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书院考试
衡阳石鼓历史悠久，自西汉开始设县治，有一千八百多年历史。
这“四大书院”之一的石鼓书院，周敦颐、朱熹、等儒家先贤曾于此临江讲学，著书立说，传承文化思想。
林川拒绝了到王山长家里去住的邀请，只记了地址，作别后，目送师父的车马向东拐去。
看着古典气息浓厚的小镇，林川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坐了四十二天的马车，等于人家产妇坐个大月子了，感觉自己身上哪儿都疼，没有一处舒坦。
二条腿像是二条木桩子，一迈步都感觉自己机器人，膝盖不能打弯，要画个大圈才行。
啥也别说了，得先找个客栈住下，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镇子并不大，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一家客栈，可惜客满了。
一打听才知道，现在客栈住的基本上都是来参加书院考试的。
四人赶着马车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另一家，名为衡福的客栈，所幸还有两间人字号房间。
只是，七百文一天，真贵啊！
见李贵回头看过来，听到了掌柜介绍的林川一咬牙，住吧！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心里庆幸大哥因为速度慢而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来衡阳，半途直接分道去岳阳搭船，上京城。
不然，林川真怕银子不够使。虽然都知道穷家富路，但路上超出预计的费用太多了。
由伙计带着进了人字四号房，林川、林潭躺下就不想动。
让李贵和林小兵顾着他们自己俩就行。
终于是能够躺平好好休息一下了，两兄弟连东西都没吃，只简单的洗漱一下，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感觉恢复了一丝精神，这才下楼去准备吃些适口的早饭。
这客栈别看不大，可是不仅住宿的价格贵，这饭菜的价格也着实不便宜。
都跟以前旅游区的民宿类似了，打眼一看就是奔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去的。
若是平时，林川肯定是不会在客栈吃饭的，可现在为了能得到一些衡阳书院的信息，顺便了解一下物价，也只能当这个冤大头了。
八个馒头四碗粥二碟咸菜，一百文。比外面贵了约五成。比新场县贵了八成。
这吃的是馒头吗？这是自己的心尖肉啊！林川咬着馒头，感觉自己是一阵心尖疼。
“简之兄，也不知道这次衡阳书院又会出什么题？听说以前的题目都刁钻。”
来了！
林川一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这也是远道游学而来的学子，连忙竖起了耳朵。
“谁知道呢！”那位简之兄叹一口气。
“据打探来的消息，总觉得这书院每次出的题目都无迹可寻。
比如上次第一道题目是‘问声音的速度快还是光的速度快？’这种问题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真有能够答出来吗？”
“这算什么，我记得后面的那道题目竟然问‘冬雪三层被，明年枕着馒头睡’的道理在何处？
话说长这么大我还没下过地没见过麦苗呢！有人说像韭菜，是真的吗？”
~~~~
“客官，您二人这边可是吃好了？”客栈的伙计终于是看不过眼了，上前问道。
这四个人就点了这点儿东西还要占一桌位置，一人二个馒头都吃了快半个时辰了。
那两个仆人早早吃完离桌了，可这二个书生…
读书人就是细嚼慢咽，也不是这么细的吧！
“咳，吃好了！”林川和林潭二人赶紧喝了最后一口粥，混着口里的馒头吞了，起身离开座位。
那伙计的嫌弃眼神，真让林川失笑又无语。
~~~~
林川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说衡阳书院的考试题目出的偏了。
可能另几大书院也都偏，这绝对是书院响应朝廷的教育改革。
对于跑偏了道，一心读书只为科举的大部分学子来说，他们所读的书籍绝大部分是为了应付科举，哪有心思读什么其他的杂学书籍。
而在林川看来，有些题目用现代的话说都涉及到了自然科学，这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谚语的道理，就是瑞雪兆丰年了，论雪对麦子的影响。
绝大部分读书人可能知道五谷子，但绝对分不清五谷苗，有部分学子可能会把麦苗认成野草的吧！
