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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被困崖底

    忆影与白落二人互望了一会,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白落,忆影有些把持不住。

    忆影的喉咙动了动,又抿了抿嘴唇,立即爬下床:“我还是下去睡吧。”

    白落抓住正要爬下榻的忆影不肯松开:“对不起,我不会再吵到你的,这是雪山的崖底,地上的寒气重,你又有伤在身,你不能睡在地上。”

    忆影干咳了一声,白落慢慢放开忆影的手,气氛很是尴尬。

    忆影快要压不住心中那燃起的心火:傻女人,别再动我了,不然,我真的……

    幸好,白落挨着忆影,背过身去,面对着洞的墙壁侧躺着。

    忆影犹豫了一会儿,随后也背过身去,就这样二人互相靠着,二人煎熬又安稳地度过了一夜。

    淰寻隐身在洞内,一直守护着白落,气愤地自言自语言道:“那些凡人,竟伤了我的落儿,简直是不可饶恕!”

    怒气冲天的淰寻一想到妖界规矩,平复了一些怒火,谩骂道:“那些个凡人简直是愚蠢至极!”

    淰寻抱着自己的发抖身子:“这里真冷啊!”

    天才微微亮,白落睁开眼睛时,发现忆影已不在洞内。

    白落掀开身上的“被褥”,给忆影的那件披风也在她的身上披着,她起身看着烧的旺盛的火堆:奇怪,已经一整夜了火堆竟也未灭。

    “你醒了!”忆影手中拿着一些树叶包裹着的鱼、蟹等,还有一些野果子,走进来。

    “嗯。”白落想起昨夜,有些害羞的点点头。

    忆影抖抖身上的落雪:“外面寒风凛冽,到处都已结成冰,我们可能还得在此多呆些时日。”

    白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先前说这里常年积雪不化,那我们会不会困死在这?”

    “这个洞穴曾有人居住,我想,定有通往外界的路,只是需要花一些时间寻找。”忆影非常笃定神情。

    忆影拿起鱼蟹放至火的顶端,熟练的烤起来:“积雪覆盖了出路,等雪融化后,我们便可以出去。”

    “融化常年累月的积雪谈何容易。”白落打击道。

    白落不知在凡间这剩下的日子里能不能够让此处的积雪融化:既来之,则安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望着这阴深高余丈的山洞,白落想起了她自己那温暖的洞穴。看着忆影逐渐移步到洞穴外,白落不想再独自一人呆在这洞穴。

    白落怯弱地问道:“我可以去洞外吗?”

    忆影:“可以,我们一起去!”

    白落连忙起身,跟着他来到洞外。

    洞外别有洞天,四周被山围绕着,与世外桃源般与世隔绝,只是这没有桃源般有生气。

    灰蒙蒙的天色,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山此起彼伏。天空中飘着朵朵雪花,雪花落在山间,挂在树枝上,覆盖住整个大地。

    白落艰难地拔腿在雪地中慢悠悠走着,每走一步,脚就整个陷在其中。

    忆影扶着白落,在雪地缓缓前行着。

    “你那么会做吃的,那你可会做云梯?”白落期待地望着忆影。

    忆影:“会!”

    白落:“这里树木繁多,把它们砍了做成云梯,可否爬上雪山?”

    忆影指着一边的山脉:“最高的那座山,应是九十丈,而最矮的大概也有三十丈。你觉得我一日能做多少个阶梯?”

    白落对他描述雪山的高度,完全没有概念:“那我们从最矮的那个上去!”

    “你可想好了,就算我几日就能完成云梯,现在的雪可都已经结成冰,爬到半山腰估计我们也会结成冰,要是再摔下来,那就……”忆影分析着。

    “那我们只能等着雪融化吗?”白落很是失望。

    忆影:“目前为止,是的。”

    “云梯,真的不行吗?”白落还是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爬云梯,可是你的喜好?”忆影突然坏坏地表情问着。

    白落立即心虚摆手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们不爬云梯,另找出路,对,另觅新出路。”

    忆影扭头看向白落,她心虚地差点滑倒。

    忆影拿笑脸相迎,她也笑脸回应着,二人假笑着。

    白落在心里嘀咕着:之前爬出府去,他居然还记着。我一直以为他只会一本正经的,居然还挺记仇。

    他们二人在一处水边停下。

    白落饶有兴趣地问着:“你就是在此处抓的鱼蟹吗?”

    方才只见有一处小水池,河面亦是被雪覆盖住,不曾想这竟是一条长长的溪水。

    “嗯!你要不要试试?”忆影将竹子递给白落:“溪水冰凉,你勿沾水。”

    忆影挖开一处溪面,溪两边的水面上结着厚厚的冰。

    白落:“不入水,要如何抓?”

