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烫手山芋
苏凌把进货单摊在茶几上，让牛海平看。
牛海平边吃边问：
“批发总公司上调了批发价，给其它商店的价格上调没有？”
“没有。”
“嗯，批发公司这样做肯定不符合规定。”
苏凌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解决？”
“我帮你查查看，不符合规定的肯定是要纠正过来。”牛海平砸吧着嘴说道。
苏凌笑道：
“还是发小靠得住，三盒冰淇淋，值了。”
牛海平牛哄哄仰着头，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批发总公司是当下全市唯一的商业批发渠道。
一旦与之结怨，他们不在价格上为难你，却可以在商品上为难你，比如拒绝批发一些紧俏货。
牛海平掏出手绢抹一下嘴。
“好了，我还得回单位，领导明天要看报表，今晚要加班。”
他打个饱嗝，出了苏凌办公室。
苏凌仔细想了一下，决定暂时先不动用牛海平的力量。
毕竟老爸还在人家手下干活，直接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
送走牛海平，苏凌叫来唐启明。
“我和批发总公司交涉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不会再找我们麻烦。”苏凌顿一顿说：
“我最近要去广州看看，你照顾好超市，有什么事情，和我哥苏承商量。”
“你出去多长时间？”
“不好说，一个月左右。”
唐启明有些疑惑：
“这么长时间，万一店里有急事，我们怎么联系？”
“我每天、或者隔一天，会给你打个电话，有事可以在电话里商量。”
次日，苏凌通过一个同学，请他当火车站站长的父亲，买了一张去广州的火车票。
广州浓厚的商业氛围，让苏凌感到头晕目眩。
很多没有定论的事情，广州人早就干得热火朝天，如火如荼了。
不得不承认，当下广州人的市场经济意识，远远领先于其它地方。
苏凌每天早晨五点从宾馆出门，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回去。
他整天坐着公交车、出租车，从一个市场，到另一个市场；从一个企业，到另一个企业。
他与各路老板们谈论很多合作事宜，异邀请他们来自己所在的城市考察。
白天行程结束后，晚上回到宾馆冲个凉，苏凌把一天的所见所闻，记到笔记本上。
苏凌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时，他的观念和经商理念，已经完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苏凌去广州这段时间，超市进货还算风平浪静，批发价格再没有出现上调。
回到家里，苏凌听说区里投资建设的宝来市场，很多铺面却租不出去，便到工商所找到牛卫东，想把宝来市场闲置的店铺租下来。
牛卫东一听，忍不住笑了。
“可以啊，那边有的是店铺，投资几百万，正愁着租不出去，你要是包租最好，算是为投资人排忧解难，说不定能评选为助人为乐的时代楷模。”
他点上一根烟，眯眼看着苏凌，满嘴都是风凉话。
“宝来市场为什么租不出去？”苏凌问。
“偏僻呗，那边近10年内不会开发，没有开发出来的地段，又没什么住户，谁跑那边做生意啊。”
“牛叔知道市场租出去了多少？”
“具体不清楚，听说不到十分之一吧。”
苏凌略作思考，说道：
“牛叔，你能不能跟那边的同事说一下，让我一个人把宝来市场全包了。”
牛卫东暂停吸烟，看苏凌的眼神有点奇怪。
“小子，你没事吧，怎么跑了趟南方，把你给跑癫狂了。”他两指夹着香烟，定定看着苏凌。
苏凌笑道：“反正市场租不出去，还不如包租给我，由我来开发。”
牛卫东嘲讽道：
“苏凌，你是不是钱太多，烧得不行，想接个烫手山芋玩心跳？”
苏凌微笑，“越是租不出去，租金就越便宜，我钱少，正好接过来玩玩。”他恭恭敬敬给牛卫东点上一支软中华。
“你想在宝来市场做超市生意？”牛卫东吸一口烟，“那边人口稀少，真不是做生意的地方。”
苏凌摇头：“我另有打算。”
牛卫东不好深问，“嗯，我劝你别在宝来市场租铺面，那边十年内不会开发，确实不适合做生意，上面现在都后悔建这个市场了。”他继续苦口婆心规劝。
苏凌笑道：“牛叔，你放心，我有办法盈利的。”
牛卫东沉默片刻，拿起桌上的电话，在拨号转盘上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里传出一声粗犷的声音：
“谁呀？”
牛卫东回道：“田所长，我是牛卫东。”
“牛所长啊，啥事？要请我喝酒吗？”
“你先帮我办件事，回头请你喝酒。”牛卫东说明了意图：
“田所长，我儿子有个同学，想在宝来市场租个铺面做生意，方便吗？”
田所长在电话里粗气大嗓问道：
“这小子和你儿子关系咋样？”
“挺好啊，他俩是发小。”
“噢，发小就别租了，这种地方鸟不拉屎，根本没人气，不是做生意的地方。
当然啦，这小子要是和你儿子有仇，就让他过来租，哈哈哈——”田所长觉得自己很幽默，自己先把自己逗乐了。
牛卫东默然一笑。
“他们以前是发小，现在一般般，我让他过去找你，你帮我紧紧他。”他叼着烟卷，笑得很开心。
田所长的声音，从电话筒清晰传出：
“好办，让他过来，我千方百计招租，绝对让他三个月内就赔本，没实力再和你儿子较劲。”
两人哈哈大笑。
牛卫东咣当一声放下电话听筒。
“你听见了吗，只有想祸害谁，才推荐谁去宝来市场。”
苏凌微笑道：
“正因为没人去，政策优惠，租金奇低，我才要抓这个机会呢。”
牛卫东沉下脸，使劲在烟灰缸按灭烟蒂。
“你咋就这么倔呢？你想租，就过去看看吧，我该说的话，都说了，别嫌你牛叔唠叨啊。”他冷冷说道。
牛海平边吃边问：
