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何为觉悟
洞穴藏在深山一处悬崖的背侧。
走出洞穴，是悬崖腰部凸出的一片天然石台。
石成非此前隐蔽行踪，放任灌木和杂草生长。
但此时草木都被破坏折断了。
呼呼风响，却有五个人在这小小石台上生死相搏。
石成非因有记忆，逐一认出了这五个人。
那两个执剑青年，是恩州施化赵家的弟子。
一对中年夫妻拿了瓮金锤，是城中壮武堂的武师。
而中间被围攻得狼狈不堪的道人，手中使一把拂尘，是赵家从城外仙陵观中，请来助阵的帮手。
五人斗作一团，正在争夺道人手中一卷图谱！
石成非在洞口站了好一会，竟然没一个人注意到自己！
也好，石成非眯起眼睛，观察众人武功。
比较一阵，心中更加有数。
“咳咳咳！”
他运起真气，清咳几声。
几人本来打斗之中，专心致志，刀兵声又盛。
这咳嗽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众人手中的动作都是一慢。
“剑，不是这样用滴！”
石成非眯了眼，慢悠悠地说道。
众人这时都醒悟过来，不再抢攻，回头来看。
这声音清晰可闻，便如在耳边低语一般，必非幻觉！
那道人得此喘息，立马蹬腿脱身，飘到石台边上。
中间四人却来不及围堵，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石成非。
石成非见众人目光，便眯着眼，很有礼貌地报以微微一笑，以示善意。
“是这魔头！”最年少的弟子喝道。
那夫妻中的女子想了片刻，却朝道人看去，说道：
“好啊，李道长，是你在同这魔头沆瀣一气！”
“宁二娘，你可别瞎说！”
那李姓道长此时披头散发，衣袍破碎，见到石成非盈盈微笑，心中生出千百种猜测，进而恐惧起来，尖声叫道：
“你，你，你是人是鬼！”
这样一说，五人都想起方才情形。他们结队在这山中搜寻，找到魔头巢穴。
此后埋伏围攻，真真一场恶战，才将他重伤击杀。
这小魔头临死之时，内伤深重，眼中有血流出，不太像是作伪。
而且即便李道人跟他勾结，方才只是假死。但他神采奕奕，却比之前更显得精神矍铄！
众人心中都升起一阵恐惧。
阳光烈日之下，石成非礼貌的微笑，却如幽灵一般血口微张，莫名骇人。
“诸位大侠误会李道长了，”
石成非点到名字，那道人便哆嗦一下。
“方才道长下的手重，我是确然死了。
“但是呢，因为一些机缘际遇，我又活了。你们不信，可以看我影子。”
死而复生？
几人听他这样说道，心中都冷冷发汗，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恶鬼索人的法子。
一个赵家弟子大胆看去，说道：“陈师兄，确实有影子！”
众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石成非看见他们脸色，说道：
“方才由死而生之时，在下想通了很多道理。诸位杀我，无非是先前我在城中争斗，坏了各派面子，又杀了人；更别提身上有这一册图谱，更惹人惦记。”
那赵家两个弟子被点出心思，都是脸上一红。
剩下三个岁数大的，倒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石成非接着说道：“但是斗武杀人，本就在所难免。当时我不杀人，他们也会杀我，都不无辜。诸位都是习武之人，刀剑无眼，谁手上没沾过血？也谈不上什么正邪是非吧？
“而这武功图谱，却真是个问题。只这一份，当然会争来争去。
“不如这样，我同各位多画几份，大家客客气气，人人有功练，不是更好？也免得冤冤相报，有伤上天好生之德。哎，我常常在想，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纷争不休又有何乐趣？”
石成非悠悠说道，词真意切，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高人模样。
他对自己这形象很满意。
那中年壮汉冷笑一声：“你这小魔头，却充什么高人？郭某方才能杀你一次，此刻却难道不能？”
话这样说，三个岁数大的却都身形往后，作防御姿态，不敢往前。
那陈姓师兄说道：“游师弟，这魔头多半是虚张声势！快，你去捅他一剑，回头我跟师傅报你头功！”
说着，便推了他一把。
那游姓青年退无可退，倒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手中长剑横起，又担心得罪真人，便直对着石成非的肩头刺去。
