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善者之所以为善
菲亚喊完刚才那一番十分不符合她性格的话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有点不敢看沃尔蒂的反应，故而又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遮掩着自己的半边脸。
“噗......”沃尔蒂看着菲亚红着的脸，忍不住捧着自己的肚子大笑了出来，她的双翼在夜空中招展着，荧光照耀着她肆无忌惮的笑脸：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菲亚骂人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还不是你先开始的。”菲亚有那么一点恼怒地说道，当然她脸上还是保持着无表情的状态。
“没什么没什么，”沃尔蒂抱着自己的肚子憋笑着，背后的双翼也收敛开来，她冷静了片刻后，开口对菲亚问道：“说起来，菲亚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嗯，正打算说。”菲亚收回了撑在了栏杆上的手肘，站直了身子，转向了沃尔蒂，“第一件事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
“嗯？我已经知道了......是指我已经活不久了这件事吗？”沃尔蒂问道。
菲亚轻点了一下头回道：“没错。”
“我比较想知道，漆原律，欧罗，罪徒，他们三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吗？”沃尔蒂歪了歪小脑袋问道。
“除了漆原律，其他两个人都已经知道了，至于漆原律，我觉得这件事由你告诉他最好。”菲亚撩起了额角的发丝，海风这时逐渐变得猛烈了起来，沃尔蒂一头长发随风飘舞着。
菲亚随手从口袋里中掏出了一道皮筋，她两三步走到了沃尔蒂的背后，沃尔蒂好奇地瞥了她一眼。
菲亚自顾自地为她绑上了一个辫子，以让她的头发不至于在海风中凌乱，“没想到你还认真地记住那两个人的名字了，真是难为你了。”
“记不住别人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事情，”沃尔蒂低垂着眼帘，沉默了一下，“嗯......说起来为什么菲亚你认为由我自己告诉漆原律会比较好？”
“如果你足够了解现在的他就明白了，他可不是几年前你印象里那个沉着冷静的漆原律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一条疯狗，而只有你可以做它的铁链，”菲亚望着漆黑的天空，月亮被云层遮掩而去，但仍散发着微淡的光芒：
“不要对现在的他抱有什么期待，这是我的建议。”
“这样，那如果可以，我就自己告诉他好了，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呢？”沃尔蒂握了握自己的五指说道。
“第二件事，你为什么没问我，他变化这么大是因为什么？”菲亚瞥了一眼沃尔蒂问道。
“因为没有意义。”沃尔蒂笑了笑。
“为什么没有意义？”菲亚蹙了蹙眉。
“因为我想要听他自己亲口说，我不想在心里先建立一个别人描绘出来的漆原律，然后再抱着这些偏见去接近现在的他，这样挺无趣的不是吗？”沃尔蒂又像个小孩子那样童真地晃了晃自己的腿部，她摸了摸菲亚给自己扎出来的辫子：
“我果然还是想亲眼去认识他，靠着自己的内心去判断这个人。”
“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能记得你这么久了。”菲亚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你是在夸我吗？”沃尔蒂指了指自己，微笑着问道。
“就是在夸你，”菲亚说道：“其实我很好奇你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久别的故友吗？”
“不哦，”沃尔蒂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语气似是在自嘲地说道：“在角斗之塔的那段时间，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不然我可能已经崩溃到在牢狱里自尽了吧，毕竟在被当做奴隶扔到那座塔里之前，我都还是一个贵族大小姐来着。”
“给了你活下去的勇气，是吗......”菲亚捏着下巴思考了半秒，“那你对他的感情是感激吗？”
“也不是，以前对他的感情应该是憧憬和依赖吧，我喜欢他的理智，不管何时都能保持冷静的强大，以及时不时透露出来的温柔，我想只要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他的。”沃尔蒂勾着嘴角，眸中闪烁着以前的往事。
“那现在呢，恐惧和不安，又或者是失望吗？”菲亚挑了挑眉问道。
“这些都有，但更多的不是这样，你知道吗，当我获得了重生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东西是，他哭泣着的脸，”沃尔蒂轻声说道：
“那时候我就在想，原来这样冷静强大的男孩子也会为我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心中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悲伤，现在自己也有点搞不懂自己的心情了。”
海风轻拂着她的脸庞，沃尔蒂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在怀旧以前的事情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悲伤，但她的嘴角还是上扬着。
“......果然女生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菲亚抱着自己的肩膀说道：“那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以前的漆原律，这一点你否认吗？”
沃尔蒂愣了一下，随即暗自笑了笑，声音快要小到听不见的程度：“我应该不否认。”
“那现在的他呢，应该只是看一眼你就知道了，完全像是两个不同的人。”菲亚说道。
“我想试着从他身上找到以前那个漆原律的影子，然后再做判断，”沃尔蒂把手向着天边那轮明月伸去，“还真是明明就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的感觉呀，一切都那陌生，突然一觉醒来就发现已经好长好长时间过去了，真的挺难令人接受的。”
“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菲亚眼前一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和一支笔，在小册子上记录下了几行文字，“或许他和你是一样的感觉，但不同的是他在煎熬里度过了三年，到赌上自己的一切打算在生命结束前大闹一场的时候，却发现让自己变成恶魔的人回来了。”
“在你眼里，我是让他变成恶魔的人吗......”沃尔蒂眸光复杂地说道。
“也不是，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只是我的设定而已，接下来要告诉你的第三件事，和一个叫做惩戒局的组织有关。”菲亚无视了沃尔蒂的话，接着说道。
“惩戒局，我记得夜钟先生跟我们提过这个名字。”沃尔蒂挑了挑眉。
“他当然跟你提过这件事，因为他就是惩戒局的人，”菲亚检查了一遍自己在小册子上记录下的文字，满意地合上了本子，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而杀死你的人.......”
