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暗流涌动
痛！
好痛！
顾锦年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见的是尖削的石壁，胸口处还在隐隐作痛，不知道这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于是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没有死？
那么，是被他们软禁了吗？
想起自己两次在神京城争斗，顾锦年面露苦笑。
子妗尹月那次是冲着小白来的，好在她身为青衣司的人，有着诸多条件限制她，让自己侥幸逃过一劫。
可昨晚那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为此还做了周密的部署。
那个人是谁？又为何要袭杀自己？
顾锦年自认为在神京城未曾与人结怨，如果非要说一人，那就只能是及笄礼上的高拱。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高家历代在大晋为官，就算是高拱再怎样昏头。
为了家族的稳固，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派人来刺杀自己。
既然不是来自个人恩怨，那就是来自利益的冲突。
自己是触碰到了谁的利益吗？
顾锦年得不到答案，坐起身子，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个山洞内，淡淡的月光从山洞上方的缝隙中挥洒下来，勉强能够看清洞内的情况。
洞口在左侧，却被金黄色的铁链封锁了起来，看起来是为了防备他醒来后逃走所布置的。
顾锦年用幽冥火种简单的试探了下铁链，发现幽冥火种不能将其损坏后，再度叹了口气，坐回洞里的石板上运转灵元恢复着自身的伤势。
幽冥火种所转化的灵元与天地灵元的差异不大，但更加浑厚强悍，同时附带着一种诡谲的气息，有心人探查必然是能够发现异样的。
届时被仙门百家当作异类处理倒也不是不可能。
灵元顺着元脉行走，数个周天。
顾锦年感觉到胸口的伤势在快速愈合，这时洞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那道熟悉的身影撤掉封锁用的铁链，从洞口走了进来。
子妗尹月？
顾锦年心中诧异，他本以为自己没死，是被袭杀自己的人带来囚禁在这里，万万没想到会见到子妗尹月。
下意识的顾锦年看了眼静静立在石板旁边的白骨妖伞，暗自松了口气。
见顾锦年醒来，子妗尹月没有言语，将从山里采来的灵药放在一旁，盘腿坐下，灵元随即在她身上涌动。
她受伤了？看见地上氤氲着灵元的草药，顾锦年心下讶然。
玄境的修为虽不是顶尖，可她修习的术法玄妙，在年轻一辈之中，她的实力已经算得上是领军人物了。
想要伤她，除非暗中偷袭又或者远超玄境修为。
洞口法器形成的铁链在子妗尹月进来以后，又重新封锁了山洞。
想要趁机离开显然是不现实的，至于出手擒住她，顾锦年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
于是就静静的坐在石板上，等她调养伤势。
半响，子妗尹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猛咳几声，殷红的鲜血从面具下顺着脸庞滴落。
“你伤的很重，为什么不回青衣司取用丹药？”顾锦年适时问道：“以你现在朱雀列位的身份，日后即是大晋的朱雀守护。”
“想要几粒丹药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不回青衣司取丹，又将我带来这里，莫非刺杀我的人，是你指使的？”
子妗尹月虚弱的靠在岩壁上，看了一眼顾锦年没有言语，而是捡起地上的灵药，细嚼起来。
草药吞服下肚，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方才淡淡道：“如果你不介意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青衣司众人面前，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青衣司。”
“秘密？我能有什么秘密？”顾锦年目光一闪，淡然的笑了笑。
“南乡一行，不管是在青芒山，还是在南乡城郊外，你的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或许是因为伤势太重的缘故，子妗尹月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可仍然具有不可抗拒的意味，“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
顾锦年目光一凛，冷冷道：“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在弄清幽冥火种的来历之前，它的存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当初我与你争斗时，你体内还是纯净的天地灵元。”子妗尹月看向顾锦年，深邃的眼眸像是看穿了一切，“可是在青芒山，南乡城郊，神京城街道，你每次陷入危机失去理智后，体内都会涌出一股奇异的灵元，帮助你战胜强敌。”
