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09的秘密
作为一个夜逃多次的人，莫从心对监控的死角一清二楚。
经过上次教训，知道白天躲不过人眼，于是他决定在半夜潜进大楼。
站在后山坡上远眺，整座医院已经被眼睛包裹起来，四周弥漫着一股黑雾，不断有眼珠子在其中涌进涌出。
“看起来宋小华精神状态不大好啊。”
罪魁祸首掏掏耳朵，耳朵旁仿佛已经出现了宋小华的尖叫：“再这样下去，他会彻底崩溃的。”
等到夜幕降临，圆月爬上半空，莫从心朝医院大楼走去。
高耸的围墙搭配荒废的后山，经典的钻狗洞开局。
他找到土砖堆砌的角落，熟练地扒拉开洞口，抻了抻骨头，柔软一下筋骨，灵活地爬了进去。然后随意拍打两下衣服上的灰土，攀上水管道爬进309——
传闻中住着自闭断腿体育生和女鬼的房间。
溜进来的过程顺利得不像话，不得不吐槽这家精神病医院自由度高的原因之一在于它甚至没有封窗。
遥想当年中学大学的寝室、教室窗户都会被钉子卡住，只剩下一道连手都穿不过去的缝隙。
对于精神病人采取的措施还没有正常人的严苛。
梦境果然是梦境，细节上不符合现实逻辑却依旧运转下去。
莫从心知道此时房间里没有人，因为宋武严重失眠，差不多每晚都会推着轮椅在走廊上游荡散心。
之所以会这么了解，还是因为之前三次逃跑，有两次不小心撞见了他。
......联想到关于309闹鬼的传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宋武睡不着。
可惜他也没法换房间。
精神病院病房紧凑，不可能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空间，即便309之前死过人，而且死状之惨烈......那个家伙留下的痕迹只能交给时间去消除。
室内墙壁早就粉刷过了，但薄薄的一层腻子难以掩盖斑驳腐朽的内里，空气沉闷又有一股臭味。遗留的书籍堆叠在地，指甲在所能见处刻上只有他本人能解开的密语，处处都是前任主人留下的生活细节。
“为什么不把东西整理一下，轮椅都不好动了吧？”
尽管小心翼翼避免踩到地上的东西，可走动间不知碰到哪里，传来一声闷响……莫从心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
“现在是23:45分，宋武一般会在半个小时后回来。”
趁着空档期间，他打算摸黑参观一下这个闹鬼的地方。
房间的摆件在月色的照映下投射出惨淡的阴影，阴影之下不断翻涌出大大小小的眼睛，莫从心在四处走动时，余光扫到一丝红芒。
“什么东西？”
他从衣柜与墙角缝隙拾起那个发出异样光芒的东西，放在掌心里端详。
也许是项链吊坠，也许是勋章。
鸡蛋大小，镂空立体的衔尾蛇设计，眼睛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刚才正是这条蛇的眼睛反射出点点红光。
莫从心觉得这条蛇有点眼熟，刚才隐隐约约在地上哪本书里瞥见过这幅图案。
借着月光，他找到了刻画了衔尾蛇蛇形象的书页。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但从他的理解角度，上面的图案更像一个∞无穷大的符号或者莫比乌斯环。
他蹲在地上，打起一本笔记随意翻了翻。
虽然看不清字，但是入目都是黑黢黢的一团，不难看出这本笔记耗尽了主人心血，以生命为笔记录了密密麻麻无人能懂的神秘研究。
“又是一个钻牛角尖把自己逼死的家伙。”
轻合上已经发脆的书页，莫从心把衔尾蛇夹在笔记里，准备离开房间。
刚一起身，正好和门口的人打了个照面......
“......”
“......”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有着因病消瘦却不减硬朗清俊的相貌，如果不是因为腿疾，肯定是运动赛场上迷倒万千少女少男的风云人物。
可惜下半裤腿空空荡荡，连意志也消沉得仿佛浸入骨髓，根除不掉，不由让人惋惜。
莫从心对宋武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两人虽从没说过话，有一方面原因是对方自从受伤后就再未开口，不过莫从心相信他们之间是有默契存在的。
患难见人品，之前宋武两次撞见莫从心都没把人供出来。
这次应该，也许，大概，不会叫医生过来。毕竟表面上莫从心已经不在人世，喊医生过来抓人，宋武面临的责问反而会更多。
莫从心正打算绕过宋武出去，周围的眼睛却开始躁动起来。
他注意到宋武的表情突然凝重，并且快速扫了门外一眼。
踏，踏，踏，踏。
走廊上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夜晚寂静的环境里，显得轻巧且响亮。
是值班的护士。
现在翻窗肯定会惹出动静，这间病房没有独立卫生间，拥挤的空间里除了摆得“坦坦荡荡”的病床外，没什么能藏身的地方。
莫从心看向宋武，正巧宋武也在看他，面无表情，没有动作。
“宋武，你还不快进去。”
女子的轻笑声仿佛近在耳边。
“怎么堵在门口？”
莫从心打开病床对面的单人衣柜。
然后与衣柜里只穿了个裤衩的老流氓眼对眼，老流氓的手里还揉捏着两个奇怪的注水气球。
“......”