林川心里突然为林潭欢喜，还因出身农家而有一些小窃喜，自己兄弟二人在这方面算是有优势了。
好歹自己也是上过读过十几年书，也读过自然科学读物、学了七年生物化学的牛人啊。
当天下午，王山长派亲随来接林川几人过江，进书院的斋舍。
对于王山长办事的利落劲，林川深切佩服。
进了书院，就连食堂的票据，王山长都交钱替弟子买好了。
不仅如此，王山长还让李贵在他家做大半年工，包吃住，一月五百文工钱。
而林小兵可以进斋舍照顾林川和林潭。
林川对于师父解决了李贵近一年的吃住问题，很感动。
三月初十这日，天刚蒙蒙亮，林川和林潭两人就赶去了书院的演武坪。
远远望过去，此刻那里已经是一片片乌压压的人头，处于人挤人人挨人的状态。
等到快到辰时，二名主事之人才快步进入演武坪。
“麻烦有推荐信的学子到我这边来！”
听到这话，人群迅速的移动了起来。
将有推荐信的人的名字全都登记下来，也认了一遍人之后，那主事之人又发了话。
“排好队，现在拿好你们的推荐信出发到东面起跑处，二刻钟内跑完十圈者，可前到书院的明伦堂参加接下来的考试。”
听到这话，人们纷纷跟着人朝东面赶去。
“这算是体测吗？”林川在心里嘀咕着。目测演武坪周长四百米左右，十圈，四千米。
他与林潭有准入证，不参加明面考试，但也跟随着大部队出发去跑圈了。
半个小时内跑完四千米，合理安排速度，匀速慢跑，完全能够跑下来。
对于跑步，林川很有经验，开始绝对不能快跑，还要根据步伐速度调节呼吸。
看前边那几个人家一喊开始就穿着毛衣飞跑的公子哥，估计过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
林川和林潭穿着夹衣跑的，土路还是很平整的，一直保持着匀速前进，并不感觉累。
没过多久，二人就超过了抢跑的几个小年轻。
“呼…呼…表哥，跑慢点。”
“你这样呼吸的节奏跑不行，鼻子深呼吸，然后再用嘴慢慢吐气出去。”
听着后面教导的声音，林川感觉那个兄台是内行。
林川转弯之时侧头看去，那个快喘不过气的小子，目测都能有两百多斤的仁兄已经慢下脚步，随着他表兄的教导练深呼吸。
那小伙子家里的条件该是多么好啊，这样的年代能够长这么胖。
“表弟，你该减减重了！”那个表哥劝了一句道：“你跑不了就快走吧，我要跑了。”
已经跑到了他们对面的林川看见表兄摆摆手，告别了想拉着他一路同行的表弟。
在二个主事人的监督下，没人敢偷懒耍滑，十圈那是不打折扣。
林川和林潭跑完十圈过后看主事手里提着的沙漏，大概差二分钟到半个小时。
绝大部分人也都脚跟脚的跑完了，连那个二百斤左右的仁兄也呼哧着追了上来。
看着差的比较远的那些人，身体也是着实太弱了一些，瘦的一副麻杆样，感觉风能将他们吹跑了。
就那个身体健康状态，估计以后的乡试、会试能不能完成考试都是个问题。
“没跑够数的淘汰，跑够数的学子随我来吧！”负责书院接引的人员引着学子们向着书院内走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石鼓书院”四个大字，气势磅礴。
林川他们外省人议论之时，都是说衡阳书院，原来是石鼓书院。
看着他们进入了明伦堂大门，林川和林潭远远停了下来。
既想进去一起考，又为不用明面考而庆幸，心情复杂地回斋舍。
斋舍里，王山长已经派学长给他们兄弟二人送来了同样的试卷。
此刻，明伦堂里，参考的学子们都选择座位坐了下来，一人一个位，满满当当的。
“两刻钟后正式开考，你们兄弟俩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学长好心提醒。
“那边明伦堂的参考学子，也是如此规矩。”
听到这话，林潭将腰背挺得笔直，偷瞄一眼对面位置的林川，不敢乱出声搭话。
心里想着，誓要将别的学子比下去。
林川则闭上眼晴，清空思绪，静静地等待着考试时间的到来。
随着一声整个书院都能听见的锣响，考试也正式开始。
第一道题是一道四书义，并不算难，但林川还是非常的慎重。
题目既然不难，自然要想着如何答得更出彩一些才好。
第二题是一道策问题，可能现在流行出这种题。
前朝，在童子试和乡试中基本上都不会出现，而本朝，在县试中也出现了的。已经见怪不怪。
“自古而今，贪风不觉，下吏谄奉上官，私派横征，困民生，何法可治其夙弊？”
题目大致的意思是在问如何整治贪官污吏。
这开国才十九年，不，今年是第二十个年头，又有贪腐了吗？
林川仔细的回忆着历朝历代对于贪腐的应对之法，总结了几点，同时也提出了让百姓监督。
高薪养廉之下，若是还贪，没官流放、抄没家产、后代永不录用，为了儿孙计，相信有效果。
轮到第三道题时，题目就逐渐偏门。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70头，下有188足，问雉兔各几何?”
