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觉醒
德福听从内心的声音一个人来到BJ。一下火车，他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清北大学。这是一所闻名全国的大学，德福内心对这所大学向往很久了。到了门口，德福发现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他以为可以随便进出，于是就拖着行李箱径直朝里走。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看着他说：“请出示学生证。”德福说：“我不是学生，没有学生证。我只想进去参观一下。”保安又问：“有没有预约？”德福说：“没有。”保安一听没有，就不让他进，德福不得不离开。眼看着自己心仪的校园就在眼前，却不能亲自去感受一番，德福的内心充满了失望和不舍。
晚上，德福一个人在清北大学西门旁的小巷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小巷子里人头攒动，在路边摆地摊做各种各样小生意的人很多，几乎快堵住了行人的去路。德福看着一幅幅陌生的面孔，感到从未有过的寂寞和伤感。他此时真切地感受到了马致远在《天净沙.秋思》里的感情，虽然他还没到断肠的地步，但他却是真真切切的流浪天涯了。在走到一处拐弯处，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婆子主动上来和他搭讪，她说：“要不要租房，我家还有一间小房子，便宜。”德福听到老婆子的话，觉得内心有种莫名的感动，觉得自己在异乡是遇到了好人。德福正愁晚上没地方睡觉，他紧接着老婆子的话追问道：“多少钱一个月？”“三百。”老婆子熟练的回答。德福一听才三百元，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在BJ竟还有这么便宜的房子。德福随即提出看房的要求，老婆子一听德福要看房，很高兴，笑嘻嘻的带着德福上楼。
空房在三楼，爬完低矮简易的楼梯，一转弯就到了。房子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小书桌，没有卫生间。窗户直对着清北大学，站在走廊可以鸟瞰整个校园，这点让德福非常满意，于是他当即就决定租下它。在付完两个月的房租后，老婆子对德福说：“楼下有公共厕所，要方便可以下楼。”德福说：“知道了。”
德福所带的行李不多，在简单打扫后就住了下来。他之所以决定租这个房子，除了房租便宜之外，还因为他觉得这个房子光线很好，也很安静，窗外就是大学，很适合学习。德福在BJ举目无亲，在收拾完房间后，也没有别的去处，而时间又还早，他也不觉得饿。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就坐在书桌前看起了从家里带过来的小说。
他觉得张爱玲的《金锁记》似乎可以给他一些启发，于是又把它看了一遍。读完后，他还认真地看了后面的分析文字。当读到：不正常的家庭，对金钱的极度渴望和情欲的压抑使曹七巧心理逐渐变态，以致于嫉子妒女，破坏自己儿女的幸福……
德福似有所悟，他联想到自己的家，想到了自己的大伯……“大伯是个变态？”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自己问自己。“大伯是个变态！”他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怪不得在合肥启步心理咨询所戈老师临走时要送给我一本《变态心理学》。原来他是想提醒我身边有变态。”
明白过来后，德福内心痛得无法呼吸，二十年来，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家人。有时他甚至还想给大伯尽孝。明白大伯是个变态后，他太伤心了，难过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他又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一幕幕屈辱的往事浮现在脑海：在大坝放鹅被二毛打得满脸紫青，在姑姑家被大表姐羞辱得泪流不止，在家里被德运用草钩扎得满头是血……想到自己的哥哥他的心如刀绞一样痛。他至今仍然记得哥哥在小学给自己补课的往事，“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之所以给我补课，是要看我傻了没有。”……想到这些，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到脸颊。那晚他想了很多，因为心里极度难过，一天没吃饭也感觉不到饿。直到下半夜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窗外清北大学一棵生长在院墙边的高大白杨树遮住了阳光，屋内显得昏暗了些。德福不想起来，也不想吃东西。他要继续回忆，他要弄明白自己从小到大究竟受到过多少次的伤害。他心想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他开始有意识地一个一个的回忆自己身边的人，。首先反思的是自己的父亲，他觉得父亲也有问题。从小家里那么穷，父亲竟天天抽烟喝酒，自己那么瘦，他也看不到……通过回忆和反思，德福第一次认识到了父亲的自私和麻木。接着他又开始反思自己姑姑家，他觉得姑姑家也有问题。他意识到自己的表哥表姐们都是一些势利的人。他们嫌贫爱富，所以很看不起贫穷的舅舅，所以才会对自己不好……
