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坐小孩那桌
黄昏时分，晚霞绚丽，映染半个天际。
傍晚的风清凉，又正值寒冬，刮在人身上冷飕飕，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大石村村口，在这时却人声鼎沸，喧嚣成片，远比往日里热闹。
数百村民汇聚一起，脸上洋溢着笑容，丝毫察觉不到凉意的侵袭，热闹非凡。
村口边，架起了数口大铁锅，铁锅下燃烧起熊熊烈火，火光冲天，与晚霞呼应，锅里气泡‘咕噜噜’响个不停，冒出水汽氤氲，扭曲了视线。
村口中央，一推篝火火星飞溅，木柴燃烧中似鞭炮齐鸣，噼里啪啦响声一片，以至于一些小孩捂着耳朵，眼睛瞅了瞅，只是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空地上，早有村民摆上了数条长案，长案相连，几张靠在一起，连成七八丈长，每条长案上放有瓜果点心，堆成小山一样，除此之外，还有酒坛散发出酒气，浓香扑鼻。
长案中间，不时有人来人往，穿梭其中，有的顺手在长案上抓了把干果，握在手里，边走边嗑，有的被熟人急匆匆拉着跑，说是有人在比扳手腕，让赶紧去看。
一条长安旁，林昊安静的坐着，手里握了把瓜子，另只手捏上一粒，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后，瓜子皮和果瓤分离，嘴里嚼着果瓤，手上的瓜子皮被他放在了长案上。
石小虎坐在他身边，一双眼睛乱飘，不时瞅瞅铁锅的方向，眸中闪烁精光，张着嘴巴，一脸憧憬。
“擦一擦，口水流出来了。”嗑了粒瓜子，林昊白了他一眼，满脸嫌弃，没好气的说道。
“啊！。”石小虎紧忙伸手擦了遍嘴，又看了看，瞬间反应过来被林昊骗了，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好你个林昊，又耍我。”
“我是好心提醒你，瞧你这出息，不就野兽肉吗？看把你馋的。”林昊不管他，仍磕着瓜子，毫不在意的说道。
对林昊来说，他还真没在意，几个月来，各种野兽肉他吃了不少，什么鹿羊狼的肉尽尝了个遍，感觉吃来吃去，就那么回事，相差不大，没什么特殊的。
见到林昊的表情，石小虎直翻白眼，一副活该你显摆的神情，揶揄道：“对，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山里大口吃肉习惯了，怕早忘了人间疾苦，我隔三差五才能吃上一顿，哪敢和你比。”
林昊手上一顿，被呛得哑口无言，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在这以前他几乎和石小虎一样，很少能吃上肉，得十天半月才行，还要看石金叔他们进山收获如何。
石金叔他们打猎回来，总要给他分上一些，猎物打得多，会多分点，少了只能干瞪眼。
每次拿到肉后，分得多他又一天吃不完，担心放久了容易变质腐坏，索性制成肉干，分得少又不够吃一天。
不仅是他，村里人都这样做，打到猎物后大部分会卖出换钱易物，只留下小部分，这小部分吃不完也是制成肉干。
他之前没进山狩过猎，不用想有多的去换钱，只盼望能分到点猎物就行。
总之，制成肉干的兽肉嚼着没味，吃新鲜的又没准，因此他总是惦记着贺岁，只有贺岁时，能随便吃，一次性过足瘾。
“隔三差五有得吃不错了，叫随我进山你又不去。”林昊拿起一粒瓜子，径直扔到石小虎脸上，打趣道。
几个月前，他刚开始炼图像，发现野兽肉能增加气流，当时对石小虎提过，让一起进山，结果石小虎却以招蛇体质做借口，死活不同意。
见石小虎态度坚决，他没过多强求，只是每次进山回来，都会带石小虎吃上顿兽肉。
“打住，凭你的能力，进山一次回来都浑身是伤，我要跟你去，怕根本回不来。”石小虎连连摆手，面露害怕，转而又嗤笑道：“如今村里谁人不知，别人进山是打猎，你进山是献身。”
闻言，林昊满脑门黑线，这事他在前两天才获悉，就在他带回恶狼的时候，在村口被无数人围住，其中一个村民开玩笑，称他又献身回来了。
起初他没在意，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随后不止一人，多个人都如此说，这让他很郁闷，终于在晚上吃过晚饭，他寻了个时机，向石金叔问起，石金叔告诉他，郎中在一次给人医病时，对伤者叮嘱了一句，称不要学他，还说别人进山是打猎，他进山是献身。
村子里本没什么秘密，这句话在茶余饭后瞬间流传开来，一天不到，整个村子的人就都知道了。
