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壳儿兔
为避免被阻止，也为了避免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而导致不敢代替郑老试毒，灵海快速拔出匕首杀死了没眼兔。
虽然两世为人，但在他三十余年的记忆中其实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此刻手起刀落的冷静，反而使灵海自己都有些心凉。
难道自己是漠视生命的人吗？他不禁疑惑。
从到来这个世界之初，他已经隐隐感受到自己的性格似乎有微妙的变化。从前的社恐自闭怪，变得能和陌生人侃侃而谈、称兄道弟，尽管独处时依旧是一幅自闭的模样。
可现在就连杀生也变得有些漠然，如果是拍死一只吸血的蚊子，对于灵海来说肯定是随手为之的事，但面对一只能从手掌上感受到心跳的兔子，竟然也是这般冷静，他甚至怀疑如果面前杀死的是一个人，他也会如此冷静，这不正常。
尽管脑海中思绪翻腾，但他的手上依旧不停，匕首划动，切下一块带血的皮肉，并在赌嫖兄弟赶到之前塞入嘴中。
兔肉入口即化，简直如同糖果，肉汁顺着舌头滑入食道，甜美的滋味简直让灵海完全忘记了自己也许会被毒死的可能性，只顾着全心全意去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片刻后，在郑老的摇晃下，灵海终于回过神来，吐出了嘴中不化的毛皮，“巧克力吗？卧槽？”
“什么巧克力，老弟你没事吧？吃完就站着不动，可把哥哥我吓死了。”嫖弟拉了拉灵海的脸颊，想看看他的精神是否受到影响。
灵海摇头甩开了他的手，说：“好像没毒，而且还贼好吃。”说完又弄下一块兔肉，也顾不上血腥，再次塞入嘴中。
“这玩意不会是可以让人上瘾吧？”赌哥拿过灵海手中的兔子尸体，仔细瞧了瞧，又闻了闻。
“应该不会，我吃是因为觉得好吃，但你要我停下不吃的话，我也可以做到。”灵海嗅着手上的血迹，果然是许久未遇的巧克力味道。
不远处的龅牙一干人等，见灵海吃下兔肉后几分钟也未有中毒的迹象，便都往这边凑了过来，在他们靠近之前，灵海小声地对己方三人说：“如果他们要吃的话就让他们吃，不过你们别吃，我可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慢性毒，别到时候你们也中毒，我可就白英勇这一回了。”
三人虽点头同意，但能看出他们都有话想说，想必是担忧和没有阻止与帮助他的歉意，灵海理解，所以对他们报以柔和的笑容，然后缓缓呼出口气，安抚自己，倒霉这么久运气应该不会更差了。
“小兄弟，你没事吧？这兔子肉怎么样？”龅牙搓着手走过来，抬头打量着灵海的脸色。
灵海一笑，“挺好吃的，而且肯定没毒，你想尝尝吗？”
龅牙连忙摆手道：“不急不急，咱们在等等，再多等等，而且现在都还不饿呢，是吧，大伙？”他身后的人也均是点头。
“嘁，这武大郎还真不好糊弄。”灵海在心里暗骂，然后目光注意到了正在靠近这边的七二，他的视线明显是在看赌哥手里的兔子。
“什么好东西？给我瞧瞧？”七二推开挡路的人，提起飞扬的腿踏着跋扈的步走到赌哥面前夺过了没眼兔，“哟，壳儿兔啊，不错嘛，这玩意可是美味呢，你们不要？那我拿给我们少爷尝尝鲜。”说完话，他无视众人，自顾自地返回了他们的那顶营帐。
“他拿给他们少爷吃了诶，不会真是什么好东西吧？”说话之人抬头望着树上剩余的果实，眼神中贪婪之色暴露无疑。
学着灵海之前的方法，他也捡起一块石头去丢，只是准头不如灵海，所以丢了三块才砸下来一颗。敲开壳，里面果然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没眼兔，“小兄弟，借借匕首？”他对着灵海伸出了手。
灵海露出两颗虎牙爽朗一笑，“滚！”
那人刚要发作，赌哥过去一脚就把他踹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叫你滚，听不懂人话？”赌哥把自己的一把菜刀丢出，正好插在那人两腿之间，差几寸就会让他断子绝孙，“爷爷把刀借你，用完记得还你爷爷。”
那人被这一脚踢得极是憋屈，要不是刚刚跟自己站一边的人都忙着去摘壳儿兔了，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受气，可事到如今，一人去和四人对抗显然不明智，于是他骂骂咧咧地退开一旁摆弄手中的果实去了。
赌哥对着那人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骂道：“狗东西看着就让人来气，要不是现在处境不好，老子非要让他身上少点零件。”
“哥，别气了，咱还是好好顾好海子吧。”嫖弟拍着赌哥的后背为他顺气。
“唉，弟啊，小海应该不会有事了吧，毕竟七二都敢拿去给自己少爷吃。”赌哥的视线望向正在水洼中洗手的灵海。
灵海微皱的眉头在注意到赌哥视线后马上舒展开来，但心头那颗石块却依旧使他不安，这感觉自吃下兔肉后不久便纠缠着他，挥之不去，这同样像是预感一般，却不如之前受到危险时那样激烈且明显，只是觉得心头堵得慌。
......
