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什么打我
“唔......呕！”在看见莫从心尸体后，宋小华大口呕吐起来。
地上的人死得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会回来？
他果然病得比我重。
从清晨一声“咚！”开始，周围的楼栋喧闹起来，不管是兴奋、害怕还是凑热闹能自由活动和被固定在床上的人都在大喊大叫。
“喂！你怎么在偷吃草莓酱，还带了个大锅，太不道德了。”
“怎么都不分我一点？”
最初的那个家伙又喊起来，声音落在宋小华耳朵里宛如猴叫，宋小华颤颤巍巍冒出个头，看见一个异常高大壮硕的身影出现在尸体旁边，不停挥舞铲子，一铲一铲把地上的碎块运进垃圾车里。
“呕——”
宋小华看不过去，再次吐了出来，他开始思考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去相信一个精神病。
那名“清洁工”处理完现场后，推动垃圾车，消失在吃瓜群众的视野范围。没有热闹可看后，四周的声音渐渐消失，荒山顶上的精神病院重新恢复寂静无声。
地上只剩下一滩呈炸裂状的血迹。
......
天花板正咚咚作响，顶上的灰尘沙沙落在脸上，还迷了眼，莫从心从床上跃起，摸索着墙壁进入洗手间洗眼睛。
楼上住着房东一家，头顶上的位置也是卧室，凌晨快2点不知道在干什么。
莫从心用手捧清水洗脸，耳边传来房东太太的叫骂声，刚才咚咚咚的声音大概只持续了两分钟，不知道这是否是她愤怒的原因。
听着那愈来愈大的叫骂声，莫从心摸了摸鼻子，看来之前答应宋小华两三天就能回去要食言了。
他重新整理床铺，把上面的灰土都抖下去，然后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这栋房子是自建房，材料用得随便，墙壁隔得很薄，旁边的人走两步，上下左右都能听见。
左边的房间有人翻了个声，继续打呼噜，右边的房间有人爬起来，故意走得咚咚作响以示报复，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开窗问候房东一家，不知道睡觉刚生了小孩，也跟着凑热闹大哭起来。
最后沉默的房东终于开口：“你够了！我明天就去看医生，就去喝药，你满意了吧？！”
仅凭一句夜间怒喊，这个平日沉默安静的男人形象瞬间站立起来，男人听了佩服，女人听了满意。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唯独听不懂的小孩依旧抽抽噎噎。
莫从心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02：00。
......
从垃圾场的下水管道里爬出来是莫从心没想到的开局。
附近就连接化粪池，管道内里铺满泥泞散发臭气的垃圾，他是瞎子摸黑——难上加难。
“没想到有一天会粪涌潜进，真是闻着落泪，见着伤心。”
莫从心苦中作乐，还往兜里塞了一大坨见面礼。
“到时候全部送给钱医生，他肯定喜欢。”
好在这里是医院的下水管道，熟悉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围住莫从心打转，甚至爬上莫从心的身上。透过眼睛的夜视能力，莫从心能够明显感受到这些东西在幸灾乐祸。
“真是越来越人性化了，不过数量没有之前那么糟糕，看来宋小华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莫从心如同下水道的老鼠，在地下的管道摸索前进，最终从洗衣房的排水口钻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恶臭熏入他人的鼻腔。
味道又猛又烈，吸一口，深入肺腑，回味无穷。
有人受不了，大喊：“是谁又在偷吃！”
“这个气味在攻击我的鼻子。”
“到底是谁在幕后煮屎？！”
莫从心装作没听见，随意从洗衣房里拿了套刷手服擦了擦身，又拿了一套换上，再把脏衣服打包带走，偷偷离开快要暴动的地方。
尽管光速清理了一下污秽，但是身上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好，毕竟头发上还有脸上糊满了东西，徒留一双明亮狭长的丹凤眼。
这次宋小华发现莫从心的到来不是因为眼睛，而是他身上“迷人”的味道。
循着味在转角处撞到人，宋小华刚想抬头说对不起，结果一看到莫从心，一副见到鬼的模样。
莫从心龇牙一笑，露出一副整齐的大白牙：“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宋小华完全呆滞不动，双腿打颤，嘴角颤抖，手指哆哆嗦嗦指向莫从心：“你......你，你从土里爬出来找我了？”
“是，是要带我下去吗？”
“我还不想死......我只是想离开精神病院，不是想入土......”
莫从心：“......”