“我在青衣司翻遍古籍也没有查阅到关于这股灵元的来历。”
顾锦年眉头微皱，她的意思是自己失去理智后，幽冥火种有着掌控自己身体的能力？
山洞里寂静无声，子妗尹月一语道出了关键，“后来太子殿下擒获邪神教徒，我在青衣司天牢里发现，你身上这股气息与邪神教教徒身上的气息很接近。”
顾锦年轻笑一声，“所以你觉得我是诡神留在大晋的坐标？”
子妗尹月摇了摇头，“邪神教教徒被诡神所感染，行事癫狂，毫无理智可言，你与他们并不一样，所以我才会把你带到这个山洞内。”
“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打算怎么办？”顾锦年问到。
“我会将你带回青衣司，用搜魂术来探查你的秘密，确定你对大晋有无危害。”子妗尹月的声音很平静。
顾锦年相信她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皆时幽冥火种与明月的事情必然是瞒不住的。
瞒是瞒不过去了，顾锦年运转灵元，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丝威胁之意，“你现在身受重伤，有几成把握能够留住我？”
只要离开这里，回到天师府的道居内，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顾锦年自持青衣司的人不会找上门来。
“这里离神京城不过数十里，且这处山洞已经被我的法器所控制，凭你现在的能力是处理不了玄品上等法器的。”
子妗尹月好似看穿了顾锦年的心思，“如果你敢妄动，我会第一时间发出信号，皆时青衣司的人会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到那时不用我讲，他们也会发现你的异样。”
闻言，顾锦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厌烦，认真道：“如果你只是想探查出我对大晋有无危害，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天师府的弟子比任何人都喜爱这片锦绣山河。”
“不过，你处心积虑的把我带来这里，目的怕不仅仅是如此吧？”
顾锦年心中明了，如果子妗尹月真的是一心为了大晋，此刻他就应该出现在大晋天牢等候搜魂术搜查记忆了。
子妗尹月，稍作沉默，开口道：“我想要得到这股灵元的修行法门。”
顾锦年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子妗尹月没有去看顾锦年的反应，解释道：“这股灵元转化的火焰很强大，如果我能够修习，我的大宏愿会提前很多年完成。”
顾锦年当然不会去问她的大宏愿是什么。
在清楚了她的目的之后，便如实回答道：“我体内灵元的异变来自于一件妖族秘宝，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与我血肉融合了，此时就算是你杀了我，也不可能得到它的修行法门。”
“咳.....咳咳。”
子妗尹月还未讲话，心口就像是刀搅一般疼痛难忍，咳了好一阵子，身体越发乏力。
原本想问的话，此时也没心思再继续问了。
顾锦年看到她这副憔悴的样子，打起商量来，“你伤的很重，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疗伤，前提是你得放我出去。”
“休想。”子妗尹月虽然伤势颇重，可回答顾锦年的时候声音依然是铿锵有力。
....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顾锦年心中无语，不过还是起身走向了子妗尹月。
“你想做什么？”子妗尹月眼里满是戒备，洞口的金黄色铁链瞬间往里面延伸数尺。
“你要是死在了这里，我怎么出去？”顾锦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丹药，丢给子妗尹月，淡淡道：
“这颗丹药是我去平定南乡妖患后，师尊特意赐给我的，有着疗伤驱毒的作用。南乡一行，你也算是救了我一条命，这颗丹药便赠与你了。”
“三品聚灵丹。”看出这枚丹药的价值，子妗尹月微微有些诧异，她知道顾锦年同样有伤在身，但没想到他会把这枚丹药给自己。
“这枚丹药，我不能要。”说着子妗尹月就将聚灵丹放在了一旁。
顾锦年躺在石板上，打着哈欠，慵懒道：“我说过了，这枚丹药就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从此我们两个就两清了。你若是那天心情好能够把我放出去，那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说完，顾锦年背对着子妗尹月，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月光柔和的挥洒下来，子妗尹月看着顾锦年熟睡的背影，犹豫良久，终于取下了鬼脸面具，露出精致的面庞，将这颗聚灵丹放入了红唇之中。
......
