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灵术传音
把付浩南送走之后，肖军和林昊杰回到了宿舍。整整半天过去了，他们之间的气氛都是沉默与压抑的。即使是在吃饭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偶尔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就是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扰。
这段时间里，肖军想着自己的心事，比较平静。而林昊杰则显得略为焦躁。他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又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修炼个几下子，过了一会儿又趴在床上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到了下午，林昊杰终于扛不住了。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躺在床上、眼神涣散的肖军身边，小声说道：“肖军，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我也要回去了……我……”
林昊杰本以为肖军会感到很留恋，很不舍。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这都是应该有的心理表现。但出乎意料的是，肖军只是非常平淡地说了几句：“哦，那你快收拾收拾吧！几点钟走啊？待会儿我也送送你。”林昊杰隐约看到了那平静的表情之下的那一份难以言喻的辛酸。
林昊杰明白肖军心内的酸痛。他咬着牙，晃了晃自己的储物器，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收拾东西，我早就已经收拾好了。我想现在就……”林昊杰总觉得有些不好再说下去。
没想到，肖军倒是干脆利落。他一手撑着床板，弹跳了起来，然后直接跳下床，爽快地道：“你要现在就走啊？行，没问题！出发吧！我送你回去，一到你家我就回来！唉，付浩南走了，你马上也要走了，这里会不会很冷清啊？唉……”一开始，肖军的话还是讲给林昊杰听的。到了后来，他就开始自言自语了。
林昊杰听了，突然脱口而出：“你要呆在学院里？你不回家吗？”
肖军突然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呆愣愣地看着林昊杰。随后又苦笑着，用只有他和林昊杰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家？”
林昊杰呆滞了一秒钟，赶忙改口道：“呃……我是说，你出去走走，就呆在学院里？你都在这儿一年了，也出去看看吧！不说走远了，就在这附近，也得逛逛啊！哎，对不起啊，我……我不该……那个……哎呀，我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对不起啊……”
肖军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悲凉的笑意：“没事的。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况且，你这也是关心我，不是你的错啊！”
“所以说，你就打算整整三个月都在这里？那样不太好吧？”其实，林昊杰更担心肖军这三个月会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冷清的，而我就很喜欢这样清冷。也许，在寂寞时思想上的麻痹会让我忘记一切烦恼。这对我来说，不是很好吗？”肖军微笑道。
“不行不行，那样闷三个月，会憋坏的！”林昊杰想了想，还是不同意肖军就这么度过他的假期。他沉思了一会儿，对肖军说：“那个，要不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到我家里去，怎么样啊？”
肖军吃了一惊。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会面对这样的问题。
“到你家里去……”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低着头，思索着。
“对啊！”眼看肖军似乎有点儿动心，林昊杰赶忙回应道，“到我家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没事儿的！我妈妈她肯定会欢迎你的！我家里呀，也够我们住的！到时候，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啦！”
肖军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呀可是？你看我把话都放这儿了，你还纠结什么呀？你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是不是？哎呦，那你就别管啦！总共就三个人，能有多麻烦？再说了，你跟我到我家去，也不会光顾着吃喝玩乐，结果什么活儿都不干吧？”
肖军听了，一时心急，急忙大声辩解道：“当然不会！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你在想什么啊？”
林昊杰嘿嘿笑道：“嘿嘿，那不就行了吗？走吧？哦对了，哦还没收拾东西是吧？那我来帮你收拾一下，你看你的被子和枕头……”
看着林昊杰那比自己还要积极的身影，肖军觉得自己的眼眶又要红了。
走在那条似乎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小路上，林昊杰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年了，他在学院里待了整整一年。现在，他就要回去了。亲切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郁，他的心跳速度几乎超出极限了。心理也越来越复杂，甚至有些杂乱了。