在赞美声中，满满一树的壳儿兔都被装进了人们的胃袋，只有郑老三人在灵海的阻止下没吃半点。
酒足饭饱困意来，队员们纷纷钻进帐篷回味刚刚的美味去了，吵闹的营地回归安宁，只有几枚荧石灯章别在帐篷帘上，在薄雾中散发着微光。
帐篷中挤了八个人，显得格外拥挤，不过这并不妨碍疲惫的人们进入睡眠，就连灵海也在难忍的脚臭与呼噜声中沉沉睡去，只留郑老三人愁容满面地盯着他。
显然他之前皱眉的表情还是被赌哥注意到了。
......
今天的夜格外寂静、黑暗，天空中明亮的星与月都被隐没在雾气之中，那些夜行生物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缩在自己的巢穴不敢再放肆。
整片森林鬼气森森，犹如一片死域。
“簌簌簌簌”
青草被拨动的声音终于打破宁静，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初时疏散，后来逐渐聚集形成规模，声音同样扩大了数倍，而声音前进的目标，是众人所在的营地。
“什么声音？”赌哥从半梦半醒中清醒并推了推身边的嫖弟。
“嗯？声音？”嫖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眼灵海，又看了眼赌哥，然后提鼻子使劲嗅了嗅。
赌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老子说的是声音！”
“哦，哦，好像是有点，挺近的，好像还有咔嚓咔嚓的细响。”
就在他们还在竖耳聆听时，一抹白色影子从帐篷外钻入，飞快窜到一位队员脸上，开始啃食他的耳朵，按理说，如此剧烈的疼痛，一般人早该跳起来反抗，可被啃那人却像死人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白影一个接一个，很快，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都趴满了白影。灵海身上也爬上好几个白影，好在赌嫖兄弟手脚够快，第一时间帮他把白影打飞，否则他今天恐怕小命难保。
“草！这些不是那个壳儿兔吗？他妈的白天看着人畜无害，一到晚上倒还他妈吃起人来了，老弟，别拍了！灵海脸都快让你拍圆了，直接背上走！郑老，别打哈欠了！您倒是看看情况啊，咱们快带着灵海开溜，这些畜生没完没了的而且越来越多了。”
清醒的郑老加上赌嫖兄弟在帐篷中一阵冲撞，终于带着灵海闯出营帐，而还留在营帐中的，多是已经血肉模糊的半死人了。
“啊！！！”
惨叫声从旁边帐篷响起，三人转头去看，满脸是血的龅牙从帐篷中逃蹿出来，他一面逃向这边三人一面从身上撕扯正在快速啃咬他皮肉的壳儿兔。
“弟，快走啊，傻站着干什么？你想让灵海也变成他那样？”赌哥挥舞没出鞘的太刀抽开飞扑过来的壳儿兔，催促道。
“哥，七二那边的帐篷好像没事，我们往那边逃，你帮忙掩护，郑老，您能跟上吗？”
作为肉盾挡在灵海身边的郑老扭头对他说：“跟不上也要跟，老头子今天就算拼了老命也不要再做累赘！”
“快走，森林里还有更多！”赌哥惊恐地望着林中的“白色地毯”，透过着雾气能看到的数量都足够使人胆寒，而视线不可及之处显然更多。
“妈的！”嫖弟骂了一声，踢开脚边的壳儿兔快速向着七少爷的营帐逼近，另外两人则紧紧掩护在他身旁。因为快速奔跑的缘故，郑老白色的胡子与长眉都随风飘扬起来，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七十高龄的老者在生死关头竟然可以有如此速度。
三人高速迫近营地边缘的帐篷，而龅牙也终于赶上了他们，最终四人一同冲入帐内，最前面的龅牙刚进去就被绊了一跤，人差点营帐的另一边飞出去，而“绊脚石”也大骂着爬了起来：“谁！谁他娘踢本少爷！草了，反了是吧！七一，干他！七一！”
围着红肚兜的白胖子爬起身迷糊地四处寻找自己的三个仆人，“七一？七二？三儿？”
虽然两世为人，但在他三十余年的记忆中其实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此刻手起刀落的冷静，反而使灵海自己都有些心凉。
难道自己是漠视生命的人吗？他不禁疑惑。
从到来这个世界之初，他已经隐隐感受到自己的性格似乎有微妙的变化。从前的社恐自闭怪，变得能和陌生人侃侃而谈、称兄道弟，尽管独处时依旧是一幅自闭的模样。
