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发！离开五彩村
朔月城位于勃格山脉以北，位于南月国腹地，距离五彩村有几千里远。
欲到朔月城，必经通达城。
只有到达勃格山脉南部的通达城，乘坐通行工具，才能够翻越勃格山脉横亘的大山。
百澍从来没到过朔月城，事实上，百澍一座城都没进过。她甚至都无法憧憬未来的学院生活，因为缺乏可以想象的依据。
不过百澍向来乐观，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百美人，灰灰，我一定会带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的。”百澍在心里默念。
是夜，百澍抱着灰灰，拉着百美人，关于即将举家搬离五彩村，这个生活了数十载安静平和的小村子的事情，在卧榻聊了很久。
“澍儿，你我本就非五彩村人氏，只因流落他乡，才定居于此。既然前往朔月城已定，这几日就收拾行囊。前往朔月城长路漫漫，得赶在立秋之前赶到，否则就要错过入学时间了。”
学院的报道时间在立秋后的第一到第三天，百澍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只有不到十天的光阴。尽管小家小户，家伙什少得可怜，也免不得有许多杂物要处理。
百澍负责在家里收拾行囊，母亲则亲自出面，到村管事里将房子抵了出去，换来了足足有100块之多的大额石币。
百澍眼睛睁得有灰灰一般大，母亲摸了摸百澍的脑袋，说：“村长亲自给付的，这是沾了咱们澍儿的光，五彩村第一个考上天境学院的女娃娃，村长能不看重么？”
“这老妖精。”百澍心想，收服人心的套路一套一套的，真想把这张100的石币直接甩他桌上，还他一句：“本姑娘不稀罕。”奈何家里实在是处处捉襟见肘，没有这块石币，求学之路将会寸步难行，着实硬气不起来。
百澍讪讪地从目母亲的手里接过了这块沉甸甸的石币，珍而重之地收纳在了包裹的最里层。
不能带走的大件物品都转增给了隔壁邻舍，其余的物品断舍离之后也仅剩下两大箱子。所有的行囊都整理完毕放置在角落，房间愈发显得空荡荡的。
百澍来来回回将各个角落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物件，才短暂得喘了口气。
晚饭过后，百澍陪着母亲在村子的小路上漫步，最后看看五彩村的日落。
李、谢两家像是约好了似的，相隔前后脚送上了邀请帖，就连起草文字内容都大致相仿：听闻百家母女即将启程前往朔月城，欲到朔月城，必经通达城，若是不介意的话能否邀请共往通达城？
百澍陷入了两难之境，看来这是要在李、谢两家二选一。无论选了谁，对于另一家都是得罪。百澍捏着两封请帖，皱起了眉头。
百美人见状，轻轻晃了一下百澍的手，说道：“哪家都不选，明儿赶早出发，搭乘上那趟前往通达城的马车。”
“好嘞，母上大人。”百澍爽快地回答。
百澍看着百美人在太阳的余晖中拟写回绝帖，伸了个大大懒腰，心想：回绝了也好，尽管没有舒适的公子小姐车可坐，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岂不更加美妙，何必看人脸色，接受这本就不必欠上，欠上之后难以归还的人情。
一宿无事，百芳若叮嘱百澍早点去睡。
躺在床上，百澍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生活，难以入眠。远处传来钟声，“铛铛铛”匀速敲了十二下，已经是子时。百澍在黑暗中瞪大着双眼依旧毫无困意，看着灰灰睡得好好的，就搂着它在床上翻来覆去。
“陪我，不许睡！”百澍霸道地命令道。
回想起以前一些开心的事情，百澍时不时还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气得灰灰吹胡子瞪眼的。
