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祭祀金字塔
亚尼斯王城的实际位置比伊甸想象的要高一些，因此由眼泪组成的水柱并未达成目标。
它在距离城市底部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失去动力，然后如同喷泉般向下落去，将呆在敞篷车上的三人淋成了落汤鸡。
“你最好解释清楚。”
玛格丽莎面色不善地说道，一把刘易斯轻机枪出现在她手上，机枪的枪口恰好对准了伊甸的额头。
“有必要这么给自己加戏么...”
百变怪无疑是不会害怕下雨的，所以少女此举明显是在找茬，然而现在有外人在场，伊甸没办法直接揭穿她，只能先把王城位置的问题解决掉。
“那座城市距离地面大概一百米左右，而我的射程只有七十多米。”
“又要我帮忙？”
“你带我上去上去就行，至于这位沙漠学者，我有更快的方式。”
伊甸装模作样地从斗篷下方掏出蕾末妮娅，将其交到爱德华手中。
“什——<失重惨叫>”
爱德华没有料到大剑的飞行速度会这么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本能地发出惨叫，直到他穿过那道包裹城市的隐形屏障，撞在结实可靠的古代石砖上。
“他已经顺利抵达目的地，接下来就是我们了，小白，发车吧。”
<弹簧声>
想象中的飞车环游记并未出现，与之相反，伊甸和他身体下方的座椅被一股巨力送上天空，然后正好撞上还没缓过来的沙漠学者。
<法师惨叫>
......
“见鬼，刚才发生了什么，这里又是哪里，我们不是...呃啊！这该死的头痛让我想到了沙民酿制的仙人掌酒。”
爱德华虚弱地趴在王城大门前，他感觉自己就像宿醉刚醒的醉汉，整个世界都在绕着自己旋转。
“显然，我们正位于你心心念念的亚尼斯王城门口，话说你应该有办法打开这扇由厚重砂岩打造，并且几乎和另一个防御法阵融为一体的大门，对吧？”
伊甸控制蕾末妮娅帮助爱德华站起，以便他吐在地上，而不是吐在自己身上。
“也许，我的朋友，但我得先摆脱头痛，才能研究法阵结构。”
不同于只要觉悟达标就可以突破传奇的传火者，议会法师在晋升上沿用了古代魔法学院的晋升制度：一名博学者必须拿出一个图书馆中从未记录的传奇法术，并且根据该法术写一篇论文，才有资格被评为议员。
但不是每个博学者都有能力独自创造传奇法术，所以像爱德华·奥图这类平庸者，一般会将晋升的希望寄托在古人身上。
这种取巧的晋升方式和地球上的先上车后补票有异曲同工之妙，也因此，这类博学者在晋升前根本没有传奇实力，不然爱德华也不会晕成这样。
听完沙漠学者的科普，伊甸对于法师议会的结构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如果把现在的他丢到刚穿越的时间点，没准也能伪装成议会法师忽悠一些啥都不懂的贵族。
不过科普知识并不能让脑震荡愈合，爱德华依旧一脸菜色地撑着蕾末妮娅，不受控制地发出干呕声。
由于时间有限，伊甸没空等沙漠学者慢慢恢复，他习惯性地往对方脑袋上拍了一颗神圣眼泪。
“见鬼，你在...等等，我恢复了？”
爱德华惊讶地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他知道传火者拥有方便快捷的治疗手段，但没想到能这么快捷。
“是的，所以可以着手研究城门上的法阵了吗？”
因为马刀在面对死物时没什么效果，加上使用硫磺火会引起误会，伊甸只能将开门的工作交到爱德华手上。
好在后者还算靠得住，三人才没有被亚尼斯王城的城门拦在外面。
不过他们进城的方式却有些滑稽——不是打开大门，而是打开大门旁边的墙壁。
似乎王城的建造者在建造之初便将重心放在城门上，即使失去法师供能，城门依旧能够抵挡绝大多数非传奇级别的攻击。
但是城门旁边的墙壁就没这么好运了，不论是设计者，还是建造者，显然都没有考虑过城防法师全部消失的情况。所以城墙上的符文只在完全充能的时候能够提供传奇级别的防御，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只有预警功能。
于是空旷的王城内便上演起非常诡异的一幕：刺耳的警报声将整座城市覆盖，但本该出来防守的士兵却始终不见踪影。
