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消息

    “她当然不知你在找蓉妹，更是见都没见过。”张伯奋笑道。

    “那兄为何说小莲有舍妹消息？难道是在跟我开玩笑？”李恕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呵呵，我们这次本来打算如何找令妹的，是不是先要找到种冽？小莲就有他的消息，不等于说有令妹消息了吗？！”张伯奋这才说清楚。

    李恕听了恍然，喜极道：“对对，小莲对种冽向来厌恶，消息必是真的。不知是何消息？”

    张伯奋喝了一口带回的酒后道：“贤弟莫急，听愚兄慢慢道来。今早你去买药，不久她便醒过来了，然后认为是我救了她，我便说救命恩人另有其人，先卖关子不告诉她，只说等下就会回来。她又问我怎么会出现在汴梁，如何救了她的？我说是来找种冽。她听了吃惊说种冽行踪她一清二楚，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惊喜问她人在何处，小莲说种冽就在明教，一行人已被教主收编。”

    说到此处，李恕吃了一惊，奇问：“怎么会这样？种冽去投奔方腊又图什么？”

    张伯奋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小莲说不是种冽自己去投奔，而是半路为明教所劫，财宝美女尽归方腊所有，所有人皆成了明教的俘虏，所以才不得不投到方腊门下。”

    李恕听毕这才了然，自言自语：“这就难怪了，他是个软骨头，必然识时务为俊杰。看来舍妹也应该是跟着落入了明教之手。”

    “所以我们只好再去一趟明教了，呵呵！”张伯奋笑道。

    李恕点头道：“不错，这次我们恐怕得混进去了。”

    “是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我也是不入明教，焉救令妹？哈哈！”张伯奋笑完又痛饮了一大口。

    “那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不过是否应先与令弟告个别？”李恕道。

    “告什么别？我没有这样的弟弟！”张伯奋听说笑容顿失。

    “说不定他真有难言之隐，张兄又何必如此决绝！”李恕隔了半晌说了这句，见他沉默不语，又道：“你在临安时说起过在官家面前，曾为张邦昌说过几句公道话，你都称之为救民护国的大英雄。如今令弟说不定也是与当年的他一样在委屈求全呢？”

    “他有什么苦衷连自己的亲哥都不能告诉？张邦昌是金人以全城百姓性命相胁迫，他又有谁逼迫了？何况金人有必要逼迫他这个无名小卒吗？我向蔡大夫打听过，他确是主动卖身投靠，并将我家祖宅包括全部财物作为见面礼奉送于金敌，还恬不知耻给兀术歌功颂德，鞍前马后效劳唯恐不及，这些也根本不可能有谁会胁迫于他。蔡姑娘还说没想我们兄弟竟如此不同，真想不到会是一母所生。我当时简直恨不得有条地缝能钻下去，张家脸都让这畜生给丢尽了。反正已不再是我张家的人，你也不必为这汉奸说话了。”李恕一时也无法索解他为何要这么做，只得闭嘴不再提此事。

    翌晨再到客店时，早就人去屋空，问店家说是那姑娘一早就走了，而且行动自如，没有受伤的模样。张伯奋心想或许过了一晚她伤好得差不多，便自行离开去找方杰了，也就放心与李恕离开了汴梁。

    一进入宋境张伯奋便马不停蹄来到当地县衙，出示御赐金字牌后令官府派出快马将密信送往临安，不得迟误。知县不敢怠慢，连连应承。欲要款待，张伯奋转身就走。

    路上李恕问起信中内容，张伯奋道：“便是我们听到的明教与金国暗中勾联之事，我让官家早做预防。”

    李恕知道事关重大，原本他应亲自回去报信的，但因要助己寻妹抽不开身，只得如此了。心内戚戚，便道：“方腊背信弃义，首鼠两端。我们这次借找蓉妹之机，务必将其底细摸个清楚。到时回去好教官家知晓，不堕其奸计，也是大功一件。”

    张伯奋颔首道：“贤弟此言深合我意。想苗刘兵变时我亲身经历，当时听其口口声声说是什么兵谏，要将功赎罪，改过自新，共同抗金。我差点就信了。如今看来，邪教永远是邪教，什么救民水火，尽弃前嫌，共赴国难，所有甘辞美言皆不过是为了迷惑朝廷罢了。明教存在一日，大宋就永无太平之时。我们这次再入其巢穴，务必要搜集更多情报，好为官家将来决策之用。”主意打定，二人直往桃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