竟然又是鸡兔同笼的问题，这怎么可能难得倒我？
一个二元一次方程组完美解决。
兔子有24只，鸡有46只。
第四题：
“茀厥丰草，种之黄茂，何法可得种之黄茂？”
“茀厥丰草，种之黄茂。”
这句是出自《大雅·生民》，意思是茂密杂草全除去，挑选嘉禾播种好。
种之黄茂的意思是种下光亮优良的种子。那这道题问的就是如何得到良种。
这道题林川可是很有发言权，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自己都是出身在农家。
如何选种那还不是小菜一碟，除了常规的挑选个头大、颗粒饱满的种子之外，基本上还会用到溲种法。
溲种法就是将马、牛、羊、猪等动物的骨头，加雪水煮沸三次后，滤去骨渣。
在骨汁中放入附子，五天后将附子捞出，然后将羊粪、鹿粪等捣碎，放入骨汁中搅拌均匀，等晴天时就进行溲种，溲后晒干。这样对种子有免虫、耐旱的作用。
筛选保存好种子后，下种时其实就是灭虫、加湿、增肥。
其实还有一盐水选种法，非常简单。
林川在新场县试时和县丞问起时已经答过，如今再答一遍就是。
选种，上辈子早期时，父母和村里人还用土办法。
八十年代开始，良种，可以统一买，泡种、播种、育苗方法，也有农业技术员指导，还发药剂。
在这世，他也早就和家里人提起过，爷爷奶奶对他盲目信任，他们也乐于实验。
他们知道多产粮食对于土地不多的家里是多么重要。
无论老师们是否信任，湖省这边愿不愿试验，自己也尽了心。
考试后，出了书院大门的众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所以到底是多少只鸡，多少只兔子啊？我假设了几个数，算半天都对不上。”
“种什么黄茂？我哪里知道如何得到良种？本少爷长这么大连种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
虽说能得到推荐信的应该都不是普通人，但林川觉得，自己的制艺题和策问题答得也可以。
答的最出彩的就是第三题和第四题了。不至于让师父没面子。
林川知道，读书人好面子，说不定书院里从下到上，都在等着看自己的成色呢！
这“四大书院”之一的石鼓书院，周敦颐、朱熹、等儒家先贤曾于此临江讲学，著书立说，传承文化思想。
林川拒绝了到王山长家里去住的邀请，只记了地址，作别后，目送师父的车马向东拐去。
看着古典气息浓厚的小镇，林川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坐了四十二天的马车，等于人家产妇坐个大月子了，感觉自己身上哪儿都疼，没有一处舒坦。
二条腿像是二条木桩子，一迈步都感觉自己机器人，膝盖不能打弯，要画个大圈才行。
啥也别说了，得先找个客栈住下，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镇子并不大，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一家客栈，可惜客满了。
一打听才知道，现在客栈住的基本上都是来参加书院考试的。
四人赶着马车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另一家，名为衡福的客栈，所幸还有两间人字号房间。
只是，七百文一天，真贵啊！
见李贵回头看过来，听到了掌柜介绍的林川一咬牙，住吧！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心里庆幸大哥因为速度慢而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来衡阳，半途直接分道去岳阳搭船，上京城。
不然，林川真怕银子不够使。虽然都知道穷家富路，但路上超出预计的费用太多了。
由伙计带着进了人字四号房，林川、林潭躺下就不想动。
让李贵和林小兵顾着他们自己俩就行。
终于是能够躺平好好休息一下了，两兄弟连东西都没吃，只简单的洗漱一下，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感觉恢复了一丝精神，这才下楼去准备吃些适口的早饭。
这客栈别看不大，可是不仅住宿的价格贵，这饭菜的价格也着实不便宜。
都跟以前旅游区的民宿类似了，打眼一看就是奔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去的。
若是平时，林川肯定是不会在客栈吃饭的，可现在为了能得到一些衡阳书院的信息，顺便了解一下物价，也只能当这个冤大头了。
八个馒头四碗粥二碟咸菜，一百文。比外面贵了约五成。比新场县贵了八成。
这吃的是馒头吗？这是自己的心尖肉啊！林川咬着馒头，感觉自己是一阵心尖疼。
