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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借势斩杀

    “大胆!”

    随着一声大喝自南面乍响,一道清气后发先至,将李悠护在其中。

    血色海棠甫一碰上清气,便如烟而散,而且不似李悠之前打出的冥河煞阴斩,被海棠击散后化作阴气,血色海棠是完全消散,不留任何痕迹!

    与此同时,赤红之剑天生上来,如瀑而泄,有清气护体,李悠如在火色风暴之眼,层林尽燃,灰尘化烬,仍自岿然。

    剑光尽坠,落棠红衣鼓荡,长发飞舞,虽然稍显狼狈,但竟是挡下了这一剑。

    “嗯?”南面空中一声疑,紧接着,一道赤红剑光和一道碧绿剑光同时斩来。

    火色率先炸开,而后骤风猛起,风助火势,竟在呼吸之间,将方圆半里尽化火海!

    这还不够,风火成势之时,一道曜黑剑气衔尾而至,斩在风火之眼。

    哧!

    如水扑火,似火蒸水,水汽受高压奔涌,李悠瞪大双眼,看着足下清气外的土地如熔而沉!

    风来拂汽走,三道剑气斩中之处,落棠除却满是惊色的脸,身躯已无人形,阴气滚滚,欲聚还散。

    清气中,李悠学着落棠口吻,“哎呀呀,落棠姐姐,你不知道楚太尉在此聚将吗?这都敢来。”

    没错,这才是李悠为窥探之人布下的杀局。

    敌人已有办法探查到自己位置,即便目前似乎还不准确,也是极大威胁,要是等景立领兵南下,李悠岂不成了待宰羔羊?

    有此,李悠果断带上装着螭纹玉玦残片的盒子,先找景斐取得四道封渊惊魂音,而后骑马出城,赶到景立聚将的捷传堡附近,将螭纹玉玦残片从盒中取出,诱敌入彀。

    景立和方卓从天边飞掠而至,景立挥手将护住李悠的清气收走,二人迈步走到落棠身前。

    紧跟在二人身后,李悠抬眼看着被方卓剑气斩出的一片灰烬坑陷,暗自心惊。

    七窍灵王,恐怖如斯,也不知方卓用了几成功力。

    打量了一番无法动弹,亦无法聚拢阴气的落棠,景立寒声诘问,“你是何方诡修?竟敢在郢都城外行凶。”

    落棠阴沉的目光扫过景立和方卓,最后落在后方的李悠身上,忽而诡笑,“我会再找到你的。”

    话罢,落棠残躯如烟而散。

    “是法身之术”,景立道。

    ............

    与此同时,一片赤色,无窗无门的六壁空间中,落棠睁开双眼,目光阴沉。

    下方,子珊夫人见落棠面色难看,谨慎试探着问:“落棠护法,怎么回事?”

    落棠语气烦躁,“被算计了。”

    子珊夫人惊问:“您不是用了八成阴力化为红棠法身吗?怎会失手?难道真是方卓?”

    “那人不是方卓”,落棠哼声道:“但他心机深沉,故意引本座到楚国太尉聚将之处,加上七绝剑圣,本座安得不败?”

    “这么说,落棠护法如今只有两成修为,无法继续出手?”

    “无妨”,落棠摆手,“有五厥炼阴棺,本座很快便能恢复,你出棺为本座捕些怨灵来。”

    “是”,子珊夫人垂首恭敬应下。

    身心俱疲,落棠交代了一句,开始闭目养神。

    “呃...”,落棠美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子珊夫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咯咯”,子珊夫人抬起头,手指抚过香腮云鬓,“落棠护法您如此信任奴家,让奴家留在棺中为您守护本体,奴家要是不埋上一根污神冥针,都过意不去呢。”

    “你...”,落棠身子一晃,双手撑在赤石椅,才勉强稳住,“你就不怕本座法身平安归体?若是本座状态全盛,区区污神冥针,何足道哉?”

    “可是,奴家知道之前与俊俏小郎君一起的,有项家之人,奴家想着,螭纹玉玦之事,那位小郎君应该知道了吧”,子珊夫人后退了三步,“还有,那日七绝剑圣方卓三剑毁了奴家的对望博坊后,奴家从郢都一家小报上看到了一篇有趣的报道,奴家猜,那位俊俏郎君,应该叫李悠,楚国太尉之侄,是个擅于借势的人。”

    落棠有一门法术,可在三丈之内,将本源阴气尽化一斩,足够斩杀子珊夫人,反败为胜。

    可惜,子珊夫人对落棠太了解,细心谨慎,落棠的算计落在空处。

    想到是因自己对子珊夫人信任,才会让她算无遗策,落棠不禁悲意上涌,“是本座将一个小小怨灵的你带入诡修之道,极尽信任,你为何要背叛本座?”

    子珊夫人眼中沉湎片刻,很快又变得坚定,“奴家很喜欢人族的一句话,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野心?”落棠不信道:“你应该清楚,本座若是拿到冥兰仙印,你在冥兰会必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本座,你在冥兰会不过区区小诡,能有什么野心可逐?”

    子珊夫人面容狰狞起来,“你了不起,你清高,你要拿冥兰仙印,那我呢?每次都让我去执行你那些涉险计划,要不是我足够小心,哪次不够我魂散体消的?你根本,只把我当作工具。”

    “为了大计,涉险是必然的,你的功劳,本座都记得,也无数次向你许诺...”

    “够了”,子珊夫人清喝一声,神情恢复妩媚,“落棠护法,你未免太自信了,就凭你在螭纹玉玦这么重要的布局上,都敢瞒不上报,奴家便知道,就算奴家不出手,你也早晚会因自大而陨,与其如此,奴家何不先取?”

    “风浪越大,鱼越贵,这次要不是你有所隐瞒,本座如何不能取得最后一片螭纹玉玦残片?届时,本座立此奇功,便能再进一步...”

    “好了,奴家看来,你这艘渔船早晚会翻,鱼贵不贵也不过只是一时”,子珊夫人说完,不再开口,双手举在胸前,将碗状法宝祭出。

    “欲色纳冥钵,子珊,这还是本座给你的,你记得吗?阿珊!收手吧!本座以后不会再让你涉险!”

    子珊夫人并未理会,欲色纳冥钵黑水沸腾涌出,将落棠包裹,很快,一道无形魂体被黑水扯出落棠躯壳,收回钵中。

    “子珊?阿珊?棠姐姐,你我有多久没有这么亲切的互相称呼了?”

    做完一切,子珊夫人神情落寞,僵立良久。

    ............

    另一边,落棠的红棠法身散去,地上只留下一个罗盘状的法器,分作三瓣,其中两瓣镶嵌着螭纹玉玦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