“批发总公司上调了批发价，给其它商店的价格上调没有？”
“没有。”
“嗯，批发公司这样做肯定不符合规定。”
苏凌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解决？”
“我帮你查查看，不符合规定的肯定是要纠正过来。”牛海平砸吧着嘴说道。
苏凌笑道：
“还是发小靠得住，三盒冰淇淋，值了。”
牛海平牛哄哄仰着头，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批发总公司是当下全市唯一的商业批发渠道。
一旦与之结怨，他们不在价格上为难你，却可以在商品上为难你，比如拒绝批发一些紧俏货。
牛海平掏出手绢抹一下嘴。
“好了，我还得回单位，领导明天要看报表，今晚要加班。”
他打个饱嗝，出了苏凌办公室。
苏凌仔细想了一下，决定暂时先不动用牛海平的力量。
毕竟老爸还在人家手下干活，直接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
送走牛海平，苏凌叫来唐启明。
“我和批发总公司交涉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不会再找我们麻烦。”苏凌顿一顿说：
“我最近要去广州看看，你照顾好超市，有什么事情，和我哥苏承商量。”
“你出去多长时间？”
“不好说，一个月左右。”
唐启明有些疑惑：
“这么长时间，万一店里有急事，我们怎么联系？”
“我每天、或者隔一天，会给你打个电话，有事可以在电话里商量。”
次日，苏凌通过一个同学，请他当火车站站长的父亲，买了一张去广州的火车票。
广州浓厚的商业氛围，让苏凌感到头晕目眩。
很多没有定论的事情，广州人早就干得热火朝天，如火如荼了。
不得不承认，当下广州人的市场经济意识，远远领先于其它地方。
苏凌每天早晨五点从宾馆出门，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回去。
他整天坐着公交车、出租车，从一个市场，到另一个市场；从一个企业，到另一个企业。
他与各路老板们谈论很多合作事宜，异邀请他们来自己所在的城市考察。
白天行程结束后，晚上回到宾馆冲个凉，苏凌把一天的所见所闻，记到笔记本上。
苏凌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时，他的观念和经商理念，已经完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苏凌去广州这段时间，超市进货还算风平浪静，批发价格再没有出现上调。
回到家里，苏凌听说区里投资建设的宝来市场，很多铺面却租不出去，便到工商所找到牛卫东，想把宝来市场闲置的店铺租下来。
牛卫东一听，忍不住笑了。
“可以啊，那边有的是店铺，投资几百万，正愁着租不出去，你要是包租最好，算是为投资人排忧解难，说不定能评选为助人为乐的时代楷模。”
他点上一根烟，眯眼看着苏凌，满嘴都是风凉话。
“宝来市场为什么租不出去？”苏凌问。
“偏僻呗，那边近10年内不会开发，没有开发出来的地段，又没什么住户，谁跑那边做生意啊。”
“牛叔知道市场租出去了多少？”
“具体不清楚，听说不到十分之一吧。”
苏凌略作思考，说道：
“牛叔，你能不能跟那边的同事说一下，让我一个人把宝来市场全包了。”
牛卫东暂停吸烟，看苏凌的眼神有点奇怪。
“小子，你没事吧，怎么跑了趟南方，把你给跑癫狂了。”他两指夹着香烟，定定看着苏凌。
苏凌笑道：“反正市场租不出去，还不如包租给我，由我来开发。”
牛卫东嘲讽道：
“苏凌，你是不是钱太多，烧得不行，想接个烫手山芋玩心跳？”
苏凌微笑，“越是租不出去，租金就越便宜，我钱少，正好接过来玩玩。”他恭恭敬敬给牛卫东点上一支软中华。
“你想在宝来市场做超市生意？”牛卫东吸一口烟，“那边人口稀少，真不是做生意的地方。”
苏凌摇头：“我另有打算。”
牛卫东不好深问，“嗯，我劝你别在宝来市场租铺面，那边十年内不会开发，确实不适合做生意，上面现在都后悔建这个市场了。”他继续苦口婆心规劝。
苏凌笑道：“牛叔，你放心，我有办法盈利的。”
牛卫东沉默片刻，拿起桌上的电话，在拨号转盘上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里传出一声粗犷的声音：
“谁呀？”
牛卫东回道：“田所长，我是牛卫东。”
“牛所长啊，啥事？要请我喝酒吗？”
“你先帮我办件事，回头请你喝酒。”牛卫东说明了意图：
“田所长，我儿子有个同学，想在宝来市场租个铺面做生意，方便吗？”
田所长在电话里粗气大嗓问道：
“这小子和你儿子关系咋样？”
“挺好啊，他俩是发小。”
“噢，发小就别租了，这种地方鸟不拉屎，根本没人气，不是做生意的地方。
当然啦，这小子要是和你儿子有仇，就让他过来租，哈哈哈——”田所长觉得自己很幽默，自己先把自己逗乐了。
牛卫东默然一笑。
“他们以前是发小，现在一般般，我让他过去找你，你帮我紧紧他。”他叼着烟卷，笑得很开心。
田所长的声音，从电话筒清晰传出：
“好办，让他过来，我千方百计招租，绝对让他三个月内就赔本，没实力再和你儿子较劲。”
两人哈哈大笑。
牛卫东咣当一声放下电话听筒。
“你听见了吗，只有想祸害谁，才推荐谁去宝来市场。”
苏凌微笑道：
“正因为没人去，政策优惠，租金奇低，我才要抓这个机会呢。”
牛卫东沉下脸，使劲在烟灰缸按灭烟蒂。
“你咋就这么倔呢？你想租，就过去看看吧，我该说的话，都说了，别嫌你牛叔唠叨啊。”他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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