“简之兄，也不知道这次衡阳书院又会出什么题？听说以前的题目都刁钻。”
来了！
林川一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这也是远道游学而来的学子，连忙竖起了耳朵。
“谁知道呢！”那位简之兄叹一口气。
“据打探来的消息，总觉得这书院每次出的题目都无迹可寻。
比如上次第一道题目是‘问声音的速度快还是光的速度快？’这种问题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真有能够答出来吗？”
“这算什么，我记得后面的那道题目竟然问‘冬雪三层被，明年枕着馒头睡’的道理在何处？
话说长这么大我还没下过地没见过麦苗呢！有人说像韭菜，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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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二人这边可是吃好了？”客栈的伙计终于是看不过眼了，上前问道。
这四个人就点了这点儿东西还要占一桌位置，一人二个馒头都吃了快半个时辰了。
那两个仆人早早吃完离桌了，可这二个书生…
读书人就是细嚼慢咽，也不是这么细的吧！
“咳，吃好了！”林川和林潭二人赶紧喝了最后一口粥，混着口里的馒头吞了，起身离开座位。
那伙计的嫌弃眼神，真让林川失笑又无语。
~~~~
林川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说衡阳书院的考试题目出的偏了。
可能另几大书院也都偏，这绝对是书院响应朝廷的教育改革。
对于跑偏了道，一心读书只为科举的大部分学子来说，他们所读的书籍绝大部分是为了应付科举，哪有心思读什么其他的杂学书籍。
而在林川看来，有些题目用现代的话说都涉及到了自然科学，这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谚语的道理，就是瑞雪兆丰年了，论雪对麦子的影响。
绝大部分读书人可能知道五谷子，但绝对分不清五谷苗，有部分学子可能会把麦苗认成野草的吧！
林川心里突然为林潭欢喜，还因出身农家而有一些小窃喜，自己兄弟二人在这方面算是有优势了。
好歹自己也是上过读过十几年书，也读过自然科学读物、学了七年生物化学的牛人啊。
当天下午，王山长派亲随来接林川几人过江，进书院的斋舍。
对于王山长办事的利落劲，林川深切佩服。
进了书院，就连食堂的票据，王山长都交钱替弟子买好了。
不仅如此，王山长还让李贵在他家做大半年工，包吃住，一月五百文工钱。
而林小兵可以进斋舍照顾林川和林潭。
林川对于师父解决了李贵近一年的吃住问题，很感动。
三月初十这日，天刚蒙蒙亮，林川和林潭两人就赶去了书院的演武坪。
远远望过去，此刻那里已经是一片片乌压压的人头，处于人挤人人挨人的状态。
等到快到辰时，二名主事之人才快步进入演武坪。
“麻烦有推荐信的学子到我这边来！”
听到这话，人群迅速的移动了起来。
将有推荐信的人的名字全都登记下来，也认了一遍人之后，那主事之人又发了话。
“排好队，现在拿好你们的推荐信出发到东面起跑处，二刻钟内跑完十圈者，可前到书院的明伦堂参加接下来的考试。”
听到这话，人们纷纷跟着人朝东面赶去。
“这算是体测吗？”林川在心里嘀咕着。目测演武坪周长四百米左右，十圈，四千米。
他与林潭有准入证，不参加明面考试，但也跟随着大部队出发去跑圈了。
半个小时内跑完四千米，合理安排速度，匀速慢跑，完全能够跑下来。
对于跑步，林川很有经验，开始绝对不能快跑，还要根据步伐速度调节呼吸。
看前边那几个人家一喊开始就穿着毛衣飞跑的公子哥，估计过一会儿就没有力气了。
林川和林潭穿着夹衣跑的，土路还是很平整的，一直保持着匀速前进，并不感觉累。
没过多久，二人就超过了抢跑的几个小年轻。
“呼…呼…表哥，跑慢点。”
“你这样呼吸的节奏跑不行，鼻子深呼吸，然后再用嘴慢慢吐气出去。”
听着后面教导的声音，林川感觉那个兄台是内行。
林川转弯之时侧头看去，那个快喘不过气的小子，目测都能有两百多斤的仁兄已经慢下脚步，随着他表兄的教导练深呼吸。
那小伙子家里的条件该是多么好啊，这样的年代能够长这么胖。
“表弟，你该减减重了！”那个表哥劝了一句道：“你跑不了就快走吧，我要跑了。”
已经跑到了他们对面的林川看见表兄摆摆手，告别了想拉着他一路同行的表弟。
在二个主事人的监督下，没人敢偷懒耍滑，十圈那是不打折扣。
林川和林潭跑完十圈过后看主事手里提着的沙漏，大概差二分钟到半个小时。
绝大部分人也都脚跟脚的跑完了，连那个二百斤左右的仁兄也呼哧着追了上来。