“也是惩戒局的人。”菲亚抬起头。
“怎么会这样......”沃尔蒂震惊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夜钟先生他明明救了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的.....”
“不是我们，他们的目标只有你一个，惩戒局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也是漆原律之后才调查清楚的，”菲亚语气冷淡了几分地说道：
“你的家乡以前不是流传着叫做‘迷失之雾’的传言？”
“迷失之雾？我不懂，这些和你说的有什么关系？”沃尔蒂脸色有些难看地问道。
她似乎本能性地把杀死她的人是惩戒局，而夜钟是惩戒局的人，漆原律杀死了夜钟这三件事联想在了一起，而这样在她脑中得出的推论几乎直指——夜钟想要取走她的性命。
“你不要多想，只是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再听我说就好了。”菲亚打断了沃尔蒂的话语。
沃尔蒂神色低沉地说道：“迷失之雾.......说起来是有这样的传闻，好像在我的家乡时不时会出现迷雾把人给带走，那些进入迷雾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以前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平民的男孩子做我的玩伴，结果我们认识不久后他就失踪了，我的父亲告诉我他也被卷进了迷失之雾中，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平民，不能和我那么亲近，所以被我父亲处死了......”
“在那之后我一直以为迷失之雾这个传闻只是贵族用来掩饰滥杀平民这一行为的幌子而已，我想知道这个传闻到底怎么了？”
说实话她不是很清楚迷失之雾的传闻和菲亚要讲的事情之间的联系，她现在已经连死亡魔蝶带给她的能力都不想去使用了，脑中的推测让她此刻思绪混乱不堪，一时间她觉得漆原律杀死夜钟这件事这样联想起来就显得十分合理了。
但她又害怕事实并不是这样，漆原律只是单纯地毫无理由地杀死了夜钟，这样会让她更加地痛苦。
两边的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绝对都不是.....
所以她干脆放弃了思考，选择把自己的判断交给菲亚去处理。
“那些被卷入迷失之雾的人事实上都被送到了其他的世界里，这个传闻并不像你以为那样是贵族用来掩饰滥杀无辜的道具，”菲亚望着沃尔蒂有些痛苦的神色说道：“而他们被传送去的这些世界大多数都有着惩戒局的存在。”
“所以惩戒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沃尔蒂问道。
“是一个用来防范穿越者带来的风险的对策组织，他们的行事准则是清除所有非原本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穿越者，”菲亚整理了一下语言后说道：“所以有非常非常多无辜的人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当然，他们不会产生愧疚感，因为惩戒局的洗脑工作做得特别好，惩戒局的上层会告诉他们，他们做的事情是在维护自己国家的安全，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所有的穿越者都当做恶魔，隐患，所以他们从不过问穿越者的好坏，只要遇见一律屠杀。”
“怎么会.....那么那些无意间被卷入密室之雾的人，难道都直接被他们杀死了吗？”沃尔蒂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只能说那些无意间穿越的人，基本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被惩戒局的成员给解决了，能够活下来的根本没有几个，惩戒局为了鼓励成员为他们工作，会按照击杀的穿越者的强度来分级给他们颁发奖励，于是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群高尚的赏金猎人。”菲亚语气冷淡地回道。
沃尔蒂回忆起了童时那个玩伴的脸庞，又回想起了自己死去时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冰冷的刀，“难道他们连那么小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吗？”
“你说的那个童年玩伴，多半已经死在惩戒局的成员手下了，他们为了惩戒局奖励的积分可以说完全是不择手段，不管老幼病残，只要是穿越者他们就不会留情，就算他们在杀死这些穿越者的时候脑中可能会闪过一丝愧疚感，”菲亚言至此处冷笑了一声：
“但当他们做完事，领到了自己应有的积分之后，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安慰自己，自己做的事情是在维护国家的秩序，安慰自己他们是一个高尚的无私奉献的群体，”
“就连杀死你的那几个惩戒局成员，在杀死你之后他们也是首先确定自己从惩戒局那里得到了多少奖赏。”