在这一年里，妈妈每天都是一个人。她会孤独的，她会寂寞的。或许，她每天都坐在门口盼望着我能够回家吧！而我又何尝不想呢？我也曾经趴在窗口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吧！而今，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吧？等待会儿见到了妈妈，我一定要好好儿地陪陪妈妈，和妈妈聊聊天，还要告诉她肖军的事，以及他的故事……
想到这里，林昊杰抬头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的肖军。他一直低着头，时不时用眼角看看身边的景色。在他的眼里，似乎还多了一丝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东西。林昊杰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他在想什么。难道还在想他父亲的事？难道还是不好意思来我家？应该不会吧，因为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心事重重这么久的。但到底是因为什么？林昊杰发现，肖军这个人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但他也没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保留点儿秘密不算什么，没有必要那么追根究底。
一路上谁都不说话，各自走各自的路，这气氛，除了尴尬，还能是什么样的呢？为了尽快缓解这种气氛，两个人不禁都加快了脚步。可是，这氛围不但没有好一点儿，反而似乎更加的不自然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间熟悉的小农舍，林昊杰却突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立在那里。紧接着，一直跟在他旁边的肖军也停住了脚步，细细打量着这间农舍。
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自己在这间小屋里对自己的灵器进行了一次觉醒。当知道自己成为了灵宗并且先天灵力是一境的时候，自己曾经激动地投入了妈妈的怀抱。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半多了，自己没有这么做过了吧？等会见到了妈妈，第一个动作一定是要扑向她，扑到她的怀里去……不行不行，肖军看了会难过的！我今天已经伤了他两次了，我不能再让他难受了……那要不这样，到时我拉着肖军一起冲过去，只是不要扑倒在她的身上就行了。等到晚上或者夜里，只要等肖军睡熟了，我再和妈妈亲热亲热……
推开院门，走进院子。奇怪，院子里的好多地方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不少东西的摆放也是杂乱无章的，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扫过的了。不对呀，妈妈平时很爱干净的，也经常收拾，按理说，这院子应该是很整洁的呀！可为什么……
直觉告诉林昊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猛然推开了小木屋的门。屋里的景象更是让他呆住了——东西摆放得很整齐，但灰尘到处都是，有一些角落里还结了不少的蜘蛛网，不用眼睛看，光闻着那种气味就能知道这几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这里……有人住吗？小林，你怎么啦？这……”从后面跟着赶过来的肖军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满脸的疑惑。
林昊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失去了理智似的猛地跑了进去，跑到了厨房、卧室，可就是不见银玥的身影。他一边喊着“妈妈，妈妈，我回来了，您在哪儿”，一边把大大小小的房间跑了无数遍，在巴掌大的小屋里转来转去，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就连一丝丝的回应都没有。他快要急疯了，眼角几乎要飞出泪来。他疯狂地翻开所有的物品，甚至还摔坏了一些东西。其实，他明知道这样不能够改变什么，但他还是要这么做，只是为了发泄，发泄心中的一切。肖军目光呆滞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终于，林昊杰没力气了，翻不动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直直地撑着，抬起泪眼仰望着天花板。
“妈妈，您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为什么我刚回来您就已经离开了？为什么啊……”林昊杰含着泪喃喃自语道。
听了这些，肖军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他向前走了几步，蹲了下来，想安慰一下自己的这位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的朋友。但是他又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踱步，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正在思考。
这个时候，林昊杰突然感受到一种声音。这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里传来的，听不太清楚。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似乎这样就可以听得清这声音了。说也奇怪，当他站起来之后，那声音似乎真的清晰了许多，之前能够分辨出其中的内容了。
“小杰……”
等一等，这是妈妈的声音！而且，只有妈妈才会这样叫自己！说话的一定是妈妈！此时，林昊杰真想大喊道：“妈妈，您现在是在哪里说话啊？”但是，他的心仿佛被一股力量抓住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而且，那声音的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他张口说任何一个字。
