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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城市猎人(下)

    话说周瑁远说为了调查赵恬妞背后的黑手,才将计就计把赵恬妞调进总裁办,林子苏脱口而出反问的一句“杨玫吗?”,引起了周瑁远的怀疑。

    林子苏感到不安,就赶紧解释道:“我对杨玫的感情很复杂,我能有今天,说有一半是她的功劳都不为过,这样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最初进入东森的那一年多的时间,杨玫给了我很多照顾和扶持,如果没有她,我可能早就被俞琳徽赶出崬森了,也因此我一直把她当做良师益友,崇拜她尊重她支持她学习她。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怕她怀疑她疏远她,好几件事,比如赵恬妞几次三番接近你,比如廖敏对罗汉团队的无端干预,比如她暗中扶持李秦沁篡夺罗汉团队的控制权,

    甚至那场销售精英大赛,都感觉她和这些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又都无从查证,明面上,她真的很干净,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直到年会上,她摔伤住院,对我说出那番自相矛盾口是心非的话,开始印证了我的怀疑。她一边说把我当做妹妹爱惜我怕我受伤让我离开你,

    一边又把你逼死未婚妻、性虐女伴导致不孕的事抖落出来,她爱你,表面上不争不抢温良恭俭让,暗地里却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心思的狠毒程度不输男人。

    甚至为了得到你,不惜毁你的名声,试图用这样的手段让你喜欢上的女人知难而退,她可以允许你花心风流,换女伴如换衣裳,

    但绝不允许你动心,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感到后怕。你知道静姐是怎么评价她的吗?静姐说,俞琳徽是纸老虎,但杨玫就是毒蛇。

    今天,我看到这些照片,知道了名字的关联,知道了赵恬妞和你艳遇的渊源,从前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我所有的怀疑都是对的,一点都没有冤枉她,她是真的坏。你说知道你未婚妻存在的,只有三个人,董事长、琞总,还有就是杨玫。

    你爷爷和你姐不会对你用这种心机和手段。但杨玫会,因为她爱你,才要铲除她和你在一起的所有障碍,俞琳徽是她最大的障碍。

    所以,就把一个和你前妻名字相似的林子苏、一个和你前妻长相相似的赵恬妞,费尽心机弄进崬森,放在你眼皮子地下,成为她清除障碍的工具人。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和赵恬妞根本没机会进入崬森。可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俞琳徽和你现在都没有交集了,而且还和李天霸出双入对的,为什么她还要这样费尽心机对付俞琳徽?”

    周瑁远舒了一口气,但犹豫和纠结又弥漫进他的眸子里,思忖许久,才道:“因为她是我唯一动过结婚想法的女人,只是爷爷不同意!”

    “结婚?什么时候?”林子苏被惊住,他说过不婚,为什么俞琳徽这么特殊?

    “未婚妻去世后的第三年。”

    “为什么?”

    “她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嗯,除了上次见的那个魅儿,再就是她了。那时候她也非常善解人意,陪我度过了人生中最灰暗的两年。

    但最开始我并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她一直都想和我结婚,也威胁过如果不能结婚,就和我分手,我有一些动摇,就是一直没下决心。

    后来,她背着我,闹到了爷爷那里,说要和我结婚,我爷爷听到后,很震怒,将她赶了出来,还说这辈子她都别想进周家的门,而且还让我立即和她断绝关系。

    我那时候性格很叛逆,越不让我做的事,我就越对着干。因为我总是想起爸爸和他的初恋,如果不是爷爷的反对,妈妈就不会因为爸爸的初恋而死,爸爸也不会死。

    爸爸如果不死,我就不用从小就背负承担家族事业的生命,爸爸会成为总裁,我也不需要那么拼命而忽略了她。

    爸爸的死,让我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不安定的因素,也成了我婚姻不幸的最大原因,所以那时候我表面上服从爷爷,但心里非常恨爷爷。

    除了工作,其他事情,我都会和他对着干。当然,我的反抗并不彻底,因为我需要崬森,所以为了保住在崬森的位置,我和俞琳徽私下里达成了一个‘共识’。

    嗯,就像我让你签的保密协议。我们就这样又保持了三年的秘密关系,我告诉她,我会说服爷爷,让她耐心等待,刚开始她还是很听话。

    可是杨玫的出现,让她感到很不安,在杨军的安排下,杨玫从英国留学回来,并成为董事长的秘书,后来我做了总裁后,杨玫成为总裁办主任的说法传得沸沸扬扬,

    后来就演变成我们两个要订婚的谣言,俞琳徽没了耐心,慢慢她就变了,坚持要和我结婚,经常吵架。五年的时间,我也成熟了很多,也发现了我和她的差距。

    她变得越来越冲动,越来越没有耐心,再也没有了温柔,没有了善解人意,我们在一起都是吵架,这让我感觉又回到了和未婚妻相处的那种生活,我很不快乐,很压抑。

    后来,我反思过,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是没接受高等教育的原因,你知道的,她初中都没上完。加上杨玫的高学历和留洋经历,也刺激到了她。