神京城内。
三个时辰之前，侥幸逃出生天的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
一名穿着黑色华服的男子早已在此等候。
见到华服男子，他当即下跪道：“属下不敌此人，任务失败，还请主上降罪。”
“你实力不俗，此前又给了你诸多法器，他区区朝霞境的修为，如何会是你的对手？”男子缓步走向前，手中折扇抵在他的额头，和煦的声音弥漫着杀意，“昭华，你究竟是不敌？还是不肯用心做事？”
冷汗打湿了昭华的衣襟，咽了口唾沫，颤抖的回答道：“禀告主上，属下本来已经快要将他擒杀，可是青衣司的朱雀使不知为何突然出现，打乱了属下的部署，属下这才被迫逃离。”
“青衣司？”
看了眼微风中昭华空荡荡的袖口，男子收回折扇，盘步在庭院里细细思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昭华不敢告诉他是自己不敌顾锦年，才仓皇逃窜，所以将一切的缘由都归结到了赶来的子妗尹月身上。
许久，华服男子才轻声笑道：“如此看来，此事倒不是你的错，应该怪我的情报不准了。”
“属下绝无此意。”昭华匍匐在地，呼吸都微弱了几分。
“你伤的不轻，下去吧。”华服男子见他态度恭顺，不再责罚。
昭华如蒙大赦，“谢主上。”
待昭华离去以后，黑暗中一位老叟打着明晃晃的灯笼走了出来，苍老的脸庞满是褶子，身形佝偻，“殿下，需要老朽出手吗？”
“不急，今晚不过是试探一二罢了。皇兄出征在即，等他离开以后，再好好收拾他留在神京城的棋子。”华服男子打开折扇，扇动出微风，“北莽那边安排好了吗？”
“按照殿下的吩咐，渭城守将在半月前就被控制住了。”老叟躬身道：“北莽王庭的宰相耶律宏齐也答应了我们的条件。”
“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不能有任何疏忽，你到时候亲自去北莽一趟。”
“老朽明白。”老叟点头应下。
华服男子，转而又吩咐道：“今晚的事情，青衣司应该有所察觉了。”
“铁剑已经生锈，该弃就弃了吧。”
“等今晚过后，老朽就将他调往河南道，届时自会有人处理他。”
华服男子满意的点点头，交待完诸多事宜，接过灯笼，像往常一样漫步在庭院中的假山竹林间。
淡黄色的灯火映照着他俊俏的面容，望向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幽幽叹道：“这天下本就应该是我的。”
好痛！
顾锦年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见的是尖削的石壁，胸口处还在隐隐作痛，不知道这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于是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没有死？
那么，是被他们软禁了吗？
想起自己两次在神京城争斗，顾锦年面露苦笑。
子妗尹月那次是冲着小白来的，好在她身为青衣司的人，有着诸多条件限制她，让自己侥幸逃过一劫。
可昨晚那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为此还做了周密的部署。
那个人是谁？又为何要袭杀自己？
顾锦年自认为在神京城未曾与人结怨，如果非要说一人，那就只能是及笄礼上的高拱。
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高家历代在大晋为官，就算是高拱再怎样昏头。
为了家族的稳固，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派人来刺杀自己。
既然不是来自个人恩怨，那就是来自利益的冲突。
自己是触碰到了谁的利益吗？
顾锦年得不到答案，坐起身子，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个山洞内，淡淡的月光从山洞上方的缝隙中挥洒下来，勉强能够看清洞内的情况。
洞口在左侧，却被金黄色的铁链封锁了起来，看起来是为了防备他醒来后逃走所布置的。
顾锦年用幽冥火种简单的试探了下铁链，发现幽冥火种不能将其损坏后，再度叹了口气，坐回洞里的石板上运转灵元恢复着自身的伤势。
幽冥火种所转化的灵元与天地灵元的差异不大，但更加浑厚强悍，同时附带着一种诡谲的气息，有心人探查必然是能够发现异样的。
届时被仙门百家当作异类处理倒也不是不可能。
灵元顺着元脉行走，数个周天。
顾锦年感觉到胸口的伤势在快速愈合，这时洞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那道熟悉的身影撤掉封锁用的铁链，从洞口走了进来。
子妗尹月？
顾锦年心中诧异，他本以为自己没死，是被袭杀自己的人带来囚禁在这里，万万没想到会见到子妗尹月。
下意识的顾锦年看了眼静静立在石板旁边的白骨妖伞，暗自松了口气。
见顾锦年醒来，子妗尹月没有言语，将从山里采来的灵药放在一旁，盘腿坐下，灵元随即在她身上涌动。
她受伤了？看见地上氤氲着灵元的草药，顾锦年心下讶然。
玄境的修为虽不是顶尖，可她修习的术法玄妙，在年轻一辈之中，她的实力已经算得上是领军人物了。