直到鸡鸣四起，亢奋的大脑方才停止躁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身体和灵魂刚刚陷入梦乡，就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瞬间打了个激灵。
“澍儿，快起床，可别磨蹭了，一刻钟后就出发。”百美人的声音像是一根细丝，拉住了百澍沉甸甸的双眼皮。
百澍掐了一把大腿，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起身下床。
窗外还一片漆黑，仅在东方隐隐亮着白光，暗示着黑夜即将过去，白昼即将到来。
篱笆门关上，门闩入孔发出轻微的咔咔声，百澍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居住了十几年的破屋，神色复杂又充满不舍。
“走吧。”百芳若拉了百澍一吧，率先走到板车后头。
“诶，来了。”
百澍把包放到车上，点燃板车前部灌满油石粉末的机关，咔嚓咔嚓，齿轮转动的声音回响在寂静无人的村头巷尾，百澍昏昏欲睡的大脑里齿轮也开始转动，慢慢清醒起来。
百澍和百美人的手轻轻搭载板车后部两侧的车把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板车的方向。我们都没有说话，与这黎明前的黑夜融为一体。
约莫步行了半柱香的时间，百美人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爆出豆大的汗珠。
百澍连忙把她拉到板车上，靠着箱子坐下来。
“别逞强了，还当自己是二八少女呢。”
“我没那么不中用，只是走岔气了。”百美人偏过头，稳了稳气息回道。
“行行行，那您坐好嘞，可别又岔气了。”
百澍两只手一左一右分别搭着两边车把，将通气口开到最大，缓慢行走的板车嘎吱嘎吱得运转起来，一路小跑推着全部身家向村口的搭车点跑去。
天越发的光亮起来，东方的朝霞映红了半片天空。
影子在百澍身后被甩得越来越长，百澍跑着跑着，跑进了黎明。
站台上的灵音石发出叮铃铃的急促响声，前往通达城的马车就要进站了，百澍急切地伸长脖子向道路的尽头张望。
年幼之间远远眺望过了多少次的城际马车，终于不再是一阵呼啸而过的晨风，从百澍身边疾驰而过。
百美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正从粗麻碎花布层层包裹中翻出几块石币，搁在手心上一块一块地数。
百澍翘首以盼，“通达城马车”五个闪烁着蓝光的大字终于出现在视线里，八匹浑身红褐色的红岭野马威猛迅捷，拉着八节吭哧吭哧往外冒着白烟的车厢向站台轰隆隆地驶来。
“吁~”马车长高坐在第一节车厢头部，关闭油石燃烧的空气入口，同时扳下手刹同时勒紧了八匹马的缰绳。红岭野马前蹄腾空，后脚几乎直立起来，油石停止燃烧八节巨大的木制车厢失去了动力，顺着惯性一节一节的往前慢慢滑动，精准地停在了五彩村的站台处。
五彩村是一个小站台，没有行人要下车，马车停留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
“两位可是要乘车，去往哪个站台？”马车长中气十足地吆喝道。
“去通达城，烦请将这些行李也捎带上。”百美人答。
马车长历经风霜的眼神闪了一下，想必是鲜少见到有人背井离乡。
他干咳了一声：“你们母女俩行李这么多，够塞满一个车厢的行李隔断，多算一个人，一共收你们三块石币吧。”
“你！”百澍正要上前争辩，被母亲摆手打断。
“这是三个石币，麻烦帮我们放置一下行李，不胜感激。”
马夫长将一个石币收进了口袋，笑出了满脸褶子：“不麻烦，不麻烦，夫人小姐这边请，最后一节车厢还没人，路途遥远，一路赶早辛苦了吧，好生休息休息。”
百芳若道了声谢，拉着百澍上了最后一节车厢。
百澍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扶着母亲进入车厢。
一瞬间五彩村喧嚣被隔绝在厚厚的木门外，像是开启了另一个空间。
车厢的顶部中央镶嵌着一整块巴掌大小的椭圆形亮石，一整束温暖的淡黄色光芒充满了整个空间，挂着车厢后壁上的通达城城门画高大雄伟，令人心生向往。车厢一共设置了四排宽敞的长椅，每排可坐四人，每一张长椅上均罩上了柔软的坐垫。