    我就让她重新读书上大学,希望通过更好的教育,打开思维,拓展认知,可是我错了,她不是读书的料,最后只得通过关系,才拿到大学毕业证。

    后来她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彻底毁了我对她的信任和耐心,我终于下定决心分手,为此我很快就有了新的女伴。

    俞琳徽也有她聪明的时候,当她发现我的变化后,就主动提了分手,但她有条件,就是要继续留在崬森,说这是她唯一的请求,我就答应了。

    爷爷也答应送她一套房子,为的就是堵住她的嘴。我以为,我们结束了,可是后来才明白,她没有死心,她只是想退一步再进攻。

    这些年,她和杨玫的明争暗斗,我都看在眼里,但为了东森的大局,我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需要杨玫的能力,也需要俞琳徽的忠诚,她们两个互相牵制,反而是一种平衡,对崬森也是好事。这也是我重用她的原因。”

    天呐,信息量好大!

    十年来,他不是没有过结婚的念头,而让他唯一一次有结婚想法的人竟然是俞琳徽,连高知如杨玫也没有的待遇。

    而俞琳徽退而求其次,选择分手后留在崬森,想必也是想让周瑁远有亏欠的心理,从而达到她重修和好的目的。

    杨玫肯定也心知肚明周瑁远对她的感情,虽然他们有君子协议,可是俞琳徽只要还待在崬森,他们就还会有破镜重圆的机会,恐怕这才是杨玫如此忌惮俞琳徽的真正原因吧?

    也许这样的“机会”,在我进来前就一直在上演,毕竟如果周瑁远泾渭分明,杨玫也不会这么步步紧逼,以至于要把两个和他前未婚妻有着千丝万缕的女生安插进東森。

    那么,俞琳徽和李天霸的“关系”,也许只是个障眼法,也许只是李天霸对俞琳徽的一厢情愿,而俞琳徽只是在利用李天霸,也或是周瑁远授意李天霸这么干……

    但是,她到底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让周瑁远的态度发生了180°大转变?

    “她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林子苏忍不住好奇,紧紧地盯着他。

    周瑁远突然显得很紧张,然后摇摇头,道:“这件事,爷爷有严令,不许提。你也不必担心,现在的结果是,我和俞琳徽没有任何关系,她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明白吗?”

    想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让周家颜面尽失吧,否则老爷子不至于下严令让所有知情人闭嘴。

    林子苏也不再追问,随即想起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的杨玫,这也是插在心上的一把刀,便问:“那杨玫呢?”

    周瑁远先是愣了一下,他是没适应林子苏过于跳跃的思维,沉吟了一下,方道:“她,是我唯一亏欠的女人。”

    “亏欠?”什么唯一?明明是又一个亏欠的女人!

    “很多年前,她哭着跑来告诉我,说她不是亲生的,是抱养的,说她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我很同情她,因为我和她一样,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

    也是那天,我犯了一个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她让我陪她喝酒,然后我们就发生了关系,我们都是对方的第一次。”

    所以,杨军是杨玫的养父,不是亲生父亲?!想起那天在病房,杨军对杨玫的暧昧动作,以及杨玫对他的那种厌恶之情,现在想想,一切都是有端倪可循的!

    周瑁远看到林子苏惊愕的表情,解释道:“我和她只有那一次。对她更多是愧疚,那时候我没有经验,让她受伤流血,流了很多血。可是,醒了以后,我就很后悔。

    我一直叫她‘玫姐’,把她当姐姐,就像琞扬姐,对她从来都没有那种想法,因为崬森的缘故,我们两家来往频繁,也算是从小的玩伴,比别人更熟悉对方而已——”

    林子苏又一个震惊,为什么他总有那么多纠缠不清的女人,杨玫和他竟是青梅竹马,懵懂少年就偷尝禁果,还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可是,杨玫大他三岁,显然比他更早启蒙,说是她的故意引诱,也不是不可能!