看见宋小华一副怂包蛋的模样，不得不感慨——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对，我刚才地狱里回来，身上有业务在身，要带几个人回去，其中一个人就叫钱嘉宝，至于剩下的......你猜？”
话都听到这份上，再没识别出这是玩笑话那就是真的单蠢了。
宋小华放松下来，刚准备来个深呼吸，吸到半路猛地憋住气，不好意思把嫌弃表现得太明显，他瞟了一眼莫从心看他的反应。
莫从心觉得好笑：“你想憋就憋着吧。”
得到准许的宋小华捏着鼻子，打手势示意莫从心跟他走。
一直走到空旷的外头，宋小华站在上风口，拉开与莫从心的距离，然后张嘴大呼几口气。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都看到你摔成酱了。”
“那可不，从23楼跳下去，死得透透的。”
宋小华干笑两声。
莫从心问道：“你有看清楚是谁给我收的尸？”
“欸？”
宋小华眼神直愣，开始回忆十天前的事情。
“长得很高很壮，是个大块头，推着一个垃圾车就过来了。”
“我不敢继续看下去，只听到铲子铲东西的声音。我跟你说，那大铲子在他手里跟个小朋友的玩具似的，还是捏着玩的那种。”
宋小华讲到这里，神色正经：“对了，你现在是活的还是死的？”
“还记得我之前问你，你分不分得清梦境和现实？”
“记得，当时我感觉我好像想起来什么，但是有记不得了。”
“我问你，你是怎么进医院的？”莫从心反问宋小华。
回忆到当时的场景，宋小华露出害羞的模样。
“爸妈开车送进来的，我妈还抱着我哇哇大哭，说以后每个星期都来看......看我？”
“咦？这是我入院的第几个星期来着？”宋小华脸色出现慌乱，他摊开手指开始算日子，手指头勾来勾去，反复演算。
最后露出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加上今天，我已经来医院8个月了，他们根本没来。”
“我爸妈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肯定是在做梦。”
莫从心吐槽道：“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慢了。”
“这真是我的梦？”
“应该是。”不然我也不会被反复困在这里出不去。
宋小华一会露出迷惘：“那你怎么出现在我的梦里？”
一会又恍然大悟：“哦！你是假的对不对”
他一拍手，朝着莫从心大笑起来。
见人不说话，宋小华更是坚定莫从心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换言之他是莫从心的“再造之父”！
宋小华绕着莫从心转圈，摸着下巴，嘴里不断发“啧啧啧”。
“没想到我做梦梦出来一个帅哥。”
“不错，不错，可惜和我一样有病。”
“......”
莫从心看着思维走了弯路的宋小华，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
“哎呦！”
“疼不疼？”
“疼......”
“你应得的。
地上的人死得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会回来？
他果然病得比我重。
从清晨一声“咚！”开始，周围的楼栋喧闹起来，不管是兴奋、害怕还是凑热闹能自由活动和被固定在床上的人都在大喊大叫。
“喂！你怎么在偷吃草莓酱，还带了个大锅，太不道德了。”
“怎么都不分我一点？”
最初的那个家伙又喊起来，声音落在宋小华耳朵里宛如猴叫，宋小华颤颤巍巍冒出个头，看见一个异常高大壮硕的身影出现在尸体旁边，不停挥舞铲子，一铲一铲把地上的碎块运进垃圾车里。
“呕——”
宋小华看不过去，再次吐了出来，他开始思考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去相信一个精神病。
那名“清洁工”处理完现场后，推动垃圾车，消失在吃瓜群众的视野范围。没有热闹可看后，四周的声音渐渐消失，荒山顶上的精神病院重新恢复寂静无声。
地上只剩下一滩呈炸裂状的血迹。
......
天花板正咚咚作响，顶上的灰尘沙沙落在脸上，还迷了眼，莫从心从床上跃起，摸索着墙壁进入洗手间洗眼睛。
楼上住着房东一家，头顶上的位置也是卧室，凌晨快2点不知道在干什么。
莫从心用手捧清水洗脸，耳边传来房东太太的叫骂声，刚才咚咚咚的声音大概只持续了两分钟，不知道这是否是她愤怒的原因。
听着那愈来愈大的叫骂声，莫从心摸了摸鼻子，看来之前答应宋小华两三天就能回去要食言了。
他重新整理床铺，把上面的灰土都抖下去，然后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这栋房子是自建房，材料用得随便，墙壁隔得很薄，旁边的人走两步，上下左右都能听见。
左边的房间有人翻了个声，继续打呼噜，右边的房间有人爬起来，故意走得咚咚作响以示报复，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开窗问候房东一家，不知道睡觉刚生了小孩，也跟着凑热闹大哭起来。
最后沉默的房东终于开口：“你够了！我明天就去看医生，就去喝药，你满意了吧？！”
仅凭一句夜间怒喊，这个平日沉默安静的男人形象瞬间站立起来，男人听了佩服，女人听了满意。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唯独听不懂的小孩依旧抽抽噎噎。
莫从心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02：00。
......