眼看着车厢空旷无人，百澍在每排座椅间绕来晃去，这里拍拍，那里看看，木板被百澍敲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百芳若被百澍吵得头疼，忍不住扶额微嗔：“我的宝贝澍儿，消停会好不，晃得我头晕。”
“哦。”百澍只得假装乖巧地落座。
每个车厢的门梁处都挂有小巧的报时器，刚坐稳，报时器就响起了叮铃铃的声音。
百澍不禁抓紧母亲的手，正襟危坐。
一股大力拉着人猛得靠在了椅背上，紧接着短暂的轰鸣声从车厢底部传来，车厢出现轻微地左右晃动。
“我们这是出发了？”百澍转头问向母亲。
“嗯，出发了。”百芳若捏了捏百澍的手，示意百澍放松。
“好神奇啊，我可以站起来么？车厢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么？我还想看看有没有人来送我们呢？真是遗憾。”
百美人轻轻拍了拍百澍的手掌：“坐好，为娘这就给澍儿开窗。”
“窗？我怎么没看到。”百澍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百美人扶着椅背，挪步到壁画前。
百澍哪里忍得住坐着不动，三两步窜到跟前，眼看着美人在捶打壁画里的城门。人吓得一激灵，连忙握住美人纤细的手腕，道：“娘，您不高兴可以捶我，千万别跟这硬邦邦的壁画过不去，伤手。”
百美人侧过身，俏皮地笑了笑，眼神灵动如鹿。
“澍儿，回头。”
车厢左右两侧的竟然对开出了两个一尺见方的孔洞来。
清风和阳光裹挟着泥土的气息铺面而来，五彩村小小的站台淹没在一片翠绿之中，消失在路的拐角，再也看不见踪迹。
百澍的心里竟生出些怅然若失的感觉来。
望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满眼的碧绿看得百澍困意横生，她仰面躺在一张长椅上睡了过去。
欲到朔月城，必经通达城。
只有到达勃格山脉南部的通达城，乘坐通行工具，才能够翻越勃格山脉横亘的大山。
百澍从来没到过朔月城，事实上，百澍一座城都没进过。她甚至都无法憧憬未来的学院生活，因为缺乏可以想象的依据。
不过百澍向来乐观，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百美人，灰灰，我一定会带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的。”百澍在心里默念。
是夜，百澍抱着灰灰，拉着百美人，关于即将举家搬离五彩村，这个生活了数十载安静平和的小村子的事情，在卧榻聊了很久。
“澍儿，你我本就非五彩村人氏，只因流落他乡，才定居于此。既然前往朔月城已定，这几日就收拾行囊。前往朔月城长路漫漫，得赶在立秋之前赶到，否则就要错过入学时间了。”
学院的报道时间在立秋后的第一到第三天，百澍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只有不到十天的光阴。尽管小家小户，家伙什少得可怜，也免不得有许多杂物要处理。
百澍负责在家里收拾行囊，母亲则亲自出面，到村管事里将房子抵了出去，换来了足足有100块之多的大额石币。
百澍眼睛睁得有灰灰一般大，母亲摸了摸百澍的脑袋，说：“村长亲自给付的，这是沾了咱们澍儿的光，五彩村第一个考上天境学院的女娃娃，村长能不看重么？”
“这老妖精。”百澍心想，收服人心的套路一套一套的，真想把这张100的石币直接甩他桌上，还他一句：“本姑娘不稀罕。”奈何家里实在是处处捉襟见肘，没有这块石币，求学之路将会寸步难行，着实硬气不起来。
百澍讪讪地从目母亲的手里接过了这块沉甸甸的石币，珍而重之地收纳在了包裹的最里层。
不能带走的大件物品都转增给了隔壁邻舍，其余的物品断舍离之后也仅剩下两大箱子。所有的行囊都整理完毕放置在角落，房间愈发显得空荡荡的。