    青春年纪,杨玫就已经暗藏心机,真是什么样的土壤开出什么样的花儿?

    而周瑁远,恐怕也不是那么清白,懵懂年纪,就已是伊甸园之客,谁又知道是主动索取,还是不经诱惑?但不论怎样,这都是事实,不是吗?

    难怪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莫名的致命诱惑,那分明就是猎场高手的信手拈花,经验老到,老-到快和我年龄齐平了!

    天知道,他这一生到底经历过多少女人调教,如此奢靡的情史,他不是撒旦,谁又是?这样一个致命诱惑的撒旦,又有几个女人不为之痴迷和疯狂?

    难怪杨玫都熬成了中年少女,仍为他守身如玉,怕也是对他痴心不改念念不忘,试问哪个女人不会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的?

    这就不难理解了,为什么杨玫会不择手段地对付俞琳徽,她得有多惦记和他的第一次啊!

    杨玫一定痛恨死他身边那些女人了吧,尤其是被他认真对待的女人,所以她痛恨俞琳徽,现在她开始痛恨我。

    杨玫的爱,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畴,那是疯狂,是扭曲,是变态!可是,即便俞琳徽倒下了,即便我也被离间成功了,她杨玫就有机会了吗?

    如果她真有机会,就不会等到现在。可见,周瑁远没说谎,他是真的不喜欢她,但凡有一丁点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可是,他刚才也说了,他当时也是第一次,而且生涩到伤害了她,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可杨玫为什么却这般对他念念不忘?恐怕不是第一次这么简单吧?!

    “杨玫的养父母对她不好?”林子苏旁敲侧击。

    周瑁远失笑一声,道:“杨玫的养母,在她16岁时就去世了。他的养父,就是个混蛋,你见过的,就是杨军。”

    呵,杨玫摊上这样的养父,也确实够恶心的,只是他养父为人虽恶劣,对她还不错吧!

    因为杨玫的学识和才干,别说在崬森,就是在整个屏源省也很难挑出几个能和她匹敌的,没有杨军的经年精心培养,也成就不了今日的杨玫……

    “所以,你怀疑赵恬妞的出现,和杨玫有关,甚至怀疑这事和杨军有关,你觉得杨军觊觎崬森控制大权,所以想用美人计窥探你的动作?

    而你调赵恬妞到总裁办,也是想将计就计,故意迷惑对方,以为你贪图美色,朝三暮四,然后不动声色,在背后观察他们的动静,是吗?”

    难怪他每次面对赵恬妞时,神情都怪怪的,说爱不是爱,说喜欢不是喜欢,说温柔不是温柔,说关心不是关心,说疼爱不是疼爱,就是莫名感到怪怪的……

    林子苏现在才明白,那是“利用”,沉闷的心有了几许纾解。

    周瑁远温柔地抚开她脸庞的小碎发,柔声道:“你真的是个聪明的丫头,虽然明白得有些晚了。”

    “那我中毒,又是怎么回事?曲芳芳也是他们指使的吗?”

    “不是,那是曲芳芳的个人行为,只是嫉妒…,可能她觉察到什么了吧,她是非常心细的女生,你的出现,让她感到了威胁。你知道的,她们就像…,”

    周瑁远欲言又止,林子苏当然明白,她们就像苍蝇一样,爱他爱得发狂,一沾上就会纠缠不休,阴魂不散。

    只是像曲芳芳这样不计后果直接下毒手的,还是第一个,又蠢又坏又傻,相比起来,俞琳徽似乎聪明一些,可也够蠢的。

    曲芳芳或许可怜又可恨,但让林子苏想不明白的是,杨玫为什么处心积虑对付我和董强呢?

    对付我,能理解。可是牵涉董强,就完全说不通啊,杨玫不希望罗汉团队、商学院成为她抗衡俞琳徽的工具吗?

    “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和董强?”林子苏困惑问道。

    “是为了破坏森源商学院的筹建,利用我的忌讳,让商学院计划流产。如果那晚你们干下像我未婚妻的事情,那就不是简单的辞退问题,我会…,嗯…

    那晚我也刚好有事,留在了办公室,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跑出去救你。我很庆幸,你的倔强和坏脾气,阻止了我开除董强定。

    张庆东也说服了我,不然就中了他们的阴谋。所以,你现在,应该清楚,你的处境很危险,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跟踪你,为什么要把郭晓钊调到你身边,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他们的动作!”

    “这事,杨玫也参与了吗?”

