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人夜
金陵城，依旧在新年喜庆的氛围中，各个府邸的达官贵人难免不了互相登门，相互拜贺。
宫花不共外花同，正月长生一半红。这里终究与金陵城中不同，皇城里生活着百姓，皇宫只有贵人与下人之分，后宫嫔妃的勾心斗角，相互争宠。皇子们为了争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又流了多少血。这里是世人向往之地，却也是世上最为人心诡谲的地方，大皇子早夭，二皇子既是庶出，生母也因难产而死，在深宫里无人庇护，在朝堂上亦无近臣，早已被人用各种手段调离金陵了。
今日开年第一次早朝，六部之中大大小小的官衔，京官里但凡是从八品以上皆要上朝，左文右武依次按序排开，等待着天子上朝。
二位跟随着天子而来的少年，向金阶之上独自一人的南阳王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了声皇叔。两人头戴金珠，身穿只有亲王才有资格穿的四爪蟒袍。
一个身长近七尺，偏瘦，腰间悬着一把玉扇，风度翩翩，在诸多皇子排名第三，而他便是实际上的嫡长子，太子之位的首选。
一个稍比那前者高上了一点，但也相差不大，身体倒也壮硕，可见时常练武，在诸多皇子中排名第四。
他们同年出生，已至弱冠之年，今日是他们人生的重要日子，加冠礼。
他们向金陵城里唯一王爷行礼，表示敬意。可过了今日这唯一二字便不存在了。
根据南唐的传统，在皇子行加冠礼后，便会被封为亲王，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南阳王李冠君，十七岁便被受封，是当年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自古以来，但凡登上帝位的人，必会除掉那些有能力，能威胁到帝位的皇子。或调离，或放逐，或杀死。但也有例外，比如南阳王李冠君。一个能身处朝堂上威震江湖的人。一个能在南唐皇帝离京代天子管理朝政的人。
“两位殿下，以后就不必向本王行礼了。”南阳王笑道。
“皇叔，是长辈，无论以后身份如何变换该有的礼数不能作废。”四皇子恭敬的回道。
那三皇子却没那么注重这些礼节，换了个话题道“听说最近南阳王府进不少了刺客，皇叔没事吧？回头我一下斥责京兆尹府，也让禁军强守卫。”
南阳王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区区几个刺客，南阳王府还应付得了，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元嘉十六年，三皇子李九凌受封康王，四皇子李九凡受封白王，不驻封地，暂留金陵共同辅政。
与金陵的喜庆不同，经过一夜的休整，好在二公子身上带了不少灵丹妙药，除了李九思运功有些阻碍外，林云萧杰都恢复如初了。
自那金甲将军带走赵若超后，赵灵宣就极少说话，只是默默跟在这个被父亲称为少主的身后，不管李九思如何搭话，皆以白眼回之。
李九思搭了几句话后，也就不再自讨无趣。
萧杰一路肃静，走到身后，自从那金甲将军率众走后，他便知道接下来的路凶险万分，他一时不知为什么王爷为何要放任二公子走出金陵，又为何不派人暗中看护，还有身份不明的林云和赵灵宣，他即使能感受到林云无害人之心，但屡遭险境，却始终不提离开，若说只是单纯的萍水相逢的知已相交，那这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萧杰看着这行人最前头的林云，支支吾吾了许多，他怕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怕这一路上真的少了林云这一大助力。
“萧兄，有事？”
耳边传来林云的声音，萧杰犹豫半刻，终于开口道“林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云点头同意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李九思的注意，但正准备跟两人时，即被一路自己爱搭不理的黄衣女子拦了下来。
赵灵宣瞪了李九思一个白眼，随后冷言道“既萧少侠说借一步说法，那这事便与你无关。”
李九思那受得了这般屈莫名其妙的态度，不甘示弱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又与你何干？”
林云、萧杰两人伴随争吵声走出一小段路来。
“林兄，我相信你对二公子无相害之心，但能否告知在下，明知跟在李九思身旁必然会让自身陷入险境，但林兄却似乎毫不在意，南阳府王府树敌众多，在下不得不防，人心险恶这四个字，李九思现在还不明白，林兄，能理解吧？”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若林某一路相护，保二公子无恙，能否在南阳王府中换取一份美差？”