    “在岸上也能抓鱼。”忆影卷起衣袖、衣摆,扑通一声跳进去溪水中,把鱼赶至白落的身旁。

    “如此抓吗?”白落废力地举起方才在竹林砍的竹子。

    “你将竹子的竹尖对准鱼,用力往下扔。”他指着溪中的鱼:“鱼来了,对准!用力扔!”

    白落拿着竹子,瞄准,奋力一扔,鱼完好无损地快速游走,竹子上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它游的好快!”白落眼巴巴望着一群快到手鱼快速游走。

    忆影将竹竿再一次递给白落。

    “没事,再来一次。”他又将鱼赶至白落的面前。

    白落瞄准其中一条鱼,奋力一扔,只见水花四溅,竹竿上依旧什么也没有。

    “这个太难了,我抓不到,可有简单一点的?”白落有些气馁。

    忆影:“水中还有螃蟹,它虽在冬眠,不过,它若是醒了还是会攻击你,你还是不要别抓了。”

    “那我还是去摘野果子吧。”白落更加气馁,嘟囔着嘴。

    忆影思虑了一番:“你往沙石中摸,里面可能会有些扇贝之类的,它们外壳有些坚硬,不过,它们不具备攻击性。”

    “真的嘛!”白落瞬间变得异常兴奋,趴在岸边,将手直接伸进沙石中摸索着,抓起一把硬硬的东西:“摸到了!它们可作食物?”

    “黄绿黑褐色扇贝状的唤作河蚬,黑绿色螺旋状的唤作田螺,两者都可食用。”忆影道。

    以前,白落从未食过这些,来到凡间之后才发现世间竟有如此多的美味。

    “水太凉,你在岸边休憩片刻,我来!”忆影望着白落冻得通红的双手。

    “好!那我去那边看看。”虽有趣,可着实有些冻手。白落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手上的脏东西。

    在岸上等的无趣,白落沿着岸边走,发现前方溪水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小心翼翼走向前,看见一只黑绿色乌龟正在一条大蛇的口中挣扎。

    “蛇!啊~有蛇!”白落大声尖叫着,很是害怕,可她却没有往后退,因为她想救下大蛇口中那只乌龟。

    蛇大概是被她的尖叫声吓到,竟然放开了乌龟。

    她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向忆影,忆影也随着她的尖叫闻声赶来。

    “你快跑开,我来啦!”忆影紧张地喊着生怕白落有什么闪失。

    白落见忆影在她身旁,连忙跳到他的身上,紧紧抱住他,头埋进他的胸前。

    “它伤到你了吗?”忆影慌张地问道。

    “没有!它还在那吗?”白落惊魂未定。

    忆影:“它已经游走了。”

    白落不敢再看:“真的吗?”

    “你要不要抬头看看?”忆影道。

    白落摇着头,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不要!我们快走吧!”

    忆影:“别怕!有我在!我们回洞内去!”

    白落:“好,越快越好!”

    忆影抱着白落往洞的方向走去。

    雪山洞内

    二人回到洞内,白落从他身上滑下来,顿时有些尴尬,不敢正眼看。

    “这冬日里,它们或许与我们一样,是出来觅食的吧!”忆影先开口道,缓解这尴尬的氛围。

    “那乌龟受了伤,会不会冻死在那?”白落突然想起还有一只乌龟在那,不免有些担心。

    “给你!”忆影从衣袖中拿出那只乌龟。

    白落手捧着乌龟,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将它带回来的!?”

    忆影笑着,去生火烤鱼。

    白落摸着乌龟的背:“你方才一定很害怕吧,你为何在寒冷的冬日里不冬眠,而却在这冰冷的雪山之中?”

    乌龟任由白落摸着。

    “难道,你也跟我们一样迷了路?”

    见乌龟没有动弹,白落又把乌龟翻过来,看它的肚子:“你是不是饿了?所以出来觅食的?”

    本想摸着乌龟的脑袋安慰,可它却将脑袋缩了进去,于是,白落继续摸着它的背:“我同你一样非常惧怕蛇,更何况你遇见的那么大一只。”

    看它听闻“蛇”都马上将脑袋缩回去,白落深表同情。

    就在白落与乌龟对话的时间,忆影准备了一些吃食。

    忆影递给白落一些用树叶包裹起来的生肉与生内脏:“不知它是否会食这些,你可以让它试试看!”

