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张志昂面向那个女人，脸上没有半点怜悯的表情，只有质问的神色。
那女人开始哭泣，一边叫骂着，让张志昂滚开。
看来，张志昂猜测的没错。
“说说吧，这事儿，不是你和他能隐瞒的，孙剑峰派我来追查，今天是最后期限，我必须得到一个结果。”
张志昂大刺刺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理会那女人的假意柔弱。
“萧山市这些天，失踪了多少人？多少人惊叫之后，陷入到痴迷，变得愚蠢？网络上的传言已经离谱到一定程度了，这个时候，你还想保持缄默么？”
那女人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张志昂能够理解那女人，爱，失而复得，如今却又要遭逢变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丈夫两次的。
空气安静的如同凝固了一般，良久之后，孙晓峰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
“做交易的不是嘉敏，是我，她只知道很少的事情。”
孙晓峰抱着一本书，张志昂看那书籍的名称，微观生物学研究。
那男人有着一股书卷气，即便如今的面色惨白，但仍然有着一股坚定的气质。
孙晓峰做在张志昂的对面，眼神中没有波澜，将书放在双腿上，就那样看着张志昂这个破门而入的家伙。
“我来问吧，首先，你是不是那外域生命的傀儡？”
“不是，你说的外域生命，根本不需要那东西。”
“你是怎么复生的？”
孙晓峰看了看他的妻子，抿了抿嘴说道：“因为我不该死...”
孙晓峰说话时候，眉眼中有委屈和愤怒。
“我回家休假，一天夜里，我也不知为何就要去那果窖看看，或许是祂的呼唤吧，我不清楚，我看到了这辈子看到过的，最诡异的场面，进门的时候，我见到了一副鸡的头骨，顶在人的脖子上，那人已经死了很久，有一股腐臭的味道。
那里明明很暗，但我就是能够看清周遭的一切，有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招呼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我害怕，害怕的发抖，因为那些我以为的人，在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一股不属于人类的腥味儿，我这才看清楚他们并不是人，只是骨骼的构造和人一样，他们有鱼眼，有章鱼的胡子，甚至还有一个，长着一张腐烂的，麋鹿的脸！
这群人让开道路，我就见到了你说的那外域生命，那个家伙，是一团...墨水。”
“我没有时间浪费，说重点吧。”
“好...那团墨水中，有无数双眼睛，白色的眼仁里，那黑眼球圆圆的，非常诡异，我就看了一眼，就惊呆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脑海当中就不断地浮现出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知识，我陷入到了迷惑当中，我想就算是死，我也不愿意接受那些思想，但那些思想就像是钢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面...”
“我走出那地方之后，周遭的一切都好像不再一样，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我体内肆虐着，我驱车，想要回家，但车开到了半路，我发觉自己的手竟变成了章鱼的触手！抓的方向盘上都是粘液！
回想起那地下暗河里见到的生物和尸体，我知道自己或许在朝着那个方向转变...我真的很想死啊，我不愿意变成那副模样，脑子里不断浮现出进化论，物理学，甚至于一些天文地理的知识，那些知识自成一派，和我之前接触到的大相径庭，我开着车，心里却在思考着群星的引力，我惊恐于身体的变异，但脑子里却是细胞的构成，直到一个个，一枚枚微观的细胞出现在我的脑海，原子，电子，质子，他们在以各种形态转动，然后就形成了各色的元素，当群星的位置和那些微观粒子重叠的时候，我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当中。
我不再想着回家了，是不敢回家，我怕嘉敏见到我那时候的样子，我在一座桥边停下车，就走到了一座粮仓，正是秋收的时候，那些人在运送粮食，我心想着，如果不被他们发觉该有多好，然后，我的身躯就开始变得透明，先是皮肤，随后是骨骼，我看到了自己的内脏在跳动，随后就连内脏也不见了，最后的血管都变成了透明的，我认识到，或许那个果窖中的生命体，给我的不是什么诅咒，而是知识，当我理解那些知识，我就足以通过改变细胞的样式，创造出一个新的我...说来奇怪，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没有恐惧，而是开始好奇起来。
