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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定婚

    第一集订婚

    忠福他老爸从小也是苦命人,…出水豆,出不出来差点死去,虽然好了,脸上留下很多坑,所以他的趣名就叫麻子。

    忠福他老爸十二岁时,忠福他爷爷跟岳家打火线被打死了,还有忠福他幺叔都还没有出生,这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撑起这个孤儿寡母的,五口之家,穷得是,裤子都穿不上,姊妹几个只有一条裤子,哪个出门哪个穿,在家的时候通常都是穿她妈妈的衣服,盖着屁股,背煤打草,重活,累活全靠他。

    别说取媳妇了,饭都吃不上,为了吃饭才去当兵,在部队修铁路,学习了好多手艺,建房子,叫做起高架,做木工,桌椅板凳,做箱子柜子,还有会打撮箕,打背箩,甚至还会打毛线衣,做鞋垫,简直全能,可是退伍回来,还是很穷。

    忠福他有个二姐,二姐她老爸饿饭又加上生病死了,她老妈才来嫁给忠福他老爸的。

    说起忠福她的老妈呢,也是一地的心酸泪。

    所以没有谁比忠福他老爸知道,条件不好,没有那么容易取媳妇的啊。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忠福跟他老爸,请来了媒人。

    四宝老爸老妈的意见,第一要看四宝的意见,四宝如果不同意,那就什么都别讲了,第二必须要等顶替工作以后才能提结婚,这是要立下字据的。

    忠福他老爸知道,他家的丑鬼儿子从小就比较猴急,所以先答应三年以后顶替了工作了才结婚,其实是个缓兵之计,这也不代表以后工作不给他顶替,工作还是他的,因为他的老二儿子才上了两年学,老三儿子年龄还小。

    老爸老妈一问四宝呢,四宝说的是,我不知道,其实真的也不太知道。

    但是老爸老妈知道,以前郭医生家提亲的时候,四宝那个不同意呢,那个坚持,你一听就明白。

    现在怎么是这个口气了呢,那就是四宝也是有意的,所以在四宝还没有明确同意的时候,老爸老妈调查一番呢,告诉四宝,第一他家梗气不好,有癞梗(一种传染病),第二他家很穷,没有房子,第三他家那里的村民专门来我们这里偷柴去烧,你如果跟他,你以后也有可能来我们这里偷柴烧,第四,他长得丑成那个样,全村人知道你找了这么一个男朋友,你怕不怕人家笑话,你自己考虑。

    顶替工作,老爸老妈也有顾疑,因为长大了的姑娘儿子在一起,万一等不到三年以后。

    所以还要另加两条,第一万一没有等到三年以后,如果要结婚必须去水城(地名)接,不能在家里接,因为没有房子,接在土墙房里面,我们家丟不起这个人,第二,退一万步说,就算结婚了,工作也要给忠福才行,一切商议就绪。

    媒人大姑爹忠福和他老爸,带着在沙包街上买的一套很薄的衣服,还有三百块钱,来四宝家,这几个人就把四宝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了。

    第二集定婚了的变化

    定婚了的四宝更稳重,做事更有章节,带人接物更有尺度,看人更看得开,比如四宝去忠福家,在家里从来不干的活,来到忠福家,她都要常试着去干,有一次四宝帮他老妈洗菜,他家洗菜,是放一个木桶里洗,四宝怕洗不干净,因为地里刚摘来的菜,泥巴有点多,四宝一皮一皮的清理泥巴,忠福他老妈,大声的说,要浪起洗,你那个要洗到什么时候,四宝更多的是害羞,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了,四宝总是找自身的原因…

    四宝家也有变化,…

    老爸老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忠福几乎来四宝家住下了,来四宝家三五天,才会回家住一晚上,他老妈总是说,“大福幺,你不要天天朝着人家去,怕你走啊走的,走成一个难渣渣(下贱的意思),人家不会要你的”

    来四宝家住下的,还有他家的狗狗,名叫乌耳,每天早晨四宝还没有起床,忠福跟他的乌耳都起来干活了,挑水啊,扫地啊,每到农忙季节,也不用四宝去换工,忠福会叫上他家好多的堂弟也来帮忙。

    这样一来二去,老爸老妈感觉真心的不错,尤其老妈,以前看到这么丑的准姑爷,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

    每当四宝对忠福,得理不饶人的时候,老妈总要帮着忠福一边,说上四宝几句。

    包括忠福家的狗狗,老妈煮猪食,都要多煮点,好让狗狗也吃饱。

    族人就看不过去了,小幺叔,就是晚爷爷家的幺儿子,今天跟老爸一路去赶场,还郑重其事的跟老爸商量,四宝怎么放给这样一个家庭,你不看那个村的人家,以前就是专门抢人吃的,他爷爷都是跟岳家打火线打死的,现在新社会,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那样专门偷鸡摸狗,你也该看看他长得丑成那个样子,这门亲事不算,我来出钱,得他家哪样,退他哪样。

    老爸先凉他一大半天,很长时间不回小幺叔的话,快到街上的时候,老爸警告:你这一番话,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只能在我面前说,也只能说这一次。