“你不要再找我了。当你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有千里之遥了。小杰，妈妈要去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也要拿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好几年，我们都无法再见面了。对不起，本来是想等你回家之后和你说说话，谈一谈这些之后再走的，可是，妈妈等不到了。其实，妈妈很早就应该去做这件事了，到那时候还不行，因为妈妈还有你，而你也只有妈妈。现在不一样了，你有了老师，有了同学，有了朋友，他们会帮助你很多很多。这样一来，妈妈就可以放心地走了。小杰，也请你放下心来，妈妈不会有事的。请原谅妈妈的不辞而别。”
“妈妈，妈妈……”林昊杰的心似乎都在颤抖着。
“小杰，妈妈知道你现在是非常的痛苦，非常的难过，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也知道你现在承受这些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但你以后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会比这些还要痛苦得多。坚强地站起来，努力做好自己。相信妈妈的话，我们一家人总有一天会团聚的！”那话语里面分明带了哭腔。
林昊杰的手在袖口里微微地颤抖。他不相信这一切。他不相信妈妈会这样就离开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有这么重要？他更不相信这是妈妈在说话。妈妈明明不是灵宗，可她为什么会灵术传音？灵术传音是灵宗达到四境之后才开始修炼的技能。这么说，妈妈的实力已经在四境之上？不可能啊……
林昊杰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这对于他的来说打击太大了，这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承受的。泪水充盈了他的双眼，也弥漫了他的内心。
周围静悄悄的，林昊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里不止自己一个人，但为什么什么动静也没有？他人呢？难道……他立马把目光转向肖军。
只见肖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两只略为空洞的双眼虚无缥缈地注视着前方。他仿佛也听到了什么，大脑似乎正处在一片混乱之中。
“嘿嘿！肖军，肖军？嘿！”林昊杰抹干了眼泪，把右手五指叉开在肖军的眼前晃了晃。肖军没反应，林昊杰急了，又拼命晃了几下，还狠命摇着肖军的身体。肖军被他这么一搞，自然就清醒过来了。一开始，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抱怨道：“你干什么啊？这么用力地晃我干什么？还叫那么大声！”
林昊杰好气又好笑。他哭笑不得地道：“我干什么？你都在这里发呆发了好久了，叫你也不应，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刚才……好像听见了父亲用灵术传音的方式跟我说话了。”肖军低声道。
“什，什么？”
“对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肖军莫名其妙。
林昊杰赶紧道：“没……没什么。那个……你父亲都对你说了些啥？”
这段时间里，肖军想着自己的心事，比较平静。而林昊杰则显得略为焦躁。他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又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修炼个几下子，过了一会儿又趴在床上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到了下午，林昊杰终于扛不住了。他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躺在床上、眼神涣散的肖军身边，小声说道：“肖军，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我也要回去了……我……”
林昊杰本以为肖军会感到很留恋，很不舍。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这都是应该有的心理表现。但出乎意料的是，肖军只是非常平淡地说了几句：“哦，那你快收拾收拾吧！几点钟走啊？待会儿我也送送你。”林昊杰隐约看到了那平静的表情之下的那一份难以言喻的辛酸。
林昊杰明白肖军心内的酸痛。他咬着牙，晃了晃自己的储物器，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收拾东西，我早就已经收拾好了。我想现在就……”林昊杰总觉得有些不好再说下去。
没想到，肖军倒是干脆利落。他一手撑着床板，弹跳了起来，然后直接跳下床，爽快地道：“你要现在就走啊？行，没问题！出发吧！我送你回去，一到你家我就回来！唉，付浩南走了，你马上也要走了，这里会不会很冷清啊？唉……”一开始，肖军的话还是讲给林昊杰听的。到了后来，他就开始自言自语了。
林昊杰听了，突然脱口而出：“你要呆在学院里？你不回家吗？”
肖军突然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呆愣愣地看着林昊杰。随后又苦笑着，用只有他和林昊杰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家？”
林昊杰呆滞了一秒钟，赶忙改口道：“呃……我是说，你出去走走，就呆在学院里？你都在这儿一年了，也出去看看吧！不说走远了，就在这附近，也得逛逛啊！哎，对不起啊，我……我不该……那个……哎呀，我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对不起啊……”
肖军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悲凉的笑意：“没事的。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况且，你这也是关心我，不是你的错啊！”