听过之后，林昊恨得牙根疼，他认为郎中在故意报复，只为给他添堵。
“呵，我献身我能猎到猛虎，恶狼，还平安的回来，让他们去献身试试。”林昊冷笑，他如今很想揍郎中，让他体验下被献身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朝林昊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人还没到，声音先响起：“小昊，这次要托你口福了。”
林昊立即起身，虽不认识来人，依然笑着说道：“你客气了，没什么的。”
他清楚来人话里的意思，从下午至今，好几个村民都对他说过这话，至于原因，只因他将之前猎到的猛虎和恶狼拿出来作为贺岁时的菜肴。
最初，村里的人没来找他，是去找了石金叔，意思很明显，大家都没吃过虎狼之肉，希望石金叔拿出一点来，让大家尝尝鲜。
石金叔起初不断推诿，直言说做不了主，最后实在找的人太多，才松口说可以帮忙问问，石金叔找到他，道明原委后，他考虑自己虽马上要离开，但石金叔是一直在村里，这次如果拒绝，会让石金叔难做，干脆也就答应了下来。
另外，毕竟以往的贺岁，村里人都拿出了自家的食物，他确实得到了享受，如今被找上门，在自己力所能及下，不想弗了大家的兴致。
正是因为如此，村里人才会不时有人对他讲是托了他口服。
说话的村民走到林昊面前，伸手拍拍他肩膀，笑容满面的说道：“小昊你年轻有为，以后一定前程无量。”
林昊腹诽，心里忍不住嘀咕，暗道要你说，脸上却笑容不减，客气的说道：“你太抬举我了，我还是个孩子，哪有什么前程无量。”
来人不说话，客套一句后，转身离开。
“林昊，他们就是惦记你的虎狼肉。”趁来人走远，石小虎一旁悄悄说道，一脸鄙视的模样。
“你就没惦记，前几天是谁找我来着，让我想想。”林昊斜睨了一眼石小虎，发现这货脸皮不是一般厚，竟好意思说别人惦记。
他清楚记得，在他刚把恶狼带回村，紧接着第二天，这货便摸到了他家，门都没进，在门口就扯开嗓子嚷道说吃烤肉，还特意点名，想吃点不一样的。
他哪能不清楚这货的心思，哭笑不得之下，给烤了一些虎狼肉，才算把这货打发了。
“额，我是为你着想，你那肉太多，时间放久了，容易变质。”石小虎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又义正严词道：“为了减轻你负担，我只好舍身成仁，你要感谢我。”
感谢你二大爷，林昊直接给石小虎来了一下，吃撑后扶着墙走，这要算舍身成仁，他也想体验下。
林昊觉得这货脸皮越来越厚，特别是对吃的，吃干抹净不说，还死不愿承认，总一副我为你好，为你着想的模样，这就让他很不爽。
“我可能要离开村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坐回座位，林昊犹豫了一下，一脸严肃的对石小虎说出他的打算。
他其实早想找个时间和石小虎说明，却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借着如今轻松的氛围，他决定还是告诉石小虎，不再隐瞒。
“离开村子？”石小虎先是一愣，抬起头，复杂的看了林昊一眼，脸上明显有失落，苦涩的说道：“自从你练习图像起，我猜到有这一天，只是想不到会来的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走？”石小虎声音低沉，故作镇定，认真的问道。
“三天后，和李大牛一起出发。”林昊脸上平静，没一丝表情，平静的说道。
突然，人群中安静下来，林昊正有些疑惑，忍不住环顾四周，才发现是村长老人来了村口。
走到篝火旁，一双暗淡的眼眸扫过众人，老人没长篇大论，简单说了几句贺语后，随即大声宣布贺岁开始。
伴随老人宣布开始，大块的兽肉散发香气，雪白的骨头汤晶莹剔透，所有这些，皆被从铁锅中捞出，盛在一个个瓷盆中，由人分别送到每一条长案上。
林昊忽的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正是石金叔，不远处，石金叔向他招手，示意着去他那一条长案。
拉了一把石小虎，林昊迈开脚步，正打算前往，瞳孔却忽然紧缩，只因他瞧见属于石金叔那条长案上，摆放了一只只酒碗，这一发现让他顿时立住脚步，吓得伸出的脚又收了回来，继而憨笑的向石金叔喊了一句：我坐小孩那桌。
说完这句，林昊扭头拉着石小虎真去了小孩那桌。
席间，林昊发觉石小虎变得沉闷，一改往日的活泼，对喜爱的兽肉也视若无睹，仅随便扒拉几口后，放下了碗筷，离席而去。
林昊微微摇头，离别总会痛苦，他何尝不是。
