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和鬼官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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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不认识吗？”陈致新见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一脑门的问号，边说边走到我身侧，捏了我的手腕。
“认识！”我刚想开口，就被尊使抢了先。
我一抬眼，就发现他垂眸看了一眼我和陈致新拉扯在一起的手，又瞪了我一下。
好的，小的明白了。这架势，是没我说话的份儿了。
“怎么不认识？亡心殿的主事人，兢兢业业的王殿主，我再孤陋寡闻，也是认识的。”尊使踱到慢悠悠地开口。
这话怎么说得阴阳怪气的？难不成，就这一会儿就爱上了？我也没听说炼狱尊使是这种人啊。
“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一直流泪吗？”
“啊？”这问题问得陈致新也是一头雾水。
看样子他都快适应泛泪花的感觉了吧。
“噢！我可能是这两天过敏了，眼睛出问题了，回去我看下医生就好……”
“看下医生就好？”炼狱尊使拢了袍子，勾起唇角，重复了他的话，那表情，看着就像是……幸灾乐祸？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怎么这么诚实？”
“因为……”陈致新悄悄看了我一眼，“因为您是炼狱尊使啊……”
“您？”尊使闻言，敛了笑，挑了挑眉，怔怔地看着陈致新出神。
“哼。”他背过身去，道：“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和王殿主说。”
“你先出去。在门口等我。”我摆摆手，催促着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陈致新。
他看了看炼狱尊使，又看看我，犹豫着，还是一头雾水的出去了。
“殿下……”
“你来地府多久了？”
“五百六十多年了啊……”这您不是都知道吗？刚来的时候，还是音音姐来接的我呢……
“听说你一直在研究飞升上仙的事？”他侧过头，用眼角余光瞟着我。
“却逸也是积极进取，力争上游嘛……”我尴尬地笑笑，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这山望着那山高，也许日后，你真成了上仙，又会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这怎么可能呢？做上仙多好啊，福寿与天齐，还不用干活儿……哦，我也不是嫌弃现在的职位，只是时日漫长，都在做同样的事情，难免有些厌烦……”
“别说废话了。你现在不是要去追查丢失魂魄的事吗？”他强硬地打断了我的碎碎念，岔开了话题。
泠然说我和晨夕待久了总是废话连篇，看来这话不假。
“从前那件旧案，牵扯了地府众多鬼吏。如今死人玉重现人间，只怕是晨夕又要忙活一阵子了。”
“果然，这地府什么事都逃不开炼狱尊使您的掌握啊……”
本来想好好拍马屁的，但是我依旧没拍上
“丢失魂魄的事，我是通过晨夕急急忙忙发的那道指令知道的。死人玉的事，是吉舒一告诉我的。”
“吉舒……”这人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他转过身来坐下，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疑惑，补充道：“说吉舒一你不知道，说妖王你就知道了吧？”
妖王的名字，原来是叫吉舒一啊。他的名声很大，从没听人直呼其名过。
就连五百年前斗法，那几个附逆的妖精，在气急败坏撕破脸狂妄叫嚣炼狱尊使名讳的时候，妖王驾到，虽说不行礼，但还是夹着尾巴规规矩矩地叫着“妖王殿下”。
我一直以为这个妖王生来就是妖族的王，是没有名字的。
“丢失魂魄和死人玉的事情，你要管，随意。”他又眯了眼，躺在座上，“只不过……我交待给你的事，你还要继续给我查。”
“明白明白。”我忙不迭地点头，“孟婆汤的事，也是殿下您在其中出力，殿下对却逸有再造之恩，却逸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大事……”
孟婆汤失效的事情，听晨夕说，也的确是炼狱尊使下了禁言的命令，那几个怀疑的鬼差才没有把这件事闹大。
这真是救了我一条狗命。
要知道这事儿闹大了，那我之后，可真是实打实地升仙无望了。
“在我吩咐的事办完之前，你最好是好好护住你自己这条小命。”
“我一定小心！”
“那你还不快走？”
嗯？这话题为什么转得如此之快？直到我走出了永生殿，殿门都已经紧闭了，我还在懵圈。
“怎么了？”
“没什么……”我拽了陈致新回到了亡心殿的二楼。
“我就是觉得，尊使的脾气很奇怪……”
“还好吧？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啊……”陈致新眨巴着他那无辜又单纯的眼睛。
