息，大脑也只能接收到“饥饿”。
于是米海尔的大脑本能地向胃部发送消化的指令，宁可消化部分器官也要暂时维持身体存活。
从结果上看，米海尔现在的表现无疑是非常科幻的。
作为一个十几年不吃正餐，只靠吸收游离在空气中的魔力生活的法师，按理说他的胃应该早就萎缩到不能消化固体食物了。
但事实就是，他的胃不仅很健康，并且在大脑传递出饥饿的信号后，就一直在分泌胃酸，即使口吐酸水也没有停止。
“艾萨克，接下来的敌人...就靠你了。”
为了维持议员的尊严，米海尔将储存在戒指当中，用于对付灵体的心灵震爆用在自己身上。
一声惨叫过后，法师的大脑停止了工作。
“......”
伊甸惊讶地望着昏死过去的米海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举动——那种烧心的感觉让他几乎没办法思考。
“友情提醒，饥荒现在就在你身后，如果你继续发呆，那么他完全可以用天平砍下你的狗头。”
玛格丽莎的声音凭空响起，少女虽然嘴上说着摸鱼，实际上却一直分出部分注意力关注外面的情况。
“小白？我还以为你...”
“别以为啦，骑士就要砍以撒人的头啦！”
“我知...唉。”
黑铁和青铜在半空中发生碰撞，其产生的噪音盖过饥饿感，让伊甸的大脑暂时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比起前三个不知道在干嘛的天启骑士，饥荒无疑是优秀的，至少祂冲到了伊甸面前，并与他进行近战。
尽管青铜制成的天平在火焰大剑面前没有半点优势，甚至因为剑身上的怒火而缓缓融化。
“你们天启骑士都这么喜欢恶心人吗？”
接二连三的破事让伊甸的心情抵达底点，他现在只想赶紧处理掉这些障碍，在撒旦制造出什么不得了的麻烦前让他化成碎片。
“......”
饥荒骑士沉默地丢下被融化成熔融青铜的天平，从虚空中拿出另一个盛有羽毛的天平。
“你特么是饥荒，不是阿努比斯！武器一样也不能这么cos，给我死！”
眼瞅着骑士要把自己的心脏放到天平上称量，伊甸再也冷静不下去了，由于以撒中存在掏心的道具，所以他不敢赌饥荒做不到这点。
<饥荒式惨叫>
一颗被蝗虫啃食出无数空洞的心脏出现在空无一物的天平圆盘上，那是伊甸在时停中用马刀割出来的。
不过饥荒并没有因为失去心脏而死，即使只剩下一颗脑袋，他也不会轻易死亡，就像某个蹲在湖中心圈养渔民的女士一样。
“呵，果然和游戏里一样，所以只要杀死你，死亡就会从如期而至，是吗？”
回应伊甸的是三颗血泪，饥荒就像谍战故事里被俘虏的特工，做着徒劳的挣扎。
但一块一毫米铁板挡住了饥荒的血泪，也结束了祂最后的挣扎。
几只残废的蝗虫从半开的脑壳中爬出，这一次，它们再也无法抵挡伯雷坦的低温。
永不止息的饥荒结束了，不论伯雷坦有没有发生过饿死人的饥荒，它现在都结束了。
“走吧，让我们去解决这一切。”
伊甸跨过被冰封的蝗虫实体，准备离开这片令人感到饥饿的荒地。
“不带上那个昏迷的家伙？”
“不带了。”
“之前不还叫他老米么，怎么现在麻烦解决了又要丢下他？”
“因为现在距离一个月还有一段时间，而我们距离索尔沙漠只有几十公里，带上他反而是害了他。”
伊甸随手写下一封理由充分的告别信，并将米海尔连同这封信一起搬进临时搭建的冰屋当中。
令人厌烦的大雪仍在持续，即使是亚热带沙漠气候的索尔沙漠也不例外。
“伊甸，你说...伯雷坦以前的冬天也是这样吗？”
玛格丽莎难得从房间里钻出半个脑袋，好奇地环视着周围的黄白相间的沙地。
“估计不是，否则火焰教没必要临时催熟作物。”
“哦，那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差啊，早不穿越晚不穿越，正好在它进入冰期的时候穿越。”
玛格丽莎失望地叹了口气，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伊甸承诺的婚后旅行，可是糟糕的天气让他们什么风景都看不到。
更别说这里还是沙漠，黄沙配上白雪，两者结合在一起简直是一切活物的敌人。
除了早就死透的深渊聚合体，和依附撒旦才能生存的原罪与骑士外，玛格丽莎想不出这里有什么可以看的。
而等到他们解决掉超级撒旦，这最后的异色也会被荒凉掩埋，最终整个世界都会被寒冷吞噬，直到下一个春天到来。
“伊甸，你觉得我们能等到下一个春天吗？”
玛格丽莎皱起眉头，情绪低落地问道。
“估计能。”伊甸故作高深地压低声音，但当他意识到少女心情不太好后，他又抬高了音调，“毕竟伯雷坦也是有赤道的嘛，大不了我们到时候开船去找其他四季如春的大陆。”
伊甸边说边拿出铁公爵卡牌，将其贴在玛格丽莎眼睛上。
“欸！你别把这种生锈的东西插我眼睛里，会发炎的！”
少女胡乱拍开卡牌，然后分化出一颗水球用来洗眼睛。
“硅基生物也会发炎？”伊甸打趣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等价于电子肺炎的纳米眼炎？”
“神tm纳米眼炎，我又不是纳米机器集群！”
“不好意思哈，你表现得太像纳米机器了，所以...”