傍晚的风清凉，又正值寒冬，刮在人身上冷飕飕，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大石村村口，在这时却人声鼎沸，喧嚣成片，远比往日里热闹。
数百村民汇聚一起，脸上洋溢着笑容，丝毫察觉不到凉意的侵袭，热闹非凡。
村口边，架起了数口大铁锅，铁锅下燃烧起熊熊烈火，火光冲天，与晚霞呼应，锅里气泡‘咕噜噜’响个不停，冒出水汽氤氲，扭曲了视线。
村口中央，一推篝火火星飞溅，木柴燃烧中似鞭炮齐鸣，噼里啪啦响声一片，以至于一些小孩捂着耳朵，眼睛瞅了瞅，只是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空地上，早有村民摆上了数条长案，长案相连，几张靠在一起，连成七八丈长，每条长案上放有瓜果点心，堆成小山一样，除此之外，还有酒坛散发出酒气，浓香扑鼻。
长案中间，不时有人来人往，穿梭其中，有的顺手在长案上抓了把干果，握在手里，边走边嗑，有的被熟人急匆匆拉着跑，说是有人在比扳手腕，让赶紧去看。
一条长安旁，林昊安静的坐着，手里握了把瓜子，另只手捏上一粒，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后，瓜子皮和果瓤分离，嘴里嚼着果瓤，手上的瓜子皮被他放在了长案上。
石小虎坐在他身边，一双眼睛乱飘，不时瞅瞅铁锅的方向，眸中闪烁精光，张着嘴巴，一脸憧憬。
“擦一擦，口水流出来了。”嗑了粒瓜子，林昊白了他一眼，满脸嫌弃，没好气的说道。
“啊！。”石小虎紧忙伸手擦了遍嘴，又看了看，瞬间反应过来被林昊骗了，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好你个林昊，又耍我。”
“我是好心提醒你，瞧你这出息，不就野兽肉吗？看把你馋的。”林昊不管他，仍磕着瓜子，毫不在意的说道。
对林昊来说，他还真没在意，几个月来，各种野兽肉他吃了不少，什么鹿羊狼的肉尽尝了个遍，感觉吃来吃去，就那么回事，相差不大，没什么特殊的。
见到林昊的表情，石小虎直翻白眼，一副活该你显摆的神情，揶揄道：“对，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山里大口吃肉习惯了，怕早忘了人间疾苦，我隔三差五才能吃上一顿，哪敢和你比。”
林昊手上一顿，被呛得哑口无言，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在这以前他几乎和石小虎一样，很少能吃上肉，得十天半月才行，还要看石金叔他们进山收获如何。
石金叔他们打猎回来，总要给他分上一些，猎物打得多，会多分点，少了只能干瞪眼。
每次拿到肉后，分得多他又一天吃不完，担心放久了容易变质腐坏，索性制成肉干，分得少又不够吃一天。
不仅是他，村里人都这样做，打到猎物后大部分会卖出换钱易物，只留下小部分，这小部分吃不完也是制成肉干。
他之前没进山狩过猎，不用想有多的去换钱，只盼望能分到点猎物就行。
总之，制成肉干的兽肉嚼着没味，吃新鲜的又没准，因此他总是惦记着贺岁，只有贺岁时，能随便吃，一次性过足瘾。
“隔三差五有得吃不错了，叫随我进山你又不去。”林昊拿起一粒瓜子，径直扔到石小虎脸上，打趣道。
几个月前，他刚开始炼图像，发现野兽肉能增加气流，当时对石小虎提过，让一起进山，结果石小虎却以招蛇体质做借口，死活不同意。
见石小虎态度坚决，他没过多强求，只是每次进山回来，都会带石小虎吃上顿兽肉。
“打住，凭你的能力，进山一次回来都浑身是伤，我要跟你去，怕根本回不来。”石小虎连连摆手，面露害怕，转而又嗤笑道：“如今村里谁人不知，别人进山是打猎，你进山是献身。”
闻言，林昊满脑门黑线，这事他在前两天才获悉，就在他带回恶狼的时候，在村口被无数人围住，其中一个村民开玩笑，称他又献身回来了。
起初他没在意，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随后不止一人，多个人都如此说，这让他很郁闷，终于在晚上吃过晚饭，他寻了个时机，向石金叔问起，石金叔告诉他，郎中在一次给人医病时，对伤者叮嘱了一句，称不要学他，还说别人进山是打猎，他进山是献身。
村子里本没什么秘密，这句话在茶余饭后瞬间流传开来，一天不到，整个村子的人就都知道了。
听过之后，林昊恨得牙根疼，他认为郎中在故意报复，只为给他添堵。