回忆过去屈辱的往事是令人不快的，只有当德福回忆起奶奶时内心才稍微获得了一丝丝的安慰。实际上，从小只有奶奶对他是真心的。想到这里他又开始自责起来，他还未好好报答过奶奶，可她已经不在了。想到奶奶对自己无私的关爱，他终于明白哥哥为什么对自己不好了。原来他和自己一样缺少关爱啊！他看到奶奶只关心我一个人，他嫉妒。德福终于明白了，原来兄弟之间也有嫉妒。
德福完全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之中，以致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当西斜的阳光通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时，他才意识到又过了一天。他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用热得快烧了一瓶开水后，又难过得躺下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从前的老师和同学。他首先想到的是小学钱老师和鲁老师。原来他们根本就不喜欢我，他们之所以要我代课，是为了省事，根本就不是为了锻炼我。分析完小学老师后，他又开始回忆初中老师，在初中老师中给他印象最深的是贾德仁。他首先想到的是贾德仁为自己找的出租房，想到房子旁边的疯女人，德福为自己的麻木感到羞愧。“贾德仁这样对我，我竟然还把他当成好人。我真傻。怪不得潘小敏每天晚上要找我一起回家，她大概是不想我在那个房子里住。”
想到潘小敏德福的内心才好过些。学生时代的一幕幕往事一一从他的脑海中闪过，好像是在有意提醒他要把从前的事，从前的人看清楚。当他深入回忆时，不知不觉时间又到了下半夜。
第三天醒来已是中午，经过两天的回忆和反思，他终于清醒一点了。他强迫自己起床，起来后仍然不想吃任何东西。他喝了几口昨天烧的开水后，就迅速地拿出日记本。他要好好总结一下自己的人生，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他在日记本上快速地书写：我是谁？我有哪些缺点和优点？我最大的缺点是麻木不自知。二十年来，我一直很自卑，自我感觉身上全是缺点，难道自己身上一点优点都没有吗？当然不是，其实我有很多优点。比如我很正直，我有很强的责任心，我有事业心。我热爱学习……可为什么这么多优点我上学的时候都认识不到呢？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的自尊心很早就受到了伤害。
……
德福迅速地下楼，来到楼下的公厕。当他从厕所出来后，没走几步，眼睛一黑，倒在了路边……
晚上，德福一个人在清北大学西门旁的小巷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小巷子里人头攒动，在路边摆地摊做各种各样小生意的人很多，几乎快堵住了行人的去路。德福看着一幅幅陌生的面孔，感到从未有过的寂寞和伤感。他此时真切地感受到了马致远在《天净沙.秋思》里的感情，虽然他还没到断肠的地步，但他却是真真切切的流浪天涯了。在走到一处拐弯处，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婆子主动上来和他搭讪，她说：“要不要租房，我家还有一间小房子，便宜。”德福听到老婆子的话，觉得内心有种莫名的感动，觉得自己在异乡是遇到了好人。德福正愁晚上没地方睡觉，他紧接着老婆子的话追问道：“多少钱一个月？”“三百。”老婆子熟练的回答。德福一听才三百元，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在BJ竟还有这么便宜的房子。德福随即提出看房的要求，老婆子一听德福要看房，很高兴，笑嘻嘻的带着德福上楼。
空房在三楼，爬完低矮简易的楼梯，一转弯就到了。房子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小书桌，没有卫生间。窗户直对着清北大学，站在走廊可以鸟瞰整个校园，这点让德福非常满意，于是他当即就决定租下它。在付完两个月的房租后，老婆子对德福说：“楼下有公共厕所，要方便可以下楼。”德福说：“知道了。”
德福所带的行李不多，在简单打扫后就住了下来。他之所以决定租这个房子，除了房租便宜之外，还因为他觉得这个房子光线很好，也很安静，窗外就是大学，很适合学习。德福在BJ举目无亲，在收拾完房间后，也没有别的去处，而时间又还早，他也不觉得饿。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就坐在书桌前看起了从家里带过来的小说。
他觉得张爱玲的《金锁记》似乎可以给他一些启发，于是又把它看了一遍。读完后，他还认真地看了后面的分析文字。当读到：不正常的家庭，对金钱的极度渴望和情欲的压抑使曹七巧心理逐渐变态，以致于嫉子妒女，破坏自己儿女的幸福……