    周瑁远摇摇头,道:“这个不知道,没法调查。杨玫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她要做坏事,根本不会留下把柄。

    这件事情做得也天衣无缝,如果我不是有‘帮手’,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她可能只是想让你离开总裁办,离开我,没有想破坏森源商学院?

    最有可能的是,杨军利用杨玫对我的感情,借着赶走你的借口,让杨玫说服赵恬妞下迷药,从而达到清除学校筹备小组核心人物的目的。当然,这是我的猜测。”

    林子苏竟不知道,在自己平静而忙碌的日常工作里,背后竟藏了这么多暗潮旋涡和惊涛骇浪,而自己却浑然不知,若不是他在背后护自己周全,恐怕早死很多次了。

    林子苏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是那样复杂,复杂得让自己从未看清过他,更无从梳理他人性的脉络。

    可他又是那样简单至纯,简单到为一人倾心相护,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林子苏啊!

    管他是不是因为名字接近我,管他是否还深爱他的未婚妻,管他和俞琳徽曾经怎么样,管他和杨玫的年少风流呢?

    这些只是他的过程,你才是这个过程的结果。现在,他的心就在你这里,还要求什么呢?得此君心,还复何求?!

    “刚才你说,我把赵恬妞调进总裁办,是将计就计,是为了迷惑杨军他们,其实还有一点,你没说到,那就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林子苏诧异。

    “赵恬妞进总裁办,她们的目光就不会只关注你了,而且赵恬妞是他们送到我身边的‘间谍’——嗯,虽然她现在也是我的‘人’,就是双面间谍。

    不过,有一点,我也没有完全信任她,所以只会让她知道我想让她知道的。我的很多行程,她都知道,你进总裁办后,对你的苛刻严厉,她都看在眼里。

    她也许知道我们也有亲密关系,但是她只会认为你和其他女伴没有两样,而且我又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至少给她的感觉是这样的。

    只是普通的争风吃醋,就不会影响大局。这也是你进总裁办一直相安无事的原因,不过虽然减少了杨玫对你的关注,杨军对商学院的破坏行动却没停止。

    你和董强是这个计划的核心人物,首当其冲会被当作打击的第一目标。所以他们背后的动作一直没断,比如李凤事件,还有你和董强中迷药,嗯…,都是他们的预谋。

    这些,赵恬妞都提前告诉了我。但是,他们对赵恬妞也有防备,并不是完全信任她,所以很多行动,赵恬妞也只知道一些,并不知道全部。”

    赵恬妞被周瑁远发展成为“线人”,这让林子苏很是吃惊和意外,难怪她敢那么嚣张跋扈!原来只以为把她调到身边,便于监督和观察。

    呵呵,没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杨军杨玫他们还是低估了周瑁远!所以,杨玫他们的一举一动,周瑁远岂不是都了如指掌?

    不得不佩服周瑁远的胆识和智慧,赵恬妞啊赵恬妞,你以为攀上高枝了,不想你只不过有一张神似他未婚妻的皮,灵魂和性格差着十万八千里。

    你是娴静才艺没学会,却学会了风尘气的妖艳,也只有她才会那么肤浅地以为这是一个可以被美貌征服的男人,她从始至终都不曾宽衣解带了解这个世界男人!

    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看的皮囊!可悲又可笑,被两方人马当作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还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所以,对于女生,没有智慧的头脑,空有好看的脸蛋,并不见得是好事,而很可能是灾祸,赵恬妞如斯,俞琳徽亦如斯,那个魅儿亦如斯!

    同时,林子苏也感到气愤,他既然什么都知道,却对自己的苦难视而不见,甚至还“落井下石”,让赵恬妞看尽自己的笑话,不禁嗔怪道:“那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

    “不要这样想,如果我提早防范或阻止,那赵恬妞就会很危险,所以我交代赵恬妞,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照样做什么,不要有所保留,甚至你还要做得更过分。

