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永载史册的大楼（13）
这个事实让卜迟余愈发小心的同时，不免有点儿振奋。
这些装甲兵虽然并不专职于步兵作战，但真要渗透进入这群装甲兵的防线里头的话，难度远不是那群步兵可以比拟的。
简单的说，在斯大林格勒这城市里，外头那个菜鸟步兵连死上两三茬，这帮装甲兵都不一定会死一个排的差距。
卜迟余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方面，他可以确定，八成是因为自己钻进来的那个裂缝是新产生的，那群装甲兵还没有注意到，所以将之忽略了过去，让卜迟余成功钻入了他们的防线中。一旦等到天亮，这群装甲兵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个漏洞。换句话说，今天晚上几乎是对装甲兵的营区进行渗透侦查的唯一机会。
但另一方面，渗透那群老油条装甲兵的防线风险太大了。
这不比外围的步兵防线，哪怕是发现了，拼一拼还有机会杀出来。
在德军防线内部的装甲兵们中间被发现了，他们要撤出去得杀穿了整个步兵营的防线不说，那帮子被惹毛了的装甲兵们，是真的会恼羞成怒的开出一堆坦克装甲车来追杀的。
卜迟余在原地纠结了近五分钟，最终还是一咬牙，选择了从心。
说白了，他们已经侦查到了步兵的驻地。哪怕是之后没有侦查到装甲部队的休整地，只要炮兵一波火力覆盖将那帮子步兵给带走了，剩下的一群装甲兵们就是把自己气死，也拿苏军的防线没辙。
毕竟装甲部队也没办法占领阵地。
而步兵死光了的话，失去步兵屏障的装甲兵营地别说防渗透了，苏军甚至敢组织夜袭把那帮子装甲兵给端了。有种装甲兵们大晚上摸黑和步兵打巷战。
但如果冒险渗透装甲兵阵地失败了的话，那他们这两渗透人员当场就得完蛋，德国人也完全不会受到精确炮击的清除。
丢半个月前的话，卜迟余铁定就选后者了。被丢进战俘营里头没准就直接完成任务，等被当做俘虏带出城市后，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外星人没准就把他给送回家了。
但现在的话，卜迟余必须得承认，他被那帮子操纵丧尸的德国魔法师给吓着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别落德国人手里比较好。
因为就卜迟余这半个月的了解，德国魔法师的主要就业场所并非是军队，而是负责关押战俘的集中营……
总之，出于变成丧尸永动机的一部分的担忧，卜迟余决定稳一手。
在重新走缝隙退出建筑后，卜迟余另外寻找了一个视线稍好一点儿的位置，开始对疑似装甲兵营地的区域观察了起来。
卜迟余发现那个疑似装甲兵哨位的地方是一栋上半截完全倒塌的房屋，碎石与倒塌的建筑结构形成了大量复杂的密闭结构，这也是卜迟余得以偷偷渗透进去的原因。
老实说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哨位，它虽然隐蔽，但是观察视野有限，而且过于复杂的地形很容易导致有人从附近溜过去。
换句话说，那个哨位大概率是一个掩护性的暗哨。
卜迟余按照记忆大致估计了一下那个哨位的位置，随后顺着那个哨位的观察范围找到了另外一座教堂。
（德国人应该不至于把教堂的墓地拿来停坦克吧……）
有那么一瞬间，卜迟余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但很快被卜迟余给打消了。一同打消的还有找到德国人装甲兵营地的想法。
倒不是什么对于德国人的虔诚有信心，而是非常单纯的，那座教堂的状态有点儿太好了——不是什么教堂没有被炮弹击中的原因，而是因为炮击后散落在附近的废墟非常“正常”。
碎石的体积颗粒非常清晰——这代表坦克没有从上面碾过。
碎石的数量并没有显得有点儿多——这代表没有进行过后续伪装。
四周的窗口被堵死了——这代表里面确实有人使用。
换句话说，这个教堂里头绝对有一个重要目标，就算不是装甲兵们的休息场所，也是一个指挥部什么的。
在确认了这一点后，卜迟余就彻底打消了在这里蹲着等对方哨兵换班的想法。既然已经确定了位置了，那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大不了轰炸的时候叫炮兵们对着教堂也来几发。
眼见这个方向没有什么收获了，卜迟余开始有了退回去换一个方向继续进行侦查的想法。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座教堂的侧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军官模样的诡异男人从教堂里走了出来，仿佛是刚刚睡醒一般舒适地伸着懒腰。
卜迟余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望远镜打量着对方，那是一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白种人，皮肤有点儿青白色，似乎是很久没有享受太阳光了一般，暗紫色的静脉血管就像是蜘蛛网一般爬满了对方的脸颊。黄褐色的瞳孔在城市火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野兽一般的腥黄色光辉。
但真正让卜迟余感受到对方身上诡异的，并非是对方的相貌，而是更加明确直观的一点：
他没有影子。
一名德军士兵看到了军官的身影，非常恭敬地迎了上去，在军官身边细声说着什么。火光将他的身影照射在没有影子的军官脚下，仿佛仿佛是在与某个不存在的人交谈着。
“该走了。”有人将卜迟余的望远镜按了下来。“不然就要被他的影子找上了。”