“你有办法关掉这该死的闹钟吗！”
伊甸捂着耳朵大声询问爱德华。
“如果我有那个能力，我根本没必要跑到沙漠里寻找失落的传奇法术！”
爱德华以同样大的声音回答道，不过他虽然没办法彻底解除城市的防御，却可以用几个简易的小法术制止噪音传入三人耳中。
这种名为隔音术的戏法是每个法师学徒入门必学的法术之一，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隔音术可以陪伴一个法师学徒直到他老死，或是成为近乎不死的议长。
“这下好多了，话说你有隔音术为什么不早用？”
博学者版本的定向隔音术能够保证被施术者在听不到噪音的同时，依旧可以维持正常交流，所以三人的交流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你知道的，沙漠里很少有需要隔音术的时候，事实上，大多数时间你需要担心的不是噪音，而是死一般的寂静。相信我，只要在这里待上一年，你就会发现一点轻微的噪音是多么悦耳。”
爱德华的理由非常充分，以至于直接杀死了聊天，搞得伊甸必须找其他的话题来维持三人间脆弱的交流。
“嗯，那么这些四棱锥形状的建筑大概就是古亚尼斯人的建筑风格了，没错吧？”
考虑到伯雷坦未必存在对应金字塔的单词，为了避免歧义，伊甸特地选了一个大家都能听懂的形容词打开话题。
“显而易见，我的朋友，不过我不怎么喜欢这种建筑，它们的结构实在是太差劲了。”
爱德华似乎对亚尼斯金字塔早有研究，一提起这个，他的嘴巴就停不下来。
“古时候的亚尼斯人只能住在三块呈三角形摆放的砖块中间，你可能没办法想象那种房间，不过别担心，我会用一个形象的比喻帮你理解的。”
爱德华用法术捏出三块方形石块，然后将两块大小相同的长方形石块平行摆放，中间留出一小块空间，最后将大的正方形石块盖在上面。
“这里便是古亚尼斯人居住的地方，从国王到奴隶，都只能住在这么一小间房屋当中。”
沙漠学者指着故意留出的小空间说道，同时用另一只手指向王城中最高的那座金字塔。
“然而亚尼斯人所信仰的太阳神的祭祀却可以例外，尽管半岛其他地方的祭祀巨塔大都被逃亡的古亚尼斯人洗劫一空，其中的空间却比一般巨塔要宽裕许多。”
爱德华一边带领两人走向祭祀金字塔，一边讲解道。
“如果说王城中存在一个存放传奇法术卷轴的地方，那么祭祀巨塔一定是古亚尼斯人的首选。”
正巧圣心感应中的道具也差不多位于祭祀金字塔的方向，伊甸也就没有找借口中途离开。
来到祭祀金字塔底部，三人才直观地感受到这座上古建筑的宏伟。
如果把一般金字塔比作平房，那么祭祀金字塔便是鹤立鸡群的摩天大楼，光是存在，就让人怀疑王城浮空的合理性。
就像纸船载不动铁块一样，这座上古时期的王城也不应该拥有承载金字塔的能力。
甚至就算单独把祭祀金字塔拎出来丢天上飘着，伊甸也不会觉得违和。
然而在路上都没有产生分歧的三人，在面对巨型金字塔时却有了分歧。
爱德华认为传奇法术卷轴这样稀有的物品，祭司们一定会将其放在塔顶的太阳神庙当中，但圣心的感觉却告诉伊甸那件道具位于金字塔内部。
于是三人索性分头行动，并约定之后在王城大门碰头。
分开以前，爱德华还不忘给伊甸留下一份手绘的祭祀金字塔内部地图，作为他对伊甸接受合作的报酬。
尽管不同的祭祀金字塔内部结构未必相同，但本着有总比没有好的想法，伊甸还是从爱德华手中结果那张莎草纸地图。
干脆的手感总让他有种地图会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化为碎片的感觉，捏地图的手指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给我。”见伊甸满头是汗，玛格丽莎叹息着吞下那片莎草纸地图，然后还给他一块布制的，“前面有一个分岔路口，不如我们在那里分开吧。”
“你准备同化一个木乃伊然后过来吓唬我？”
难得的温柔语气让伊甸有些奇怪，他以为女孩又在憋什么坏心思，打趣道。
“说实话，那些干尸还不如怪形，虽然都吓不到我，但至少怪形会让我怀疑你的精神状态。”
“...我们待会再见。”
玛格丽莎撂下这样一句话，随后向左前方跑去，消失在黑暗的甬道当中。
“真不让人省心...”
