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禁脔

    二人悄悄往大帐接近。在数十步之远时，因有守卫站岗不得不藏身在一块大石后面。张望之下，李恕蹲下说道：“就在那边。”说着手指了指大致的方向。

    张伯奋悄悄探出头去，果在不远处，有二名宋女被押着往帐子走来。随着越走越近，张伯奋终于看清。前面走得慢腾腾不时被催促的不正是赵嬛嬛吗？这时的她脸上满是泪痕，眼中惊恐，好似刚经历过一场劫难。她身后同样面无人色的却是韦妃，也是赵构的生母。上次出使金营时看到过他们母子泣别的场面，故一眼就认了出来。

    自汴京城破，除了康王赵构请救兵在外侥幸逃脱，皇族宗室几乎让一网打尽。柔福帝姬是徽宗亲女，钦宗亲妹，自然是第一批被送往金营，作为最重要战利品押往上京。而金人对这批皇族公主极为看重，派专人看守，平时很少与人接触，路上全程坐于封闭车内押送，故张伯奋难有与之照面的机会。

    这回韦妃与柔福因相约到树下小解，恰好遇到一个醉酒将领经过，便上前调戏，意图不轨。过程中二女衣服被扯下，看守士兵拦阻，反被殴打。

    话说她们被领到了帐前，完颜宗翰得到通报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说道：“来得正好，就辨认一下吧。”说毕喝令带上人来。便有金兵押着那个五花大绑的金将到了跟前，被推倒跪在了地上。

    “可看仔细了，刚才趁小解时想欺负你们的是不是此人？”完颜宗翰指着问道。

    韦妃与赵嬛嬛红着脸胆怯地看了后，皆点头确认。“你好大的狗胆！”完颜宗翰大喝一声。

    “大帅，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你自己霸占了十几个公主嫔妃，就不许我等也尝尝鲜？”那名金将先不服争辩起来。围观众人听到也有窃窃议论者。

    完颜宗翰心中大怒，却笑道：“你说的很对，南朝的女子玉帛本帅向来都与你们共享，岂会一人独占？但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不一样都是宋国的公主妃子嘛！”那人扭头不屑地回答。

    “瞎了你的狗眼。她可是宋国九王赵构的生母韦氏，如今这条漏网之鱼已在应天府登基称帝。闻其从小便是出了名的孝子，唯母之命是从。也就是说她是我大金最重要的人质，有了她才能让赵构轻则有所忌惮，重则唯命是从。如此干系重大之人你也敢存非份之想？难道你比大金国还重要吗？”完颜宗翰指着年长女子说道。

    金将听了暗吃一惊，俛首无言。完颜宗翰又指着年轻女子道：“这个柔福帝姬是众成年帝姬中唯一的处子，本帅是要隆重进献给郎主的。你胆敢染指？你到底有几个胆，难道还想跟郎主争女人不成？”

    这番话说出，众兵将才知此二女确实非同寻常，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那将更是后悔不迭，忙俯身惶恐道：“还请大帅恕罪，属下一时猪油蒙了心，加上喝了酒，才色胆包天犯下此错。实不知她二人身份特殊，还望恕卑职不知者无罪。”

    李恕听到完颜宗翰的话，内心不免奇怪，看了看张伯奋，却见他正聚精会神盯着，只得继续偷看。

    完颜宗翰轻声一笑，道：“不知者若皆无罪，那人人岂不都可以拿此借口来逃罪了？就算本王有心放你一马，但若郎主怪罪下来，岂不是我也要被你给连累？！”

    那人立刻连连叩首道：“末将有罪，请元帅责罚，甘愿领受无怨。”

    完颜宗翰点头道：“很好，你既然认罪，那就安心受死吧。觊觎禁脔，死罪难逃，本帅也难容你。来人，将他给我扔进河里去。”

    那人一听魂飞魄散，本以为责罚无非是打军棍或罚饷银，没想竟要他的命，当下大嚷道：“大帅饶命，末将知罪了，请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完颜宗翰听若无闻一挥手，几个牙兵上来抬起他就往黄河岸边走去。将领绝望中挣扎着叫道：“宗翰，我出生入死半辈子，你不能杀我，我是四太子的人。”

    “扔下去！”完颜宗翰怒喝一声后，那人便被众手抛进了滚滚黄流。转瞬间就让漫天浊浪给吞噬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