石成非见他刺来，心念一动。
他方才境界突破，一切都不熟悉，此时倒有心检验检验。
见长剑刺来，他微微一动，气从丹田，指尖朝那长剑轻轻弹去。
那游姓师弟来不及变招，便见到石成非似笑非笑，指尖触到长剑。
一阵大力瞬间传来，震得他虎口一疼，长剑登时脱手，落在地上。
在此攻守的空隙中，另有一个硕大金锤砸来。
那是宁二娘趁机抢攻。
石成非临敌尚不熟悉，未加提防。此时见到金锤，已经躲不过去。
他不敢怠慢，手聚成拳使出八益伏牛拳，直直击中这金锤。
彭的一声响动，宁二娘只觉得金锤撞在了大地上一般，再沉不下去分毫！
她还待用力，却感到手中金锤重心突变，接着整个破裂，碎成了一片一片……
“呼~”
石成非收劲吐气，自己也吓了自己一跳。
他虽然穿越，但有了原主记忆，倒也有了些心理准备。
但这《抱朴诀》突破到第二层，气化为液，内力同第一层简直有天壤之别！
围观诸人也吓了一跳，宁二娘一张脸吓得煞白，那游姓师弟怔在一旁，膝下一软，竟然坐了下来。
那姓郭的壮汉颤声说道：“姓，姓石的。你都使了些什么妖法？”
石成非也有点发愣，听人叫喊，才回过神，说道：
“啊？这不是什么妖法，只是在下所修武功的第二层，平平无奇。”
第二层。
难道还有第三层？
甚至第四层！
众人听到这话，又觉震撼，又觉神秘。
眼前这少年在施化扬名，倒不是因为武功高过所有人，而是这般年少，内力却这样不俗。
他后来在宴席之上，宣扬自己有秘术要法，知道几条独到的行气路线，才这样修行神速。
所以引得众人觊觎。
但此时破碎金锤，这等内功之强，在施化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只听宁二娘说道：
“石少侠经历生死，改过向善，同施化武林修好，倒也是好事。这样，你同我等去山下寻一书馆，录下图谱，就自行离开吧。
“或者左右无事，也可来我壮武堂做客。壮武堂中药物甚多，有助少侠修行。谁来找麻烦，二娘第一个不答应！”
众人听到这话，都觉得无耻。石成非笑道：
“那可太好了。不过图谱一事，需要点时间才能画完。在此之前，我却想去个地方，烦请诸位带路，替我做个解释。”
“不知是什么地方？”宁二娘问道。
“施化，赵府。”
走出洞穴，是悬崖腰部凸出的一片天然石台。
石成非此前隐蔽行踪，放任灌木和杂草生长。
但此时草木都被破坏折断了。
呼呼风响，却有五个人在这小小石台上生死相搏。
石成非因有记忆，逐一认出了这五个人。
那两个执剑青年，是恩州施化赵家的弟子。
一对中年夫妻拿了瓮金锤，是城中壮武堂的武师。
而中间被围攻得狼狈不堪的道人，手中使一把拂尘，是赵家从城外仙陵观中，请来助阵的帮手。
五人斗作一团，正在争夺道人手中一卷图谱！
石成非在洞口站了好一会，竟然没一个人注意到自己！
也好，石成非眯起眼睛，观察众人武功。
比较一阵，心中更加有数。
“咳咳咳！”
他运起真气，清咳几声。
几人本来打斗之中，专心致志，刀兵声又盛。
这咳嗽声音，却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众人手中的动作都是一慢。
“剑，不是这样用滴！”
石成非眯了眼，慢悠悠地说道。
众人这时都醒悟过来，不再抢攻，回头来看。
这声音清晰可闻，便如在耳边低语一般，必非幻觉！
那道人得此喘息，立马蹬腿脱身，飘到石台边上。
中间四人却来不及围堵，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石成非。
石成非见众人目光，便眯着眼，很有礼貌地报以微微一笑，以示善意。
“是这魔头！”最年少的弟子喝道。
那夫妻中的女子想了片刻，却朝道人看去，说道：
“好啊，李道长，是你在同这魔头沆瀣一气！”
“宁二娘，你可别瞎说！”
那李姓道长此时披头散发，衣袍破碎，见到石成非盈盈微笑，心中生出千百种猜测，进而恐惧起来，尖声叫道：
“你，你，你是人是鬼！”
这样一说，五人都想起方才情形。他们结队在这山中搜寻，找到魔头巢穴。
此后埋伏围攻，真真一场恶战，才将他重伤击杀。
这小魔头临死之时，内伤深重，眼中有血流出，不太像是作伪。
而且即便李道人跟他勾结，方才只是假死。但他神采奕奕，却比之前更显得精神矍铄！
众人心中都升起一阵恐惧。
阳光烈日之下，石成非礼貌的微笑，却如幽灵一般血口微张，莫名骇人。
“诸位大侠误会李道长了，”
石成非点到名字，那道人便哆嗦一下。
“方才道长下的手重，我是确然死了。
