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疗伤去毒
醒来的时候，石成非觉得全身都火辣辣的疼。
不由得呻吟出口。
耳边立刻有一个声音问道：
“石少侠，石少侠！感觉还好吗？”
是宁二娘的声音。
四周人声冗杂，更远处雨水滴答作响。
石成非还未睁开眼睛，想起了方才的血战，艰难说道：
“请替我准备牛黄、穿心莲、秋蓟、滇马芩各两斤，武火熬萃两次，取汤汁灌满一个大缸。再加入婆婆丁、重楼和茵陈一斤，文火不断。我好进去运功排毒。”
他声音低微，也不知道宁二娘有没有听清，但此时性命只能交于人手了。
体内毒火之气，四下乱窜，破坏着他的经络内脏。
他疼得龇牙咧嘴，真气如同救火一般，左支右绌，摁住这里，那边又烧的厉害。
最后连额头也烧得滚烫，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石成非只觉得自己被人抱起，放入一片滚烫水中。
他意守心神，咬牙支撑，按《万象图录》中所传授的方法，缓缓运气。
开始时效果缓慢，但渐渐的在外在药物的帮助，体内的毒气有了去处，终于舒爽不少。
他这时再睁开眼，只见到左右远远的候了几个人。
自己泡着的浴桶之中，药汤已经转为黑色，而且粘稠腥臭。
“郭叔叔，请你再为我换一桶。”
郭武师听声立马忙上前来，把他抱起，换水之后又再入浴。
便这样循环往复了五六次，一桶药汤变黑的程度逐渐减轻。
石成非舒了一口气，感到身心都舒畅无比。
如果说尸胎虫草以及后来的畸变是赵员外的底牌，那么当时石成非敢于直接吞下尸胎虫草，接着反水，底牌就是在《万象图录》了。
赵员外千算万算，又怎算得到自己身怀抱朴子传下的绝艺，知道如何解毒？
不过此时虽然排毒出身，但经脉灼烧损坏，却不是一两天就能修好的。
而且因为任督二脉未通，背部却留了一块毒气。
虽然并不发作，总量也不多，但长久来看始终是个隐患。
只能等待自己突破小周天境界，再设法驱逐了。
他伸了个懒腰，觉得心情舒畅，身骨无碍。
见郭武师立在附近，神色虚弱，显然也是忙了一夜，便问道：
“郭叔叔，你喉咙上的尸毒可有发作吗？”
郭武师朝他微笑，摇了摇头，说道：
“不碍事的。”
石成非经此生死之战，信得过郭氏夫妇，看他并未发作，也暂时不多言语。
郭武师的壮武堂，在城中也是鼎鼎有名。
屋内装饰、用度、仆人，都呈现出不凡的气派。
石成非走出浴桶，换上一身洁净舒适的衣物，走出门外。
门口却灯火通明，大多数人彻夜未睡。
宁二娘是女性，刚才不方便入内，此时正在柔声安慰龙儿。
龙儿哭哭啼啼，眼睛一直瞧着堂屋中央木板之上躺着的桃杏儿的尸体。
见石成非走了出来，众人一拥而上。
县太爷为首的一帮人，纷纷来表达感谢之情，都说不知道赵员外如此邪魔外道。
若非石成非和桃杏儿出手相助，施化城多少要遭受一场劫难。
又说这桃杏儿虽然平时低贱，但当时敢于相助，也是一个义女子。
不过石成非看着众位太爷的神情，知道他们还是嘻嘻哈哈，并没有真正往心里去。
但此时赵家崩塌，城中秩序想来会有变化。
县太爷等人老不正经，混吃等死，但算不上什么恶毒的人物。
因此石成非便说了几句前因后果，隐去种种细节。
请县太爷安置好赵府的人和事物，不要妄动。
而且最好就在今晚，天明之前，将赵员外和段诚的尸体都焚烧掩埋掉。
他还觉得虚弱，便请不太相关的人物都回家去。
至于其中很多曲折，他倒不想马上告诉这些人。
而是打算等自己康复一些，再亲自查看。
待众人走后，屋内便只剩下了郭氏夫妇、龙儿以及壮武堂的几个弟子仆役和丫鬟。
“龙儿，你姐姐……”
他话说出口，心中觉得些许无奈和愧疚。
虽然当时情况紧急，桃杏儿不自杀恐怕无法收场。
但这种自己无能为力的滋味并不好受。
那龙儿哭哭啼啼，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石成非，闪过百种复杂情感，最终欠了欠身，感激地盯着石成非。