可现在就连杀生也变得有些漠然，如果是拍死一只吸血的蚊子，对于灵海来说肯定是随手为之的事，但面对一只能从手掌上感受到心跳的兔子，竟然也是这般冷静，他甚至怀疑如果面前杀死的是一个人，他也会如此冷静，这不正常。
尽管脑海中思绪翻腾，但他的手上依旧不停，匕首划动，切下一块带血的皮肉，并在赌嫖兄弟赶到之前塞入嘴中。
兔肉入口即化，简直如同糖果，肉汁顺着舌头滑入食道，甜美的滋味简直让灵海完全忘记了自己也许会被毒死的可能性，只顾着全心全意去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片刻后，在郑老的摇晃下，灵海终于回过神来，吐出了嘴中不化的毛皮，“巧克力吗？卧槽？”
“什么巧克力，老弟你没事吧？吃完就站着不动，可把哥哥我吓死了。”嫖弟拉了拉灵海的脸颊，想看看他的精神是否受到影响。
灵海摇头甩开了他的手，说：“好像没毒，而且还贼好吃。”说完又弄下一块兔肉，也顾不上血腥，再次塞入嘴中。
“这玩意不会是可以让人上瘾吧？”赌哥拿过灵海手中的兔子尸体，仔细瞧了瞧，又闻了闻。
“应该不会，我吃是因为觉得好吃，但你要我停下不吃的话，我也可以做到。”灵海嗅着手上的血迹，果然是许久未遇的巧克力味道。
不远处的龅牙一干人等，见灵海吃下兔肉后几分钟也未有中毒的迹象，便都往这边凑了过来，在他们靠近之前，灵海小声地对己方三人说：“如果他们要吃的话就让他们吃，不过你们别吃，我可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慢性毒，别到时候你们也中毒，我可就白英勇这一回了。”
三人虽点头同意，但能看出他们都有话想说，想必是担忧和没有阻止与帮助他的歉意，灵海理解，所以对他们报以柔和的笑容，然后缓缓呼出口气，安抚自己，倒霉这么久运气应该不会更差了。
“小兄弟，你没事吧？这兔子肉怎么样？”龅牙搓着手走过来，抬头打量着灵海的脸色。
灵海一笑，“挺好吃的，而且肯定没毒，你想尝尝吗？”
龅牙连忙摆手道：“不急不急，咱们在等等，再多等等，而且现在都还不饿呢，是吧，大伙？”他身后的人也均是点头。
“嘁，这武大郎还真不好糊弄。”灵海在心里暗骂，然后目光注意到了正在靠近这边的七二，他的视线明显是在看赌哥手里的兔子。
“什么好东西？给我瞧瞧？”七二推开挡路的人，提起飞扬的腿踏着跋扈的步走到赌哥面前夺过了没眼兔，“哟，壳儿兔啊，不错嘛，这玩意可是美味呢，你们不要？那我拿给我们少爷尝尝鲜。”说完话，他无视众人，自顾自地返回了他们的那顶营帐。
“他拿给他们少爷吃了诶，不会真是什么好东西吧？”说话之人抬头望着树上剩余的果实，眼神中贪婪之色暴露无疑。
学着灵海之前的方法，他也捡起一块石头去丢，只是准头不如灵海，所以丢了三块才砸下来一颗。敲开壳，里面果然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没眼兔，“小兄弟，借借匕首？”他对着灵海伸出了手。
灵海露出两颗虎牙爽朗一笑，“滚！”
那人刚要发作，赌哥过去一脚就把他踹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叫你滚，听不懂人话？”赌哥把自己的一把菜刀丢出，正好插在那人两腿之间，差几寸就会让他断子绝孙，“爷爷把刀借你，用完记得还你爷爷。”
那人被这一脚踢得极是憋屈，要不是刚刚跟自己站一边的人都忙着去摘壳儿兔了，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受气，可事到如今，一人去和四人对抗显然不明智，于是他骂骂咧咧地退开一旁摆弄手中的果实去了。
赌哥对着那人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骂道：“狗东西看着就让人来气，要不是现在处境不好，老子非要让他身上少点零件。”
“哥，别气了，咱还是好好顾好海子吧。”嫖弟拍着赌哥的后背为他顺气。
“唉，弟啊，小海应该不会有事了吧，毕竟七二都敢拿去给自己少爷吃。”赌哥的视线望向正在水洼中洗手的灵海。
灵海微皱的眉头在注意到赌哥视线后马上舒展开来，但心头那颗石块却依旧使他不安，这感觉自吃下兔肉后不久便纠缠着他，挥之不去，这同样像是预感一般，却不如之前受到危险时那样激烈且明显，只是觉得心头堵得慌。
......