    我将乌龟放下,拿出树叶中的生肉:“你现在很安全,快吃吧,吃饱了可以去冬眠。”

    乌龟探出脑袋闻了闻,并没有食用。

    “你怎么不吃呢?别怕!我们没有恶意。”白落以为它还在惧怕,不敢吃。

    “这虽是我们临时的家,但也能避避风寒,你就在此与我们一同住上几日,你安心冬眠,待过些天我们便带你出去,你无需担忧。”话音刚落,白落打了一个喷嚏。

    “落儿,快过来!”忆影马上唤她过去烤火,将他的披风披在她肩上。

    看着忆影也是穿着单薄的披风,白落问道:“你为何也不穿皮毛?”

    “我常年在外,身子不怎么惧怕寒冷,没事。那些皮毛本是为你备着的,我事先没有问问你是否喜不喜欢,是我考虑不周。”忆影歉疚道。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白落指着他正烤的鱼,岔开话题:“这个可以吃了吗?我有些饿了。”

    “再等会!还没熟透,你先吃点果子垫垫肚子吧!”

    接过果子,白落慢慢啃起来。

    这时,乌龟爬了过来,并没有吃那些生肉与内脏,而是盯着白落手中的果子。

    “你要吃这个?”白落试探地扔了一个果子在地上,它便一口一口啃了起来。

    白落看着乌龟:这只乌龟真是怪异怎不爱吃生鱼与内脏,居然喜食果子。

    “好了。”忆影将鱼蟹一并递给我白落。

    谁知那乌龟又盯着白落手中的熟食,她扔了一小块下去,乌龟一口便吃掉了。

    于是,白落便拿着整条鱼喂它。喂完熟的,白落又试探性地拿起生鱼蟹给它,它没有吃。

    “这乌龟着实奇怪,竟不爱食生肉,爱吃果子,还爱吃熟食!”

    “我对这个不太了解,它的习性我也不懂。”忆影不知乌龟的习性,只知道野生动物爱吃生食物。

    白落暗自窃喜:终于有他不懂的事,我还以为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呢。

    白落有些得意,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道:“我倒是对动物的习性,很是了解。”

    “愿闻其详!”忆影很配合地听白落诉说着动物的习性。

    他们边喂乌龟,边吃着食物,相谈甚欢。

    凉城墨韵斋

    言寂笙向蟾蜍妖们交代了事情的全经过。

    “你可有找到他们尸身?”瘦蟾蜍挑眉问道。

    “还未找到!”言寂笙回答道。

    瘦蟾蜍厉声道:“没有找到,那就是生死不明,你是如何办得事。”

    “恕我愚钝,能去的地方我都已寻遍了,可还是没有寻到他们的踪迹,那雪山崖底路途崎岖,路都被雪封着,我们实在是进不去。”言寂笙面露难色。

    “那你是准备放弃了?”瘦蟾蜍神情严肃。

    “崖底是万丈深渊,而且路都被封死了,没有摔死也活活冻死,他们不可能活着出来,绝无生还。”

    瘦蟾蜍:“那万一他还活着,你就没有机会了,那只得请公主……”

    言寂笙打断受蟾蜍的话:“仙人放心,不论死活我一定会找到他,不会让他活着回寒凛府!”

    言寂笙为了保护欣柔,收起了往常柔弱书生的模样。

    “最好是这样,免去后面麻烦。你办事利落些,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两只蟾蜍先后愤愤然离去。

    只留下言寂笙瘫坐在地。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欣柔很是自责,陪着寂笙一同坐在地板上。

    “我没事,你别担心,我虽一介书生,但也是个男人,虽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保护你。”言寂笙言语坚定。

    “如果你真的能杀了他,那之后你要怎么办?官府也会抓了你,将你绳之以法,你不怕吗?”欣柔不想让他去,更不想因此失去他。

    “别担心!我定会小心藏好自己,不会轻易将自己暴露。我现在是你的夫君,是你的依靠,以后也一直是!”

    言寂笙想着欣柔为了自己抛弃了亲人,背井离乡,抛弃了公主的高贵身份,抛弃了富足的生活,想到这些,言寂笙便十分内疚。

    所以,他定然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危险,就算付出所有也不能让她去冒险。

    言寂笙紧紧地抱住正在抽泣的欣柔,两人互相依偎着。

    欣柔在寂笙面前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活脱脱的一个小鸟依人的娇羞小娘子模样。

    雪山山脚下

    星辰带着一干人等举着火把在四处寻着他们二人。

    “殿下!公主!”星辰与明月喊着。

    “公主!殿下!”所有人都在唤着他们,寻找他们。

    “你说殿下他们会不会…?”明月哭丧着脸道。

    “不会的,他们二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星辰笃定的眼神。

    “可是都已经过去三日,还是未寻到!”明月开始抽泣。

    “你别哭!”星辰不知该如何安慰明月,每次她一哭星辰内心就慌乱不堪。

    “哇啊啊啊~”明月哭的更是大声。

    星辰瞬间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一哭我的思路就全被打乱了。你别哭了好吗?”