从垃圾场的下水管道里爬出来是莫从心没想到的开局。
附近就连接化粪池，管道内里铺满泥泞散发臭气的垃圾，他是瞎子摸黑——难上加难。
“没想到有一天会粪涌潜进，真是闻着落泪，见着伤心。”
莫从心苦中作乐，还往兜里塞了一大坨见面礼。
“到时候全部送给钱医生，他肯定喜欢。”
好在这里是医院的下水管道，熟悉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围住莫从心打转，甚至爬上莫从心的身上。透过眼睛的夜视能力，莫从心能够明显感受到这些东西在幸灾乐祸。
“真是越来越人性化了，不过数量没有之前那么糟糕，看来宋小华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莫从心如同下水道的老鼠，在地下的管道摸索前进，最终从洗衣房的排水口钻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恶臭熏入他人的鼻腔。
味道又猛又烈，吸一口，深入肺腑，回味无穷。
有人受不了，大喊：“是谁又在偷吃！”
“这个气味在攻击我的鼻子。”
“到底是谁在幕后煮屎？！”
莫从心装作没听见，随意从洗衣房里拿了套刷手服擦了擦身，又拿了一套换上，再把脏衣服打包带走，偷偷离开快要暴动的地方。
尽管光速清理了一下污秽，但是身上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好，毕竟头发上还有脸上糊满了东西，徒留一双明亮狭长的丹凤眼。
这次宋小华发现莫从心的到来不是因为眼睛，而是他身上“迷人”的味道。
循着味在转角处撞到人，宋小华刚想抬头说对不起，结果一看到莫从心，一副见到鬼的模样。
莫从心龇牙一笑，露出一副整齐的大白牙：“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宋小华完全呆滞不动，双腿打颤，嘴角颤抖，手指哆哆嗦嗦指向莫从心：“你......你，你从土里爬出来找我了？”
“是，是要带我下去吗？”
“我还不想死......我只是想离开精神病院，不是想入土......”
莫从心：“......”
看见宋小华一副怂包蛋的模样，不得不感慨——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对，我刚才地狱里回来，身上有业务在身，要带几个人回去，其中一个人就叫钱嘉宝，至于剩下的......你猜？”
话都听到这份上，再没识别出这是玩笑话那就是真的单蠢了。
宋小华放松下来，刚准备来个深呼吸，吸到半路猛地憋住气，不好意思把嫌弃表现得太明显，他瞟了一眼莫从心看他的反应。
莫从心觉得好笑：“你想憋就憋着吧。”
得到准许的宋小华捏着鼻子，打手势示意莫从心跟他走。
一直走到空旷的外头，宋小华站在上风口，拉开与莫从心的距离，然后张嘴大呼几口气。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都看到你摔成酱了。”
“那可不，从23楼跳下去，死得透透的。”
宋小华干笑两声。
莫从心问道：“你有看清楚是谁给我收的尸？”
“欸？”
宋小华眼神直愣，开始回忆十天前的事情。
“长得很高很壮，是个大块头，推着一个垃圾车就过来了。”
“我不敢继续看下去，只听到铲子铲东西的声音。我跟你说，那大铲子在他手里跟个小朋友的玩具似的，还是捏着玩的那种。”
宋小华讲到这里，神色正经：“对了，你现在是活的还是死的？”
“还记得我之前问你，你分不分得清梦境和现实？”
“记得，当时我感觉我好像想起来什么，但是有记不得了。”
“我问你，你是怎么进医院的？”莫从心反问宋小华。
回忆到当时的场景，宋小华露出害羞的模样。
“爸妈开车送进来的，我妈还抱着我哇哇大哭，说以后每个星期都来看......看我？”
“咦？这是我入院的第几个星期来着？”宋小华脸色出现慌乱，他摊开手指开始算日子，手指头勾来勾去，反复演算。
最后露出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加上今天，我已经来医院8个月了，他们根本没来。”
“我爸妈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肯定是在做梦。”
莫从心吐槽道：“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慢了。”
“这真是我的梦？”
“应该是。”不然我也不会被反复困在这里出不去。
宋小华一会露出迷惘：“那你怎么出现在我的梦里？”
一会又恍然大悟：“哦！你是假的对不对”
他一拍手，朝着莫从心大笑起来。
见人不说话，宋小华更是坚定莫从心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换言之他是莫从心的“再造之父”！
宋小华绕着莫从心转圈，摸着下巴，嘴里不断发“啧啧啧”。
“没想到我做梦梦出来一个帅哥。”
“不错，不错，可惜和我一样有病。”
“......”
莫从心看着思维走了弯路的宋小华，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
“哎呦！”
“疼不疼？”
“疼......”
“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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