百澍来来回回将各个角落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物件，才短暂得喘了口气。
晚饭过后，百澍陪着母亲在村子的小路上漫步，最后看看五彩村的日落。
李、谢两家像是约好了似的，相隔前后脚送上了邀请帖，就连起草文字内容都大致相仿：听闻百家母女即将启程前往朔月城，欲到朔月城，必经通达城，若是不介意的话能否邀请共往通达城？
百澍陷入了两难之境，看来这是要在李、谢两家二选一。无论选了谁，对于另一家都是得罪。百澍捏着两封请帖，皱起了眉头。
百美人见状，轻轻晃了一下百澍的手，说道：“哪家都不选，明儿赶早出发，搭乘上那趟前往通达城的马车。”
“好嘞，母上大人。”百澍爽快地回答。
百澍看着百美人在太阳的余晖中拟写回绝帖，伸了个大大懒腰，心想：回绝了也好，尽管没有舒适的公子小姐车可坐，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岂不更加美妙，何必看人脸色，接受这本就不必欠上，欠上之后难以归还的人情。
一宿无事，百芳若叮嘱百澍早点去睡。
躺在床上，百澍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生活，难以入眠。远处传来钟声，“铛铛铛”匀速敲了十二下，已经是子时。百澍在黑暗中瞪大着双眼依旧毫无困意，看着灰灰睡得好好的，就搂着它在床上翻来覆去。
“陪我，不许睡！”百澍霸道地命令道。
回想起以前一些开心的事情，百澍时不时还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气得灰灰吹胡子瞪眼的。
直到鸡鸣四起，亢奋的大脑方才停止躁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身体和灵魂刚刚陷入梦乡，就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瞬间打了个激灵。
“澍儿，快起床，可别磨蹭了，一刻钟后就出发。”百美人的声音像是一根细丝，拉住了百澍沉甸甸的双眼皮。
百澍掐了一把大腿，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起身下床。
窗外还一片漆黑，仅在东方隐隐亮着白光，暗示着黑夜即将过去，白昼即将到来。
篱笆门关上，门闩入孔发出轻微的咔咔声，百澍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居住了十几年的破屋，神色复杂又充满不舍。
“走吧。”百芳若拉了百澍一吧，率先走到板车后头。
“诶，来了。”
百澍把包放到车上，点燃板车前部灌满油石粉末的机关，咔嚓咔嚓，齿轮转动的声音回响在寂静无人的村头巷尾，百澍昏昏欲睡的大脑里齿轮也开始转动，慢慢清醒起来。
百澍和百美人的手轻轻搭载板车后部两侧的车把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板车的方向。我们都没有说话，与这黎明前的黑夜融为一体。
约莫步行了半柱香的时间，百美人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爆出豆大的汗珠。
百澍连忙把她拉到板车上，靠着箱子坐下来。
“别逞强了，还当自己是二八少女呢。”
“我没那么不中用，只是走岔气了。”百美人偏过头，稳了稳气息回道。
“行行行，那您坐好嘞，可别又岔气了。”
百澍两只手一左一右分别搭着两边车把，将通气口开到最大，缓慢行走的板车嘎吱嘎吱得运转起来，一路小跑推着全部身家向村口的搭车点跑去。
天越发的光亮起来，东方的朝霞映红了半片天空。
影子在百澍身后被甩得越来越长，百澍跑着跑着，跑进了黎明。
站台上的灵音石发出叮铃铃的急促响声，前往通达城的马车就要进站了，百澍急切地伸长脖子向道路的尽头张望。
年幼之间远远眺望过了多少次的城际马车，终于不再是一阵呼啸而过的晨风，从百澍身边疾驰而过。