“摸，唔——”
莫从心一把捂住老流氓的嘴，随身钻进衣柜，还贴心地关上柜门。
衣柜空间狭小，两个人略显拥挤，于是莫从心强行把老头箍在怀里，顺便钳制住他的动作，谨防发出声响。
自己尽力不添乱，剩下的，就看宋武会不会揭穿他们了。
宋武哪里有那个心思去拆穿藏在衣柜里的人，眼下他面临更严峻的问题。
陈果果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将宋武推进房间，反手锁上房门。熟练地甩掉平底鞋，脚步轻点，摆着腰肢走到宋武面前。
透过衣柜门狭小的缝隙，莫从心注意到宋武对陈果果表现出抗拒之色。
他不断推搡陈果果，但又羞得厉害，两手一碰到对方，就仿佛被火烫到一样缩起来。
陈果果就爱看宋武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羞愤模样，她将宋武的反抗当成餐前小食，尝尝鲜味。
宋武注意到她那轻佻的笑容，不由皱起眉头，平淡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他变得不耐烦，两手捶打轮椅，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嘻嘻嘻~”
就像是猫儿在戏耍老鼠，猎物临死前的挣扎让陈果果兴奋不已，她眯起眼睛，喟叹一口气。
“唔！”怀里的老流氓眼里放光，开始挣扎。
莫从心担心会产生动静暴露自己，他死命箍住人。好在衣柜里放有不知名绳索和粉色道具，利用衣柜里的东西，先是堵住嘴巴，再拷住双手，最后绑住双脚，成功把老流氓制服住。
等到老流氓被绑得彻底动弹不得，这才重新关注外面的动静。
宋武推动轮椅在房间里打转，但是在室内，两个轮子哪里跑得过两条腿，更何况房间里到处都是特意设置的障碍物。
最后，还是陈果果热身够了，手脚麻利地给宋武扎了针，拉上床......吱嘎吱嘎响。
衣柜里老流氓的口水哗啦哗啦流。
同样看得兴奋的还有眼睛们，它们像桑葚果一样团在天花板，随着床上人的动作不断移动，眼珠子瞪得老大，一点也舍不得眨。
如果它们能发出声音的话，嘴里应该在不停感慨：
“哇！”
“喔？”
“咦~”
“呀——”
莫从心听得不断在心里阿弥陀佛，无论是大悲咒还是往生咒，能记得的一两句都替宋武默念了个遍。
陈果果刚开始还注意收敛声音，后来情到深处，波高浪涌，似泣似吟。
全然不顾忌周围房间是否有人会注意。
震惊！309哭泣女鬼大揭秘。背后原因竟如此让人寒心——
莫从心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陈果果和宋武有这种关系。
就说为什么第二次逃跑时，没遇见宋武半夜遛弯，原来是被折腾坏了。
而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穿过楼梯口不小心踢到一个水皮球，还正好滚到出门散步路过309的老流氓脚边，被他捡起......