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伊甸也没有追上去的想法，毕竟他俩是夫妻关系不是父女关系，得给对方留一些私人空间。
于是伊甸就带着布制地图走进了右边的通道，但在彻底进入之前，他习惯性地按下了暂停的按钮。
一座荒废了数万年的祭祀金字塔显然不像是存在威胁的地方，所以伊甸暂停时间也只是为了更快的赶路。
然而他没想到这么做会坑到自己，因为火把在时停的世界里无法燃烧，射出眼泪又会导致时停结束，他只能靠着双眼散发的微光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看来我干了件蠢事...”
漆黑的环境让伊甸无法适应，但就这么解除时停又有些可惜，他只得继续摸黑前进，并希望道具所处的房间离自己不远。
行进一段距离后，伊甸摸到了一些手感奇怪的东西，非常光滑，也非常的硬，就像是某种生物的甲壳一般。
“沙漠、金字塔...这玩意不会是圣甲虫吧。”
他顺手从那些东西里扣下来一个，放在面前，以便眼光能更好地照亮它。
那东西拥有一身漆黑的外壳，六条分布在身体两侧的肢体，以及一颗扇面状的脑袋。
在地球上，这种生物一般被成为圣甲虫，或者蜣螂。
“还真是圣甲虫啊...”
因为穿越前曾了解过蜣螂的习性，伊甸这会有些庆幸，假如他没有开时停而是直接打着火把进入通道，那么铺天盖地的圣甲虫会将他淹没。
尤其是在伯雷坦这样一个存在魔法的世界——天知道这些屎壳郎会进化出怎样奇怪的魔法本能。
但另一个问题也随着圣甲虫一同出现——它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伊甸清楚地记得，亚尼斯王城在半岛西南部的天空中飘了几百个世纪，而那些亚尼斯遗民早在灾难发生时便逃之夭夭。
蜣螂的食物是粪便和腐殖质，可是这两者在如今的王城中几乎不可能存在。
“难道这里还有人类？”
接二连三的问题使得伊甸有些迷茫，他开始后悔分头行动了，如果少女此刻现在在这，应该能站在另一个角度为提供一些建议。
可惜伊甸现在所处的位置不适合解除时停，所以他只能继续向深处进发，以赶在时停解除前找到生活在这里的人类。
至于伊甸为何担心时停会自动解除，答案是非常明显的：既然那些人类可以生活到现在并饲养一大群蜣螂，就说明他们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和水源，而能够在沙漠中做到这点的，只有传奇。
他或许做好了应对传奇的准备，但玛格丽莎却不一定。
考虑到百变怪的体质在很多传奇眼中和浑身上下都是宝没什么区别，祭祀金字塔又是亚尼斯人的地盘，伊甸必须赶在少女被抓之前找到敌对传奇，然后跟对方讲个条件。
如果能顺手把道具带走就更好了。
跑着跑着，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抹亮光。
光芒算不上刺眼，但也算不上微弱，起码在伊甸眼中，这点光亮可以与夜海上的灯塔相提并论。
他加快速度，向着那点亮光奔去。
然而，在通道尽头的石室内等待他的却并非敌对传奇，而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怎么会——”
蓝光闪过，一切又回到了时停之前。
它在距离城市底部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失去动力，然后如同喷泉般向下落去，将呆在敞篷车上的三人淋成了落汤鸡。
“你最好解释清楚。”
玛格丽莎面色不善地说道，一把刘易斯轻机枪出现在她手上，机枪的枪口恰好对准了伊甸的额头。
“有必要这么给自己加戏么...”