“林兄可不像爱羡权财之人。”
“萧兄也不像表面那么憨厚，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么？”
萧杰不置可否“林兄既以做出承诺，那南阳王府必不相忘。”
话已至此，再谈下去便再无意义，林云识趣地对着远处的李九思喊道“二公子，别吵了，待会招来刺客，这距离我俩可来不及救你。”
李九思心想，那你喊这么大声？
青霄城，是距天问城最近的一座小城，因受天问城的影响，这里聚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包括各国间前往拜师天问城的少年英才，天问城虽授武于天下少年，但却不是什么人都是踏足的，所以这里便成为了许多前来拜师的少年的暂时栖身之所，准确来说，这是一个只属于江湖人的城池，与天问城不同，这里没有规矩。
经过一天的赶路，林云一行人在临近黄昏之时终于踏入了这座城池，对于少年人踏入这座城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对于有某人而言，南阳王府二公子的样貌早已牢记于心，若他们真的进了天问城，那么想要动手就没那么简单了。
二公子正以为能饱餐一顿时，一记飞刀正往眉心处飞来，好在李九思这些天的经历让他有了些防备，急速躲过这记飞刀后，一把抓入手中，得意扬扬地向一旁的赵灵宣炫耀。
林云缓慢拨出惊风剑“看来，今天的饭又吃不成了。二公子，在下说的不错吧，进城也吃不上饱饭。”
江湖凶杀对于江湖人而言再正常不过，而这座城更是会聚了天下学武之人，在他们看来，被这群疯狗盯上，这群少年已是将死之人。
武功低微听闻早已远离，只有几位江湖老辈在不远处观望着这猎杀。
其中一人道“听闻南阳王府有恩于你，你不出手吗？”
灰衣老者不置可否“若连命都没了，那我报的恩找谁讨要。江湖本就不是他一个纨绔子弟可以踏足的，若他在金陵，此生定然无恙，可惜了，南阳王聪明一生，却把自己儿子往鬼门关送。”
伴随着夕阳落幕，天色逐渐变暗。
林云萧杰一前一后将李九思赵灵宣护住，在不知敌在何方的众人不敢有任何松懈。
李九思手持刚才袭来的飞刀。战战兢兢，赵灵宣虽不解但也不甘示弱抽出随身短刀相迎。
远处一道声音传来“二公子，跟我们回去，留你这些朋友一命如何？”
林云身形掠出，一剑刺向声音传出处，一间客栈墙体轰然出现一个大洞，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品尝着杯中酒。
林云收剑回防，笑问道“真的？”
“听闻鬼刀王立被一位少年一剑了结，那位少年便是少侠你吧？”
一个杯子，从洞中射出，恰好悬停在林云跟前。
“难得的少年英才，能饮一杯无？”
“酒鬼墨尘的杀人酒晚辈可不敢沾。”
林云一剑打翻杯中酒的同时，数十道黑影似是从天而降，将四人团团围住。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命我收了。”
“萧杰你护好你家二公子和这位赵姑娘，有机会就先走，不需管我。”
惊风剑脱手而出，急速向城门冲去，硬生生的逼退围猎的众人，闯出一路来，萧杰李九思同时抓住赵灵宣双手，跟随着惊风剑冲出包围，林云紧随其后，抓回惊风剑，转身回旋，将追来的黑影又逼了回去，但一剑再这么强，终究拦不下所有人，已有数人追向萧杰三人袭来，萧杰回身反击，将相近一人击飞出去。
李九思飞刀刚好掷出，将那名在空中无处借力的黑衣人了结。
远处的灰衣老者难免有些惋惜道“百鬼夜行，尚无活口，做再多也是不用。”
“依我看未必吧！”
先前一人，身形已消失在原地，阁楼上只留下这道声音与灰衣老者。
林云且战且退，牵缠了半数黑衣杀手，逐渐又逼至萧杰三人身旁，各自都有不少伤势。
顷刻间，再次形成合围之势，李九思自知避不可避，高声喊道“若本公子愿意束手就擒，先前说放过我朋友的话可还算数？”
赵灵宣冷笑道“李九思，你还真是单纯啊，百鬼夜行，尚无活口，在他们眼里，我们早已是死人。”
一直坐在客栈饮酒的墨尘，飘然而至“看来，这位姑娘也知道不少呢。”
林云捡回刚被挑飞的剑，不急不忙的道“前辈既不着动手，想必是想谈条件吧？”
“哦，你们还有资格谈条件？”
“我们没有，但并不代表我们背后的人没有，南阳王当年的江湖的事迹在这江湖上恐怕没人比墨尘前辈更熟悉吧。”
“我现在倒很好奇，你究竟是何人？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少侠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你们至此至天问城，再无波澜，如何？”
“何事？”
林云怎么也没想到，这酒鬼墨尘会真与自己这么个名不经传的少年谈条件。
“若少侠将来需要谋事，先寻百鬼。”