“那么说夜钟先生还有他的同伴们也是这样的人吗......”沃尔蒂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额前的头发盖住了她的神情。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以你的性格难道不该自己去评判吗，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的是，夜钟是惩戒局里地位最高，名望最盛的成员，所以在他手下死去的无辜的穿越者绝对不会少。”菲亚观察着沃尔蒂的反应，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相信夜钟先生他不是那样的人，因为在我们离开我居住着的世界之前，他还在拼死保护着我们的性命，请告诉我，漆原律到底为什么要杀死他。”沃尔蒂眸光黯淡地说道。
“那你相信漆原律吗？”菲亚冷冷地问道。
“我.......”沃尔蒂怔了一下，确实如果她选择相信夜钟的话，漆原律就是一个亲手弑杀自己恩人的卑鄙小人了。
“对，你就是这样，让我告诉你好了，漆原律为什么要杀死夜钟，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件事，”菲亚说道：
“在你死了之后，漆原律就跟疯了一样，你应该想象不出那时候他连续一个月没有睡过觉的脸有多恐怖，他那时候发誓要杀干净所有惩戒局的成员，不分善恶，就像惩戒局的成员不分善恶地杀死那些穿越者，杀死你一样。”
“明明我没有要他那样做的......”沃尔蒂眸中闪着泪光。
“你说他现在的样子，暴戾，多变，令人感到恐惧，但你不知道这些都是他为了给你复仇而付出的代价，你没有见过他在地狱里挣扎的惨状，”菲亚平静地说道：“你认为自己到底了解他什么？”
“噗......”沃尔蒂看着菲亚红着的脸，忍不住捧着自己的肚子大笑了出来，她的双翼在夜空中招展着，荧光照耀着她肆无忌惮的笑脸：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菲亚骂人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还不是你先开始的。”菲亚有那么一点恼怒地说道，当然她脸上还是保持着无表情的状态。
“没什么没什么，”沃尔蒂抱着自己的肚子憋笑着，背后的双翼也收敛开来，她冷静了片刻后，开口对菲亚问道：“说起来，菲亚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嗯，正打算说。”菲亚收回了撑在了栏杆上的手肘，站直了身子，转向了沃尔蒂，“第一件事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
“嗯？我已经知道了......是指我已经活不久了这件事吗？”沃尔蒂问道。
菲亚轻点了一下头回道：“没错。”
“我比较想知道，漆原律，欧罗，罪徒，他们三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吗？”沃尔蒂歪了歪小脑袋问道。
“除了漆原律，其他两个人都已经知道了，至于漆原律，我觉得这件事由你告诉他最好。”菲亚撩起了额角的发丝，海风这时逐渐变得猛烈了起来，沃尔蒂一头长发随风飘舞着。
菲亚随手从口袋里中掏出了一道皮筋，她两三步走到了沃尔蒂的背后，沃尔蒂好奇地瞥了她一眼。
菲亚自顾自地为她绑上了一个辫子，以让她的头发不至于在海风中凌乱，“没想到你还认真地记住那两个人的名字了，真是难为你了。”
“记不住别人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事情，”沃尔蒂低垂着眼帘，沉默了一下，“嗯......说起来为什么菲亚你认为由我自己告诉漆原律会比较好？”
“如果你足够了解现在的他就明白了，他可不是几年前你印象里那个沉着冷静的漆原律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一条疯狗，而只有你可以做它的铁链，”菲亚望着漆黑的天空，月亮被云层遮掩而去，但仍散发着微淡的光芒：
“不要对现在的他抱有什么期待，这是我的建议。”
“这样，那如果可以，我就自己告诉他好了，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呢？”沃尔蒂握了握自己的五指说道。
“第二件事，你为什么没问我，他变化这么大是因为什么？”菲亚瞥了一眼沃尔蒂问道。
“因为没有意义。”沃尔蒂笑了笑。
“为什么没有意义？”菲亚蹙了蹙眉。
“因为我想要听他自己亲口说，我不想在心里先建立一个别人描绘出来的漆原律，然后再抱着这些偏见去接近现在的他，这样挺无趣的不是吗？”沃尔蒂又像个小孩子那样童真地晃了晃自己的腿部，她摸了摸菲亚给自己扎出来的辫子：
“我果然还是想亲眼去认识他，靠着自己的内心去判断这个人。”
“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能记得你这么久了。”菲亚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你是在夸我吗？”沃尔蒂指了指自己，微笑着问道。
“就是在夸你，”菲亚说道：“其实我很好奇你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久别的故友吗？”
“不哦，”沃尔蒂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语气似是在自嘲地说道：“在角斗之塔的那段时间，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不然我可能已经崩溃到在牢狱里自尽了吧，毕竟在被当做奴隶扔到那座塔里之前，我都还是一个贵族大小姐来着。”
