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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镇脉司楷模

    许文挡不住冥河欲色斩。

    这是显而易见的,方才许文和子珊夫人缠斗期间,剑光纵横,阴气翻滚,博坊却好端端的,既没有倒墙也没有裂地,可见此地有阵法加持。

    但黑水所化冥刀斩过之处,石壁被轻易斩开,天顶水壁破碎,湖水如注而下。

    前方许文挺立,脸上毫无惧色,李悠暗自想,他是真的不怕吗?还是另有底牌?

    不知是极度危机下的错觉,还是事实如此,李悠只觉得这一斩来得好慢,像是墨水滴到这片空间,缓缓晕开一样的慢。

    倒灌的湖水在许文撑起的小山外积起薄薄一层,很快便有寸许深。

    嗯?李悠一怔,目光上移,黑水冥刀在缓缓斩来。视觉感受可能有误,但物理学还存在,所以这一斩是真的来得很慢!

    发现这一点后,李悠想要提醒项默许文二人,一张口才发现,这一斩很慢,他的动作也很慢。

    冥河欲色斩锁定了他们的气机,让他们也慢了!

    想明白这一切,李悠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先前一直不敢让体内九窍吸收黑袍人侵攻的能量,是怕九窍吸收如有上限,在没有足够本源生力的情况下,无法保证安全。

    但是冥河欲色斩来得如此慢,有没有一种可能,尝试吸收,一旦吸收真的到达上限,立即激发君子慎独箫?

    一念及此,李悠不作犹豫,动作缓慢的扒到许文肩膀,起身站到三人最前方。

    “李...枭...士?”许文看不懂李悠的用意,但语速太慢,问不出来。

    “别...说...话”,李悠把手指慢慢放到唇边,示意噤声。

    从袖中取出君子慎独箫,做好一切准备,冥河欲色斩已至丈外。

    来了!

    许文全力凝成的小山峰,在冥河欲色斩下显得不够份量,虽然让冥刀似乎出现豁口,但片刻后便被锯木般的破开,黑水流动,冥刀又一如初时。

    冥河欲色斩终于斩在李悠身上,将他锦衣切破,九窍见势而动,疯狂运转,如黑洞般的将冥河欲色斩的能量吸入。

    但李悠还是小看了子珊夫人这一斩,除了已有阴绝箭的第三窍,其余八窍瞬间被填满。

    冥河煞阴斩,以冥河之水养煞魂为本所化斩击。

    诡修凝练的阴气分为九等,幽阴,绝阴,煞阴,纯阴,少阴,厥阴,太阴,元阴,冥阴。虽然只吸收了一丝冥河欲色斩能量,定是比不上原版,不过也有第三等的质量,不错了。

    见窍穴已满,李悠立马吹响君子慎独箫,一股难以言明的波动传开,眨眼间便传到三人周围三丈空间。

    是天地法则被引动了,法则可不讲道理,不论对望博坊的地面和石壁有什么阵法加持,在波动影响下,也被蛮横的切出光滑切口,当场消失。

    ............

    “李枭士,刚才你...”,发现身处一片独立空间后,许文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不是不能修行吗?是因为有后手才挡在前面?”

    “是啊,刚才把我吓得冷汗直冒”,项默靠在被法则切下的墙边,长舒了一口气,“屈司监这次借调可真要了老命。”

    “李枭士?”许文再次出声发问。

    看不出来,许文对他挡在前方的行为动机这么感兴趣,李悠剑眉一挑,神色整肃,“老许你也知道,我九窍不通,怎么会因为有后手才去挡呢?

    “但当时情况危急,我想,你在守脉部中颇受重视,老默遁术一绝,对镇脉司而言都十分重要。而我不过先天武师,挡在前面,能争取一刻是一刻,如果能为你们争得一线生机,死有何惧?

    “至于现在救走我们的手段,应该是我叔父安排的吧?你也知道,他是太尉。”

    “也是”,许文微微点头,“那你最后吹箫是?”

    “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就算到了生命最后一刻,也希望是体面而浪漫的倒下,而不是倒在无能为力的绝望中。”

    许文连连点头,由衷道:“我们守脉部孙司监常讲,镇脉司处理的案件复杂而危险,守护着人族安危,除了要勤加修习,保证实力外,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大无畏精神。

    “没想到,今天竟看到了绝佳的演绎,李枭士当为镇脉司楷模。”

    李悠一愣,这呆呆的大个子说这番话,介于尴尬和热血之间,有点搞心态。

    “噗”,项默更是直接笑出声来,想说什么,又被李悠瞪回去。

    也罢,就算给孩子树立一个榜样吧...李悠轻咳一声,“不错,老许啊,你们孙司监说得很对。”

    终究还是项默看不过眼,岔开话题,“如今怎么办?这片空间能坚持多久?援兵什么时候到?”

    “放心,既然我叔父派人跟着而且出手,想必就安全了”,李悠思来想去,君子慎独箫作为圣人遗留法器,让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能藏一手最好,便决定继续谎言,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去找景立确认。

    “对,景太尉出手,咱们算是安全了,接下来回去汇报博坊位置,功劳便到手了”,项默惬意的把双手枕在脑后。

    聊到功劳,李悠可不困了,打探起来,“老默,你估计这一趟能有多少脉元?”

    “起码得上千。”

    “那你说如果文书交上去之前,咱想办法解决掉对望博坊,能得多少?”

    “估计得上万”,项默把手一撑,“但这子珊夫人如此厉害,不是六窍上昭修士,估计够呛,你想请景太尉出手?我可告诉你,这不行啊。”

    “不行?为何?”

    “第一,景太尉作为楚国军事一把手,不能轻易插手镇脉司事务,干涉一些小的上面不在意,但直接出手会让咱姬司主丢面儿的。

    “第二,涉及到郢都的安全,郢都的几个顶级大修士,不能轻易出城,会出问题。”

    “原来如此”,李悠颔首,“看来这个功劳要落到昭枭主头上了。”

    “他?不可能,我看啊,最后还是落到老许他们孙司监头上。”

    李悠不解,“这又是为何?这个案子既然在沉枭台,没道理要给出去啊。”

    “你不知道昭珣昭枭主是咱镇脉司不败神话吗?”

    “那不更该他处理?”

    “靓悠你没懂”,项默凑上前道:“昭枭主从进镇脉司开始,就从来没出过手,自然是不败神话。”

    知道真相后,李悠哭笑不得,脑中浮现出昭珣的经典话语,“于我而言,翻手之间,便可...”、“我若出手,必石破天惊”。

    原来是个样子货。

    君子慎独箫强是强,就是一旦激发,就只能等其内的特性法力耗尽。

    独立空间消散后,李悠以叔父派的人只保证他的生命安危为由,解释过去,由许文架起飞舟返回郢都。

    回到太尉府,莺莺和燕燕又等在门口,见到李悠回府,莺莺忙迎上前,“公子你又回来这么晚,家主大人已经在宗祠等你很久了。”

    “哦?”李悠暗自猜测,叔父明日休沐,看来终于有时间把前身父亲的故事讲一讲,留下的东西给一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