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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得救

    雪山崖底

    平日里都是睡懒觉的白落,今日她起了个大早。一早便开始忙着撒草木灰,不知不觉中已经烈日当空。

    太阳强光的照射下,雪山崖底的雪已经基本融化。

    “雪融化的差不多了。”忆影一脸严肃,认真地开始寻找出雪山的路。

    白落对于忆影信心十足,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会错过每一个细节。

    “这里!”忆影指着前方的一处,拿备好的木具挖着刚找到的通往外界的通道。

    积雪堵住了这一条出雪山的道路,白落也与忆影一起挖着路上的积雪。

    凉城,墨韵斋

    肥蟾蜍被言寂笙绑着,脸上满是痛苦。

    “大哥!救我!”

    “给我老实点!”弓箭手抓着绳索将肥蟾蜍押到瘦蟾蜍的房内。

    “有意思!你这书生胆子还挺肥,竟敢拿我的弟弟来胁迫我。”瘦蟾蜍往言寂笙方向走去,瞬间,整个人消失不见,“嗖”地一下已经出现在言寂笙他们的眼前。

    弓箭手吓的立即抛开肥蟾蜍,连滚带爬地边喊:“鬼!鬼!有鬼啊!”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言寂笙也吓的不轻,往后退了几步,说话也开始哆嗦。

    “哈哈哈~我给你那么多次机会,你却偏偏不知道珍惜,非要自寻死路!”瘦蟾蜍没有动手,却凭空掐住寂笙的脖子,将言寂笙整个人往上高高抬起。

    言寂笙被锁喉,双脚被架空,在空中痛苦地挣扎着。

    “住手!放开他!”欣柔赶到,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连忙冲上去制止。

    “站住!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现在就捏死他。”瘦蟾蜍眼神充满恐惧,让人不敢靠近。

    “好,我不动,我不动,你不要伤害他!”欣柔马上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秋菊也气喘吁吁在欣柔身后站着,不敢动弹:“你们在做什么?”

    “很好,你们都来了,这书生竟敢威胁我,正好,让你们看看背叛我的下场!”瘦蟾蜍没有放下言寂笙的意思,眼里满是杀气。

    “你快放开他!要是你敢动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欣柔在原地怒吼着。

    “要我放开他,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答应我……”瘦蟾蜍的语气有所好转。

    “你让我做什么?”欣柔怕他伤害言寂笙,急忙问道。

    瘦蟾蜍对着欣柔说道:“你再不答应,你们只有去地狱相会了。”

    “我答应,你快放开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欣柔看着疼痛难忍的言寂笙,不忍地道。

    瘦蟾蜍把言寂笙扔在地上,鄙弃道:“早点答应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么,你们这些人可真够费劲的。”

    “咳!咳!咳!”言寂笙被掐的连连干嗽着。

    “你怎么样?”欣柔跑向言寂笙面前,扶住他。

    言寂笙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我没事。”

    “你要我家公主做什么?”秋菊护主心切,但她也害怕瘦蟾蜍。

    “很简单,拿三皇子忆影的命换这书生的命,一命换一命。”瘦蟾蜍穷凶极恶地道。

    “好!我答应你。”欣柔为了保住言寂笙的命,答应的很是痛快。

    “很好,还是你比较爽快。”瘦蟾蜍高兴地道。

    “欣柔,不要!”言寂笙艰难从疼痛的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表情很是痛苦与无奈。

    “她可是娇贵的公主之躯,你怎么能让她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秋菊不忍心看着欣柔受委屈。

    “秋菊!”欣柔对着秋菊摇头,让她别再说话,生怕她会惹怒了瘦蟾蜍。

    秋菊委屈地望着欣柔,闭口不言。

    “不要答应他。”言寂笙准备起身护欣柔,却被肥蟾蜍一把揪住。

    “你最好老实点!”肥蟾蜍重重一脚踢在言寂笙的身体上,把刚才的怨气全都撒出。

    “你们不要伤害他!我答应你们,告诉我如何才能杀的了那三殿下?”欣柔见言寂笙被打,更慌了。

    “我都已计划好,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办便可。”瘦蟾蜍道:“但是,计划一步都不许出差错,否则你夫君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你们别动他,我听你的便是,若是你的计划有纰漏,没有完成任务。那便不能怪我,也要依约定放了他!”欣柔异常淡定的与瘦蟾蜍谈条件。

    “行,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自然会把他安然无恙还给你。但,你最好快一些,我可等不了那么久……”瘦蟾蜍邪邪一笑。

    雪山崖底,出口处

    挖了许久的积雪,白落也不知是用冷还是用热来形容。明明热的出汗,一阵寒风吹过,又不禁打起寒颤。

    “你休息会吧,让我来!”忆影见白落有些不适,立即将她拉到一边让她坐着休息。

    许久后,忆影突然耳朵贴着地面仔细听着:“有动静!”

