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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早市风波

    与李子健发生冲突,令他名气大增,不是好名声,而是多了一个绰号“牛敢舔”,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没人解释,是本地方言,当地人都懂。

    还有一种说法,传出来。

    当初何家招亲,卜算子认为成婚之后,男子必死无疑,可牛撼天却没有丝毫衰弱症状,这已经不合常理了,加上那日之后,有人开始讲述神树之城出现的奇异现象,有神棍将两者联系起来,觉得这其中大有关联。

    再加上与天才李子健的一番打斗,让许多人浮想联翩,大家都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这一阶段,牛撼天闭门不出,在家养伤,好事者多方打听他在何府状况,当这些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牛撼天不肯去修炼堂修炼,还想去神树学院,听说的人都认为他疯了。

    这是隔着锅台就想上炕,修炼之路都是一步步前行,神树之城内的修炼者修炼走的都是这样一条路,甚至他们知道秦山帝国修炼者也大多数从小就进入修炼堂修炼。

    因为这个,帝国都城内名气较大的修炼堂附近馆驿价格出现了暴涨,而且一地难求。

    这家伙竟然敢挑战修炼堂,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有些人开始编排他的故事。

    认为他早就可能知道何府招亲的事,他本来就是和那个卜算子是一伙的。

    由道士先出面骗取钱财,之后他再上场,获得绣球,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偏偏等到何府招亲当天他就出现,而且招亲成功,这一定是背后运作的结果。

    更有甚者说,何府是什么样的存在,据说何老板都准备花巨资送他去武威堂或者龙腾堂,甚至通过金钱打通关系,直接送他去神树学院。

    大家想一想,何老板什么时候这么不待见金钱了,那可是有名的守财奴,这样的人能够不惜代价要培养这个上门女婿,他一定有过人之处。

    哈哈!你懂的。

    还有另外一些人,认为他被妖魔附体,想一想一个冰凤道体,体内含毒何其强大,一个普通人能够化解他的寒毒,驱离冰凤。

    如果这是这样,早就被各大势力争夺去了,漫说找一个男人,就是找成千上万个男人,能让冰凤道体觉醒,他们都愿意,干嘛非要等到抛绣球招亲。

    说白了,这家伙可能真不是个人。

    这也难怪,身无分文的牛撼天之神来到神树之城,攀附上何府这样的富贵之家,属于穷人一日登天,被许多人嫉妒羡慕恨。

    更有无聊人开始从他身世着手,挖出了牛家湾已经不存在了,那里出现了塌天之祸,可能就在那个时候,被妖魔附体,或者说本身就是个妖魔。

    说故事的人说的有声有色,就像亲身经历一番。

    这些人想象力还真强,他们猜测和实际情况大体不差。

    当然了,这些人自己都不信,不过是为了贬低他,自己说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定搞臭他的名声,让他在神树之城难以立足,以此实现心理平衡罢了。

    谣言起初没有人太认真,都知道是一些嫉妒之人胡编滥造,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

    可人们不断传言,到最后,就算编造谣言者本人,都认为谣言确实是真的,是他自己有先见之明,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这种自欺欺人的人在这样的氛围中越来越多。

    牛撼天刚到神树之城,成为富商何家女婿,引起了很多人羡慕。

    每次,牛撼天走出家门,很多穷苦人有意无意关注他,有的还在一边指手画脚,可就是没人敢真的说这些闲话。

    他们还指望什么时候,他会发慈悲,赏赐他们一口饭吃,这样的梦,很多人不止做了一次,但没有一次成真,可善良的人们往往终身都没有醒来。

    富人之所以富贵,就是因为他们极其重视钱财,钱财对他们来说是生命的全部,让他们出血,等于挖他们的祖坟,让他美梦破碎,那比杀了他还难以接受。

    这天,牛撼天要熟悉一下城市,一个人信马由缰,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感受着城市的气息。

    出门较早,很多店铺没有开门,街道上来往行人已经很多,多数是为了生计而奔波的穷苦人,穿着简陋衣衫,面露疲惫之色,只为了能够多赚几个钱,以此养家糊口。

    正在行走之时,忽然前面出来叫骂之声。

    “你他妈滴是不想活了!这个摊位,一直是我在这里,今天怎么这么不开眼,占我位置,想抢我生意不成?”