百美人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正从粗麻碎花布层层包裹中翻出几块石币，搁在手心上一块一块地数。
百澍翘首以盼，“通达城马车”五个闪烁着蓝光的大字终于出现在视线里，八匹浑身红褐色的红岭野马威猛迅捷，拉着八节吭哧吭哧往外冒着白烟的车厢向站台轰隆隆地驶来。
“吁~”马车长高坐在第一节车厢头部，关闭油石燃烧的空气入口，同时扳下手刹同时勒紧了八匹马的缰绳。红岭野马前蹄腾空，后脚几乎直立起来，油石停止燃烧八节巨大的木制车厢失去了动力，顺着惯性一节一节的往前慢慢滑动，精准地停在了五彩村的站台处。
五彩村是一个小站台，没有行人要下车，马车停留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
“两位可是要乘车，去往哪个站台？”马车长中气十足地吆喝道。
“去通达城，烦请将这些行李也捎带上。”百美人答。
马车长历经风霜的眼神闪了一下，想必是鲜少见到有人背井离乡。
他干咳了一声：“你们母女俩行李这么多，够塞满一个车厢的行李隔断，多算一个人，一共收你们三块石币吧。”
“你！”百澍正要上前争辩，被母亲摆手打断。
“这是三个石币，麻烦帮我们放置一下行李，不胜感激。”
马夫长将一个石币收进了口袋，笑出了满脸褶子：“不麻烦，不麻烦，夫人小姐这边请，最后一节车厢还没人，路途遥远，一路赶早辛苦了吧，好生休息休息。”
百芳若道了声谢，拉着百澍上了最后一节车厢。
百澍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扶着母亲进入车厢。
一瞬间五彩村喧嚣被隔绝在厚厚的木门外，像是开启了另一个空间。
车厢的顶部中央镶嵌着一整块巴掌大小的椭圆形亮石，一整束温暖的淡黄色光芒充满了整个空间，挂着车厢后壁上的通达城城门画高大雄伟，令人心生向往。车厢一共设置了四排宽敞的长椅，每排可坐四人，每一张长椅上均罩上了柔软的坐垫。
眼看着车厢空旷无人，百澍在每排座椅间绕来晃去，这里拍拍，那里看看，木板被百澍敲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百芳若被百澍吵得头疼，忍不住扶额微嗔：“我的宝贝澍儿，消停会好不，晃得我头晕。”
“哦。”百澍只得假装乖巧地落座。
每个车厢的门梁处都挂有小巧的报时器，刚坐稳，报时器就响起了叮铃铃的声音。
百澍不禁抓紧母亲的手，正襟危坐。
一股大力拉着人猛得靠在了椅背上，紧接着短暂的轰鸣声从车厢底部传来，车厢出现轻微地左右晃动。
“我们这是出发了？”百澍转头问向母亲。
“嗯，出发了。”百芳若捏了捏百澍的手，示意百澍放松。
“好神奇啊，我可以站起来么？车厢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么？我还想看看有没有人来送我们呢？真是遗憾。”
百美人轻轻拍了拍百澍的手掌：“坐好，为娘这就给澍儿开窗。”
“窗？我怎么没看到。”百澍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百美人扶着椅背，挪步到壁画前。
百澍哪里忍得住坐着不动，三两步窜到跟前，眼看着美人在捶打壁画里的城门。人吓得一激灵，连忙握住美人纤细的手腕，道：“娘，您不高兴可以捶我，千万别跟这硬邦邦的壁画过不去，伤手。”
百美人侧过身，俏皮地笑了笑，眼神灵动如鹿。
“澍儿，回头。”
车厢左右两侧的竟然对开出了两个一尺见方的孔洞来。
清风和阳光裹挟着泥土的气息铺面而来，五彩村小小的站台淹没在一片翠绿之中，消失在路的拐角，再也看不见踪迹。
百澍的心里竟生出些怅然若失的感觉来。
望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满眼的碧绿看得百澍困意横生，她仰面躺在一张长椅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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