想要伤她，除非暗中偷袭又或者远超玄境修为。
洞口法器形成的铁链在子妗尹月进来以后，又重新封锁了山洞。
想要趁机离开显然是不现实的，至于出手擒住她，顾锦年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
于是就静静的坐在石板上，等她调养伤势。
半响，子妗尹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猛咳几声，殷红的鲜血从面具下顺着脸庞滴落。
“你伤的很重，为什么不回青衣司取用丹药？”顾锦年适时问道：“以你现在朱雀列位的身份，日后即是大晋的朱雀守护。”
“想要几粒丹药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不回青衣司取丹，又将我带来这里，莫非刺杀我的人，是你指使的？”
子妗尹月虚弱的靠在岩壁上，看了一眼顾锦年没有言语，而是捡起地上的灵药，细嚼起来。
草药吞服下肚，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方才淡淡道：“如果你不介意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青衣司众人面前，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青衣司。”
“秘密？我能有什么秘密？”顾锦年目光一闪，淡然的笑了笑。
“南乡一行，不管是在青芒山，还是在南乡城郊外，你的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或许是因为伤势太重的缘故，子妗尹月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可仍然具有不可抗拒的意味，“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
顾锦年目光一凛，冷冷道：“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在弄清幽冥火种的来历之前，它的存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当初我与你争斗时，你体内还是纯净的天地灵元。”子妗尹月看向顾锦年，深邃的眼眸像是看穿了一切，“可是在青芒山，南乡城郊，神京城街道，你每次陷入危机失去理智后，体内都会涌出一股奇异的灵元，帮助你战胜强敌。”
“我在青衣司翻遍古籍也没有查阅到关于这股灵元的来历。”
顾锦年眉头微皱，她的意思是自己失去理智后，幽冥火种有着掌控自己身体的能力？
山洞里寂静无声，子妗尹月一语道出了关键，“后来太子殿下擒获邪神教徒，我在青衣司天牢里发现，你身上这股气息与邪神教教徒身上的气息很接近。”
顾锦年轻笑一声，“所以你觉得我是诡神留在大晋的坐标？”
子妗尹月摇了摇头，“邪神教教徒被诡神所感染，行事癫狂，毫无理智可言，你与他们并不一样，所以我才会把你带到这个山洞内。”
“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打算怎么办？”顾锦年问到。
“我会将你带回青衣司，用搜魂术来探查你的秘密，确定你对大晋有无危害。”子妗尹月的声音很平静。
顾锦年相信她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皆时幽冥火种与明月的事情必然是瞒不住的。
瞒是瞒不过去了，顾锦年运转灵元，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丝威胁之意，“你现在身受重伤，有几成把握能够留住我？”
只要离开这里，回到天师府的道居内，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顾锦年自持青衣司的人不会找上门来。
“这里离神京城不过数十里，且这处山洞已经被我的法器所控制，凭你现在的能力是处理不了玄品上等法器的。”
子妗尹月好似看穿了顾锦年的心思，“如果你敢妄动，我会第一时间发出信号，皆时青衣司的人会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到那时不用我讲，他们也会发现你的异样。”
闻言，顾锦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厌烦，认真道：“如果你只是想探查出我对大晋有无危害，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天师府的弟子比任何人都喜爱这片锦绣山河。”
“不过，你处心积虑的把我带来这里，目的怕不仅仅是如此吧？”
顾锦年心中明了，如果子妗尹月真的是一心为了大晋，此刻他就应该出现在大晋天牢等候搜魂术搜查记忆了。
子妗尹月，稍作沉默，开口道：“我想要得到这股灵元的修行法门。”