    只要在做之前提前告诉我,我呢也不会闲着,会想好对策和解决办法。这也是为什么你和董强被下药那晚我会在办公室的原因。这一切,都是我交代赵恬妞做好的。

    只是,有一件,李凤事件,我很生气,赵恬妞没有事先告诉我,还是你跟我吵架,我才对她开始怀疑,也是那天我打了赵恬妞,打那之后她对我再没有隐瞒。”周瑁远面色平静道。

    那天因董强被冤枉还要被开除,自己顶撞了他,紧接着赵恬妞就挨了他的巴掌,原来这中间有这样的迂回曲折,自己却从始至终浑然不知。

    “那你和赵恬妞秀恩爱,也是你们提前商量好的?”林子苏似有所悟。

    “不,其他的事,我都会和她共谋。但是在你面前和她暧昧,是我必须要做的,赵恬妞能听我的话,就是她喜欢我,希望留在我身边。

    用她的话说,哪怕就是端茶倒水,甚至给我舔脚,她都愿意。甚至还说愿意给我做一辈子的奴隶,我说什么,她都会听话照做,

    嗯…,她有求于我,我满足她留在我身边的愿望,而且还有超出她的预期,她需要得到那份精神的安慰,我要她的忠诚,还要她的绝对忠诚,这是唯一的路径。

    她的嫉妒心,不比杨玫小,如果她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那么她就不会再帮我做事,很可能还会倒向杨玫他们……

    我说过,坐在总裁这个位置上,并不能随心所欲,相反我要做很多不得已的事情,这也是我的不得已之一。”周瑁远小心地看了她一眼。

    舔脚?!好恶心!就是当“舔狗”,也不是这么个变态吧?林子苏只感到一阵反胃,因为就算自己再喜欢他,也不会说出这么卑贱的话,做这么卑贱的事!

    她摇了摇头,又道:“赵恬妞说你们上过床,嗯,除了那次你喝了酒不知情,是被赵恬妞算计了,后来你们还发生过吗?”

    周瑁远迟疑了一下,才道:“有,”林子苏失望地坐到了床上。

    “你知道,我那方面不行,不管和她做多少次,都是她取悦我,我让她签了协议,协议规定了,我不会主动吻她,也不会去挑逗引诱她。

    如果她想要,就需要取悦我满足我,我必须承认,她在那方面的能力,确实能让男人欲罢不能。但就算是这样,我最多也就是会抱抱她,偶尔满足一下她想在办公室秀恩爱的虚荣心——

    当然,这也是我需要的,我需要制造这样的假象,让人觉得我被她迷惑,也让杨玫少一些对你的关注。赵恬妞非常清楚我的这些规矩,但她很满足,也很乐意取悦我。”

    她在那方面的能力,确实能让男人欲罢不能——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林子苏。

    能得到周瑁远这样“吝啬鬼”的赞赏,说明他在她那里一定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的,相比之下,自己又笨又蠢,什么都不会,我也不能让他得到那样的礼遇。

    想到这里,林子苏感到很灰心。

    “所以,那个因为你绝育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林子苏知道他和赵恬妞也是商务女伴的关系,很是心痛。

    而且,还是在自己和他确认了情侣关系的期间,现在她的脑子很乱,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得先转变话题缓一下。

    周瑁远摇摇头,挠了一下头发,焦虑道:“你今天知道得太多了,我觉得我们的谈话应该到此为止。我们回去,好吗?”

    “不要,你这样,会让我发疯,知道吗?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待,不要欺骗,不要隐瞒,我希望,今天从这里走出去,我们都再也没有秘密。告诉我,好吗?”林子苏哀求道。

    周瑁远焦躁地挠了挠头,望着她,知道这事不说清楚,她也不会放弃,挣扎许久,才道:“未婚妻死后,我天天酗酒,每天都会带女人回家。

    但我发现自从未婚妻死后,我就不能正常做爱了,当时还不知道自己得了精神性性功能障碍,所以就天天换女人。

    但怎么换都不行,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一碰就软,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酗酒,我也变得越来越暴躁,没有耐心,开始对性失望,对生活失望,对女人失望。

    那个女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进我的生活,她是杨玫的同学,她开解我,劝我去看医生,不要自暴自弃,我开始对她有些好感,但那不是爱,那时候我需要的是安慰。

    那天我喝醉了,看到她在我家,她说她在等杨玫,杨玫出去买东西,她见我喝多了,就扶我回卧室休息,那天她吻了我,然后脱了衣服,很主动,爬上了我的床…

    你知道,我喝多了,我们就发生了关系,但事实上,那次也没有成功,但她没有生气,还一直温柔地安慰我……”

    林子苏惊愕地望着他,周瑁远停了一下,走过来抚她的肩,焦灼问道:“你,还好吗?”

    林子苏抖开他的手,暴躁地摇摇头,压抑道:“不要管我,你继续说!”