“怎么，这个条件少侠可还满意？”
宫花不共外花同，正月长生一半红。这里终究与金陵城中不同，皇城里生活着百姓，皇宫只有贵人与下人之分，后宫嫔妃的勾心斗角，相互争宠。皇子们为了争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又流了多少血。这里是世人向往之地，却也是世上最为人心诡谲的地方，大皇子早夭，二皇子既是庶出，生母也因难产而死，在深宫里无人庇护，在朝堂上亦无近臣，早已被人用各种手段调离金陵了。
今日开年第一次早朝，六部之中大大小小的官衔，京官里但凡是从八品以上皆要上朝，左文右武依次按序排开，等待着天子上朝。
二位跟随着天子而来的少年，向金阶之上独自一人的南阳王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了声皇叔。两人头戴金珠，身穿只有亲王才有资格穿的四爪蟒袍。
一个身长近七尺，偏瘦，腰间悬着一把玉扇，风度翩翩，在诸多皇子排名第三，而他便是实际上的嫡长子，太子之位的首选。
一个稍比那前者高上了一点，但也相差不大，身体倒也壮硕，可见时常练武，在诸多皇子中排名第四。
他们同年出生，已至弱冠之年，今日是他们人生的重要日子，加冠礼。
他们向金陵城里唯一王爷行礼，表示敬意。可过了今日这唯一二字便不存在了。
根据南唐的传统，在皇子行加冠礼后，便会被封为亲王，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南阳王李冠君，十七岁便被受封，是当年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自古以来，但凡登上帝位的人，必会除掉那些有能力，能威胁到帝位的皇子。或调离，或放逐，或杀死。但也有例外，比如南阳王李冠君。一个能身处朝堂上威震江湖的人。一个能在南唐皇帝离京代天子管理朝政的人。
“两位殿下，以后就不必向本王行礼了。”南阳王笑道。
“皇叔，是长辈，无论以后身份如何变换该有的礼数不能作废。”四皇子恭敬的回道。
那三皇子却没那么注重这些礼节，换了个话题道“听说最近南阳王府进不少了刺客，皇叔没事吧？回头我一下斥责京兆尹府，也让禁军强守卫。”
南阳王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区区几个刺客，南阳王府还应付得了，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元嘉十六年，三皇子李九凌受封康王，四皇子李九凡受封白王，不驻封地，暂留金陵共同辅政。
与金陵的喜庆不同，经过一夜的休整，好在二公子身上带了不少灵丹妙药，除了李九思运功有些阻碍外，林云萧杰都恢复如初了。
自那金甲将军带走赵若超后，赵灵宣就极少说话，只是默默跟在这个被父亲称为少主的身后，不管李九思如何搭话，皆以白眼回之。
李九思搭了几句话后，也就不再自讨无趣。
萧杰一路肃静，走到身后，自从那金甲将军率众走后，他便知道接下来的路凶险万分，他一时不知为什么王爷为何要放任二公子走出金陵，又为何不派人暗中看护，还有身份不明的林云和赵灵宣，他即使能感受到林云无害人之心，但屡遭险境，却始终不提离开，若说只是单纯的萍水相逢的知已相交，那这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萧杰看着这行人最前头的林云，支支吾吾了许多，他怕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怕这一路上真的少了林云这一大助力。
“萧兄，有事？”
耳边传来林云的声音，萧杰犹豫半刻，终于开口道“林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云点头同意
这一举动自然引起李九思的注意，但正准备跟两人时，即被一路自己爱搭不理的黄衣女子拦了下来。
赵灵宣瞪了李九思一个白眼，随后冷言道“既萧少侠说借一步说法，那这事便与你无关。”
李九思那受得了这般屈莫名其妙的态度，不甘示弱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又与你何干？”
林云、萧杰两人伴随争吵声走出一小段路来。
“林兄，我相信你对二公子无相害之心，但能否告知在下，明知跟在李九思身旁必然会让自身陷入险境，但林兄却似乎毫不在意，南阳府王府树敌众多，在下不得不防，人心险恶这四个字，李九思现在还不明白，林兄，能理解吧？”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若林某一路相护，保二公子无恙，能否在南阳王府中换取一份美差？”
“林兄可不像爱羡权财之人。”
“萧兄也不像表面那么憨厚，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么？”