“给了你活下去的勇气，是吗......”菲亚捏着下巴思考了半秒，“那你对他的感情是感激吗？”
“也不是，以前对他的感情应该是憧憬和依赖吧，我喜欢他的理智，不管何时都能保持冷静的强大，以及时不时透露出来的温柔，我想只要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他的。”沃尔蒂勾着嘴角，眸中闪烁着以前的往事。
“那现在呢，恐惧和不安，又或者是失望吗？”菲亚挑了挑眉问道。
“这些都有，但更多的不是这样，你知道吗，当我获得了重生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东西是，他哭泣着的脸，”沃尔蒂轻声说道：
“那时候我就在想，原来这样冷静强大的男孩子也会为我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心中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悲伤，现在自己也有点搞不懂自己的心情了。”
海风轻拂着她的脸庞，沃尔蒂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在怀旧以前的事情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悲伤，但她的嘴角还是上扬着。
“......果然女生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菲亚抱着自己的肩膀说道：“那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以前的漆原律，这一点你否认吗？”
沃尔蒂愣了一下，随即暗自笑了笑，声音快要小到听不见的程度：“我应该不否认。”
“那现在的他呢，应该只是看一眼你就知道了，完全像是两个不同的人。”菲亚说道。
“我想试着从他身上找到以前那个漆原律的影子，然后再做判断，”沃尔蒂把手向着天边那轮明月伸去，“还真是明明就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的感觉呀，一切都那陌生，突然一觉醒来就发现已经好长好长时间过去了，真的挺难令人接受的。”
“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菲亚眼前一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和一支笔，在小册子上记录下了几行文字，“或许他和你是一样的感觉，但不同的是他在煎熬里度过了三年，到赌上自己的一切打算在生命结束前大闹一场的时候，却发现让自己变成恶魔的人回来了。”
“在你眼里，我是让他变成恶魔的人吗......”沃尔蒂眸光复杂地说道。
“也不是，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只是我的设定而已，接下来要告诉你的第三件事，和一个叫做惩戒局的组织有关。”菲亚无视了沃尔蒂的话，接着说道。
“惩戒局，我记得夜钟先生跟我们提过这个名字。”沃尔蒂挑了挑眉。
“他当然跟你提过这件事，因为他就是惩戒局的人，”菲亚检查了一遍自己在小册子上记录下的文字，满意地合上了本子，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而杀死你的人.......”
“也是惩戒局的人。”菲亚抬起头。
“怎么会这样......”沃尔蒂震惊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夜钟先生他明明救了我们，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的.....”
“不是我们，他们的目标只有你一个，惩戒局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也是漆原律之后才调查清楚的，”菲亚语气冷淡了几分地说道：
“你的家乡以前不是流传着叫做‘迷失之雾’的传言？”
“迷失之雾？我不懂，这些和你说的有什么关系？”沃尔蒂脸色有些难看地问道。
她似乎本能性地把杀死她的人是惩戒局，而夜钟是惩戒局的人，漆原律杀死了夜钟这三件事联想在了一起，而这样在她脑中得出的推论几乎直指——夜钟想要取走她的性命。
“你不要多想，只是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再听我说就好了。”菲亚打断了沃尔蒂的话语。
沃尔蒂神色低沉地说道：“迷失之雾.......说起来是有这样的传闻，好像在我的家乡时不时会出现迷雾把人给带走，那些进入迷雾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以前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平民的男孩子做我的玩伴，结果我们认识不久后他就失踪了，我的父亲告诉我他也被卷进了迷失之雾中，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平民，不能和我那么亲近，所以被我父亲处死了......”