“但是呢，因为一些机缘际遇，我又活了。你们不信，可以看我影子。”
死而复生？
几人听他这样说道，心中都冷冷发汗，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恶鬼索人的法子。
一个赵家弟子大胆看去，说道：“陈师兄，确实有影子！”
众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石成非看见他们脸色，说道：
“方才由死而生之时，在下想通了很多道理。诸位杀我，无非是先前我在城中争斗，坏了各派面子，又杀了人；更别提身上有这一册图谱，更惹人惦记。”
那赵家两个弟子被点出心思，都是脸上一红。
剩下三个岁数大的，倒面不改色，不为所动。
石成非接着说道：“但是斗武杀人，本就在所难免。当时我不杀人，他们也会杀我，都不无辜。诸位都是习武之人，刀剑无眼，谁手上没沾过血？也谈不上什么正邪是非吧？
“而这武功图谱，却真是个问题。只这一份，当然会争来争去。
“不如这样，我同各位多画几份，大家客客气气，人人有功练，不是更好？也免得冤冤相报，有伤上天好生之德。哎，我常常在想，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纷争不休又有何乐趣？”
石成非悠悠说道，词真意切，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高人模样。
他对自己这形象很满意。
那中年壮汉冷笑一声：“你这小魔头，却充什么高人？郭某方才能杀你一次，此刻却难道不能？”
话这样说，三个岁数大的却都身形往后，作防御姿态，不敢往前。
那陈姓师兄说道：“游师弟，这魔头多半是虚张声势！快，你去捅他一剑，回头我跟师傅报你头功！”
说着，便推了他一把。
那游姓青年退无可退，倒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手中长剑横起，又担心得罪真人，便直对着石成非的肩头刺去。
石成非见他刺来，心念一动。
他方才境界突破，一切都不熟悉，此时倒有心检验检验。
见长剑刺来，他微微一动，气从丹田，指尖朝那长剑轻轻弹去。
那游姓师弟来不及变招，便见到石成非似笑非笑，指尖触到长剑。
一阵大力瞬间传来，震得他虎口一疼，长剑登时脱手，落在地上。
在此攻守的空隙中，另有一个硕大金锤砸来。
那是宁二娘趁机抢攻。
石成非临敌尚不熟悉，未加提防。此时见到金锤，已经躲不过去。
他不敢怠慢，手聚成拳使出八益伏牛拳，直直击中这金锤。
彭的一声响动，宁二娘只觉得金锤撞在了大地上一般，再沉不下去分毫！
她还待用力，却感到手中金锤重心突变，接着整个破裂，碎成了一片一片……
“呼~”
石成非收劲吐气，自己也吓了自己一跳。
他虽然穿越，但有了原主记忆，倒也有了些心理准备。
但这《抱朴诀》突破到第二层，气化为液，内力同第一层简直有天壤之别！
围观诸人也吓了一跳，宁二娘一张脸吓得煞白，那游姓师弟怔在一旁，膝下一软，竟然坐了下来。
那姓郭的壮汉颤声说道：“姓，姓石的。你都使了些什么妖法？”
石成非也有点发愣，听人叫喊，才回过神，说道：
“啊？这不是什么妖法，只是在下所修武功的第二层，平平无奇。”
第二层。
难道还有第三层？
甚至第四层！
众人听到这话，又觉震撼，又觉神秘。
眼前这少年在施化扬名，倒不是因为武功高过所有人，而是这般年少，内力却这样不俗。
他后来在宴席之上，宣扬自己有秘术要法，知道几条独到的行气路线，才这样修行神速。
所以引得众人觊觎。
但此时破碎金锤，这等内功之强，在施化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只听宁二娘说道：
“石少侠经历生死，改过向善，同施化武林修好，倒也是好事。这样，你同我等去山下寻一书馆，录下图谱，就自行离开吧。
“或者左右无事，也可来我壮武堂做客。壮武堂中药物甚多，有助少侠修行。谁来找麻烦，二娘第一个不答应！”
众人听到这话，都觉得无耻。石成非笑道：
“那可太好了。不过图谱一事，需要点时间才能画完。在此之前，我却想去个地方，烦请诸位带路，替我做个解释。”
“不知是什么地方？”宁二娘问道。
“施化，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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