德福似有所悟，他联想到自己的家，想到了自己的大伯……“大伯是个变态？”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自己问自己。“大伯是个变态！”他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怪不得在合肥启步心理咨询所戈老师临走时要送给我一本《变态心理学》。原来他是想提醒我身边有变态。”
明白过来后，德福内心痛得无法呼吸，二十年来，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家人。有时他甚至还想给大伯尽孝。明白大伯是个变态后，他太伤心了，难过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他又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一幕幕屈辱的往事浮现在脑海：在大坝放鹅被二毛打得满脸紫青，在姑姑家被大表姐羞辱得泪流不止，在家里被德运用草钩扎得满头是血……想到自己的哥哥他的心如刀绞一样痛。他至今仍然记得哥哥在小学给自己补课的往事，“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之所以给我补课，是要看我傻了没有。”……想到这些，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到脸颊。那晚他想了很多，因为心里极度难过，一天没吃饭也感觉不到饿。直到下半夜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窗外清北大学一棵生长在院墙边的高大白杨树遮住了阳光，屋内显得昏暗了些。德福不想起来，也不想吃东西。他要继续回忆，他要弄明白自己从小到大究竟受到过多少次的伤害。他心想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他开始有意识地一个一个的回忆自己身边的人，。首先反思的是自己的父亲，他觉得父亲也有问题。从小家里那么穷，父亲竟天天抽烟喝酒，自己那么瘦，他也看不到……通过回忆和反思，德福第一次认识到了父亲的自私和麻木。接着他又开始反思自己姑姑家，他觉得姑姑家也有问题。他意识到自己的表哥表姐们都是一些势利的人。他们嫌贫爱富，所以很看不起贫穷的舅舅，所以才会对自己不好……
回忆过去屈辱的往事是令人不快的，只有当德福回忆起奶奶时内心才稍微获得了一丝丝的安慰。实际上，从小只有奶奶对他是真心的。想到这里他又开始自责起来，他还未好好报答过奶奶，可她已经不在了。想到奶奶对自己无私的关爱，他终于明白哥哥为什么对自己不好了。原来他和自己一样缺少关爱啊！他看到奶奶只关心我一个人，他嫉妒。德福终于明白了，原来兄弟之间也有嫉妒。
德福完全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之中，以致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当西斜的阳光通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时，他才意识到又过了一天。他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用热得快烧了一瓶开水后，又难过得躺下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从前的老师和同学。他首先想到的是小学钱老师和鲁老师。原来他们根本就不喜欢我，他们之所以要我代课，是为了省事，根本就不是为了锻炼我。分析完小学老师后，他又开始回忆初中老师，在初中老师中给他印象最深的是贾德仁。他首先想到的是贾德仁为自己找的出租房，想到房子旁边的疯女人，德福为自己的麻木感到羞愧。“贾德仁这样对我，我竟然还把他当成好人。我真傻。怪不得潘小敏每天晚上要找我一起回家，她大概是不想我在那个房子里住。”
想到潘小敏德福的内心才好过些。学生时代的一幕幕往事一一从他的脑海中闪过，好像是在有意提醒他要把从前的事，从前的人看清楚。当他深入回忆时，不知不觉时间又到了下半夜。
第三天醒来已是中午，经过两天的回忆和反思，他终于清醒一点了。他强迫自己起床，起来后仍然不想吃任何东西。他喝了几口昨天烧的开水后，就迅速地拿出日记本。他要好好总结一下自己的人生，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他在日记本上快速地书写：我是谁？我有哪些缺点和优点？我最大的缺点是麻木不自知。二十年来，我一直很自卑，自我感觉身上全是缺点，难道自己身上一点优点都没有吗？当然不是，其实我有很多优点。比如我很正直，我有很强的责任心，我有事业心。我热爱学习……可为什么这么多优点我上学的时候都认识不到呢？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的自尊心很早就受到了伤害。
……
德福迅速地下楼，来到楼下的公厕。当他从厕所出来后，没走几步，眼睛一黑，倒在了路边……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