在赞美声中，满满一树的壳儿兔都被装进了人们的胃袋，只有郑老三人在灵海的阻止下没吃半点。
酒足饭饱困意来，队员们纷纷钻进帐篷回味刚刚的美味去了，吵闹的营地回归安宁，只有几枚荧石灯章别在帐篷帘上，在薄雾中散发着微光。
帐篷中挤了八个人，显得格外拥挤，不过这并不妨碍疲惫的人们进入睡眠，就连灵海也在难忍的脚臭与呼噜声中沉沉睡去，只留郑老三人愁容满面地盯着他。
显然他之前皱眉的表情还是被赌哥注意到了。
......
今天的夜格外寂静、黑暗，天空中明亮的星与月都被隐没在雾气之中，那些夜行生物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缩在自己的巢穴不敢再放肆。
整片森林鬼气森森，犹如一片死域。
“簌簌簌簌”
青草被拨动的声音终于打破宁静，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初时疏散，后来逐渐聚集形成规模，声音同样扩大了数倍，而声音前进的目标，是众人所在的营地。
“什么声音？”赌哥从半梦半醒中清醒并推了推身边的嫖弟。
“嗯？声音？”嫖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眼灵海，又看了眼赌哥，然后提鼻子使劲嗅了嗅。
赌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老子说的是声音！”
“哦，哦，好像是有点，挺近的，好像还有咔嚓咔嚓的细响。”
就在他们还在竖耳聆听时，一抹白色影子从帐篷外钻入，飞快窜到一位队员脸上，开始啃食他的耳朵，按理说，如此剧烈的疼痛，一般人早该跳起来反抗，可被啃那人却像死人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白影一个接一个，很快，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都趴满了白影。灵海身上也爬上好几个白影，好在赌嫖兄弟手脚够快，第一时间帮他把白影打飞，否则他今天恐怕小命难保。
“草！这些不是那个壳儿兔吗？他妈的白天看着人畜无害，一到晚上倒还他妈吃起人来了，老弟，别拍了！灵海脸都快让你拍圆了，直接背上走！郑老，别打哈欠了！您倒是看看情况啊，咱们快带着灵海开溜，这些畜生没完没了的而且越来越多了。”
清醒的郑老加上赌嫖兄弟在帐篷中一阵冲撞，终于带着灵海闯出营帐，而还留在营帐中的，多是已经血肉模糊的半死人了。
“啊！！！”
惨叫声从旁边帐篷响起，三人转头去看，满脸是血的龅牙从帐篷中逃蹿出来，他一面逃向这边三人一面从身上撕扯正在快速啃咬他皮肉的壳儿兔。
“弟，快走啊，傻站着干什么？你想让灵海也变成他那样？”赌哥挥舞没出鞘的太刀抽开飞扑过来的壳儿兔，催促道。
“哥，七二那边的帐篷好像没事，我们往那边逃，你帮忙掩护，郑老，您能跟上吗？”
作为肉盾挡在灵海身边的郑老扭头对他说：“跟不上也要跟，老头子今天就算拼了老命也不要再做累赘！”
“快走，森林里还有更多！”赌哥惊恐地望着林中的“白色地毯”，透过着雾气能看到的数量都足够使人胆寒，而视线不可及之处显然更多。
“妈的！”嫖弟骂了一声，踢开脚边的壳儿兔快速向着七少爷的营帐逼近，另外两人则紧紧掩护在他身旁。因为快速奔跑的缘故，郑老白色的胡子与长眉都随风飘扬起来，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七十高龄的老者在生死关头竟然可以有如此速度。
三人高速迫近营地边缘的帐篷，而龅牙也终于赶上了他们，最终四人一同冲入帐内，最前面的龅牙刚进去就被绊了一跤，人差点营帐的另一边飞出去，而“绊脚石”也大骂着爬了起来：“谁！谁他娘踢本少爷！草了，反了是吧！七一，干他！七一！”
围着红肚兜的白胖子爬起身迷糊地四处寻找自己的三个仆人，“七一？七二？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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