他舒一口气，说道：
“你姐姐死了，我还以为你要恼恨于我。”
这虽然不合理，但往往是很多的人第一反应。
以前石成非便遇到过一起医闹，有个女人死了丈夫。
万分悲痛之下，她也没法子找该死的命运，去发泄情绪，于是便朝医生抱怨打闹起来。
石成非还记得，她最后哭闹一阵，冷静下来，坐在原地眼中一片茫然。
但龙儿抹了抹泪，怯生生地说道：
“真正祸首只是赵员外。你是个好人，我如何怪你？”
石成非却没想到，眼前羊角辫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却这样早慧。
他叫来郭氏夫妇，跟龙儿一起，说了说前因后果。
说到自己如何在失火院落之中中了埋伏，众人都是一惊。
又说到桃杏儿为何要自杀，大家都叹了口气。
石成非见龙儿哭泣，把桃杏儿留给自己的那面手帕递给了她。
然后对郭氏夫妇说道：
“我经脉受损，需要在此调养一两个月，同时看能不能突破武功。两位我放心得过，我便冒昧选在壮武堂休息了。郭叔叔，你的毒气不重，我明天相助你一起疗伤。”
郭武师同宁二娘都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我们都听你的。”
石成非又转头朝着龙儿，问道：
“你姐姐临死之前，将你托付于我。这两个月后，我是要云游四方的，不知道你有何打算？要不要就留在壮武堂？”
龙儿还未说话，宁二娘怜惜的说道：
“我和你郭叔叔并无子嗣，姑娘要不便做我们的养女吧？”
那龙儿想了一想，却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石成非，说道：
“我要，我要跟着石公子。路上艰辛，我但求能服侍帮助公子。”
郭氏夫妇互相瞧了一眼，都慈祥地笑了起来。
石成非道：“你小小姑娘能帮助什么？”
那龙儿本来一双眼哭得通红，此时忽然脸也红了起来，捏着手帕，又露出泫然欲泪的表情：
“公子是嫌弃在下吗？”
哇靠，石成非心觉不妙，这小姑娘怎么一副师承桃杏儿的模样？
但小姑娘娇娇滴滴地哭泣，自己怎么忍得下心拒绝。
想了一想，说道：“我有手有脚，不喜欢居高临下，丫鬟服侍什么的还是算了。但你既然不怕吃苦……这两个月我再考虑考虑吧。”
小姑娘抹了抹泪，微微笑了起来。
石成非想到一事，问她：“赵员外炼化僵尸，以及你姐姐桃杏儿以前的种种事迹，你知道了解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
“姐姐待我很好，所以很多事不愿跟我多说。有些事我也只是猜测。”
石成非点点头，心想此番和赵员外大战之后，若不去他府上查看一番，看有没有爆装备，实在可惜。
但自己此时虚弱，也不着急，睡一觉明天再去吧。
除此之外，城中需要料理之事，还有自己驱毒、疗伤、修炼以及准备诸如桃木剑之类的装备，这几个月要做的事还很多啊。
他跟郭氏夫妇说了几句，跟着仆从到了一个卧室。
关灯熄火，正要躺下，忽然听到门口窸窸窣窣，有人的脚步声，犹犹豫豫的走近。
石成非听了一会，用屁股也能想到这是谁。
不是吧，你也要来你姐姐那一套？
她磨蹭良久，门扉才轻悄悄的开了，果然钻进来一个少女，正往床边靠近。
石成非坐了起来，咳了一声，问道：
“你要干嘛！”
那钻进来的少女，却正是龙儿，被他一下，立马一脸要哭地说道：
“我，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石成非奇道：“有什么话刚才不能说？”
龙儿说道：
“刚才我不好意思……”
这……难道是要表白的节奏？
但眼前的小姑娘肉眼可见的未成年啊！
甚至未满十四岁啊？
自己会被抓吧。
虽然挺可爱的，但也长大了再说！
这么小，石成非可不想干什么坏事。
他正慌乱，只听到龙儿怯生生地说道：
“我想拜师！”
不由得呻吟出口。