    白落立即警觉地站起身:“怎么了?”

    “有一群人正向我们这边过来,人数还不少。”忆影警觉地道。

    “不会是那些杀手又来了吧?!我们该怎么办?”白落慌了。

    忆影:“应该不是,今日我并未见到他们来此,况且他们不可能一夜便找到此路。”

    白落:“不管是谁,我们先跑吧!万一真是杀手,可就来不及啦。”

    “你先撤!我断后。”忆影道。

    “不行!我们一起走!”白落正要拉忆影一起跑路,却发现那群人已经正在接近。

    “来不及了!快走啊!”白落很是着急,可忆影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望着那群人。

    “那是?”白落也随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装扮非常熟悉的身影正朝他们狂奔而来。

    忆影呆呆地望着朝他们走过来的那群人,表情逐渐凝重,眼眶也开始泛红,随后露出酸楚的微笑。

    白落内心由忐忑变得激动不已。

    “殿下,公主,属下们救驾来迟!”星辰双眼通红,伤痕累累地,来到他们的面前,跪地行礼道。

    “三殿下!皇子妃!你们可还好?”凉城的百姓们也是跪地行礼气喘吁吁地道。

    “我们很好!你们快起来,辛苦你们了!”忆影说出这些话都是颤抖的,但是却铿锵有力。

    “你们都还好吗?”忆影于心不忍地望着满身伤痕的将士们。

    “我们路上遇到一次雪崩,幸好都只是受了伤。”老管家老泪纵横。

    白落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止不住地往下流。

    随着星辰与老管家一同跪下,所有侍卫们都跪地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悲喜交加,有许多将士们默默落着泪,却没说一句话。

    他们就这样互相看着,依偎拥抱着许久许久都未作声。

    白落此时已哭成泪人,来到崖底这些日子,白落从没有哭过,可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忆影重重拍了一下星辰的肩膀:“都起来吧!”转身望着站着身后的白落伸出手:“走!落儿,我们回家!”

    白落第二次听到了这句话,这是她来到凡间,让她觉得最温暖的一句话。

    寒凛府

    明月至见到白落与忆影的那一刻,便一直梨花带雨地哭着,二人回家半个时辰,她在一旁整整哭了半个时辰……

    “快把她弄走!”忆影坐在椅子上,俯身向白落,悄声在白落耳边说着。

    忆影一听到这哭声,全身的毛孔都在抗拒着。

    白落也是听的耳朵起茧:“明月,我要沐浴更衣,你去准备一下吧。”

    这才将明月打发走。

    次院

    忆影见明月终于离开,赶紧跑回自己的院中去。

    “都安置妥当了吗?”忆影声音压的极低,声音很沉重。

    “回殿下,此次受伤的将士们都已按照您的吩咐让太医瞧过了,都已将他们安置在太医院疗伤休憩了。”星辰心情低落。

    “老管家。”忆影唤道。

    “老奴在!”老管家行礼道。

    “给将士们的家属们送一些物资与抚恤金过去,给将士们也准备好补助金,让他们能在受伤这段期间安心疗养。”忆影来到浴盆前。

    “是!”老管家颤颤巍巍道。

    星辰替忆影更衣。

    “还有!此事一定要你亲自去操办,不能让人给克扣啦。”忆影脱衣衫,边爬进浴盆中泡澡。

    “是,老奴明白!”老管家行礼道。

    主院

    白落安慰了明月许久,明月依旧眼中带着泪。

    明月一边抹泪,一边伺候白落沐浴:“公主~”

    见白落身上有淤青,手也是红肿的厉害,明月连说话也是带着哭腔,之后她又心疼地哭的说不出话来。

    白落半躺在温池水中:“好了,别哭了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

    “公主~”明月又止不住地哭泣着。

    明月抹泪停顿了一会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明月哭的更是厉害。

    白落本来应该是很伤感的,可是见明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伤感不起来了,甚至忍不住地想笑。

    疲惫不堪的白落想安静地休憩片刻:怎么才能让明月停止哭泣?