百变怪无疑是不会害怕下雨的，所以少女此举明显是在找茬，然而现在有外人在场，伊甸没办法直接揭穿她，只能先把王城位置的问题解决掉。
“那座城市距离地面大概一百米左右，而我的射程只有七十多米。”
“又要我帮忙？”
“你带我上去上去就行，至于这位沙漠学者，我有更快的方式。”
伊甸装模作样地从斗篷下方掏出蕾末妮娅，将其交到爱德华手中。
“什——<失重惨叫>”
爱德华没有料到大剑的飞行速度会这么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本能地发出惨叫，直到他穿过那道包裹城市的隐形屏障，撞在结实可靠的古代石砖上。
“他已经顺利抵达目的地，接下来就是我们了，小白，发车吧。”
<弹簧声>
想象中的飞车环游记并未出现，与之相反，伊甸和他身体下方的座椅被一股巨力送上天空，然后正好撞上还没缓过来的沙漠学者。
<法师惨叫>
......
“见鬼，刚才发生了什么，这里又是哪里，我们不是...呃啊！这该死的头痛让我想到了沙民酿制的仙人掌酒。”
爱德华虚弱地趴在王城大门前，他感觉自己就像宿醉刚醒的醉汉，整个世界都在绕着自己旋转。
“显然，我们正位于你心心念念的亚尼斯王城门口，话说你应该有办法打开这扇由厚重砂岩打造，并且几乎和另一个防御法阵融为一体的大门，对吧？”
伊甸控制蕾末妮娅帮助爱德华站起，以便他吐在地上，而不是吐在自己身上。
“也许，我的朋友，但我得先摆脱头痛，才能研究法阵结构。”
不同于只要觉悟达标就可以突破传奇的传火者，议会法师在晋升上沿用了古代魔法学院的晋升制度：一名博学者必须拿出一个图书馆中从未记录的传奇法术，并且根据该法术写一篇论文，才有资格被评为议员。
但不是每个博学者都有能力独自创造传奇法术，所以像爱德华·奥图这类平庸者，一般会将晋升的希望寄托在古人身上。
这种取巧的晋升方式和地球上的先上车后补票有异曲同工之妙，也因此，这类博学者在晋升前根本没有传奇实力，不然爱德华也不会晕成这样。
听完沙漠学者的科普，伊甸对于法师议会的结构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如果把现在的他丢到刚穿越的时间点，没准也能伪装成议会法师忽悠一些啥都不懂的贵族。
不过科普知识并不能让脑震荡愈合，爱德华依旧一脸菜色地撑着蕾末妮娅，不受控制地发出干呕声。
由于时间有限，伊甸没空等沙漠学者慢慢恢复，他习惯性地往对方脑袋上拍了一颗神圣眼泪。
“见鬼，你在...等等，我恢复了？”
爱德华惊讶地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他知道传火者拥有方便快捷的治疗手段，但没想到能这么快捷。
“是的，所以可以着手研究城门上的法阵了吗？”
因为马刀在面对死物时没什么效果，加上使用硫磺火会引起误会，伊甸只能将开门的工作交到爱德华手上。
好在后者还算靠得住，三人才没有被亚尼斯王城的城门拦在外面。
不过他们进城的方式却有些滑稽——不是打开大门，而是打开大门旁边的墙壁。
似乎王城的建造者在建造之初便将重心放在城门上，即使失去法师供能，城门依旧能够抵挡绝大多数非传奇级别的攻击。
但是城门旁边的墙壁就没这么好运了，不论是设计者，还是建造者，显然都没有考虑过城防法师全部消失的情况。所以城墙上的符文只在完全充能的时候能够提供传奇级别的防御，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只有预警功能。
于是空旷的王城内便上演起非常诡异的一幕：刺耳的警报声将整座城市覆盖，但本该出来防守的士兵却始终不见踪影。
“你有办法关掉这该死的闹钟吗！”
伊甸捂着耳朵大声询问爱德华。
“如果我有那个能力，我根本没必要跑到沙漠里寻找失落的传奇法术！”
爱德华以同样大的声音回答道，不过他虽然没办法彻底解除城市的防御，却可以用几个简易的小法术制止噪音传入三人耳中。