    周瑁远挠了下头,看了她一眼,挣扎了一下,低沉道:“她给我安慰,给我温暖,吻我抚摸我,还主动取悦我,也十分愿意配合我,我以为她是爱我的。

    但是她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很快她就有了新欢,而且不止一个,我才知道都是逢场作戏,和她比起来,李紫稣还是最干净最纯洁的。

    她和我在一起,只是图新鲜刺激,因为她从前没有这样的体验。我很生气,便约她来家,她没拒绝,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便又玩了游戏——”

    “游戏!?什么游戏?”林子苏突然意识到他用了一个“又”字,可见是很多次。

    “就是一些新尝试。”他似乎不想直言不讳。

    林子苏困惑地望着他,无法理解他说的新尝试是什么……周瑁远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沉吟一会儿,才道:

    “那些可以让女人得到更多满足。我不是个正常男人,没办法给她们太多。所以那些辅助,非常有必要。

    那个女人很喜欢这些尝试,根本不需要强迫,她甚至还会主动要求,否则也不会和我保持一年多的关系。

    遇见俞琳徽之前,我一直都和她一起的,哪怕她已经有新欢了,她还是喜欢和我在一起,就因为我可以给她这些新尝试。”

    林子苏似乎有些明白了,似乎又不甚理解,但她已是震惊不已,杨玫说他玩得很花,会不会指的是这些?

    只是自己的想象和见识实在太浅太有限,无法评估他到底玩得有多花,有多疯?可以疯到伤害女人?

    林子苏突然想起两天前在云海大酒店他怪异的行为,难道那就是他所说的新尝试吗?

    一年前,在那辆豪华商务车上,他也打过自己,那次便是有迹可循的端倪,也是悄无声息的试探,当时就被警告过,“再有下次,就不是三个巴掌了,那绝对不是你想要的”。

    所以,第二次——教训张翔那天,因为调戏郭晓钊惹怒他,他暴露出了隐藏许久的暴戾性情,根本无视我的惊恐和愤怒……

    所以,这些就是杨玫口中的“玩”?这才是他的魔鬼真面目?!

    林子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股不好的念头突然冲了上来,如醍醐灌顶,瞬间厘清了很多事情,只觉嗓子变得干涸嘶哑:

    “所以,你用那些道具,报复了她,结果玩过火了,伤害了她,让她不能做母亲,是吗?”

    周瑁远焦虑地望着她,缓了缓,才点点头,没说话。

    天呐,这是赤裸裸的家暴啊,他比席勒更可怕恐怖!

    席勒只是画作扭曲变态,但并没有虐过女人。

    所以,几次对我施暴,他都是手下留情了?亦或是某种试探?他想来一个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蚕食我的理性和感知,最终,我沉沦进他的暗黑地狱,便成了他的又一个牢笼猎物……

    不,一开始,他就是奔着这个目的来到!!!!!

    林子苏闭了眼睛,仰起头,低声说了一句“oh,mygod”,越想越感到后怕,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脊背爬了上来,让她战栗了一下。

    他所谓的“交易”,就只是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他真正的想法,是为了报复女人,他不信任女人,从未婚妻开始,然后是杨玫的闺蜜,还有他爸爸的初恋…,都是背叛的标签。

    俞琳徽是没有背叛他,可也让他身心俱疲,几个女人的伤害累加,让他对人性充满了负面的认知,从此认定女人都是不可信的。

    加上那方面无能,所以对婚姻更加失去信心,对女人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报复,施暴就是报复的手段,这可以让他获得愉悦和满足。

    所以,他用这种方式弥补人生的“缺憾”,成为一个城市猎人,寻找心甘情愿上钩的猎物,然后报复她们,在扭曲和暗黑中找回雄性的尊严。

    所以,他的愉悦,必须建立在女伴的痛苦之上!

    林子苏突然想起很多女人来,俞琳徽,云连的女人,还有他那些数不清的商务女伴……,都是他的游戏人生。

    也许他们的协议里,都赤裸裸写明了游戏的内容……

    这样说来,那些女人都被他虐过,我也没有幸免。杨玫不被他关注,反而成了最幸运的。

    想起那日在上京酒店,他说他害怕伤害我,看来并不是一时搪塞之言,而是真有这个可能!

    我们在一起,他一直都在压抑内心的魔鬼,几次小试牛刀,都只是“小试”,都没有把他真正狰狞的魔鬼一面暴露出来,他用来折磨和虐待女人的道具,还没机会加诸在自己身上。

    谁知道,一旦有机会,他会不会亮出嗜血的獠牙?林子苏,你和他在一起两年多,竟浑然不知自己在与魔鬼共舞,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我该怎么办,继续和他走下去,还是现在立即转身离开?