他这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往外冒，浸得双目通红——再这么下去，那还不得瞎掉啊？
“他今天看起来心情是不错……”
“可能是性格有些古怪而已。诶对了，他为什么自己不出来，要见你还要你过去呢？”
“那要是他巴巴得跑来找我，那显得多没地位啊？”我白了他一眼，说。
尊使从前也是会往出跑的，只是，他现在心都半死不活了，哪里还有心思出门儿呢？
不出来一直在永生殿，也是他自己的决定。
尊使他如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肯定早就郁郁而终了。
唉，大佬的事情，我这种小职员最好还是不要管太多。“走吧。你该回人间了！”
“你和我一起走吗？”陈致新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我下了楼。
我拍拍陈致新的肩膀，指了指他的眼睛，“不然你认识路啊？回去之前，你这眼睛……还是得治一下！”
虽说我搞不清他这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治疗的方法我肯定是知道的！
“怎么治啊？欸！你等等我呀……”
下了楼，给柳大姐他们交待了些日常工作事项，我就带着陈致新去了隔壁的三生殿。
此时上一批投胎的魂魄刚走，正是间歇的时候，三生殿的泠然正好有空。
……
“这怎么回事啊？”泠然磕着她最爱的瓜子，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看着乖巧地坐在对面眼泪汪汪的陈致新。
“我一直哭……”陈致新看了看我，回答得倒是很乖巧。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泠然放下瓜子，拍了拍掌心的瓜子碎屑，转头问我。
“就一直流眼泪。他也不是哭。”我回答。
“你怎么就觉得我能治呢？”泠然一把挎了我的脖子，凑到我耳边，埋怨说：“你们家那房梁掉漆，我能补；我家房子顶被砸穿了，我能修……然后现在你弄了个‘泪人儿’来为啥觉着我也能治呢姐姐？”
“老妹儿，你不是自己把原因都说了吗？”我学着她的腔调，嘿嘿笑着，说：“你简直就是我们全地府的治疗大师啊！有什么东西是你不能修的？我没办法，你肯定有办法呀。”
要说泠然，她在三生殿就任也有二百多年了，魂魄投胎的整个流程中，除了阎罗殿外，就属她这儿最忙活了。
她刚上任的时候业务不熟练，我拉着晨夕去帮了几次忙，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建立了深厚的“阴间友谊”。
她这人也仗义，虽然有时候口头不乐意，但是有什么事儿，她和晨夕一样，是真能帮忙的。
她听了我的“夸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姐妹有事儿，只要不是去永生殿要饭，我泠然怎么都愿意帮你！”
去永生殿要饭是个梗，地府人人都知道炼狱尊使脾气差，永生殿又偏僻，上那儿要饭，根本不可能，基本等于找死。
可是，我们的“治疗大师”又掐又算，折腾了半天，也搞不清原因。
“我不知道他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有没有可能……我是需要去看医生？”陈致新刚说完，就得到了泠然低气压的凝视。
“我都搞不定，人间的医生能搞定？那这三生殿殿主我不做了，你来做！”
“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个凡人不懂事儿！”我示意陈致新闭嘴，又问泠然，“那这有办法吗？”
“啧……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那赶紧的呀！”我后面还有事儿呢！
“别急啊……办法是治标不治本的。我只能让他不流泪，可如果一直流泪的原因找不到，等到法力失灵了，他就还是会继续流眼泪的……”
找不到原因，无法对症下药。
“你愿意吗？”泠然问陈致新。
“哈？”陈致新擦着眼泪，又看着我。
“看我干嘛？这是你自己的眼睛，你要愿意，泠然殿主就给你治，你要不愿意，那我就送你回去人间，你到时候自己去看医生去……”
“你不陪我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致新显然也愣了一下。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一想，他应该是想让陪他一起去看医生。
他们家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肯定一时也应付不过来，心理上希望有人能依赖，也属正常。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泠然摸着下巴，眼神在我和陈致新之间走了个来回，问道。
“朋友啊。”我答道，看向陈致新，“对吧？”
陈致新看着我，也点点头。
“朋友？”泠然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和鬼官做朋友？你胆子倒挺可以的啊。”
