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剖腹

    小心谨慎到极点将指尖那一点粉末放在供桌上，白婆婆这时竟连呼吸都暂时屏住，生怕呼出的微小气流将那一抹粉末吹飞开来，用指甲轻轻抚平这一捻粉末，一粒小小的晶石显露出来，与黑暗融为一体，不过米粒大小却宛如黑洞一般吞噬着所有光芒。

    轻轻捻起这颗晶石，本就枯瘦的指尖竟缓慢的开始萎缩，血肉悄然间开始消失，白婆婆表情木然对此恍如不觉，举起晶石到眼前仔细查看起来，明明闭着双眼却给人一种正将目光聚集于指尖的感觉，时间如同停滞在这一刻。

    僵立原地的白婆婆指尖越发细小，原本健康的肤色也褪去血色只剩下一层干瘪的皮肤紧紧裹着指骨，指甲也开始变得灰白，仿佛随时会脱离血肉而下，这时才满意的将晶石放回绢布上。

    抬起另一只手的食中两指搭在颜寒朝天的肚皮之上，向两侧一带，一道缝隙出现在颜寒肚皮上，光滑平整，赫然是之前小刀划过的位置，随着白婆婆将伤口扒开，一丝殷红血迹方才从两侧皮膜缓缓浮现，意识模糊的颜寒并未有疼痛感，只隐约感觉到一股凉气骤然涌入体腔之中。

    扒开的伤口间是清晰可见的内脏，纠缠盘绕的肠道以及跳动几不可察位于几根细小骨骼保护间的心脏，干瘦的食指探入颜寒体内轻轻掏动，内脏任人揉捏的感受几乎让颜寒的意识彻底溃散。

    干瘦的双指捏着颜寒的心脏，另一手重新拿起小刀，散发淡淡猩红色泽的刀尖轻轻点向心脏，捏住心脏的双指一压，心脏上瞬间浮现一道口子，血液顿时流淌而出，生死之间的反复游走粉碎了颜寒的思考能力，大脑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声音疯狂的咒骂着，“该死的老巫婆，老子**你全家！”

    双腿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的颜寒几乎已彻底陷入死亡，白婆婆放下刀，又从绢布上捻起那粒晶石，顺着颜寒心脏破开的口子就塞了进去，心脏内的血液已经流尽，原本圆润饱满此刻已是干瘪下去。

    晶石进入心脏之后如同在白婆婆指尖一样开始吸收颜寒的血肉，完成这些后白婆婆身躯顿时软倒在地如同被抽去了全身的精气神一般，缓慢睁开的双眼尽是血丝，指尖传来阵阵剧痛让她额头遍布细密的汗珠，缓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扶着供桌站起，起身后白婆婆看了颜寒一眼，眼神中是浓郁的期待之色。

    白婆婆开始收拾起桌面，取出玉盒又将奇特的小刀用绢布包裹住，放入木盒之中，那动作却怪异得好像拿着一块砖头一般，与之前轻巧挥刀的样子大相径庭，盖好木盒的盖子，白婆婆转身向房间另一侧走去，那边墙角则是立着一个柜子。

    拉开门，柜内摆放着一个坛子，坛口用一层又一层的薄膜缠绕密封，白婆婆双手抱住坛子，佝偻着腰身费劲的将坛子搬到了供桌边。取下一层层的薄膜，一缕馨香从边沿飘漾出来，在坛盖揭开的那一刻更是浓郁到了极致，白婆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精神明显比刚才好了几分。

    以坛盖做碗，白婆婆将坛子里装的东西倒了一些出来，只见一种颜色呈现青绿色的液体出现在坛盖中，清透而馨香，白婆婆极为小心的用指尖蘸了一滴放入嘴里，闭上眼仔细的回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