    “明月,我饿了。”白落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法子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只好用这招将她暂时支走。

    “公主,您饿了。”明月果然瞬间停止哭泣:“我方才已经让人备膳食去了,等你沐浴更衣完……”

    明月吸了吸鼻涕,抹了脸颊余下的泪水:“等你沐浴更衣完,应该正好端至殿下房中了,我们便可直接过去用膳。”

    “嗯!那你快去准备我的衣物吧!”白落想尽办法转移明月的注意力。

    看着明月终于停止了哭泣,终于安静下来,疲惫不堪的白落闭上眼睛在温水中歇息。

    次院

    忆影已沐浴完穿好了衣衫,半躺在榻上:“膳食都备好了吗?”

    “回殿下,都已备好端至公主房内了。”一个婢女边行礼边回答着。

    忆影起身:“那走吧。”

    星辰迅速拾起一件银色披风给忆影披上,跟随在忆影的身后。

    主院

    白落走进房内看着一桌子的食物:“明月,你不是说在殿下房内用膳吗?”

    白落怕明月弄错了会受罚,赶紧说道:“快来人,将这些都端到殿下寝殿内……”

    白落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忆影走了进来:“不必了,是我让他们端过来的。”

    “公主!”星辰对白落行礼。

    明月也一同对着忆影行礼:“殿下!”

    星辰见明月虽然没有哭,可依旧哭丧着一张脸很是难堪。

    “明月,你别再这样了。”星辰轻声唤着她,有些嫌弃道:“殿下与公主还要用膳呢,你这样子让他们怎么吃的下去啊。”

    “奴婢有罪,奴婢只是见到你们安然无恙的回府,实在是太开心了,所以,一时没忍住。殿下,公主,请慢慢用膳!明月先行退下,有事再唤奴婢。”明月识趣地准备退下。

    “哎~”白落看着明月落寞的背影,有些于心不忍。

    “明月,等等。”忆影示意其他人出去。

    明月止住脚步。

    忆影又唤住正准备离开的星辰:“星辰,你也留下!”

    二人站在一旁,行礼,等待忆影的吩咐。

    忆影转过身来对着坐在身旁的白落轻声道:“落儿,你先吃,不用等我,我与他们说会话。”

    “好。”白落乖巧地点点头。

    说完白落便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待其余人都退下,关上房门后,忆影起身走向明月、星辰他们二人,拍拍二人的肩膀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星辰与明月听闻,齐刷刷地“扑通”一声跪地。

    星辰愁眉不展地哀求道:“殿下,我对您是衷心耿耿、绝无二心、日月可鉴啊!那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探视好雪山,不知竟有贼人藏匿在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于明月无关,您要罚就罚我一人吧!”

    明月也附和地点着头,紧接着又摇摇头,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他一人的错,我也有错。”

    “不是!我为何要罚你们?”忆影一脸茫然。

    明月一听,瞬间更急眼了:“殿下,您怎么处置我们都成,可千万别赶我们走,平时的坏毛病我们改!都会改!求您不要赶我们走!”

    星辰也在一旁哀求地眼神望着忆影。

    白落则坐在一旁“看戏”:这凡人的主仆之情这么脆弱的嘛,只是犯了一次错就要被驱逐出去,我到底要不要上前劝劝?我若是劝了,会不会因此改变凡间的气运而受到反噬?算了,还是不去了。可是…,明月平日待我挺好的……

    白落看着他们三人气氛有些压抑,放下碗筷,坐在那有些窘迫地看着他们三人,也不知该对他们说些什么比较妥当。

    “你们误会啦,我不是那个意思!”忆影扶他们二人起身。

    二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颤颤巍巍地站起,胆战心惊地看向忆影。

    忆影从小一个人在这凉城长大的,性格比较孤僻,沉默寡言。平日对下人们非常严苛,赏罚分明。而且在寒凛府也立了许许多多的规矩,也难怪他们二人会误解。不过虽然严苛,忆影的本性还是善的,所以他们都愿意留在寒凛府中。

    “那殿下,您的意思是?”星辰一脸疑惑,不敢相信眼前这纪律严谨、一丝不苟的忆影,竟说出这番话来。

    “我没有责怪你们,更没有要赶走你们。”忆影努力解释着。

    “殿下,那我们?”明月竖起耳朵,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雪山之行是我临时起意,差点害了落儿与你们。都是我的错,让你们如此担忧。”忆影内疚道:“星辰你带着将士们日夜在雪山脚下搜寻,日夜风餐露宿的,我怎会怪罪于你。明月,我不在寒凛府的这段日子,府内必定乱作一团。你坚守府内,打理好府内一切的事宜,我由衷地感激你,又怎会赶你走!”