看来那一次陈果果玩得很野，道具都滚到外面去了。
想到怀里的老头知道得比自己还早，都准备搁在衣柜里偷看现场直播了，莫从心心情略微复杂。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老流氓这名旁观者都精力耗尽合上了眼皮，双人游戏才结束。
陈果果草草收拾掉两人身上的痕迹，顺带在宋武脸上摸了一下，这才提着鞋子离开房间。房间里一半的眼睛跟在她身后，随她离去。
确定陈果果不会再回来后，莫从心这才打开衣柜门，把已经睡着的老流氓留在衣柜里，出来活动早已僵硬酸痛的四肢。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老王体验。
宋武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面如死灰，如果不是胸膛还有起伏，简直跟躺在棺材板的葬礼主角一样安详死寂。
他依旧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盯着莫从心，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节哀。”
莫从心贴心地给他提上被子，捏捏枕头角。
然后随手拿起床头砖头厚的笔记本，一抡——
把人送进梦乡。
“祝你好梦。”
经过上次教训，知道白天躲不过人眼，于是他决定在半夜潜进大楼。
站在后山坡上远眺，整座医院已经被眼睛包裹起来，四周弥漫着一股黑雾，不断有眼珠子在其中涌进涌出。
“看起来宋小华精神状态不大好啊。”
罪魁祸首掏掏耳朵，耳朵旁仿佛已经出现了宋小华的尖叫：“再这样下去，他会彻底崩溃的。”
等到夜幕降临，圆月爬上半空，莫从心朝医院大楼走去。
高耸的围墙搭配荒废的后山，经典的钻狗洞开局。
他找到土砖堆砌的角落，熟练地扒拉开洞口，抻了抻骨头，柔软一下筋骨，灵活地爬了进去。然后随意拍打两下衣服上的灰土，攀上水管道爬进309——
传闻中住着自闭断腿体育生和女鬼的房间。
溜进来的过程顺利得不像话，不得不吐槽这家精神病医院自由度高的原因之一在于它甚至没有封窗。
遥想当年中学大学的寝室、教室窗户都会被钉子卡住，只剩下一道连手都穿不过去的缝隙。
对于精神病人采取的措施还没有正常人的严苛。
梦境果然是梦境，细节上不符合现实逻辑却依旧运转下去。
莫从心知道此时房间里没有人，因为宋武严重失眠，差不多每晚都会推着轮椅在走廊上游荡散心。
之所以会这么了解，还是因为之前三次逃跑，有两次不小心撞见了他。
......联想到关于309闹鬼的传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宋武睡不着。
可惜他也没法换房间。
精神病院病房紧凑，不可能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空间，即便309之前死过人，而且死状之惨烈......那个家伙留下的痕迹只能交给时间去消除。
室内墙壁早就粉刷过了，但薄薄的一层腻子难以掩盖斑驳腐朽的内里，空气沉闷又有一股臭味。遗留的书籍堆叠在地，指甲在所能见处刻上只有他本人能解开的密语，处处都是前任主人留下的生活细节。
“为什么不把东西整理一下，轮椅都不好动了吧？”
尽管小心翼翼避免踩到地上的东西，可走动间不知碰到哪里，传来一声闷响……莫从心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
“现在是23:45分，宋武一般会在半个小时后回来。”
趁着空档期间，他打算摸黑参观一下这个闹鬼的地方。
房间的摆件在月色的照映下投射出惨淡的阴影，阴影之下不断翻涌出大大小小的眼睛，莫从心在四处走动时，余光扫到一丝红芒。
“什么东西？”
他从衣柜与墙角缝隙拾起那个发出异样光芒的东西，放在掌心里端详。
也许是项链吊坠，也许是勋章。
鸡蛋大小，镂空立体的衔尾蛇设计，眼睛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刚才正是这条蛇的眼睛反射出点点红光。
莫从心觉得这条蛇有点眼熟，刚才隐隐约约在地上哪本书里瞥见过这幅图案。
借着月光，他找到了刻画了衔尾蛇蛇形象的书页。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但从他的理解角度，上面的图案更像一个∞无穷大的符号或者莫比乌斯环。
他蹲在地上，打起一本笔记随意翻了翻。
虽然看不清字，但是入目都是黑黢黢的一团，不难看出这本笔记耗尽了主人心血，以生命为笔记录了密密麻麻无人能懂的神秘研究。
“又是一个钻牛角尖把自己逼死的家伙。”
轻合上已经发脆的书页，莫从心把衔尾蛇夹在笔记里，准备离开房间。
刚一起身，正好和门口的人打了个照面......
“......”
“......”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有着因病消瘦却不减硬朗清俊的相貌，如果不是因为腿疾，肯定是运动赛场上迷倒万千少女少男的风云人物。
可惜下半裤腿空空荡荡，连意志也消沉得仿佛浸入骨髓，根除不掉，不由让人惋惜。
莫从心对宋武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两人虽从没说过话，有一方面原因是对方自从受伤后就再未开口，不过莫从心相信他们之间是有默契存在的。
患难见人品，之前宋武两次撞见莫从心都没把人供出来。
这次应该，也许，大概，不会叫医生过来。毕竟表面上莫从心已经不在人世，喊医生过来抓人，宋武面临的责问反而会更多。
莫从心正打算绕过宋武出去，周围的眼睛却开始躁动起来。
他注意到宋武的表情突然凝重，并且快速扫了门外一眼。
踏，踏，踏，踏。
走廊上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夜晚寂静的环境里，显得轻巧且响亮。
是值班的护士。
现在翻窗肯定会惹出动静，这间病房没有独立卫生间，拥挤的空间里除了摆得“坦坦荡荡”的病床外，没什么能藏身的地方。
莫从心看向宋武，正巧宋武也在看他，面无表情，没有动作。
“宋武，你还不快进去。”
女子的轻笑声仿佛近在耳边。
“怎么堵在门口？”
莫从心打开病床对面的单人衣柜。
然后与衣柜里只穿了个裤衩的老流氓眼对眼，老流氓的手里还揉捏着两个奇怪的注水气球。
“......”