这种名为隔音术的戏法是每个法师学徒入门必学的法术之一，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隔音术可以陪伴一个法师学徒直到他老死，或是成为近乎不死的议长。
“这下好多了，话说你有隔音术为什么不早用？”
博学者版本的定向隔音术能够保证被施术者在听不到噪音的同时，依旧可以维持正常交流，所以三人的交流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你知道的，沙漠里很少有需要隔音术的时候，事实上，大多数时间你需要担心的不是噪音，而是死一般的寂静。相信我，只要在这里待上一年，你就会发现一点轻微的噪音是多么悦耳。”
爱德华的理由非常充分，以至于直接杀死了聊天，搞得伊甸必须找其他的话题来维持三人间脆弱的交流。
“嗯，那么这些四棱锥形状的建筑大概就是古亚尼斯人的建筑风格了，没错吧？”
考虑到伯雷坦未必存在对应金字塔的单词，为了避免歧义，伊甸特地选了一个大家都能听懂的形容词打开话题。
“显而易见，我的朋友，不过我不怎么喜欢这种建筑，它们的结构实在是太差劲了。”
爱德华似乎对亚尼斯金字塔早有研究，一提起这个，他的嘴巴就停不下来。
“古时候的亚尼斯人只能住在三块呈三角形摆放的砖块中间，你可能没办法想象那种房间，不过别担心，我会用一个形象的比喻帮你理解的。”
爱德华用法术捏出三块方形石块，然后将两块大小相同的长方形石块平行摆放，中间留出一小块空间，最后将大的正方形石块盖在上面。
“这里便是古亚尼斯人居住的地方，从国王到奴隶，都只能住在这么一小间房屋当中。”
沙漠学者指着故意留出的小空间说道，同时用另一只手指向王城中最高的那座金字塔。
“然而亚尼斯人所信仰的太阳神的祭祀却可以例外，尽管半岛其他地方的祭祀巨塔大都被逃亡的古亚尼斯人洗劫一空，其中的空间却比一般巨塔要宽裕许多。”
爱德华一边带领两人走向祭祀金字塔，一边讲解道。
“如果说王城中存在一个存放传奇法术卷轴的地方，那么祭祀巨塔一定是古亚尼斯人的首选。”
正巧圣心感应中的道具也差不多位于祭祀金字塔的方向，伊甸也就没有找借口中途离开。
来到祭祀金字塔底部，三人才直观地感受到这座上古建筑的宏伟。
如果把一般金字塔比作平房，那么祭祀金字塔便是鹤立鸡群的摩天大楼，光是存在，就让人怀疑王城浮空的合理性。
就像纸船载不动铁块一样，这座上古时期的王城也不应该拥有承载金字塔的能力。
甚至就算单独把祭祀金字塔拎出来丢天上飘着，伊甸也不会觉得违和。
然而在路上都没有产生分歧的三人，在面对巨型金字塔时却有了分歧。
爱德华认为传奇法术卷轴这样稀有的物品，祭司们一定会将其放在塔顶的太阳神庙当中，但圣心的感觉却告诉伊甸那件道具位于金字塔内部。
于是三人索性分头行动，并约定之后在王城大门碰头。
分开以前，爱德华还不忘给伊甸留下一份手绘的祭祀金字塔内部地图，作为他对伊甸接受合作的报酬。
尽管不同的祭祀金字塔内部结构未必相同，但本着有总比没有好的想法，伊甸还是从爱德华手中结果那张莎草纸地图。
干脆的手感总让他有种地图会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化为碎片的感觉，捏地图的手指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给我。”见伊甸满头是汗，玛格丽莎叹息着吞下那片莎草纸地图，然后还给他一块布制的，“前面有一个分岔路口，不如我们在那里分开吧。”
“你准备同化一个木乃伊然后过来吓唬我？”
难得的温柔语气让伊甸有些奇怪，他以为女孩又在憋什么坏心思，打趣道。
“说实话，那些干尸还不如怪形，虽然都吓不到我，但至少怪形会让我怀疑你的精神状态。”
“...我们待会再见。”
玛格丽莎撂下这样一句话，随后向左前方跑去，消失在黑暗的甬道当中。
“真不让人省心...”
