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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笑声。

    毛三篇的笑声,欢快而放荡,刺得漂亮男人的神情有些慌张。

    因为他想起了开颜说的话:如果真分手,我就给你十万,保证你不吃亏。这话当时就当笑话听了,现在想起来却特别的舒服。

    你笑什么?他铁青着脸问。

    因为我想笑啊!哈哈哈,你看这四周的空气被我的笑声感染,也变成轻快了。

    给你钱行吗?那男人的脸更加阴沉,纠结,仿佛已经割了他的肉。

    现在啊!给钱也不要了。拜拜!毛三篇转向后面大众:大家都到门前了,要不要进去喝口茶?

    大伙一轰而上。没想到这个男人不想放过他,拦住了毛三篇,又对诸位说:你们先进,我找他还有点事?

    什么事?快点说!你都看见了,我还要招待客人呢!毛三篇有些厌倦这位了。

    漂亮男人把他请到一边,在他眼前伸出一个手指:一千,怎么样?

    一千?行贿啊?

    行个什么贿啊!咳咳咳,分手费。

    我说了:我不要钱!

    行啦!两千!那男人一咬牙,又加了一个手指。

    毛三篇越来越不耐烦啦:你是什么人啊?花开颜当时是怎么看上你的?一句话说三遍居然听不懂!

    三千!

    那家伙孜孜不倦。

    四千!

    每改变一个数字,牙齿就咬下去三分。

    五千!不能得寸进尺啦!

    毛三篇实在再也无法忍受,挥手走人。

    一万!这声音加了八度,好象放炮一样,眼睛都红了。象极了一个输光了本钱的赌徒。

    你说,面对这样的家伙你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毛三篇凑到他的眼前,咬牙切齿低吼一声:滚!

    二万!

    滚!这一声不是低吼,而是声嘶力竭的狂叫。这分贝有几分强烈,吓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还在颤抖。

    司机姐姐过来扶起他,细声细气的祈求:走吧!我的少爷。别在这里丢脸了。

    那家伙好不容易恢复了精神,眼看着毛三篇已经走进了小楼,还在后面不甘心的大喊:傻子!你会后悔的!你会什么都得不到!

    沒料到这一声吼,把刚才看热闹的人都吵出来了,大伙义愤填膺,一齐叱咤:你一个小白脸在这里嚣张啥!是不是想死啊?

    这阵容太强大,漂亮男人惹不起,一口气纠结心中咽不下去,只好发在女司机身上:你傻啊,会不会开车?快点!

    没想到灾难总是眷顾那些刚刚倒霉的孩子,车子一发动,也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直接冲下了几米高的水田。此时田里虽没有长什么植物,却被冬耕过了,这几天的雨水积赚得满满当当,车子又重,这一下去,四个轮子都全部陷入泥浆,远远的看去,那浮在水面的不象车子,反而更象一艘小船了。

    还好还好!幸亏沒翻,倘若翻了,两个人扣在泥水里,就性命堪忧了。肖大宝说的在理。

    那车门已经打开,向这群乡下土包子炫耀着它漂亮的双翼。坐在里面的两个人看着四周浑浊的泥水,已经呆若木鸡。

    乡下人都是质朴的,热情的从毛三篇家里搬来一架长梯,一块木板。先放梯子,再把木板铺在梯子上,让他们能从里面干干净净的走出来。

    但帮助也就到此为止,刚才的嚣张,已经耗尽了乡下人对他们的温度。

    他们躲在一个角落里,直到吊车从县城过来,拯救出他那泥浆斑驳的车子,才灰溜溜的消失在村子的尽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文涛的电话:那天晚上错过了你,非常抱歉。

    大家朋友一场,说什么见外的话。

    也是。咱们就来直接的:你现在和那个富豪女关系到底怎么样啦?

    唉!目前还不明朗。

    有几成把握?

    几成啊?真不好说:人家叫我不问只等。

    作为朋友,咱说句良心话:对于我们这类男人来说,我认为娶个富家女并不是个好的选择,麻烦多过好处。以前的那个女朋友真好,可惜了。

    是啊。这不就是命运的折磨嘛!

    我听说你女朋友走了,正寻思介绍我妹妹的,没想到又听说你立马逮到一个富婆,已经形影不离的了。那时就想问你:怎么那么快?也不给别人一点反应的时间。

    说来话长呀,我也沒心情说了。

    好吧。总之,和富婆结婚,有你的麻烦!小心点。

    谢谢你的提醒。我也预感到了,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失信于人,特别是这种时候。

    行。听说你现在包田种,如果须要有机肥的话,优先想到你老哥。拜拜。

    想起眼前的这段恋情,毛三篇就脑瓜子疼。唉!开颜啊开颜,真是个甜蜜的烦恼。

    下午的天开了,太阳潇潇洒洒的挂在天边,灿烂的光辉温暖着每一个走近它的人。

    老娘和冯姨也出来了,对于所有无所事事的闲人,晒太阳真是一种超高级的享受,而且它还不需要浪费金钱。

    毛三篇自己也搬出一把躺椅,闭上眼睛,面对太阳,感受着光明的眷顾,温度的触摸。但好景不长,他不但感受到太阳,也想受到机动车动力的轰鸣与大地的微震。

    睁开眼睛,一辆黑色的旅行车,不偏不倚的停在椅子的正前方。这车太熟悉不过了,因为花开颜坐着它来过。难道她回来了?一阵兴奋袭上心头,忍不住叫一声:开颜。并且反应迅速的打开了车门。

    四目相对,这眼睛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不是花开颜。实在大失望了!

    来人五十多岁,青丝短发,一身富贵逼人的着装,端庄大气,稳重优雅,是开颜的母亲。姓梁。

    婶婶好!

    她抬手摸了摸毛三篇的头发,这个动作有点失态吧?

    啊,你真像你爸爸!

    是吗?经过这么多年,他也记不得父亲具体的模样了。

    唉!她又叹息一声:毛三篇,你知不知道,你本可能是我儿子的。

    什么?这信息量有点大呀!“我本可能是她儿子”,那就证明不是他儿子。还好。毛三篇暗自庆幸又疑问重重,但又不敢瞎问。转而又猜测:这老女人是不是在白日作梦或者在发烧说糊话?嗯,都有可能。

    真想上去亲切的摸摸她的额头,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