    “那我不哭,你就能找到殿下与公主吗?”明月停止哭泣,期盼地望着星辰。

    星辰犹豫着:“我……”

    “哇啊啊啊~~”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明月哭的更凶了。

    “天色已晚,要不你回去等着吧。”星辰提议道。

    “不行!我要留在这里找他们。”明月边抽泣边回答着。

    “这里有我跟老管家分两队搜寻,你且回去等着,好吗?”

    “我不要,我就要在此!”明月固执地站在原地抹泪,不肯回去。

    星辰也没辙,苦想半天,终于在士兵的提醒下说出一个法子。

    “那若是殿下与公主自己回去了,却发现寒凛府内空无一人,无人看守,便不知他们已回家。”

    “那我现在就回去!殿下,公主,等我。”明月带着一队人回了寒凛府留守。

    雪山崖底

    次日清晨,白落醒来时,乌龟已不知所踪。她寻遍了整个山洞,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它。看来,它已经回家啦。

    “我们在崖底都第四日了,也未见有人来寻我们。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所以没人来找我们。”白落开始有些绝望,连乌龟都找到回家的路了,我们却还被困在此地。

    “你别胡思乱想,他们定会找到我们的。”忆影非常肯定地回答着。

    “这路口要是找到了,可雪不会融化,我们就依然出不去啊!”白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脸,唉声叹气。

    “你怕吗?”忆影道。

    看着忆影他那坚定的眼神,白落瞬间没那么害怕了。

    “相信我!就算他们找不到我们,我也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嗯!我信!”白落的恐惧瞬间化为泡影。

    忆影拉起白落的手腕处,把她带到了一颗大树旁边,让她站在大树下,他自己则去到空旷的雪地。

    忆影右手持剑:“我记得你曾说喜欢看我舞剑!”

    “你怎么会知道的!”白落觉得定是那明月告诉他的。

    白落洋装不在意,盯着地上的一处:“那个,我只是随口一说。”

    “落儿,站在树底下,千万不要过来哦,我怕会伤到你。”

    “嗯嗯!”白落期待地点着头,望着站在远处雪地上的身影。

    忆影收起笑脸,左手拿剑鞘,右手从剑鞘中慢慢拔出剑。随之快速挥动着剑,时而劈剑,时而立剑、刺剑、挂剑、云剑、点剑、截剑、崩剑等。

    随后由下向上方贴身弧形撩出,力达剑身前部撩剑。把地上的雪团团撩起,像是在空气中绘着一副画,雪随着他的剑尽数落下。

    剑在光的反射下发出阵阵耀眼的光亮,天空飘落的雪花也随着忆影的剑在随之舞动。

    雪花飘落,白落痴痴地望着忆影,雪中舞剑的他沉着而冷静,他身着白色衣衫温润如玉、气宇不凡与雪山、雪地、漂落的雪花、浑然融为一体。

    白落看呆了:这场雪景真的太唯美!

    这一切都尽收淰寻的眼底,不由地感叹着:“只可惜!他是个凡人,不然,可以一直陪伴在落儿左右!着实可惜了。”

    淰寻抱着自己的身子哆嗦:“真的好冷啊!下次你们谈情说爱能不能换个地方啊。我这老骨头都要冻坏啦,啊秋(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真的太冷了。”

    白落与忆影在崖底转了一圈,四周都被山死死地围绕着,雪山周边寒冷,雪根本就不会融化,完全找不到出去的路。

    半山腰上有两个黑影,在暗中观察他们,山很高离崖底有些远。

    “我们一直呆在这可好?!此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而且只有你我二人,无人打扰!”忆影抬头望着天空,惬意地说着。

    忆影说那些话的时候很认真,惹得白落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怕她自己会无法抗拒那眼神,而答应他留下。

    忆影觉察到暗处有人盯着他们。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拿我打趣。”白落故意躲避忆影提及的问题。

    白落眼中略过一丝伤感:我们必竟人妖殊途,在一起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还是不要给他希望的好。

    虽然这些日子,白落对这个凡间男子不但不讨厌,反而对他有些好感和依赖。可是,凡人终究是凡人,人和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