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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蚀骨泽渊

    这里太寂静了!看不到沼泽常见的小动物,看不到落叶和枯木,就连沼泽的气味都消失了,只看到泛着泡沫的淤泥。

    严肃地传讯豹子夫妇不要待在沼泽的边缘,在牠俩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戴尘希将一根树枝抛入了沼泽。树枝连枝带叶,发出嗤嗤的声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融化,只剩一点点渣滓混入淤泥里——这沼泽有剧毒!俩豹子赶忙连蹦带跳地离沼泽更远一点。

    戴尘希看到沼泽边缘生长着一种乔木,便上前连皮带芯地挖出了一大块,竖直地放进了沼泽里。果然,这种乔木可以抵抗沼泽的腐蚀,尤以韧皮最佳。望着熠熠生辉的高大乔木,博士不忘为其起了个富有诗意的名字——月光桤。

    既然有了材料,戴尘希就放心制作起沼泽工具:一艘桤舟,一根桤桨,两根备桨,两条桤绳。传讯叮嘱豹子夫妇之后,人族少年孤身独舟进入了沼泽,划向远处的发光区域。

    约莫前进了一里地,他接近了目标。全息侦测中,不知什么成分的翠绿石头天然地形成了一个圆柱形的围栏,圈起了一柱清水,就像长在沼泽里的井。

    戴尘希先用桤桨试探,又用蟒骨试探,最后用左手试探——这井里与沼泽里居然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水。他用桤绳绑住桤舟拴在翠绿石头上,又撑起炁盾,潜入井中。井很深,全息侦测暂时无法探得底部的位置。

    转换成内息,他小心地往下潜,水压渐渐地增大。月光折射进入井里,随着深度的加深,光系与暗系灵能也逐渐变得活跃。大约潜了半小时,他沉到了翠绿石头铺就的井底。炁盾自发地吸纳着光暗灵能;胸口混沌雨球、印堂魂系雨球的旋转在加速;随着混沌循环,丹田的光系、暗系灵雨逐渐增大。

    井内由暗转明,应是双月落下、金乌升起的时候,水中的光暗系灵能同步暴涨。戴尘希谨慎地将炁盾逐次叠加,二合一、三合一,到正午的时候已叠加至六合一,恰好维持着吸纳与转化之间的平衡。丹田内的光系、暗系雨球旋转愈急、灵雨愈增,推动着混沌循环愈急。在这连锁反应之下,宇系、火系、土系灵能的补充就稍显后继乏力。

    戴尘希一心三用隔空驭物三系中阶魔晶各一枚,牵引魔晶中的各系灵能补入了混沌循环;混沌循环愈急,胸口的混沌雨球旋转愈急、灵雨愈增;推动宇系、火系、土系灵能雨球旋转愈急、灵雨愈增;最终刺激着魂系灵能雨球旋转愈急、灵雨愈增。

    当魂系灵雨增强到一定程度时,印堂、胸口、丹田发出剧烈的疼痛,混沌循环出现不稳定的迹象。戴尘希晓得这是体内的灵能增长过快,已到了可控的极限,遂缓缓地结束了本次的修炼。

    井壁上刻有几行小字:“兄弟三人,捕渎神者,困无名泽,命在旦夕。偶入此渊,自悟功法,烁光魂御,俱皆晋阶,如此机缘,得天之幸。吾后世子孙,天赋卓越者,可入渊塑体,当礼敬拜祭,佑家族永昌。鲜无垢、鲜无尘、鲜无烬圣历四二六三年七月廿三日敬书”。

    戴尘希这才明白,此渊正是鲜氏密地。不知是何种机制,激发了光暗双系灵能,才让主修光系灵能的鲜氏三兄弟同时晋阶成功,也让自己体内的灵能更进了一步。

    遥想八百年前,鲜氏三兄弟追捕渎神者,入此渊自悟功法,得以光大家族;到如今,子孙却被污渎神致全族尽灭。天道轮回,真是可怖可叹!