耳边立刻有一个声音问道：
“石少侠，石少侠！感觉还好吗？”
是宁二娘的声音。
四周人声冗杂，更远处雨水滴答作响。
石成非还未睁开眼睛，想起了方才的血战，艰难说道：
“请替我准备牛黄、穿心莲、秋蓟、滇马芩各两斤，武火熬萃两次，取汤汁灌满一个大缸。再加入婆婆丁、重楼和茵陈一斤，文火不断。我好进去运功排毒。”
他声音低微，也不知道宁二娘有没有听清，但此时性命只能交于人手了。
体内毒火之气，四下乱窜，破坏着他的经络内脏。
他疼得龇牙咧嘴，真气如同救火一般，左支右绌，摁住这里，那边又烧的厉害。
最后连额头也烧得滚烫，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石成非只觉得自己被人抱起，放入一片滚烫水中。
他意守心神，咬牙支撑，按《万象图录》中所传授的方法，缓缓运气。
开始时效果缓慢，但渐渐的在外在药物的帮助，体内的毒气有了去处，终于舒爽不少。
他这时再睁开眼，只见到左右远远的候了几个人。
自己泡着的浴桶之中，药汤已经转为黑色，而且粘稠腥臭。
“郭叔叔，请你再为我换一桶。”
郭武师听声立马忙上前来，把他抱起，换水之后又再入浴。
便这样循环往复了五六次，一桶药汤变黑的程度逐渐减轻。
石成非舒了一口气，感到身心都舒畅无比。
如果说尸胎虫草以及后来的畸变是赵员外的底牌，那么当时石成非敢于直接吞下尸胎虫草，接着反水，底牌就是在《万象图录》了。
赵员外千算万算，又怎算得到自己身怀抱朴子传下的绝艺，知道如何解毒？
不过此时虽然排毒出身，但经脉灼烧损坏，却不是一两天就能修好的。
而且因为任督二脉未通，背部却留了一块毒气。
虽然并不发作，总量也不多，但长久来看始终是个隐患。
只能等待自己突破小周天境界，再设法驱逐了。
他伸了个懒腰，觉得心情舒畅，身骨无碍。
见郭武师立在附近，神色虚弱，显然也是忙了一夜，便问道：
“郭叔叔，你喉咙上的尸毒可有发作吗？”
郭武师朝他微笑，摇了摇头，说道：
“不碍事的。”
石成非经此生死之战，信得过郭氏夫妇，看他并未发作，也暂时不多言语。
郭武师的壮武堂，在城中也是鼎鼎有名。
屋内装饰、用度、仆人，都呈现出不凡的气派。
石成非走出浴桶，换上一身洁净舒适的衣物，走出门外。
门口却灯火通明，大多数人彻夜未睡。
宁二娘是女性，刚才不方便入内，此时正在柔声安慰龙儿。
龙儿哭哭啼啼，眼睛一直瞧着堂屋中央木板之上躺着的桃杏儿的尸体。
见石成非走了出来，众人一拥而上。
县太爷为首的一帮人，纷纷来表达感谢之情，都说不知道赵员外如此邪魔外道。
若非石成非和桃杏儿出手相助，施化城多少要遭受一场劫难。
又说这桃杏儿虽然平时低贱，但当时敢于相助，也是一个义女子。
不过石成非看着众位太爷的神情，知道他们还是嘻嘻哈哈，并没有真正往心里去。
但此时赵家崩塌，城中秩序想来会有变化。
县太爷等人老不正经，混吃等死，但算不上什么恶毒的人物。
因此石成非便说了几句前因后果，隐去种种细节。
请县太爷安置好赵府的人和事物，不要妄动。
而且最好就在今晚，天明之前，将赵员外和段诚的尸体都焚烧掩埋掉。
他还觉得虚弱，便请不太相关的人物都回家去。
至于其中很多曲折，他倒不想马上告诉这些人。
而是打算等自己康复一些，再亲自查看。
待众人走后，屋内便只剩下了郭氏夫妇、龙儿以及壮武堂的几个弟子仆役和丫鬟。
“龙儿，你姐姐……”
他话说出口，心中觉得些许无奈和愧疚。
虽然当时情况紧急，桃杏儿不自杀恐怕无法收场。
但这种自己无能为力的滋味并不好受。
那龙儿哭哭啼啼，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石成非，闪过百种复杂情感，最终欠了欠身，感激地盯着石成非。
他舒一口气，说道：
“你姐姐死了，我还以为你要恼恨于我。”
这虽然不合理，但往往是很多的人第一反应。
以前石成非便遇到过一起医闹，有个女人死了丈夫。