“在那之后我一直以为迷失之雾这个传闻只是贵族用来掩饰滥杀平民这一行为的幌子而已，我想知道这个传闻到底怎么了？”
说实话她不是很清楚迷失之雾的传闻和菲亚要讲的事情之间的联系，她现在已经连死亡魔蝶带给她的能力都不想去使用了，脑中的推测让她此刻思绪混乱不堪，一时间她觉得漆原律杀死夜钟这件事这样联想起来就显得十分合理了。
但她又害怕事实并不是这样，漆原律只是单纯地毫无理由地杀死了夜钟，这样会让她更加地痛苦。
两边的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绝对都不是.....
所以她干脆放弃了思考，选择把自己的判断交给菲亚去处理。
“那些被卷入迷失之雾的人事实上都被送到了其他的世界里，这个传闻并不像你以为那样是贵族用来掩饰滥杀无辜的道具，”菲亚望着沃尔蒂有些痛苦的神色说道：“而他们被传送去的这些世界大多数都有着惩戒局的存在。”
“所以惩戒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沃尔蒂问道。
“是一个用来防范穿越者带来的风险的对策组织，他们的行事准则是清除所有非原本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穿越者，”菲亚整理了一下语言后说道：“所以有非常非常多无辜的人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当然，他们不会产生愧疚感，因为惩戒局的洗脑工作做得特别好，惩戒局的上层会告诉他们，他们做的事情是在维护自己国家的安全，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所有的穿越者都当做恶魔，隐患，所以他们从不过问穿越者的好坏，只要遇见一律屠杀。”
“怎么会.....那么那些无意间被卷入密室之雾的人，难道都直接被他们杀死了吗？”沃尔蒂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只能说那些无意间穿越的人，基本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被惩戒局的成员给解决了，能够活下来的根本没有几个，惩戒局为了鼓励成员为他们工作，会按照击杀的穿越者的强度来分级给他们颁发奖励，于是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群高尚的赏金猎人。”菲亚语气冷淡地回道。
沃尔蒂回忆起了童时那个玩伴的脸庞，又回想起了自己死去时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冰冷的刀，“难道他们连那么小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吗？”
“你说的那个童年玩伴，多半已经死在惩戒局的成员手下了，他们为了惩戒局奖励的积分可以说完全是不择手段，不管老幼病残，只要是穿越者他们就不会留情，就算他们在杀死这些穿越者的时候脑中可能会闪过一丝愧疚感，”菲亚言至此处冷笑了一声：
“但当他们做完事，领到了自己应有的积分之后，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安慰自己，自己做的事情是在维护国家的秩序，安慰自己他们是一个高尚的无私奉献的群体，”
“就连杀死你的那几个惩戒局成员，在杀死你之后他们也是首先确定自己从惩戒局那里得到了多少奖赏。”
“那么说夜钟先生还有他的同伴们也是这样的人吗......”沃尔蒂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额前的头发盖住了她的神情。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以你的性格难道不该自己去评判吗，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的是，夜钟是惩戒局里地位最高，名望最盛的成员，所以在他手下死去的无辜的穿越者绝对不会少。”菲亚观察着沃尔蒂的反应，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相信夜钟先生他不是那样的人，因为在我们离开我居住着的世界之前，他还在拼死保护着我们的性命，请告诉我，漆原律到底为什么要杀死他。”沃尔蒂眸光黯淡地说道。
“那你相信漆原律吗？”菲亚冷冷地问道。
“我.......”沃尔蒂怔了一下，确实如果她选择相信夜钟的话，漆原律就是一个亲手弑杀自己恩人的卑鄙小人了。
“对，你就是这样，让我告诉你好了，漆原律为什么要杀死夜钟，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三件事，”菲亚说道：
“在你死了之后，漆原律就跟疯了一样，你应该想象不出那时候他连续一个月没有睡过觉的脸有多恐怖，他那时候发誓要杀干净所有惩戒局的成员，不分善恶，就像惩戒局的成员不分善恶地杀死那些穿越者，杀死你一样。”
“明明我没有要他那样做的......”沃尔蒂眸中闪着泪光。
“你说他现在的样子，暴戾，多变，令人感到恐惧，但你不知道这些都是他为了给你复仇而付出的代价，你没有见过他在地狱里挣扎的惨状，”菲亚平静地说道：“你认为自己到底了解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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