    很快,很多人聚集这里,看热闹。

    “我说兄弟,你就让他在这摆个摊,看你这地方也不算小,他就这几样山货,大不了给你几个钱。”人群中有人当和事老,都是穷苦人,何必为难对方。

    “让他,你怎么不给他腾个地方,这个地方我可是花了一年的钱,随便就让别人摆摊,我的钱白花了!”中年摊主人坚持不让。

    “小伙子,你占了人家的地方,要不你给几个钱,这样也不算白用。”有人建议。

    早市是城主府划出来供人们交易日常生活物品的地方,定期有人管理和收取一定的费用。

    买山货小伙,比较瘦弱,还有些疲惫,穿着一双露出脚指头的鞋子,上面的泥巴上还裹着青草,两只眼睛倔强地神色显示出当仁不让的态度。

    看样子刚刚从大山中来,对这里规矩还不清楚。

    “我说你哑巴了,赶紧给我滚开,你以为就你不容易,你问问在这里摆摊的,哪个容易。”摊主显然对这个小伙子一声不响很是生气。

    小伙子慢慢抬起头,人们这时候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满眼都是愤怒。

    摊主一看,顿时更生气,怒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还敢瞪着我。”

    “咋地!”青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中充满了怒火。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你这个人,好好说话不行吗,你占了人家的地界,陪个笑脸或者给几个大子,说两句好话,不就得了。”

    “是呀,人家摊位,也不容易,不能好好说话吗。”

    小伙子没有在意人们的议论,反倒弯下了腰,伸手摆弄地上的山货。

    他的傲慢无礼不但激怒了摊主,也激怒了众人,从来没见过这样傲慢的人,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中年摊主有些气急败坏,伸手便去拿那些山货,想把小伙子撵走。

    还没等他手碰到山货,青年竟然暴起,伸出一双枯干手掌,朝摊主打去。

    这一幕,正被挤到近前的牛撼天看着正着,他不明白同样是两个普通人,怎么就打起来了。

    小伙子还下了死手,看样子年轻人拳头上竟然出现罡气,力量不小,自忖如果这一掌打在自己身上,都可能受伤。

    中年摊主毫不示弱,拿起一把短刀,刺向青年,眼看会出现伤亡,来不及多想,牛撼天踏步上前,伸手握住青年的手掌,顺势向后退去,与此同时,飞起一脚,踹向摊主。

    摊主连连后退,眼看倒地,被围观众人接住,夺下手中利器,由于用力过猛,青年与牛撼天一起倒在了地上。

    眼看着要出人命,大家慌忙出手,拦住了双方,避免了血案发生,毕竟很多人都经常在一个地方谋生,发生些碰撞很正常,但要出人命官司,就犯不上了,说不定,自己要跟着吃锅烙。

    此时,眼中充满血光青年,清醒了不少,喘着粗气看着摊主。

    “小子,你是想找死吗,也不打听打听,谁敢在此撒泼,你当市坊司是摆设不成。”

    急速赶来的兵士,高声断喝,将两个人围住,不由分说,把两个人绑了起来。

    也许看牛撼天衣衫鲜亮,并没有将他也绑起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早市惹事,都跟我回市坊司,定然治你们扰乱市场,寻衅滋事之罪。”一个伍长装饰的兵士大声呵斥。

    牛撼天见状,还想上前为两位说情,急匆匆道:“这位军爷,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原本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为争夺一块摊位,都不容易,你们就放他们一码,这件事我想他们会自己解决。”

    见有人干预办案,伍长心中恼怒,原本打算放他一马,没想到竟是个不开眼的家伙,不由得心中不喜。

    转身看向牛撼天,上下打量一番,没看出来他有上位者气息,倒是一副平民状,不由从心里鄙视道:“我以为你是个懂得事理的人,本想网开一面,没想到,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想干预市坊司办案,你也是参与之人,一并拿下。”

    几个军士闻言,立刻围了上来,就要拿人,其中一个认出了牛撼天。

    一段时间,何家招亲找了一个穷孩子,早已成为很多底层人士议论的焦点,自然有人认出了牛撼天。

    “这不是那个牛敢舔吗!”一个少年喊了出来。

    立刻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不想活了,他是何家商行的姑爷,论地位,我们这些平民可得罪不起。”这话让那少年赶紧闭上了嘴巴,身子向后缩了缩,躲在人群的后面。

    牛撼天也听到了,并没在意,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绰号,以为在说他的名字。

    倒是那个伍长立刻改变了一脸的凶厉,抬头谄笑道:“原来是何府的姑爷,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难道您也参与了斗殴事件?”