“摸，唔——”
莫从心一把捂住老流氓的嘴，随身钻进衣柜，还贴心地关上柜门。
衣柜空间狭小，两个人略显拥挤，于是莫从心强行把老头箍在怀里，顺便钳制住他的动作，谨防发出声响。
自己尽力不添乱，剩下的，就看宋武会不会揭穿他们了。
宋武哪里有那个心思去拆穿藏在衣柜里的人，眼下他面临更严峻的问题。
陈果果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将宋武推进房间，反手锁上房门。熟练地甩掉平底鞋，脚步轻点，摆着腰肢走到宋武面前。
透过衣柜门狭小的缝隙，莫从心注意到宋武对陈果果表现出抗拒之色。
他不断推搡陈果果，但又羞得厉害，两手一碰到对方，就仿佛被火烫到一样缩起来。
陈果果就爱看宋武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羞愤模样，她将宋武的反抗当成餐前小食，尝尝鲜味。
宋武注意到她那轻佻的笑容，不由皱起眉头，平淡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他变得不耐烦，两手捶打轮椅，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嘻嘻嘻~”
就像是猫儿在戏耍老鼠，猎物临死前的挣扎让陈果果兴奋不已，她眯起眼睛，喟叹一口气。
“唔！”怀里的老流氓眼里放光，开始挣扎。
莫从心担心会产生动静暴露自己，他死命箍住人。好在衣柜里放有不知名绳索和粉色道具，利用衣柜里的东西，先是堵住嘴巴，再拷住双手，最后绑住双脚，成功把老流氓制服住。
等到老流氓被绑得彻底动弹不得，这才重新关注外面的动静。
宋武推动轮椅在房间里打转，但是在室内，两个轮子哪里跑得过两条腿，更何况房间里到处都是特意设置的障碍物。
最后，还是陈果果热身够了，手脚麻利地给宋武扎了针，拉上床......吱嘎吱嘎响。
衣柜里老流氓的口水哗啦哗啦流。
同样看得兴奋的还有眼睛们，它们像桑葚果一样团在天花板，随着床上人的动作不断移动，眼珠子瞪得老大，一点也舍不得眨。
如果它们能发出声音的话，嘴里应该在不停感慨：
“哇！”
“喔？”
“咦~”
“呀——”
莫从心听得不断在心里阿弥陀佛，无论是大悲咒还是往生咒，能记得的一两句都替宋武默念了个遍。
陈果果刚开始还注意收敛声音，后来情到深处，波高浪涌，似泣似吟。
全然不顾忌周围房间是否有人会注意。
震惊！309哭泣女鬼大揭秘。背后原因竟如此让人寒心——
莫从心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陈果果和宋武有这种关系。
就说为什么第二次逃跑时，没遇见宋武半夜遛弯，原来是被折腾坏了。
而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穿过楼梯口不小心踢到一个水皮球，还正好滚到出门散步路过309的老流氓脚边，被他捡起......
看来那一次陈果果玩得很野，道具都滚到外面去了。
想到怀里的老头知道得比自己还早，都准备搁在衣柜里偷看现场直播了，莫从心心情略微复杂。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老流氓这名旁观者都精力耗尽合上了眼皮，双人游戏才结束。
陈果果草草收拾掉两人身上的痕迹，顺带在宋武脸上摸了一下，这才提着鞋子离开房间。房间里一半的眼睛跟在她身后，随她离去。
确定陈果果不会再回来后，莫从心这才打开衣柜门，把已经睡着的老流氓留在衣柜里，出来活动早已僵硬酸痛的四肢。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老王体验。
宋武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面如死灰，如果不是胸膛还有起伏，简直跟躺在棺材板的葬礼主角一样安详死寂。
他依旧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盯着莫从心，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节哀。”
莫从心贴心地给他提上被子，捏捏枕头角。
然后随手拿起床头砖头厚的笔记本，一抡——
把人送进梦乡。
“祝你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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