    白落也欣慰地跟着他们一起笑,她甚至庆幸忆影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明月摇着头不敢邀功。

    “这些都是属下分内之事!”星辰受宠若惊地道。

    忆影:“还有老管家,还有所有坚守在自己岗位的每一位。我都由衷地感谢,谢谢你们!”

    “殿下,您不处罚我们了?”星辰有些不可思议,这些话居然是从忆影的口中说出。

    明月偷偷捏了星辰一把,星辰疼的哇哇直叫。

    明月立即拉着星辰一同行礼道:“多谢殿下!”

    “我很庆幸有你们,否则可能我们不会如此顺利地回来。”忆影道。

    “都怪那几个贼人!”明月斥责道。

    “殿下先用膳,属下这便去一个不落地抓回那些贼人,听候您的发落!”星辰越想越生气。

    “今日不必去了,你们这段时间都累了,让将士们也好好的休憩几日,等我命令。”忆影劝道。

    “可是殿下!这样?会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星辰依旧不愿就此罢手,怕隔几日就让他们跑了。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好好回去休息几日!”忆影道。

    “是!属下遵命!”星辰道。

    “明月!星辰!”忆影唤着他们二人。

    “属下在。”星辰道。

    “奴婢在。”明月道。

    “有功者都给予赏赐,论功行赏。有功且有过者将功抵过,不处罚,给予少许奖励。余下的你们自己按这规矩操办吧!”忆影道。

    “是!属下遵命。属下告退!”星辰领命跪下磕头。

    “是!奴婢遵命!奴婢告退!”明月与星辰一同领命跪下磕头。

    白落等了许久,趴在案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听见关门声,抬头一看房内只剩下忆影一人。

    “你们聊完了?!”白落眼神模糊,抬头问道。

    “嗯,我们快吃吧!”忆影微笑着在白落身旁坐下。

    望着案上那盘摆满肉的菜肴,白落用筷子指着它:“这道菜的味道,感觉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吃到过,这不像是厨娘做的肉味,我们府上换厨子了吗?”

    “没有换,只是又招进来一批厨子。”忆影边吃边说着。

    白落十分诧异,她没想到忆影居然会这样做:“你是说,那酒楼的厨子也被招进府了!?”

    “没错!”忆影回答得十分干脆利落。

    “真的嘛,这简直太好了,哈哈哈!”白落开怀大笑。

    “以后,你想吃就可以随时让他给你做。”忆影的眼里尽显温柔。

    “你快吃。”白落往忆影碗里夹了菜,催着他吃饭。

    他们二人边吃边聊着,相谈甚欢。

    房门外

    星辰与明月在门外候着。

    星辰依旧不太习惯忆影的变化:“你说,殿下怎么从雪山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

    “不奇怪啊,我觉得殿下这样挺好的。”明月则是满面笑容。

    “殿下从前对谁都冷冰冰,也不会与谁太过亲近,突然变成现在这样,我反而有些不习惯。”星辰继续嘟囔着。

    “那是因为公主啊,是公主让他变得温暖而和善,这样的殿下,我们都应该为他高兴才对!”明月抓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一边转头发一边饶有兴趣地说道。

    “你说的对,我也希望公主能一直陪伴着殿下,只是……”星辰略有所思,他只要想起白落是个假冒的公主,就十分的担忧。

    “只是什么?”明月见他吞吞吐吐的,连忙问道。

    星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口:“没什么!”

    明月也没继续追问,只是略显不高兴。

    白落回到房内,她许久都没躺这软软的榻上了,既暖和又舒适,抱着她的枕头就沉沉地睡着了。

    凉城

    天蒙蒙亮,天空中零星飘落着片片小雪花,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雪,冰雪上冒出一缕缕的寒气。

    欣柔与秋菊乘坐马车来到了寒凛府的府前。

    “公主,到了!”秋菊道。

    秋菊抚着欣柔从马车上下来,欣柔身着淡蓝色锦锻上衣,绣着雍华的白色牡丹,一袭淡紫色丝帛长裙,柔软光滑。

    秋菊为欣柔披上白底蓝色绣花的披风,披风两侧的白色绒毛在风中轻轻摆动。

    秋菊打开黄色油纸伞,为欣柔撑起,小雪花落在油纸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