卜迟余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名不知从何而来的苏联人，对方似乎是那群巴甫洛夫大楼幸存的平民中的一员。
但卜迟余却清楚地感觉到，尽管相貌相同，但对方并不是几天前围着自己询问战况的人群中的一员。
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某个东西占据了它的皮囊，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活动着。
莫名地，卜迟余想到了在中央火车站的时候，想到了那宛如一具丧尸一般的“王牌”。
趁对方转身带头离开的机会，卜迟余悄悄地转动视线，看向了对方的脚下。
在对方背对着卜迟余向远处弯腰走去的身躯下，站得笔直的影子不断地向他招手，示意他快点跟上。
“你是苏联人的魔法师？”
犹豫了刹那，卜迟余还是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尽管对方极其可疑，但深处德军腹地，如果对方要害死他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弄得这么麻烦，只要嗓门稍微大一点儿，卜迟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苏维埃不承认魔法师。他们有别的手段应付魔法，或者说，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超凡手段，魔法是一个纯粹的外来物。”
然而，对方的回答却令卜迟余有些意外。原本在卜迟余的想法中，虽然一路被打得很惨，但苏联人的的确确是表现出了能和德国人过几手的战斗力，德国人有魔法师，那么苏联人想必也有自己的魔法力量。
但眼前这个的的确确用着和德国人师出同门的魔法的苏联人，却告诉他并非如此。这个世界有另一套能用于抗衡“魔法”的手段——虽然卜迟余直到现在都没能看出来。
卜迟余不由得回头看向身后那名军官魔法师的位置，却正好看到一道黑影从自己之前休息过的废墟中爬过，无声无息，就仿佛是一只从天空中掠过的飞鸟的身影。
但卜迟余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那名军官不见的影子。
卜迟余转头想要向那名苏联魔法师询问，但是当他重新将视线转向那名魔法师的位置时，却发现刚才还在前面带领着卜迟余穿行于德国人防线中的魔法师，在自己刚才回头的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卜迟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1号街道旁边的小巷，不远处就是那个伪装的德军装甲部队集结地，以卜迟余此时的角度甚至还可以看见停在小巷口不远处的那一辆装甲车——就如他之前在楼上猜测的那样，那是一辆负重轮都少了四五个的报废车辆。
他察觉到了那个魔法师的善意，但是那个魔法师消失得如此诡异依旧是使得他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那个魔法师带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四处寻找着那个魔法师留下的痕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之前亲眼看见那名魔法师走过的地方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就仿佛刚才与他交谈的仅仅只是一个幻影。
猛然间，脑后的气流似乎有了一刹那的紊乱。
卜迟余顾不得隐蔽，飞快地向一旁扑倒，将自己的步枪对准了身后。
但随即，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步枪。
“你怎么转悠到了这里？”
巴甫洛夫中士微微将手中的冲锋枪压低了一点。
“我看到了一个魔法师。”卜迟余说道：“就在拱门楼过去一段的教堂那里。”
“你确定？”巴甫洛夫中士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像是土拨鼠一样蹲在地上挺直了腰杆向四周张望着。“你没有被他发现？”
“没有。我及时跑掉了，对方的那个影子应该没有看到我。”卜迟余一眼就看出了这位半个月前还在那玩魔法师狩猎的家伙此时虚得一塌糊涂的心脏，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想要问那名苏联魔法师的问题。
“你们之前不还在那里猎杀魔法师的吗？”
“一个步兵排在自己的控制区里面猎杀魔法师，和两个人在敌人的控制区里对付魔法师，这是两回事好吧。”巴甫洛夫中士看白痴一样瞥了卜迟余一眼，随后将视线转移了开来。“我找到装甲部队的集结地了，他们从地面上直接炸穿了地铁道，在堵死地铁道之后，弄了一个坡道，将坦克停进了地铁道里面。装甲兵们也在那里。”
说罢，巴甫洛夫中士抬了抬手，示意卜迟余跟上自己离开。
“说起来，中士，我们队伍里面有魔法师吗？”看着巴甫洛夫中士的背影，卜迟余一咬牙还是将问题直接抛了出来。“政委他们会魔法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巴甫洛夫中士似乎被卜迟余的奇思妙想给吓着了。
“魔法是最近几年德国人弄出来的东西，只有最核心的NZ份子才会学习魔法。所有会魔法的人一律可以将之认定为铁杆的NZ份子，不用多想，就地击毙。”