“呵，我献身我能猎到猛虎，恶狼，还平安的回来，让他们去献身试试。”林昊冷笑，他如今很想揍郎中，让他体验下被献身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朝林昊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人还没到，声音先响起：“小昊，这次要托你口福了。”
林昊立即起身，虽不认识来人，依然笑着说道：“你客气了，没什么的。”
他清楚来人话里的意思，从下午至今，好几个村民都对他说过这话，至于原因，只因他将之前猎到的猛虎和恶狼拿出来作为贺岁时的菜肴。
最初，村里的人没来找他，是去找了石金叔，意思很明显，大家都没吃过虎狼之肉，希望石金叔拿出一点来，让大家尝尝鲜。
石金叔起初不断推诿，直言说做不了主，最后实在找的人太多，才松口说可以帮忙问问，石金叔找到他，道明原委后，他考虑自己虽马上要离开，但石金叔是一直在村里，这次如果拒绝，会让石金叔难做，干脆也就答应了下来。
另外，毕竟以往的贺岁，村里人都拿出了自家的食物，他确实得到了享受，如今被找上门，在自己力所能及下，不想弗了大家的兴致。
正是因为如此，村里人才会不时有人对他讲是托了他口服。
说话的村民走到林昊面前，伸手拍拍他肩膀，笑容满面的说道：“小昊你年轻有为，以后一定前程无量。”
林昊腹诽，心里忍不住嘀咕，暗道要你说，脸上却笑容不减，客气的说道：“你太抬举我了，我还是个孩子，哪有什么前程无量。”
来人不说话，客套一句后，转身离开。
“林昊，他们就是惦记你的虎狼肉。”趁来人走远，石小虎一旁悄悄说道，一脸鄙视的模样。
“你就没惦记，前几天是谁找我来着，让我想想。”林昊斜睨了一眼石小虎，发现这货脸皮不是一般厚，竟好意思说别人惦记。
他清楚记得，在他刚把恶狼带回村，紧接着第二天，这货便摸到了他家，门都没进，在门口就扯开嗓子嚷道说吃烤肉，还特意点名，想吃点不一样的。
他哪能不清楚这货的心思，哭笑不得之下，给烤了一些虎狼肉，才算把这货打发了。
“额，我是为你着想，你那肉太多，时间放久了，容易变质。”石小虎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又义正严词道：“为了减轻你负担，我只好舍身成仁，你要感谢我。”
感谢你二大爷，林昊直接给石小虎来了一下，吃撑后扶着墙走，这要算舍身成仁，他也想体验下。
林昊觉得这货脸皮越来越厚，特别是对吃的，吃干抹净不说，还死不愿承认，总一副我为你好，为你着想的模样，这就让他很不爽。
“我可能要离开村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坐回座位，林昊犹豫了一下，一脸严肃的对石小虎说出他的打算。
他其实早想找个时间和石小虎说明，却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借着如今轻松的氛围，他决定还是告诉石小虎，不再隐瞒。
“离开村子？”石小虎先是一愣，抬起头，复杂的看了林昊一眼，脸上明显有失落，苦涩的说道：“自从你练习图像起，我猜到有这一天，只是想不到会来的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走？”石小虎声音低沉，故作镇定，认真的问道。
“三天后，和李大牛一起出发。”林昊脸上平静，没一丝表情，平静的说道。
突然，人群中安静下来，林昊正有些疑惑，忍不住环顾四周，才发现是村长老人来了村口。
走到篝火旁，一双暗淡的眼眸扫过众人，老人没长篇大论，简单说了几句贺语后，随即大声宣布贺岁开始。
伴随老人宣布开始，大块的兽肉散发香气，雪白的骨头汤晶莹剔透，所有这些，皆被从铁锅中捞出，盛在一个个瓷盆中，由人分别送到每一条长案上。
林昊忽的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正是石金叔，不远处，石金叔向他招手，示意着去他那一条长案。
拉了一把石小虎，林昊迈开脚步，正打算前往，瞳孔却忽然紧缩，只因他瞧见属于石金叔那条长案上，摆放了一只只酒碗，这一发现让他顿时立住脚步，吓得伸出的脚又收了回来，继而憨笑的向石金叔喊了一句：我坐小孩那桌。
说完这句，林昊扭头拉着石小虎真去了小孩那桌。
席间，林昊发觉石小虎变得沉闷，一改往日的活泼，对喜爱的兽肉也视若无睹，仅随便扒拉几口后，放下了碗筷，离席而去。
林昊微微摇头，离别总会痛苦，他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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