“所以说，你就打算整整三个月都在这里？那样不太好吧？”其实，林昊杰更担心肖军这三个月会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冷清的，而我就很喜欢这样清冷。也许，在寂寞时思想上的麻痹会让我忘记一切烦恼。这对我来说，不是很好吗？”肖军微笑道。
“不行不行，那样闷三个月，会憋坏的！”林昊杰想了想，还是不同意肖军就这么度过他的假期。他沉思了一会儿，对肖军说：“那个，要不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到我家里去，怎么样啊？”
肖军吃了一惊。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会面对这样的问题。
“到你家里去……”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低着头，思索着。
“对啊！”眼看肖军似乎有点儿动心，林昊杰赶忙回应道，“到我家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没事儿的！我妈妈她肯定会欢迎你的！我家里呀，也够我们住的！到时候，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啦！”
肖军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呀可是？你看我把话都放这儿了，你还纠结什么呀？你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是不是？哎呦，那你就别管啦！总共就三个人，能有多麻烦？再说了，你跟我到我家去，也不会光顾着吃喝玩乐，结果什么活儿都不干吧？”
肖军听了，一时心急，急忙大声辩解道：“当然不会！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你在想什么啊？”
林昊杰嘿嘿笑道：“嘿嘿，那不就行了吗？走吧？哦对了，哦还没收拾东西是吧？那我来帮你收拾一下，你看你的被子和枕头……”
看着林昊杰那比自己还要积极的身影，肖军觉得自己的眼眶又要红了。
走在那条似乎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小路上，林昊杰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年了，他在学院里待了整整一年。现在，他就要回去了。亲切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郁，他的心跳速度几乎超出极限了。心理也越来越复杂，甚至有些杂乱了。
在这一年里，妈妈每天都是一个人。她会孤独的，她会寂寞的。或许，她每天都坐在门口盼望着我能够回家吧！而我又何尝不想呢？我也曾经趴在窗口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吧！而今，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吧？等待会儿见到了妈妈，我一定要好好儿地陪陪妈妈，和妈妈聊聊天，还要告诉她肖军的事，以及他的故事……
想到这里，林昊杰抬头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的肖军。他一直低着头，时不时用眼角看看身边的景色。在他的眼里，似乎还多了一丝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东西。林昊杰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他在想什么。难道还在想他父亲的事？难道还是不好意思来我家？应该不会吧，因为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心事重重这么久的。但到底是因为什么？林昊杰发现，肖军这个人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但他也没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保留点儿秘密不算什么，没有必要那么追根究底。
一路上谁都不说话，各自走各自的路，这气氛，除了尴尬，还能是什么样的呢？为了尽快缓解这种气氛，两个人不禁都加快了脚步。可是，这氛围不但没有好一点儿，反而似乎更加的不自然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间熟悉的小农舍，林昊杰却突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立在那里。紧接着，一直跟在他旁边的肖军也停住了脚步，细细打量着这间农舍。
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自己在这间小屋里对自己的灵器进行了一次觉醒。当知道自己成为了灵宗并且先天灵力是一境的时候，自己曾经激动地投入了妈妈的怀抱。一直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半多了，自己没有这么做过了吧？等会见到了妈妈，第一个动作一定是要扑向她，扑到她的怀里去……不行不行，肖军看了会难过的！我今天已经伤了他两次了，我不能再让他难受了……那要不这样，到时我拉着肖军一起冲过去，只是不要扑倒在她的身上就行了。等到晚上或者夜里，只要等肖军睡熟了，我再和妈妈亲热亲热……
推开院门，走进院子。奇怪，院子里的好多地方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不少东西的摆放也是杂乱无章的，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扫过的了。不对呀，妈妈平时很爱干净的，也经常收拾，按理说，这院子应该是很整洁的呀！可为什么……
直觉告诉林昊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猛然推开了小木屋的门。屋里的景象更是让他呆住了——东西摆放得很整齐，但灰尘到处都是，有一些角落里还结了不少的蜘蛛网，不用眼睛看，光闻着那种气味就能知道这几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这里……有人住吗？小林，你怎么啦？这……”从后面跟着赶过来的肖军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满脸的疑惑。