万分悲痛之下，她也没法子找该死的命运，去发泄情绪，于是便朝医生抱怨打闹起来。
石成非还记得，她最后哭闹一阵，冷静下来，坐在原地眼中一片茫然。
但龙儿抹了抹泪，怯生生地说道：
“真正祸首只是赵员外。你是个好人，我如何怪你？”
石成非却没想到，眼前羊角辫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却这样早慧。
他叫来郭氏夫妇，跟龙儿一起，说了说前因后果。
说到自己如何在失火院落之中中了埋伏，众人都是一惊。
又说到桃杏儿为何要自杀，大家都叹了口气。
石成非见龙儿哭泣，把桃杏儿留给自己的那面手帕递给了她。
然后对郭氏夫妇说道：
“我经脉受损，需要在此调养一两个月，同时看能不能突破武功。两位我放心得过，我便冒昧选在壮武堂休息了。郭叔叔，你的毒气不重，我明天相助你一起疗伤。”
郭武师同宁二娘都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我们都听你的。”
石成非又转头朝着龙儿，问道：
“你姐姐临死之前，将你托付于我。这两个月后，我是要云游四方的，不知道你有何打算？要不要就留在壮武堂？”
龙儿还未说话，宁二娘怜惜的说道：
“我和你郭叔叔并无子嗣，姑娘要不便做我们的养女吧？”
那龙儿想了一想，却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石成非，说道：
“我要，我要跟着石公子。路上艰辛，我但求能服侍帮助公子。”
郭氏夫妇互相瞧了一眼，都慈祥地笑了起来。
石成非道：“你小小姑娘能帮助什么？”
那龙儿本来一双眼哭得通红，此时忽然脸也红了起来，捏着手帕，又露出泫然欲泪的表情：
“公子是嫌弃在下吗？”
哇靠，石成非心觉不妙，这小姑娘怎么一副师承桃杏儿的模样？
但小姑娘娇娇滴滴地哭泣，自己怎么忍得下心拒绝。
想了一想，说道：“我有手有脚，不喜欢居高临下，丫鬟服侍什么的还是算了。但你既然不怕吃苦……这两个月我再考虑考虑吧。”
小姑娘抹了抹泪，微微笑了起来。
石成非想到一事，问她：“赵员外炼化僵尸，以及你姐姐桃杏儿以前的种种事迹，你知道了解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
“姐姐待我很好，所以很多事不愿跟我多说。有些事我也只是猜测。”
石成非点点头，心想此番和赵员外大战之后，若不去他府上查看一番，看有没有爆装备，实在可惜。
但自己此时虚弱，也不着急，睡一觉明天再去吧。
除此之外，城中需要料理之事，还有自己驱毒、疗伤、修炼以及准备诸如桃木剑之类的装备，这几个月要做的事还很多啊。
他跟郭氏夫妇说了几句，跟着仆从到了一个卧室。
关灯熄火，正要躺下，忽然听到门口窸窸窣窣，有人的脚步声，犹犹豫豫的走近。
石成非听了一会，用屁股也能想到这是谁。
不是吧，你也要来你姐姐那一套？
她磨蹭良久，门扉才轻悄悄的开了，果然钻进来一个少女，正往床边靠近。
石成非坐了起来，咳了一声，问道：
“你要干嘛！”
那钻进来的少女，却正是龙儿，被他一下，立马一脸要哭地说道：
“我，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石成非奇道：“有什么话刚才不能说？”
龙儿说道：
“刚才我不好意思……”
这……难道是要表白的节奏？
但眼前的小姑娘肉眼可见的未成年啊！
甚至未满十四岁啊？
自己会被抓吧。
虽然挺可爱的，但也长大了再说！
这么小，石成非可不想干什么坏事。
他正慌乱，只听到龙儿怯生生地说道：
“我想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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