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伊甸也没有追上去的想法，毕竟他俩是夫妻关系不是父女关系，得给对方留一些私人空间。
于是伊甸就带着布制地图走进了右边的通道，但在彻底进入之前，他习惯性地按下了暂停的按钮。
一座荒废了数万年的祭祀金字塔显然不像是存在威胁的地方，所以伊甸暂停时间也只是为了更快的赶路。
然而他没想到这么做会坑到自己，因为火把在时停的世界里无法燃烧，射出眼泪又会导致时停结束，他只能靠着双眼散发的微光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看来我干了件蠢事...”
漆黑的环境让伊甸无法适应，但就这么解除时停又有些可惜，他只得继续摸黑前进，并希望道具所处的房间离自己不远。
行进一段距离后，伊甸摸到了一些手感奇怪的东西，非常光滑，也非常的硬，就像是某种生物的甲壳一般。
“沙漠、金字塔...这玩意不会是圣甲虫吧。”
他顺手从那些东西里扣下来一个，放在面前，以便眼光能更好地照亮它。
那东西拥有一身漆黑的外壳，六条分布在身体两侧的肢体，以及一颗扇面状的脑袋。
在地球上，这种生物一般被成为圣甲虫，或者蜣螂。
“还真是圣甲虫啊...”
因为穿越前曾了解过蜣螂的习性，伊甸这会有些庆幸，假如他没有开时停而是直接打着火把进入通道，那么铺天盖地的圣甲虫会将他淹没。
尤其是在伯雷坦这样一个存在魔法的世界——天知道这些屎壳郎会进化出怎样奇怪的魔法本能。
但另一个问题也随着圣甲虫一同出现——它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伊甸清楚地记得，亚尼斯王城在半岛西南部的天空中飘了几百个世纪，而那些亚尼斯遗民早在灾难发生时便逃之夭夭。
蜣螂的食物是粪便和腐殖质，可是这两者在如今的王城中几乎不可能存在。
“难道这里还有人类？”
接二连三的问题使得伊甸有些迷茫，他开始后悔分头行动了，如果少女此刻现在在这，应该能站在另一个角度为提供一些建议。
可惜伊甸现在所处的位置不适合解除时停，所以他只能继续向深处进发，以赶在时停解除前找到生活在这里的人类。
至于伊甸为何担心时停会自动解除，答案是非常明显的：既然那些人类可以生活到现在并饲养一大群蜣螂，就说明他们有稳定的食物来源和水源，而能够在沙漠中做到这点的，只有传奇。
他或许做好了应对传奇的准备，但玛格丽莎却不一定。
考虑到百变怪的体质在很多传奇眼中和浑身上下都是宝没什么区别，祭祀金字塔又是亚尼斯人的地盘，伊甸必须赶在少女被抓之前找到敌对传奇，然后跟对方讲个条件。
如果能顺手把道具带走就更好了。
跑着跑着，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抹亮光。
光芒算不上刺眼，但也算不上微弱，起码在伊甸眼中，这点光亮可以与夜海上的灯塔相提并论。
他加快速度，向着那点亮光奔去。
然而，在通道尽头的石室内等待他的却并非敌对传奇，而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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