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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告状

    “县主相信侯爷,才更要将此事禀告侯爷啊。”宁三宝小心的看着宁喆脸上的神情,慢慢说道,“旁的不说,您今日可是真的将那位永安侯府世子的头给打破了。他要是回去告状,永安侯府的人必然是不悦的。就怕到时候,您的那位祖母日子不好过了。”

    这话,纯粹是忽悠之语。

    宁喆的亲祖母虽然还真的在世,但宁永康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不但不会再求着永安侯府什么,反而是永安侯府,一直都在暗暗期盼宁永康能对永安侯府施以援手。

    若是永安侯府的当家人,还是原本的世子宁居易,这样的事当然也不可能发生。永安侯府或许会不好过,但勋贵世家的风骨,宁居易还是有的。

    可惜了永安侯府现在的当家人,是宁行俭。

    提起宁居易来,洛城谁不感叹一声好一个“洛都玉郎”?

    他年少成名,青年中举,才气过人,又与当年的承恩公府世子,如今的元盛帝,同为前朝皇子的伴读,这世子之位本是旁人无可争夺的。

    但,他自己放弃了。

    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老永安侯去世前。

    那时,宁居易的妻子携子归乡探望亲人,半途路遇恶徒,双双丧命。消息都是当地知府接到了报案后,查验到马车上的图案乃是指向永安侯府,宁居易才得知的。

    后来,他又不小心摔断了双腿。

    大概是因为祸不单行,他才对人生丧失了希望,主动让出了永安侯府世子的位置给予侯府的二爷宁行俭。他自己则携女避居城外,侯府里的偏院之中。

    老永安侯去世后,宁行俭毫无争议的继承了侯府。宁异楠作为宁行俭的嫡长子,也被请封了世子。

    这里要特别说一句:永安侯府为了复制宁居易的成功,早早就想在元盛帝的皇子身上押宝。可宁居易并非谄媚投机之人,一直不肯配合侯府做这件事。以至于宁行俭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宁异楠塞到了曹文昊的身边。

    可曹文昊虽是皇长子,但因为身负四分之一的胡人血统,在他率军夺回奉元之前,朝堂之上,几乎没有人以为他能与东宫有缘。

    也是因为这个,宁行俭大概是想要多方押宝,才又将宁异楠的弟弟,宁类松,送到了皇三子曹文㫗的身边。

    府里出了两个皇子伴读,永安侯府却仍旧一日不如一日。发展到如今,现在的永安侯宁行俭身上,也只剩下了一个虚爵而已。

    长平侯府就不一样了。

    宁永康名义上只是一介皇商,但这天下谁人不知,他就是靖安帝的钱袋子。靖国的一切支出,大半都靠他来解决呢。既然是财神爷,哪儿会有人轻易得罪于他?

    这话,同样适用于永安侯府。

    宁行俭那边,不止一次的托人“悄悄”给他家侯爷带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都是若有发财的路数,带一带永安侯府。他们若是不说什么“同出一脉”,“兄弟手足”一类的话,他家侯爷可能还会考虑。那种鬼话一出,他家侯爷理都懒得理了。

    “要写信也成……”

    宁喆并非不愿给宁永康写信,主要是她没这习惯啊。以前这种事儿,发个视频就能解决。哪儿像现在,不但车马慢,联络还得靠手写。

    不过,既然是亲祖母还在人家手上,她怎么着也得要顾忌一下的。

    “但,要是我爹敢骂我,这辈子他都别想我理他了!”

    哎哟,祖宗哎,骂是不可能骂的。他家侯爷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吗?

    “哎,您只管写,小人一定将这话带到。”

    可算是将宁喆忽悠的动笔了。宁三宝欢喜的亲自去拿来了笔墨纸砚。

    “您慢慢想,慢慢写。不过,事关元国太子,还有您那位堂兄,这信还是越早寄出越好,也免得万一发生什么事儿,侯爷措手不及不是?”

    听着宁三宝的话,宁喆倒是没往他忽悠自己的方向想。

    “你这么紧张,”握着毛笔,宁喆看着宁三宝问,“是不是那个曹文昊,还有我堂兄,都不是什么好人?”

    “县主聪明。”

    那位元太子曹文昊,宁三宝自觉对他了解不多,无法评价;但宁异楠在外的名声儿,那叫一个臭不可闻。

    “宁异楠说是侯府世子,但在勋贵之中,还算是个上进的。但他经历了三次科举,却都落了第。曹文昊看在他自幼跟在身边,既是伴读,又算半个朋友的份上,破格将他收进东宫詹事府,但您道他,既然是施恩,为何还是只给了宁异楠一个宾客的位置?”

    “有人阻挠宁异楠入东宫?”

    宁三宝点头。

    “科举不第,使得宁异楠做事颇有些不择手段。曹文昊大概也是因为地位不稳,所以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这些年,他可得罪了不少人。”

    宁喆懂了。她这位堂兄,很可能是位真小人。

    “知道了,不就是告状吗?这个我擅长。”

    宁喆说着,就落笔到宁三宝给她铺好的纸面上。虽然想不通她爹为什么一定要送她来石头城,但做闺女这种事儿,宁喆还是很擅长的。

    另一边,李俏也没弄懂宁喆为何忽然发怒。

    “那人做了什么,值得她如此?”

    她问的,正是贴身丫头,琥珀。她还以为惹得宁喆发怒的,是一开始引起了她们注意,后来进了茶楼的玄衣男子。

    “不是那人。”

    宁喆发怒时,琥珀正站在李俏的身后伺候,比李俏更不清楚宁喆为何忽然怒火冲天。倒是护着李俏离开时,她匆忙间从窗户处向下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看到了一个身穿锦衣,用手捂着额头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竟然不是那个穿玄衣的?”

    这半路里杀出来的人,又是哪一个?

    “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琥珀摇了摇头,“那人用手捂着头,指缝间隐约可见血迹,但他是半偏着头的,奴婢没看清他具体长什么样。若是只看打扮,倒像是南来北往的客商。”

    “客商?”

    宁喆没事儿,砸一个客商干什么?而且,以宁永康皇商的身份,便是真有什么客商冒犯了宁喆,李俏也相信,她会对人宽容三分。

    难不成,是什么人刻意装扮成了客商?又或者,这人也是从金陵来的,是宁喆认识的什么人?

    在宁喆来之前,李俏就曾再三的追问过燕王宁喆来石头城的原因。燕王却只说,宁喆是来散心的。倒是叶侧妃曾悄悄告诉她,说是宁喆在金陵的时候,把卫王给打了,来石头城怕是为了避祸。

    虽然相交的时间不长,李俏却深觉宁喆并非传闻中那般跋扈霸道之人。所以,她相信,即便是宁喆真把卫王给打了,也必然是卫王做了让她忍无可忍之事。

    所以,那客商莫非是卫王身边的人假扮的?

    “让人关注点儿关雎居那边儿,如意身边的那位大管事一出来,就来禀告我。”

    要真是卫王,这位皇长子的心眼儿可真不大。她得让如意防备着点儿。

    “是。”

    “再叫个人去盯着点儿王府大门口,父王一回来也赶紧来告诉我。”

    要真是卫王,敢往石头城伸手,这位皇长子只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得告诉父王防备着点儿。再者,人是跟着她出去,才闯的祸。她要是不出头和燕王说清楚,可不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