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入狱2

    张伯奋轻步从旁接近，眼见只有不到十步之距，而李蓉毫无察觉。正当他信心满满预备将她一举拿住之时，李蓉忽然转身跳崖。大骇下的他疾步冲上，但还是迟了一步，连衣角都没碰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直堕落深渊而去。

    李恕奔至跟前，望着断崖下的千丈绝壑，不禁哭倒于地。张伯奋在他身边黯然坐下，说道：“贤弟节哀，令妹决然赴死，于她而言，未尝不是解脱。”

    李恕痛不欲生道：“家母临终嘱托照顾好她，如此结局实令我无颜再活于世，不如就随她去吧。阴间也好为伴，不至让她再受恶鬼的欺负！”言说间情不自禁往崖边走去。

    张伯奋急拉住道：“贤弟糊涂，令妹为方腊所害。你不欲为她报仇雪恨，反要一同陪死，岂是大丈夫所为？！”

    一语警醒下李恕止步，沉吟后擦干眼泪道：“兄言之有理，不能就这样白死，至少得手刃方腊再死不迟。我这就先拿种冽来祭奠舍妹。”说毕转身四顾，吃惊问道：“他人呢？”

    张伯奋惭愧地将种冽借机逃脱的事说了。李恕懊恼万分，大声道：“可恨，再想抓住此贼就千难万难了。”

    话声甫毕，不想有个声音传来：“不难不难，小弟这不又送上门来了吗？”

    二人失色回头，见几丈开外种冽独步而至。李恕想不到他还敢去而复回，想也没想便拨剑在手，挺身上前道：“好小子，有胆来送死。我妹已跳崖自尽，皆是拜你所赐，你这就给她偿命吧！”

    种冽哈哈大笑道：“小弟再笨也不会来送死的。”于是笑吟吟手一挥，远处瞬间涌出无数红巾兵，将他们可能的逃路尽皆堵死。

    张伯奋长叹口气道：“看来我们在这里逗留得太久了。”便问道，“你待要怎样？”

    “二位哥哥就请束手就缚，我送你们去个地方！”种冽笑道。

    “到哪去？”李恕问。

    “去一个当年你我都呆过的地方。”种冽微笑回答。

    原来说的就是他们一起关过的明教地牢。在幽暗的牢房里，李恕道：“他会怎么处置我们？”

    “或许需先请示方腊再定。不过能让我见到方腊，应有机会让他不敢杀我们。”张伯奋思忖道。

    “想多了，今夜就结果你们，免得夜长梦多！”听到这话，李恕猛地抬头，却是那个之前熟悉的老狱卒。忙上前双手握住铁栅问道：“老人家如何得知？”

    老狱卒道：“我已接令，夜半就送你们上路。”

    李恕听了瘫坐于地，又悲又恨道：“种冽真狠，竟不愿你我多活一日。蓉妹之仇怕是再也报不了了。”停顿半晌又苦笑道，“不过也好，能尽快团聚，尽力在阴间保护她，也算做到了在阳间没能做到的事。”言说间不禁流下泪来。

    张伯奋这时也叹息道：“真没想到，我张伯奋会死在这小子手里。”

    老狱卒正欲离去，听到这话，返身回来问道：“那汉子，你刚才说什么？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