林昊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失去了理智似的猛地跑了进去，跑到了厨房、卧室，可就是不见银玥的身影。他一边喊着“妈妈，妈妈，我回来了，您在哪儿”，一边把大大小小的房间跑了无数遍，在巴掌大的小屋里转来转去，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就连一丝丝的回应都没有。他快要急疯了，眼角几乎要飞出泪来。他疯狂地翻开所有的物品，甚至还摔坏了一些东西。其实，他明知道这样不能够改变什么，但他还是要这么做，只是为了发泄，发泄心中的一切。肖军目光呆滞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终于，林昊杰没力气了，翻不动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直直地撑着，抬起泪眼仰望着天花板。
“妈妈，您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为什么我刚回来您就已经离开了？为什么啊……”林昊杰含着泪喃喃自语道。
听了这些，肖军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他向前走了几步，蹲了下来，想安慰一下自己的这位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的朋友。但是他又站了起来，开始来回踱步，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正在思考。
这个时候，林昊杰突然感受到一种声音。这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山里传来的，听不太清楚。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似乎这样就可以听得清这声音了。说也奇怪，当他站起来之后，那声音似乎真的清晰了许多，之前能够分辨出其中的内容了。
“小杰……”
等一等，这是妈妈的声音！而且，只有妈妈才会这样叫自己！说话的一定是妈妈！此时，林昊杰真想大喊道：“妈妈，您现在是在哪里说话啊？”但是，他的心仿佛被一股力量抓住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而且，那声音的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他张口说任何一个字。
“你不要再找我了。当你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有千里之遥了。小杰，妈妈要去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也要拿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好几年，我们都无法再见面了。对不起，本来是想等你回家之后和你说说话，谈一谈这些之后再走的，可是，妈妈等不到了。其实，妈妈很早就应该去做这件事了，到那时候还不行，因为妈妈还有你，而你也只有妈妈。现在不一样了，你有了老师，有了同学，有了朋友，他们会帮助你很多很多。这样一来，妈妈就可以放心地走了。小杰，也请你放下心来，妈妈不会有事的。请原谅妈妈的不辞而别。”
“妈妈，妈妈……”林昊杰的心似乎都在颤抖着。
“小杰，妈妈知道你现在是非常的痛苦，非常的难过，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也知道你现在承受这些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但你以后要面对的事情可能会比这些还要痛苦得多。坚强地站起来，努力做好自己。相信妈妈的话，我们一家人总有一天会团聚的！”那话语里面分明带了哭腔。
林昊杰的手在袖口里微微地颤抖。他不相信这一切。他不相信妈妈会这样就离开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有这么重要？他更不相信这是妈妈在说话。妈妈明明不是灵宗，可她为什么会灵术传音？灵术传音是灵宗达到四境之后才开始修炼的技能。这么说，妈妈的实力已经在四境之上？不可能啊……
林昊杰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这对于他的来说打击太大了，这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承受的。泪水充盈了他的双眼，也弥漫了他的内心。
周围静悄悄的，林昊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里不止自己一个人，但为什么什么动静也没有？他人呢？难道……他立马把目光转向肖军。
只见肖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两只略为空洞的双眼虚无缥缈地注视着前方。他仿佛也听到了什么，大脑似乎正处在一片混乱之中。
“嘿嘿！肖军，肖军？嘿！”林昊杰抹干了眼泪，把右手五指叉开在肖军的眼前晃了晃。肖军没反应，林昊杰急了，又拼命晃了几下，还狠命摇着肖军的身体。肖军被他这么一搞，自然就清醒过来了。一开始，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抱怨道：“你干什么啊？这么用力地晃我干什么？还叫那么大声！”
林昊杰好气又好笑。他哭笑不得地道：“我干什么？你都在这里发呆发了好久了，叫你也不应，你在想什么呢？”
“我，我刚才……好像听见了父亲用灵术传音的方式跟我说话了。”肖军低声道。
“什，什么？”
“对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肖军莫名其妙。
林昊杰赶紧道：“没……没什么。那个……你父亲都对你说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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