顾锦年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子妗尹月没有去看顾锦年的反应，解释道：“这股灵元转化的火焰很强大，如果我能够修习，我的大宏愿会提前很多年完成。”
顾锦年当然不会去问她的大宏愿是什么。
在清楚了她的目的之后，便如实回答道：“我体内灵元的异变来自于一件妖族秘宝，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与我血肉融合了，此时就算是你杀了我，也不可能得到它的修行法门。”
“咳.....咳咳。”
子妗尹月还未讲话，心口就像是刀搅一般疼痛难忍，咳了好一阵子，身体越发乏力。
原本想问的话，此时也没心思再继续问了。
顾锦年看到她这副憔悴的样子，打起商量来，“你伤的很重，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疗伤，前提是你得放我出去。”
“休想。”子妗尹月虽然伤势颇重，可回答顾锦年的时候声音依然是铿锵有力。
....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顾锦年心中无语，不过还是起身走向了子妗尹月。
“你想做什么？”子妗尹月眼里满是戒备，洞口的金黄色铁链瞬间往里面延伸数尺。
“你要是死在了这里，我怎么出去？”顾锦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丹药，丢给子妗尹月，淡淡道：
“这颗丹药是我去平定南乡妖患后，师尊特意赐给我的，有着疗伤驱毒的作用。南乡一行，你也算是救了我一条命，这颗丹药便赠与你了。”
“三品聚灵丹。”看出这枚丹药的价值，子妗尹月微微有些诧异，她知道顾锦年同样有伤在身，但没想到他会把这枚丹药给自己。
“这枚丹药，我不能要。”说着子妗尹月就将聚灵丹放在了一旁。
顾锦年躺在石板上，打着哈欠，慵懒道：“我说过了，这枚丹药就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从此我们两个就两清了。你若是那天心情好能够把我放出去，那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说完，顾锦年背对着子妗尹月，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月光柔和的挥洒下来，子妗尹月看着顾锦年熟睡的背影，犹豫良久，终于取下了鬼脸面具，露出精致的面庞，将这颗聚灵丹放入了红唇之中。
......
神京城内。
三个时辰之前，侥幸逃出生天的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庭院。
一名穿着黑色华服的男子早已在此等候。
见到华服男子，他当即下跪道：“属下不敌此人，任务失败，还请主上降罪。”
“你实力不俗，此前又给了你诸多法器，他区区朝霞境的修为，如何会是你的对手？”男子缓步走向前，手中折扇抵在他的额头，和煦的声音弥漫着杀意，“昭华，你究竟是不敌？还是不肯用心做事？”
冷汗打湿了昭华的衣襟，咽了口唾沫，颤抖的回答道：“禀告主上，属下本来已经快要将他擒杀，可是青衣司的朱雀使不知为何突然出现，打乱了属下的部署，属下这才被迫逃离。”
“青衣司？”
看了眼微风中昭华空荡荡的袖口，男子收回折扇，盘步在庭院里细细思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昭华不敢告诉他是自己不敌顾锦年，才仓皇逃窜，所以将一切的缘由都归结到了赶来的子妗尹月身上。
许久，华服男子才轻声笑道：“如此看来，此事倒不是你的错，应该怪我的情报不准了。”
“属下绝无此意。”昭华匍匐在地，呼吸都微弱了几分。
“你伤的不轻，下去吧。”华服男子见他态度恭顺，不再责罚。
昭华如蒙大赦，“谢主上。”
待昭华离去以后，黑暗中一位老叟打着明晃晃的灯笼走了出来，苍老的脸庞满是褶子，身形佝偻，“殿下，需要老朽出手吗？”
“不急，今晚不过是试探一二罢了。皇兄出征在即，等他离开以后，再好好收拾他留在神京城的棋子。”华服男子打开折扇，扇动出微风，“北莽那边安排好了吗？”
“按照殿下的吩咐，渭城守将在半月前就被控制住了。”老叟躬身道：“北莽王庭的宰相耶律宏齐也答应了我们的条件。”
“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不能有任何疏忽，你到时候亲自去北莽一趟。”
“老朽明白。”老叟点头应下。
华服男子，转而又吩咐道：“今晚的事情，青衣司应该有所察觉了。”
“铁剑已经生锈，该弃就弃了吧。”
“等今晚过后，老朽就将他调往河南道，届时自会有人处理他。”
华服男子满意的点点头，交待完诸多事宜，接过灯笼，像往常一样漫步在庭院中的假山竹林间。
淡黄色的灯火映照着他俊俏的面容，望向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幽幽叹道：“这天下本就应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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