    牛撼天不知其中厉害,赶忙解释道:“我只不想让这两个人打架,大家都为了生活,犯不着大打出手。”

    伍长歪着头看了看牛撼天,正想与他客气几句,这个时候,傍边一位军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伍长立刻变了脸色,有些吃惊,接着露出欢喜之色,然后两眼冒出精光,看着他就像发现了宝贝,心中有了决断。

    他转过身,一手拿着鞭子,不断在另一只手上敲打,慢慢来到牛撼天身前,围着牛撼天转了一圈,低声道:“牛敢舔,果然名不虚传。”

    牛撼天不明就里,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静静站在哪里,想看看这些人如何处理此事。

    伍长目光游移不定,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是这样,牛老弟,我看你也不像是惹事之人,不过,您也别难为我们,与我们到市坊司走一下,把整个事件说清楚,我相信您是做好事,您怎么会和这些下等人搅在一起那。”

    伍长说完,对身边的人摆了摆手,立刻有人将他围了起来,看样子如果不听话,怕是要动手了。

    四周的人听了伍长的话,一时间都不言语,他们心中清楚,今天的事件主角恐怕要发生变化,人们可是听说这小子和龚无忌有些过节,维护市场秩序是城防军责任之一,任何一个兵士不趁这个机会讨好上司,那就太不懂事了,弄不好让那位衙内知道了,职位不保,可能还会摊上官司。

    牛撼天见这些人将自己围住,心中不爽,他不过是个劝架的,怎么好像他参与了斗殴一样。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满,伍长对着四周的人大声问道:“你们大家听着,本伍长为了维护市场秩序,今天看到有人斗殴,现在问问大家,当时谁动手打了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言语。

    怎么说呀,难道说牛撼天动手了,这不公平,要说没动手,也不对,确实是牛撼天动手了,伍长是在给大家设圈套,就是当众把牛撼天参与斗殴的事情坐实,至于如何审判,就怨不得众人了。

    这些个小生意人,谁敢得罪伍长,明知道这是伍长设的圈套,可没人敢主持正义。

    周边的人不再言语,伍长再次问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有顾虑,不用怕,神树之城是讲规矩的地方,城防衙门绝不会放过扰乱市场秩序的人,你们放心做生意好了。”

    说完也不搭理中年摊主,更不理会瘦弱青年,而是对牛撼天道:“牛公子,对不住了,整个过程大家都看见你动手了,还请你和我们走一趟,说清楚很快放您回家,相信何大小姐一定不愿意等您太久。”伍长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牛撼天,眼神中不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话音未落,几个军士上前,强行将他制服,准备押走。

    牛撼天哪里会束手就擒,用尽力气挣扎,将几个军士甩出老远。

    伍长见状,大声喝道:“牛撼天你敢拒捕!”从怀中拿出一物,扬手打上了天空。

    “嗖!”

    “轰!”

    一道火光出现,在空中炸裂开来。

    是预警信号,召唤附近巡逻士兵,不大一会,由两三个小队士兵来到这里,几十个士兵,将三个人团团围住。

    中年摊主,这个时候早就吓得摊在地上,不断哆嗦。

    倒是那个瘦弱的青年,这个时候,不但没有任何害怕,反倒是站在了牛撼天身边,一双腥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四周的士兵。

    一个身穿武尉铠甲军人,看样子是这里面关节最高的军人,表情怪异,看着几个人。

    他有些不明白,就这三个人,也不像高阶修炼者,这些士兵完全可以应对,怎么兴师动众,召唤支援。

    他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悦道:“姜武长,怎么回事?”姜武长见武尉到来,赶忙陪着笑脸,在武尉耳边嘀咕了几句。

    武尉脸色呈现出一丝不屑,很快就变成了欣喜模样,伸手怕了伍长两下道:“姜武长,干得好。”听了汇报,程武尉心中就明白了大概,他也知道这是个机会,一个巴结城防副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