“所以你的宅病犯了，想让我当你的纳米女仆？”
玛格丽莎撇了伊甸一眼，语气古怪地问道。
“拜托，我今年二十七，不是十七，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伊甸惊诧于玛格丽莎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儿时的中二发言，但也仅限于惊讶，作为一个日常生活非常枯燥的单身男性，他早在白木莲去世时便抛弃了一切幻想。
“可我现在复活了欸，这么漂亮的妻子天天跟在身边，你就没有半点想法？”
“没。”伊甸立刻否定道，“我需要思考解决撒旦的办法，哪有空yy这些东西。”
“是么...那你有没有考虑过...”
<恶魔式怪笑>
“靠，这是什么东西？”
玛格丽莎被突然响起的笑声吓了一跳，调侃的话也被其他话语所取代。
“显然，这是一只恶魔。”
“我知道它是恶魔！我想说的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以及，它为什么长着蟑螂的脑袋。”
“恶魔嘛，七十二柱魔神里长倒三角脑袋的都有，它长个蟑螂脑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经典再正常不过，你就用这句话解决一切问题好了。”
“什么叫...算了，先弄死这家伙在和你解释这些问题。”
因为那只蟑螂脸恶魔正在不断靠近，伊甸选择先放下和玛格丽莎之间的矛盾，拔剑向对方走去。
“不，别这么做！”巨大的蟑螂脑袋中传出昆虫般的窸窣声，然而诡异的是，两人居然能听懂恶魔想要传递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货的语言被亚当语判定为人话。
“但这怎么可能！”
房间里，伊甸利用投影仪的记忆回放功能无数次重播恶魔的叫声，即使这就是昆虫摩擦前肢的声音，他依旧可以听出其中的意思。
“哪个丧心病狂的人种会把摩擦声当做语言？况且这货不是恶魔吗？为什么它会学习这种诡异的人类语言。”
玛格丽莎这时候也挺懵的，所以她暂时回答不了伊甸的问题。
于是伊甸索性回归本体，准备找这只恶魔问个明白。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比如‘为什么一只恶魔会说兽人的语言’但是请不要着急，时间很多，我可以慢慢为你们解答疑惑。”
显然，这只恶魔在CIA进修过，它仅凭伊甸表情的细微变化便猜出了他的想法，并且它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谈判者，而非一个战士。
“你是魔鬼？”
既然来的是谈判者，那么占据主动就显得尤为重要，所以伊甸没给蟑螂恶魔再次开口的机会。
“恶魔？不，我可不是那种低劣的骗徒，我是魔神。”
“长着蟑螂头的魔神？我不记得《所罗门之钥》里有记载名为蟑螂之王的魔神。”
“神为什么一定要要长成凡人记载的那样？我们也是活物，也拥有自己的喜好和审美。”
蟑螂头反驳着，并宣称这是生硬的刻板印象，要求伊甸改口并向自己道歉。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让我道歉，不妨说说自己的对应的魔神，以及如果道歉，那么我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般人或许会因为蟑螂头的幼稚表现而进行玩笑式的道歉，但伊甸清楚这些恶魔中的谈判人究竟是怎样的嘴脸。
如果将恶魔比作人类，那么智慧型恶魔就是其中的合法偷税人，它们会尽一切努力寻找条款中的缺陷和漏洞，然后利用这些漏洞坑死每一个与它们交易的人。
对付这种货色最好的方式就是向美国税务局学习，因为你修补漏洞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它们找漏洞的速度。
除非你是天网级别的AI。
“哦，你当然需要付出很多代价，不过放心，这些代价不会从你身上出。”
“？”
“撒旦，这个特立独行的羊头人背叛了我们，只需要替我们解决掉祂，你对我的诽谤便一笔勾销，并且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恶魔找你们的麻烦。”
“没有道歉就不算诽谤，所以你的报价并不作数，如果想让我帮忙，请拿出你的诚意。”
“嘿，你这是什么歪理，根据《所罗门法典》第一万零八百二十一条规定，任何不符合事实的言论都算诽谤！”
“先不谈你所谓的法典存不存在，咱们就说说这个法典的作用范围吧，所罗门一个地球人凭什么管得到伯雷坦？就是引用，你也该引用《火焰法典》。”
“那好，根据《火焰法典》第...”
“薪王告诉我，要消灭一切与深渊有关的事物。”
伊甸从未看过任何一本法典，所以他根本不准备和蟑螂头咬文嚼字，提出火焰法典也不过是为了往薪王上靠。
既然目的达到，那么他自然没必要继续和魔鬼做交易。
“这不合法！你是传火者，就应该遵循...”
“薪王具有立法权，所以他们说的话就是法律，顺便，你也该死了。”
“胡扯！拥有立法权的明明是主...”
<火焰剑与甲壳素碰撞的声音>
大剑砸在恶魔的蟑螂头上，将其砸凹进去一块，不过伊甸并未看到任何类似血液的液体从中喷出，看来这一剑并未重创蟑螂头恶魔。
“蠢货，你不应该违反规则的，公爵会...”
“你的公爵是没有嘴巴还是没有腿？要你这个传话太监过来和我们说话。”
火焰大剑硫磺火一同落在蟑螂头身上，将这具完全丑陋畸形的躯体砸碎并灼烧成盐。
恶魔甚至没能说出自己的遗言，便在上帝用来惩罚基佬的火焰中彻底消散。
连一缕灵魂都未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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