“呃……泠然殿主，那就治吧。麻烦您了。”陈致新被泠然看的浑身不自在，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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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不认识吗？”陈致新见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一脑门的问号，边说边走到我身侧，捏了我的手腕。
“认识！”我刚想开口，就被尊使抢了先。
我一抬眼，就发现他垂眸看了一眼我和陈致新拉扯在一起的手，又瞪了我一下。
好的，小的明白了。这架势，是没我说话的份儿了。
“怎么不认识？亡心殿的主事人，兢兢业业的王殿主，我再孤陋寡闻，也是认识的。”尊使踱到慢悠悠地开口。
这话怎么说得阴阳怪气的？难不成，就这一会儿就爱上了？我也没听说炼狱尊使是这种人啊。
“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一直流泪吗？”
“啊？”这问题问得陈致新也是一头雾水。
看样子他都快适应泛泪花的感觉了吧。
“噢！我可能是这两天过敏了，眼睛出问题了，回去我看下医生就好……”
“看下医生就好？”炼狱尊使拢了袍子，勾起唇角，重复了他的话，那表情，看着就像是……幸灾乐祸？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怎么这么诚实？”
“因为……”陈致新悄悄看了我一眼，“因为您是炼狱尊使啊……”
“您？”尊使闻言，敛了笑，挑了挑眉，怔怔地看着陈致新出神。
“哼。”他背过身去，道：“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和王殿主说。”
“你先出去。在门口等我。”我摆摆手，催促着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陈致新。
他看了看炼狱尊使，又看看我，犹豫着，还是一头雾水的出去了。
“殿下……”
“你来地府多久了？”
“五百六十多年了啊……”这您不是都知道吗？刚来的时候，还是音音姐来接的我呢……
“听说你一直在研究飞升上仙的事？”他侧过头，用眼角余光瞟着我。
“却逸也是积极进取，力争上游嘛……”我尴尬地笑笑，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这山望着那山高，也许日后，你真成了上仙，又会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这怎么可能呢？做上仙多好啊，福寿与天齐，还不用干活儿……哦，我也不是嫌弃现在的职位，只是时日漫长，都在做同样的事情，难免有些厌烦……”
“别说废话了。你现在不是要去追查丢失魂魄的事吗？”他强硬地打断了我的碎碎念，岔开了话题。
泠然说我和晨夕待久了总是废话连篇，看来这话不假。
“从前那件旧案，牵扯了地府众多鬼吏。如今死人玉重现人间，只怕是晨夕又要忙活一阵子了。”
“果然，这地府什么事都逃不开炼狱尊使您的掌握啊……”
本来想好好拍马屁的，但是我依旧没拍上
“丢失魂魄的事，我是通过晨夕急急忙忙发的那道指令知道的。死人玉的事，是吉舒一告诉我的。”
“吉舒……”这人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他转过身来坐下，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疑惑，补充道：“说吉舒一你不知道，说妖王你就知道了吧？”
妖王的名字，原来是叫吉舒一啊。他的名声很大，从没听人直呼其名过。
就连五百年前斗法，那几个附逆的妖精，在气急败坏撕破脸狂妄叫嚣炼狱尊使名讳的时候，妖王驾到，虽说不行礼，但还是夹着尾巴规规矩矩地叫着“妖王殿下”。
我一直以为这个妖王生来就是妖族的王，是没有名字的。
“丢失魂魄和死人玉的事情，你要管，随意。”他又眯了眼，躺在座上，“只不过……我交待给你的事，你还要继续给我查。”
“明白明白。”我忙不迭地点头，“孟婆汤的事，也是殿下您在其中出力，殿下对却逸有再造之恩，却逸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大事……”
孟婆汤失效的事情，听晨夕说，也的确是炼狱尊使下了禁言的命令，那几个怀疑的鬼差才没有把这件事闹大。
这真是救了我一条狗命。
要知道这事儿闹大了，那我之后，可真是实打实地升仙无望了。
“在我吩咐的事办完之前，你最好是好好护住你自己这条小命。”
“我一定小心！”
“那你还不快走？”
嗯？这话题为什么转得如此之快？直到我走出了永生殿，殿门都已经紧闭了，我还在懵圈。
“怎么了？”
“没什么……”我拽了陈致新回到了亡心殿的二楼。
“我就是觉得，尊使的脾气很奇怪……”
“还好吧？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啊……”陈致新眨巴着他那无辜又单纯的眼睛。
他这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往外冒，浸得双目通红——再这么下去，那还不得瞎掉啊？
“他今天看起来心情是不错……”