    老爸想不到小幺叔会这样说话,小幺叔呢更想不到老爸会这样护短。老爸跟小幺叔在街口边分路了…

    老妈说,街上,三个一群,五个一群都在俏俏说话,也不避开小美了,只要稍稍凑近一听,都是在说四宝。

    那个四宝眼睛打火瓢了,…怕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的,咂咂咂,…哎呦,那个书白读了…长得这么好看,白瞎了…

    你看跟我们家的姑爷相比,那叫什么哟,没法比…

    小幺叔还是不死心,在一个天快黑的时候,组织一帮人,在他家路边上的,这间房子里商量,怎么给四宝退亲,正好被路过的老爸听到了,老爸走进去,“你们有钱,是吧,那就给我,我家的姑娘我作主,你们哪个都没有权利去管”老爸说完摔门就走了。

    一大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办法再议论下去了。

    从此以后才消停。

    跟忠福交往这段时间呢,四宝也感觉忠福真心的不错,人勤快,还不失幽默,时不时的在纸上跟四宝写上几句风趣的语言,四宝呢也不怕什么风言风语,怕也没有办法,只要一出门忠福的手就会紧紧的抓住四宝的手,四宝大大咧咧的跟着走就轻轻的抓,要是四宝不愿意,忠福就会使劲捏着四宝的手,捏得很痛的那种,在别人看来四宝跟忠福是出双入对的。

    第三集迟来的信件

    由于忠福他老爸在外工作,每到赶场天气,就会习惯性的去看看有没有信件,。每到赶场天都要叫上四宝,紧紧的抓住四宝的手,生怕一松手,四宝就留走了,所以从来都没有对四宝的手放松过。

    一个没有太阳的阴天,一如既往的,四宝跟忠福都上街,一如既往的抓住四宝的手,街上也一如既往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都在谈论;“四宝跟忠福,在哪里都是手拉着手,这样一个丑鬼,还怕丟了似的,其实四宝也不想伤风败俗,四宝也知道廉耻…只是架不住忠福的无赖,

    肯定伤风败俗,在街上忠福遇到平时的酒友,酒友吹嘘,忠福炫耀的更是四宝,就开始三权四卖,喝醉了的忠福,更是不管世俗的眼光怎么看,在路上装死装活的捏住四宝的手,硬是把四宝拉去他家,上路口时看到他妈还在门前那个凹口上捡豆子的样子,当看到忠福跟四宝走近,她赶快进家去,把门关上还插上门插销。

    不知道是不喜欢忠福爱去四宝家,不帮家里干活,还是不喜欢四宝这样不知廉耻,公开的跟忠福手拉着手,她不知道的是,那是她家丑鬼儿子捏痛四宝的手,被迫手拉着手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宝什么事都做不好,还是因为四宝上次来她家,当着他幺婶,他二弟和他妈的面前,四宝居然放了一个屁,起先个个都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忠福解围,说“哎哟,松一头”,他二弟说,哎呦,不就一个屁吗,,他哥弟两这样一说了呢,个个都捧腹大笑。

    他二弟也是长大了,都有媳妇的人了,虽然没有读多少书,长得还算风流倜傥。

    忠福敲门进去,她妈也没有什么难听的语言,也是很自然的做晚饭吃。

    他幺婶对四宝可热乎了,每当煮洋芋要叫四宝去吃,煮稀饭也要拉四宝去吃,一来二去四宝也很喜欢他的幺婶,两个经常坐到一起说个话什么的。

    他幺婶也是一个苦命人,一个人带着四个小孩,他幺叔也是水钢工人,在焦化厂上班,一年四季在外面都有女人,根本没有多少钱回家来,每当青黄不接的时候,他幺婶跟人家借十斤包谷,等到秋收的季节就要还人家十斤大米,年年都这样一年没有半年粮。

    当四宝回来跟老妈说,在忠福家不小心放了个屁,老妈笑死了说,“你个死丫头,完了,你怎么能这样啊,”

    四宝也笑说,“这还不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不放屁,会把肚子憋痛的”…

    又是一个赶场天,四宝跟忠福也“手拉着手”的去上街了,一如既往的,忠福也喝醉了,来到公社油电局,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呢,怎么会有四宝的信,还这么一个大信封,还这么厚。

    四宝一看呢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个信怎么现在才来,早在几个月前,干嘛去了,四宝嘴巴不说,日盼夜盼的时候他怎么不来,怎么现在才来,怎么能现在才来…,要是早点来了,是不是就改变四宝的命运了呢。

    编辑部里面的人,都是干啥吃的,工作就是这样拖沓的吗,那几篇小说冲其量就万把字,能让编辑部省核几个月的吗,,郭嘉也在编辑部工作,也是这个效益吗,幸好没有同意跟郭嘉在一起。

    四宝想了很多,很多…

    忠福当即就要当着四宝的面把信封拆开,可是四宝丝毫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意思,这个信,是要打开,但不是现在,

    所以示意忠福不要打开,你要是打开了,后果你自负,忠福就问什么意思啊,四宝告诉他;“你要是打开了,里面要是叫我继续写小说,我经不住诱惑,我去写小说去了,你想想看,行不行。”

    其实四宝是吓唬忠福的,四宝早就把这事给放下了,才答应跟忠福在一起,四宝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永远不会更改,

    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吃亏也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