看着差的比较远的那些人，身体也是着实太弱了一些，瘦的一副麻杆样，感觉风能将他们吹跑了。
就那个身体健康状态，估计以后的乡试、会试能不能完成考试都是个问题。
“没跑够数的淘汰，跑够数的学子随我来吧！”负责书院接引的人员引着学子们向着书院内走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石鼓书院”四个大字，气势磅礴。
林川他们外省人议论之时，都是说衡阳书院，原来是石鼓书院。
看着他们进入了明伦堂大门，林川和林潭远远停了下来。
既想进去一起考，又为不用明面考而庆幸，心情复杂地回斋舍。
斋舍里，王山长已经派学长给他们兄弟二人送来了同样的试卷。
此刻，明伦堂里，参考的学子们都选择座位坐了下来，一人一个位，满满当当的。
“两刻钟后正式开考，你们兄弟俩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学长好心提醒。
“那边明伦堂的参考学子，也是如此规矩。”
听到这话，林潭将腰背挺得笔直，偷瞄一眼对面位置的林川，不敢乱出声搭话。
心里想着，誓要将别的学子比下去。
林川则闭上眼晴，清空思绪，静静地等待着考试时间的到来。
随着一声整个书院都能听见的锣响，考试也正式开始。
第一道题是一道四书义，并不算难，但林川还是非常的慎重。
题目既然不难，自然要想着如何答得更出彩一些才好。
第二题是一道策问题，可能现在流行出这种题。
前朝，在童子试和乡试中基本上都不会出现，而本朝，在县试中也出现了的。已经见怪不怪。
“自古而今，贪风不觉，下吏谄奉上官，私派横征，困民生，何法可治其夙弊？”
题目大致的意思是在问如何整治贪官污吏。
这开国才十九年，不，今年是第二十个年头，又有贪腐了吗？
林川仔细的回忆着历朝历代对于贪腐的应对之法，总结了几点，同时也提出了让百姓监督。
高薪养廉之下，若是还贪，没官流放、抄没家产、后代永不录用，为了儿孙计，相信有效果。
轮到第三道题时，题目就逐渐偏门。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70头，下有188足，问雉兔各几何?”
竟然又是鸡兔同笼的问题，这怎么可能难得倒我？
一个二元一次方程组完美解决。
兔子有24只，鸡有46只。
第四题：
“茀厥丰草，种之黄茂，何法可得种之黄茂？”
“茀厥丰草，种之黄茂。”
这句是出自《大雅·生民》，意思是茂密杂草全除去，挑选嘉禾播种好。
种之黄茂的意思是种下光亮优良的种子。那这道题问的就是如何得到良种。
这道题林川可是很有发言权，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自己都是出身在农家。
如何选种那还不是小菜一碟，除了常规的挑选个头大、颗粒饱满的种子之外，基本上还会用到溲种法。
溲种法就是将马、牛、羊、猪等动物的骨头，加雪水煮沸三次后，滤去骨渣。
在骨汁中放入附子，五天后将附子捞出，然后将羊粪、鹿粪等捣碎，放入骨汁中搅拌均匀，等晴天时就进行溲种，溲后晒干。这样对种子有免虫、耐旱的作用。
筛选保存好种子后，下种时其实就是灭虫、加湿、增肥。
其实还有一盐水选种法，非常简单。
林川在新场县试时和县丞问起时已经答过，如今再答一遍就是。
选种，上辈子早期时，父母和村里人还用土办法。
八十年代开始，良种，可以统一买，泡种、播种、育苗方法，也有农业技术员指导，还发药剂。
在这世，他也早就和家里人提起过，爷爷奶奶对他盲目信任，他们也乐于实验。
他们知道多产粮食对于土地不多的家里是多么重要。
无论老师们是否信任，湖省这边愿不愿试验，自己也尽了心。
考试后，出了书院大门的众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所以到底是多少只鸡，多少只兔子啊？我假设了几个数，算半天都对不上。”
“种什么黄茂？我哪里知道如何得到良种？本少爷长这么大连种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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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能得到推荐信的应该都不是普通人，但林川觉得，自己的制艺题和策问题答得也可以。
答的最出彩的就是第三题和第四题了。不至于让师父没面子。
林川知道，读书人好面子，说不定书院里从下到上，都在等着看自己的成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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