“可能是性格有些古怪而已。诶对了，他为什么自己不出来，要见你还要你过去呢？”
“那要是他巴巴得跑来找我，那显得多没地位啊？”我白了他一眼，说。
尊使从前也是会往出跑的，只是，他现在心都半死不活了，哪里还有心思出门儿呢？
不出来一直在永生殿，也是他自己的决定。
尊使他如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肯定早就郁郁而终了。
唉，大佬的事情，我这种小职员最好还是不要管太多。“走吧。你该回人间了！”
“你和我一起走吗？”陈致新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我下了楼。
我拍拍陈致新的肩膀，指了指他的眼睛，“不然你认识路啊？回去之前，你这眼睛……还是得治一下！”
虽说我搞不清他这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治疗的方法我肯定是知道的！
“怎么治啊？欸！你等等我呀……”
下了楼，给柳大姐他们交待了些日常工作事项，我就带着陈致新去了隔壁的三生殿。
此时上一批投胎的魂魄刚走，正是间歇的时候，三生殿的泠然正好有空。
……
“这怎么回事啊？”泠然磕着她最爱的瓜子，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看着乖巧地坐在对面眼泪汪汪的陈致新。
“我一直哭……”陈致新看了看我，回答得倒是很乖巧。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泠然放下瓜子，拍了拍掌心的瓜子碎屑，转头问我。
“就一直流眼泪。他也不是哭。”我回答。
“你怎么就觉得我能治呢？”泠然一把挎了我的脖子，凑到我耳边，埋怨说：“你们家那房梁掉漆，我能补；我家房子顶被砸穿了，我能修……然后现在你弄了个‘泪人儿’来为啥觉着我也能治呢姐姐？”
“老妹儿，你不是自己把原因都说了吗？”我学着她的腔调，嘿嘿笑着，说：“你简直就是我们全地府的治疗大师啊！有什么东西是你不能修的？我没办法，你肯定有办法呀。”
要说泠然，她在三生殿就任也有二百多年了，魂魄投胎的整个流程中，除了阎罗殿外，就属她这儿最忙活了。
她刚上任的时候业务不熟练，我拉着晨夕去帮了几次忙，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建立了深厚的“阴间友谊”。
她这人也仗义，虽然有时候口头不乐意，但是有什么事儿，她和晨夕一样，是真能帮忙的。
她听了我的“夸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姐妹有事儿，只要不是去永生殿要饭，我泠然怎么都愿意帮你！”
去永生殿要饭是个梗，地府人人都知道炼狱尊使脾气差，永生殿又偏僻，上那儿要饭，根本不可能，基本等于找死。
可是，我们的“治疗大师”又掐又算，折腾了半天，也搞不清原因。
“我不知道他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有没有可能……我是需要去看医生？”陈致新刚说完，就得到了泠然低气压的凝视。
“我都搞不定，人间的医生能搞定？那这三生殿殿主我不做了，你来做！”
“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个凡人不懂事儿！”我示意陈致新闭嘴，又问泠然，“那这有办法吗？”
“啧……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那赶紧的呀！”我后面还有事儿呢！
“别急啊……办法是治标不治本的。我只能让他不流泪，可如果一直流泪的原因找不到，等到法力失灵了，他就还是会继续流眼泪的……”
找不到原因，无法对症下药。
“你愿意吗？”泠然问陈致新。
“哈？”陈致新擦着眼泪，又看着我。
“看我干嘛？这是你自己的眼睛，你要愿意，泠然殿主就给你治，你要不愿意，那我就送你回去人间，你到时候自己去看医生去……”
“你不陪我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陈致新显然也愣了一下。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一想，他应该是想让陪他一起去看医生。
他们家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肯定一时也应付不过来，心理上希望有人能依赖，也属正常。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泠然摸着下巴，眼神在我和陈致新之间走了个来回，问道。
“朋友啊。”我答道，看向陈致新，“对吧？”
陈致新看着我，也点点头。
“朋友？”泠然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和鬼官做朋友？你胆子倒挺可以的啊。”
“呃……泠然殿主，那就治吧。麻烦您了。”陈致新被泠然看的浑身不自在，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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