萧杰不置可否“林兄既以做出承诺，那南阳王府必不相忘。”
话已至此，再谈下去便再无意义，林云识趣地对着远处的李九思喊道“二公子，别吵了，待会招来刺客，这距离我俩可来不及救你。”
李九思心想，那你喊这么大声？
青霄城，是距天问城最近的一座小城，因受天问城的影响，这里聚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包括各国间前往拜师天问城的少年英才，天问城虽授武于天下少年，但却不是什么人都是踏足的，所以这里便成为了许多前来拜师的少年的暂时栖身之所，准确来说，这是一个只属于江湖人的城池，与天问城不同，这里没有规矩。
经过一天的赶路，林云一行人在临近黄昏之时终于踏入了这座城池，对于少年人踏入这座城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对于有某人而言，南阳王府二公子的样貌早已牢记于心，若他们真的进了天问城，那么想要动手就没那么简单了。
二公子正以为能饱餐一顿时，一记飞刀正往眉心处飞来，好在李九思这些天的经历让他有了些防备，急速躲过这记飞刀后，一把抓入手中，得意扬扬地向一旁的赵灵宣炫耀。
林云缓慢拨出惊风剑“看来，今天的饭又吃不成了。二公子，在下说的不错吧，进城也吃不上饱饭。”
江湖凶杀对于江湖人而言再正常不过，而这座城更是会聚了天下学武之人，在他们看来，被这群疯狗盯上，这群少年已是将死之人。
武功低微听闻早已远离，只有几位江湖老辈在不远处观望着这猎杀。
其中一人道“听闻南阳王府有恩于你，你不出手吗？”
灰衣老者不置可否“若连命都没了，那我报的恩找谁讨要。江湖本就不是他一个纨绔子弟可以踏足的，若他在金陵，此生定然无恙，可惜了，南阳王聪明一生，却把自己儿子往鬼门关送。”
伴随着夕阳落幕，天色逐渐变暗。
林云萧杰一前一后将李九思赵灵宣护住，在不知敌在何方的众人不敢有任何松懈。
李九思手持刚才袭来的飞刀。战战兢兢，赵灵宣虽不解但也不甘示弱抽出随身短刀相迎。
远处一道声音传来“二公子，跟我们回去，留你这些朋友一命如何？”
林云身形掠出，一剑刺向声音传出处，一间客栈墙体轰然出现一个大洞，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品尝着杯中酒。
林云收剑回防，笑问道“真的？”
“听闻鬼刀王立被一位少年一剑了结，那位少年便是少侠你吧？”
一个杯子，从洞中射出，恰好悬停在林云跟前。
“难得的少年英才，能饮一杯无？”
“酒鬼墨尘的杀人酒晚辈可不敢沾。”
林云一剑打翻杯中酒的同时，数十道黑影似是从天而降，将四人团团围住。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命我收了。”
“萧杰你护好你家二公子和这位赵姑娘，有机会就先走，不需管我。”
惊风剑脱手而出，急速向城门冲去，硬生生的逼退围猎的众人，闯出一路来，萧杰李九思同时抓住赵灵宣双手，跟随着惊风剑冲出包围，林云紧随其后，抓回惊风剑，转身回旋，将追来的黑影又逼了回去，但一剑再这么强，终究拦不下所有人，已有数人追向萧杰三人袭来，萧杰回身反击，将相近一人击飞出去。
李九思飞刀刚好掷出，将那名在空中无处借力的黑衣人了结。
远处的灰衣老者难免有些惋惜道“百鬼夜行，尚无活口，做再多也是不用。”
“依我看未必吧！”
先前一人，身形已消失在原地，阁楼上只留下这道声音与灰衣老者。
林云且战且退，牵缠了半数黑衣杀手，逐渐又逼至萧杰三人身旁，各自都有不少伤势。
顷刻间，再次形成合围之势，李九思自知避不可避，高声喊道“若本公子愿意束手就擒，先前说放过我朋友的话可还算数？”
赵灵宣冷笑道“李九思，你还真是单纯啊，百鬼夜行，尚无活口，在他们眼里，我们早已是死人。”
一直坐在客栈饮酒的墨尘，飘然而至“看来，这位姑娘也知道不少呢。”
林云捡回刚被挑飞的剑，不急不忙的道“前辈既不着动手，想必是想谈条件吧？”
“哦，你们还有资格谈条件？”
“我们没有，但并不代表我们背后的人没有，南阳王当年的江湖的事迹在这江湖上恐怕没人比墨尘前辈更熟悉吧。”
“我现在倒很好奇，你究竟是何人？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少侠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你们至此至天问城，再无波澜，如何？”
“何事？”
林云怎么也没想到，这酒鬼墨尘会真与自己这么个名不经传的少年谈条件。
“若少侠将来需要谋事，先寻百鬼。”
“怎么，这个条件少侠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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