    林子苏的脸色越来越差,四肢冰冷到极点,根本抬不起腿。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对,周瑁远过来揽她,林子苏竟然打了寒颤,后退了一步,像是在躲避瘟神。

    周瑁远有些慌了,小心道:“别这样,好吗?你要离开我吗?”

    林子苏嗓子干哑,说不出话,望着他,摇摇头,身体在发抖,情绪突然就崩溃了,哭诉道:

    “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我爱上的是一个魔鬼,你让我感到害怕,我该怎么办?”

    林子苏将冰凉发麻的手放进嘴里,拼命咬了两下,以期能感受到一点痛感,眼泪不听使唤地落下……

    周瑁远闭了眼睛,胸口一阵作痛,走过来一把抱过她,不管她怎么挣扎,他都死死抱住她,眼泪也掉落下来,哽咽道:“子苏,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子苏突然想起还有未解的问题,摁下了难过的心绪。

    “什么?”周瑁远有些懵。

    “你和赵恬妞,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进总裁办的第二个月。那次意外,我们还没有签协议,是她主动的,只是她没想到我不行。后来,我担心她泄露我的隐私,而且她也有求于我,

    就像你说的,我将计就计,让她签了商务女伴的协议,不像你,她很高兴,也不介意我那些苛刻的条件。签了协议后,我们才……”

    “现在——,你们还有没有……”

    “子苏,我不想骗你,但是,我很害怕……”

    “不要废话,直接告诉我!”

    “这是我的不得已,我想保护你,如果突然和赵恬妞断了女伴的合作关系,她一定会怀疑,很难说,她不会变成像杨玫一样的女人,你知道杨玫的手段,我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为了保护我,你就必须和别的女人保持床伴关系??那以后是不是别的女人要打击报复我,你就得去满足她们,和他们上床?

    什么时候我和你在一起,需要你去出卖色相了?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让他们报复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可倒好,战都未战,就先缴械投降了?

    还是根本就是你想要,所谓保护我,只是个借口,幌子?我只是和钊哥调侃了一句,你就暴怒,打了我。

    而你呢,和别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我的面都卿卿我我暧昧其事,连上床的事都毫不避讳,你就这么双标吗?我算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林子苏怒了。

    “不是这样的,我跟赵恬妞签了一年的协议,三月底才到期,我想等到期后,找个理由就不签了,顺其自然地结束,她就不会胡思乱想,更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而且,你知道,我根本碰不了女人的身体,不可能发生实质的关系,这也不妨碍我喜欢你,她们也替代不了你,赵恬妞更不可能!”

    林子苏既震惊又无语,眼前直犯晕,按着额头缓了缓,想到他以前数不清的“女伴”,说到底都是床伴。

    也许他可以把性和喜欢分得清清楚楚,也许他对这种“磨刀不误砍柴工”的混乱私生活早就习以为常,赵恬妞还有他那些女伴们,大家各取所需,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可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啊,滥情又滥性,长此以往,再正常的人也会变得不正常,他在这样混乱的边界里彷徨,能好才怪呢!难道我也要跟着沉沦,跟着不正常吗?

    他妈的,这算什么?女朋友,呵呵,他口口声声的女朋友,恐怕和他那些床伴没什么两样吧?他为了稳住赵恬妞,为了套取杨氏一党的情报,都可以在人前假装恩宠赵恬妞的样子。

    对我,难道就不是故伎重演?假装情深?

    “过去的,我没办法改变,我不管你什么协议到期没到期,可是从今天起,你最好考虑清楚,要么选择我,要么和那些不清不楚的女人们断得干干净净;

    要么我们分手,你继续过你的糜烂生活,爱和什么烂女人鬼混,鬼混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只能选择一样,样样都想要,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不是赵恬妞,我的男人,必须对我一心一意。将来,我们没法预料,但至少现在,我要你的一心一意,我要你爱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你不能容忍我和别的男生暧昧不清,那你首先就要作出表率,可是现在你这样乱搞,算什么?双标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凭什么?凭你是豪门周公子?凭你有钱有势?”

    “我不知道这样的安排,会让你感到不舒服。你知道,我分得很清楚,我不喜欢她们——”周瑁远试图辩解。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狗屁‘安排’,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只知道,你这是胡作非为,是糟蹋女性,也是在作践自己。

    我只知道,不喜欢,就别碰。你碰了,就是给人希望。这是边界,是规矩,就是不能破。为什么你身边有那么多让你感觉像苍蝇一样、总是对你纠缠不清的女人,是她们的问题吗?