    想到此处,戴尘希在旁边用华黎文字刻道:“尝闻鲜氏,武功卓越,名震天下,奈何全族被灭。私以为,此诚当世弱人族之毒谋。今吾于蚀骨泽渊发宏愿,欲秉承先辈之壮志,扬雄威于世界之巅。异域人族戴尘希圣历五一三六年二月五日于蚀骨泽渊书”。

    刻罢,他挺身上浮,钻出了蚀骨泽渊。

    驾舟还没有回到出发地,就望见盖尔夫妇焦急地在沼泽边缘徘徊。戴尘希心中感动,遂将沼泽中的情形一一传讯,想让牠俩也入渊修炼。

    在塑体功效上,蚀骨泽渊应该超过探星洞,原因有二:其一,洞顶隧道只是偶然变成凸透镜,因此在探星洞里做不到天天都能塑体;其二,只有身具强大自愈能力的人,才可以接受骄阳塑体,否则就不是修炼而是自残了。

    为了能同时装载一人两豹,戴尘希又不辞劳苦地制作了一艘稍大的桤舟,将两艘桤舟前后绑成了一串。本想让盖尔掌个舵,谁知这傻豹子还不如母豹来得机敏。戴尘希把一根桤桨绑在琪丝温蒂的尾巴上充当船舵;牠悠闲地摆动尾巴,十分专业地把控着两条小舟前进的方向。盖尔紧张兮兮地伏在舟里,眼睛盯着媳妇儿的尾巴,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沼泽腐水。

    好在内息辟谷对中阶已不是难事,一人两豹顺利地潜到蚀骨泽渊的底部。豹子夫妇进入了修炼状态;戴尘希则在一旁全息侦测,既做警戒又能关注牠俩的进展情况,必要时还能出手相助。

    这一修炼就是半个月,豹子夫妇饱受了光暗灵能的摧残。尤其是琪丝温蒂,毕竟修为稍弱,其主修灵能又与光暗灵能不符,有好几次感觉应该到极限了,但都被牠硬生生地挺了过来——或许魔兽也遵循“雌雄搭配、干活不累”的法则吧。

    其间,察觉到琪丝温蒂体内的灵能有所不足,戴尘希往牠的嘴里塞过两块风系中阶魔晶,让牠不至于中断修炼;每当豹子夫妇的肉身出现严重损伤时,戴尘希还会用灵能辅助牠俩修复损伤。

    至修炼结束时,豹子夫妇魔晶内的灵能已达到凝冰阶段。盖尔晋阶高阶魔兽优越级,琪丝温蒂晋阶高阶魔兽普通级。而戴尘希也不无收获,体内的各系灵能细雨,也得到了显著增强。

    一人两豹身心俱疲地回到了沼泽边缘,连警戒都懒得设,钻进帐篷就是黑甜一觉。醒来已是次日的中午,满目明媚的阳光。

    戴尘希传讯让豹子夫妇在附近林子里找些猎物;他抽空测试了灵能增强后的效果:全息侦测极限377米,隔空驭物限重288斤、作战半径233米及限速每秒610米,坤袋34立方米,一心多用升级到一心11用。

    所有灵能攻击和防御技能已可叠加到11合一,其中攻击技能11合一的威力相当于288斤的重物以每秒377米的速度正面撞击。

    落石还是五级,趁四下无人,戴尘希不惜耗费灵能,施展了一次落石(五),威力约为71吨。巨响声震动了整座沼泽,把盖尔和琪丝温蒂夫妇俩都给震了回来。面对四只愕然的豹眼,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戴尘希向豹子夫妇传讯,讲明自己会返回人类的地盘,询问牠俩的想法。俩豹子一阵商议之后,盖尔传讯:琪丝温蒂想回领地待产,自己必须跟随陪护;待双方更加强大的时候,再结伴闯荡天下。

    虽然感觉有点遗憾,但这样的确是目前的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