这些装甲兵虽然并不专职于步兵作战，但真要渗透进入这群装甲兵的防线里头的话，难度远不是那群步兵可以比拟的。
简单的说，在斯大林格勒这城市里，外头那个菜鸟步兵连死上两三茬，这帮装甲兵都不一定会死一个排的差距。
卜迟余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方面，他可以确定，八成是因为自己钻进来的那个裂缝是新产生的，那群装甲兵还没有注意到，所以将之忽略了过去，让卜迟余成功钻入了他们的防线中。一旦等到天亮，这群装甲兵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个漏洞。换句话说，今天晚上几乎是对装甲兵的营区进行渗透侦查的唯一机会。
但另一方面，渗透那群老油条装甲兵的防线风险太大了。
这不比外围的步兵防线，哪怕是发现了，拼一拼还有机会杀出来。
在德军防线内部的装甲兵们中间被发现了，他们要撤出去得杀穿了整个步兵营的防线不说，那帮子被惹毛了的装甲兵们，是真的会恼羞成怒的开出一堆坦克装甲车来追杀的。
卜迟余在原地纠结了近五分钟，最终还是一咬牙，选择了从心。
说白了，他们已经侦查到了步兵的驻地。哪怕是之后没有侦查到装甲部队的休整地，只要炮兵一波火力覆盖将那帮子步兵给带走了，剩下的一群装甲兵们就是把自己气死，也拿苏军的防线没辙。
毕竟装甲部队也没办法占领阵地。
而步兵死光了的话，失去步兵屏障的装甲兵营地别说防渗透了，苏军甚至敢组织夜袭把那帮子装甲兵给端了。有种装甲兵们大晚上摸黑和步兵打巷战。
但如果冒险渗透装甲兵阵地失败了的话，那他们这两渗透人员当场就得完蛋，德国人也完全不会受到精确炮击的清除。
丢半个月前的话，卜迟余铁定就选后者了。被丢进战俘营里头没准就直接完成任务，等被当做俘虏带出城市后，自己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外星人没准就把他给送回家了。
但现在的话，卜迟余必须得承认，他被那帮子操纵丧尸的德国魔法师给吓着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别落德国人手里比较好。
因为就卜迟余这半个月的了解，德国魔法师的主要就业场所并非是军队，而是负责关押战俘的集中营……
总之，出于变成丧尸永动机的一部分的担忧，卜迟余决定稳一手。
在重新走缝隙退出建筑后，卜迟余另外寻找了一个视线稍好一点儿的位置，开始对疑似装甲兵营地的区域观察了起来。
卜迟余发现那个疑似装甲兵哨位的地方是一栋上半截完全倒塌的房屋，碎石与倒塌的建筑结构形成了大量复杂的密闭结构，这也是卜迟余得以偷偷渗透进去的原因。
老实说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哨位，它虽然隐蔽，但是观察视野有限，而且过于复杂的地形很容易导致有人从附近溜过去。
换句话说，那个哨位大概率是一个掩护性的暗哨。
卜迟余按照记忆大致估计了一下那个哨位的位置，随后顺着那个哨位的观察范围找到了另外一座教堂。
（德国人应该不至于把教堂的墓地拿来停坦克吧……）
有那么一瞬间，卜迟余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但很快被卜迟余给打消了。一同打消的还有找到德国人装甲兵营地的想法。
倒不是什么对于德国人的虔诚有信心，而是非常单纯的，那座教堂的状态有点儿太好了——不是什么教堂没有被炮弹击中的原因，而是因为炮击后散落在附近的废墟非常“正常”。
碎石的体积颗粒非常清晰——这代表坦克没有从上面碾过。
碎石的数量并没有显得有点儿多——这代表没有进行过后续伪装。
四周的窗口被堵死了——这代表里面确实有人使用。
换句话说，这个教堂里头绝对有一个重要目标，就算不是装甲兵们的休息场所，也是一个指挥部什么的。
在确认了这一点后，卜迟余就彻底打消了在这里蹲着等对方哨兵换班的想法。既然已经确定了位置了，那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大不了轰炸的时候叫炮兵们对着教堂也来几发。
眼见这个方向没有什么收获了，卜迟余开始有了退回去换一个方向继续进行侦查的想法。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座教堂的侧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军官模样的诡异男人从教堂里走了出来，仿佛是刚刚睡醒一般舒适地伸着懒腰。
卜迟余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望远镜打量着对方，那是一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白种人，皮肤有点儿青白色，似乎是很久没有享受太阳光了一般，暗紫色的静脉血管就像是蜘蛛网一般爬满了对方的脸颊。黄褐色的瞳孔在城市火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野兽一般的腥黄色光辉。
但真正让卜迟余感受到对方身上诡异的，并非是对方的相貌，而是更加明确直观的一点：
他没有影子。
一名德军士兵看到了军官的身影，非常恭敬地迎了上去，在军官身边细声说着什么。火光将他的身影照射在没有影子的军官脚下，仿佛仿佛是在与某个不存在的人交谈着。
“该走了。”有人将卜迟余的望远镜按了下来。“不然就要被他的影子找上了。”
卜迟余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名不知从何而来的苏联人，对方似乎是那群巴甫洛夫大楼幸存的平民中的一员。
