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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计恶魔,有着穷尽一切的美,这美丽的容貌只要打动人的心,便是解密欲望的起点。

    美丽的恶魔,只露出头颅,便再次融入张志昂的身体。

    张志昂走远了,护士呆在原地,明天天亮之前,她不会再欺骗那些晚睡的男人,而晚睡沉思了一夜的姑娘,也会一段时间之内,变得沉默。

    做完了这一切,张志昂只觉得被谜团困扰的压力消失了一大半,愉悦的心情让心思都灵光了不少。

    走到拐角的时候,他咧开嘴笑说:“呸!渣女!”

    大侦探张浮沉都坚守在岗位上来,你居然敢尸位素餐!

    不干活也就算了,还要欺骗老实人!

    夜,病院,走廊的灯光暗沉,门分别出现在两旁,都关着。

    前路,仿佛谜团一般压抑,走在路上,并不悠闲。

    但一个悠闲的声音,出现在走廊当中,渐行渐近。

    那人在歌唱。

    是一首千年前的异世歌谣,听不清歌词,那人只是哼唱。

    那人来到一扇门前,视线里,女人在病房靠里侧的那张床上,裹着被子睡着了。

    她的儿子郎里恪只露出头来,羊皮袄盖在被子上,也已经睡着。

    不见那个骄傲勇敢的小伙子,那小伙儿,叫蒙刹,张志昂记得清楚。

    两人入睡时表情都是茫然的。那种草原人的质朴,似乎是天生印在脸上的一般,掩盖着他们狡狯而又聪慧的心。

    两人有怎样的梦?

    张志昂没想过,只是知道,两人睡得都非常温暖。

    身侧,有一张长椅。

    张志昂坐了下来,魔人的原因,虽说仍旧保持着人类的作息,但不睡也影响不大。

    这座城市名义上的守护者不知所踪,这医院当中,充斥着污浊的气息,远处的天空上,星星闪闪的眨眼,秋风让张志昂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风衣,既然医院没有守夜人,那就由他和诡计恶魔来吧...

    静得出奇。

    原来已经很晚了,正常人都已经入睡,这一夜或许会很漫长,但张志昂还是不忍惊动那对母子,心想着,明天早上再问状况吧。

    不曾想,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一夜无事,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可疑的人接近病房。

    风吹走了黑暗,万里无云万里天。

    光影随着飘舞衣裳的韵律流动,照在医院的长廊里,长廊里出现了人类,最早的是清洁工,其次是未睡的打更人,清洁工开始了他们勤劳的一天,而打更人结束了他们忠诚的一夜,最后巡视一遍楼层。

    清洁工开始了他们勤劳的一天。

    打更人结束了他们忠诚的一夜。

    护士站的护士并没有坚持到下班,她吐了,并且晕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上,眼皮向上翻着。

    张志昂仔细观察了那些前来帮助护士的人,并没有异样。

    护士的面容上有泪痕,让妆容都花成了惊悚的模样,夜里的那道题,实在太难了...

    好在这里是医院,足够她修养够充足的精神,再回到岗位上,于百无聊赖中思考生命的意义。

    她或许会觉得,张志昂的出现就像一场梦。

    又或者...她会将自己的经历,写成故事,发到网络上。

    不过没所谓。

    这萧山市,最近就不缺怪谈...

    郎里恪是个贪睡的小家伙,扯着被子,不愿睁眼,对于床上的温暖,似乎有着一种忘乎所以的贪婪。

    桑兰的眼球也在快速地蠕动着,张志昂知道,人们在做梦的时候,眼睛会迅速的转动。

    本不想打扰两人的睡眠,但张志昂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急于确定桑兰如今的情况,更需要在极短的时间之内,破解这座城市的隐藏着的奥秘。

    “起床啦,起床啦!”

    张志昂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残酷的奴隶主。

    郎里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把被子盖到了头上,桑兰醒了,清了清嗓子,坐了起来。

    她似乎忘了张志昂叫什么,有些着急,却也强自镇定地朝张志昂露出笑容。

    她在以这样的方式示好,却始终没有说话,就像脑子短路了一样。

    张志昂:“桑兰,你忘了我叫什么么?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惊叫不止么?”

    那女人似乎有话要说,但怎么都说不出口,看着张志昂的脸,有着一种急切,但仍然露出讨好的笑容,她应该是明白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只是滑稽的用笑容回复张志昂。

    张志昂忍不住伸手抚摸了桑兰的脸,但很快又觉得这样做太过突兀,尴尬的起身,去叫了医生过来。

    在这个过程中,桑兰的眼神逐渐急切的渗出泪水,却还是用微笑的面容来演示自己的失态,抑或是张志昂的骚扰。

    她哭了。

    看了看身边床上正在睡觉的孩子,泪水泉涌一般。

    “你想吃什么水果么?我去买给你...”

    张志昂心中惴惴不安。

    桑兰仍旧是那副表情,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嗓子,她忍不住再次清了清嗓子,却发出一阵类似啊...啊...的声音。

    “不好...破费。”

    她的语言似乎恢复了,张志昂又问起为什么要惊声尖叫。

    但换来的仍旧是沉默。

    看她的样子很想表达,却说不出口。

    类似于寻找问题源头的表情出现在桑兰的脸上。

    “你先休息吧,不是大脑的原因,昨天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事的。”

    张志昂关上门离开,落荒而逃,离开之前,听到一声颤抖着,爆发而出旋即又归于沉默的。撕心裂肺的哭声,郎里恪呢喃一阵,说的是草原人的梦话,便又睡着了。

    七点,医院仍旧死气沉沉。

    驱车离开,没有丝毫的眷恋,只是手指间那一抹温热的触感,总教他回味无穷。

    一路上都是潮湿的风,关上车窗后又觉得闷热无比,烦躁的情绪跟随着张志昂,车子最终开到那家羊汤馆下面,废弃的工地矮墙,蒙刹正分着面食。

    看来是桑兰将钱给了他,让他照顾那些牧人。

    见到张志昂来了,正蹲坐着的少年嘿然一笑,就起身拍拍屁股走了上来。

    “张浮沉,你有什么活么?”

    话说的直接,眼神湛然清澈。

    “哦,当然有,帮我跟踪一个人。”

    蒙刹挠了挠头,露出不理解的眼神。

    “这就是侦探的工作,我当初说过的,当然,郎里恪今天没起来,洗车的事情也要你来做,每天做完了事情,就上楼来找我要钞票,我就住在三零二室,你先忙你的,我要上楼睡一会儿。”

    交代好了需要跟踪的人,以及具体的住址和容貌,张志昂就离开了瓦砾场,上去之前,张志昂注意到羊汤店老板看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他没有去理会,兀自上了楼。

    离开一天,公寓的烟气消散了好多,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发出腐朽味道的大厅沙发,散发铁锈味道的小窗,棕色的窗玻璃无人清洗,他也不会去管。

    躺在床上,却发现不知何时,云雾笼罩了萧山市,使得他所在的公寓也接受不到良好的采光,被单总有一种潮湿的感觉,明明离开之前,吩咐了舍管拿去洗...

    翻身的功夫,就看到窗外的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了一道微弱的光线。

    张志昂觉得奇怪,这才一转眼的时间,怎么就起雾了呢?

    还有就是,那太阳的光线,似乎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