    你不是批评我没有边界吗,你的边界呢?喜欢的也碰,不喜欢的也碰?最没边界的,不是我,是你周大公子啊!

    你一边给她们希望,一边又让她们失望,她们不纠缠你纠缠谁?还有,你说过,不会同时交往两个女人,一边说我是你女朋友,一边和赵恬妞上床,这算什么?

    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把我当什么,当贱人,像赵恬妞一样,可以随便让你这么玩弄、欺骗、祸祸吗?那你最好看清,我是林子苏,不是TMD赵恬妞!”

    周瑁远被怼得哑口无言,待在当场。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TMD还对你心存幻想,我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还要和你纠缠不清,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杨玫说得有一点没错,你是个靠不住的男人。我很愤怒,愤怒你的欺骗,愤怒你的双标,愤怒你玩弄我的感情,更恨自己太贱——”

    林子苏说着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愤怒地便要拂袖而去。

    周瑁远慌了,赶紧一把抱住她,林子苏怒吼了一声“太脏了,别碰我”,却还是心如刀割。

    “不,我不会放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知道错了,我答应你,立即终止和赵恬妞的合作,其她的…,没有其她的女人了,现在只有你,只有你了,我不能没有你,子苏,原谅我,好不好?”

    周瑁远将她抱得死死的,破天荒地说出道歉的话,破天荒地这般服软哀求姿态,让林子苏强撑的情绪瞬间崩溃,痛哭失声。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爱你,胜过爱自己,今天才知道,我错了,我错得彻头彻尾,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遇到的人,都这么不靠谱,为什么……”

    “你没有做错,是我做错了,我答应你,以后只有你一个,你就是我的唯一,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周瑁远的声音也哽咽了,突然一把扳正她的身子,霸道地对她以吻封唇,林子苏拼命挣扎,愤怒地想要推开那道铜墙铁壁,最后不仅没有推开,还沦陷进那魔鬼之吻——

    那样的吻,从未有过,热烈里藏着深切的慌乱,疯狂里藏着巨大的悲伤,那也是林子苏此刻的心境。

    明明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却又难舍难分,明知他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地狱魔窟,却选择了一条形同献祭的赴死之路……

    那样深的痛苦,让她想一把火彻底焚尽这让人冰火两重天的肉欲,贪恋着最后一次的人间欢爱,疯狂燃烧,共赴世界末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下疯狂之吻,和她额头相抵,平息呼吸,她已经泪流满面,心碎欲绝,他看着她,抚摸着她的眼泪。

    “你看,我们都需要对方,谁也离不开谁,”周瑁远和她脸对脸,唇对唇,满含意犹未尽的情欲,“我知道,你知道了我混乱不堪的过去,知道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还让你留在我身边,是件很残忍的事。但是,请相信我,我对你的喜欢,是前所未有的,没有一个女人会让我感到心痛,害怕分离,

    没有一个女人值得我为她坦诚过去,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改变,只有你,只有你,明白吗?你也是需要我的,不是吗?

    don'tleaveme,please,please,please…”说到后面,他的眼中也盛满了泪光,泪光里是他从不示人的软弱和苦涩,林子苏被打动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爱你,可是,你总是让我感到痛苦,感到害怕,感到耻辱,感到愤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林子苏扑到他的怀里,大哭特哭,这一刻,她的心又软了。

    周瑁远紧紧抱着她,许久才捧着她的脸,抚去她的泪水,长长地吻了她的额头,痛定思痛,终于做出了理智回应: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不会强迫你,也不要你立即作出回答,先回家过年,你需要时间消化,今天说得太多了,不是你能承受的。

    春节回来,再告诉我你的决定,如果你还是决定要分手,那我会尊重你。听到你说感到痛苦、害怕,我很心痛,你知道我有多喜欢看到你快乐。

    我宁愿你打我骂我,如果分手能减少你的痛苦,我愿意成全你。只希望你还是那个开心快乐的丫头,好吗?”

    林子苏彻底泪崩,他突然的理智和退让,让抉择变得更加艰难,也许他真的可以改变,刚刚他不是就说了“对不起”吗?

    以前他可是从不道歉,也讨厌听到别人说“对不起”……林子苏痛苦地直摇头,说不出一个字。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林子苏嗯了一声,周瑁远温柔地牵上她的手,离开了这座霉透了的房子。

    当车子缓缓离开,林子苏回头再看那栋别墅,泪水又淹没了视线……也许我真的不该来这里!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