但卜迟余却清楚地感觉到，尽管相貌相同，但对方并不是几天前围着自己询问战况的人群中的一员。
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某个东西占据了它的皮囊，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活动着。
莫名地，卜迟余想到了在中央火车站的时候，想到了那宛如一具丧尸一般的“王牌”。
趁对方转身带头离开的机会，卜迟余悄悄地转动视线，看向了对方的脚下。
在对方背对着卜迟余向远处弯腰走去的身躯下，站得笔直的影子不断地向他招手，示意他快点跟上。
“你是苏联人的魔法师？”
犹豫了刹那，卜迟余还是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尽管对方极其可疑，但深处德军腹地，如果对方要害死他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弄得这么麻烦，只要嗓门稍微大一点儿，卜迟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苏维埃不承认魔法师。他们有别的手段应付魔法，或者说，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超凡手段，魔法是一个纯粹的外来物。”
然而，对方的回答却令卜迟余有些意外。原本在卜迟余的想法中，虽然一路被打得很惨，但苏联人的的确确是表现出了能和德国人过几手的战斗力，德国人有魔法师，那么苏联人想必也有自己的魔法力量。
但眼前这个的的确确用着和德国人师出同门的魔法的苏联人，却告诉他并非如此。这个世界有另一套能用于抗衡“魔法”的手段——虽然卜迟余直到现在都没能看出来。
卜迟余不由得回头看向身后那名军官魔法师的位置，却正好看到一道黑影从自己之前休息过的废墟中爬过，无声无息，就仿佛是一只从天空中掠过的飞鸟的身影。
但卜迟余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那名军官不见的影子。
卜迟余转头想要向那名苏联魔法师询问，但是当他重新将视线转向那名魔法师的位置时，却发现刚才还在前面带领着卜迟余穿行于德国人防线中的魔法师，在自己刚才回头的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
卜迟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1号街道旁边的小巷，不远处就是那个伪装的德军装甲部队集结地，以卜迟余此时的角度甚至还可以看见停在小巷口不远处的那一辆装甲车——就如他之前在楼上猜测的那样，那是一辆负重轮都少了四五个的报废车辆。
他察觉到了那个魔法师的善意，但是那个魔法师消失得如此诡异依旧是使得他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那个魔法师带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四处寻找着那个魔法师留下的痕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之前亲眼看见那名魔法师走过的地方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就仿佛刚才与他交谈的仅仅只是一个幻影。
猛然间，脑后的气流似乎有了一刹那的紊乱。
卜迟余顾不得隐蔽，飞快地向一旁扑倒，将自己的步枪对准了身后。
但随即，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步枪。
“你怎么转悠到了这里？”
巴甫洛夫中士微微将手中的冲锋枪压低了一点。
“我看到了一个魔法师。”卜迟余说道：“就在拱门楼过去一段的教堂那里。”
“你确定？”巴甫洛夫中士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像是土拨鼠一样蹲在地上挺直了腰杆向四周张望着。“你没有被他发现？”
“没有。我及时跑掉了，对方的那个影子应该没有看到我。”卜迟余一眼就看出了这位半个月前还在那玩魔法师狩猎的家伙此时虚得一塌糊涂的心脏，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想要问那名苏联魔法师的问题。
“你们之前不还在那里猎杀魔法师的吗？”
“一个步兵排在自己的控制区里面猎杀魔法师，和两个人在敌人的控制区里对付魔法师，这是两回事好吧。”巴甫洛夫中士看白痴一样瞥了卜迟余一眼，随后将视线转移了开来。“我找到装甲部队的集结地了，他们从地面上直接炸穿了地铁道，在堵死地铁道之后，弄了一个坡道，将坦克停进了地铁道里面。装甲兵们也在那里。”
说罢，巴甫洛夫中士抬了抬手，示意卜迟余跟上自己离开。
“说起来，中士，我们队伍里面有魔法师吗？”看着巴甫洛夫中士的背影，卜迟余一咬牙还是将问题直接抛了出来。“政委他们会魔法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巴甫洛夫中士似乎被卜迟余的奇思妙想给吓着了。
“魔法是最近几年德国人弄出来的东西，只有最核心的NZ份子才会学习魔法。所有会魔法的人一律可以将之认定为铁杆的NZ份子，不用多想，就地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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