我的样子，一定变得格外奇怪，但那个时候的我是透明的，即便是我自己也看不清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当我看到粮堆的时候，忽然觉得饥饿的不行，在眼前的早已经不再是粮堆，而仅仅是可以补充能量的能量体，我当时只想要抱着那些玉米吃到嘴里，我真的那样做了，吃了一嘴的玉米粒和沙子，我前所未有的饥饿，想要把那堆粮食全部吃光，我就是这样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蠕动，脑子里除了那些知识还在灌注，就只剩下饥饿感了，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不再是人类...以至于地球上的任何生物！
我钻到了粮堆下，一点障碍都没有，我的身体似乎存在于两种状态之间，现实当中的身体并没有消失，但却和粮食擦肩而过，我感受不到任何的压力，再之后，我开始吃玉米，直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因为体内的能量不足以让我完成变异，或许是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又或者，那最终的形态，以我当前的生命位阶永远也到达不了。
那个时候，我才有了一些身为人类的感受，我觉得这样的死法实在太亏，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死。”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就是那个传授我知识的墨水，你口中的外域生命，祂的意念，是需要我做出交易，祂会告诉我为什么，而我则能够换得一副新的身体。”
“祂说了什么。”
“一副画面，一个小男孩儿得到了墨水的赠礼，两者的意念达成了交易，墨水一定限度的传送给小男孩儿隐秘的知识，小男孩儿帮他宣扬那些知识，并让人们知道祂的存在。”
张志昂皱着眉头说：“那个小男孩儿，就是孙剑锋，而你所说的一定程度，应该是通过一个介质，也就是我所了解的小玻璃瓶。”
“是的，你已经掌握了很多，但是孙剑峰食言了，他宣扬科技，却并没有提到墨水的存在，外域生命本来有的是耐心等待，可是这么多年，祂一个信徒都没有收到。”
那女人开始哭泣，一边叫骂着，让张志昂滚开。
看来，张志昂猜测的没错。
“说说吧，这事儿，不是你和他能隐瞒的，孙剑峰派我来追查，今天是最后期限，我必须得到一个结果。”
张志昂大刺刺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理会那女人的假意柔弱。
“萧山市这些天，失踪了多少人？多少人惊叫之后，陷入到痴迷，变得愚蠢？网络上的传言已经离谱到一定程度了，这个时候，你还想保持缄默么？”
那女人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张志昂能够理解那女人，爱，失而复得，如今却又要遭逢变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丈夫两次的。
空气安静的如同凝固了一般，良久之后，孙晓峰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
“做交易的不是嘉敏，是我，她只知道很少的事情。”
孙晓峰抱着一本书，张志昂看那书籍的名称，微观生物学研究。
那男人有着一股书卷气，即便如今的面色惨白，但仍然有着一股坚定的气质。
孙晓峰做在张志昂的对面，眼神中没有波澜，将书放在双腿上，就那样看着张志昂这个破门而入的家伙。
“我来问吧，首先，你是不是那外域生命的傀儡？”
“不是，你说的外域生命，根本不需要那东西。”
“你是怎么复生的？”
孙晓峰看了看他的妻子，抿了抿嘴说道：“因为我不该死...”
孙晓峰说话时候，眉眼中有委屈和愤怒。
“我回家休假，一天夜里，我也不知为何就要去那果窖看看，或许是祂的呼唤吧，我不清楚，我看到了这辈子看到过的，最诡异的场面，进门的时候，我见到了一副鸡的头骨，顶在人的脖子上，那人已经死了很久，有一股腐臭的味道。
那里明明很暗，但我就是能够看清周遭的一切，有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招呼一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我害怕，害怕的发抖，因为那些我以为的人，在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一股不属于人类的腥味儿，我这才看清楚他们并不是人，只是骨骼的构造和人一样，他们有鱼眼，有章鱼的胡子，甚至还有一个，长着一张腐烂的，麋鹿的脸！
这群人让开道路，我就见到了你说的那外域生命，那个家伙，是一团...墨水。”
“我没有时间浪费，说重点吧。”
“好...那团墨水中，有无数双眼睛，白色的眼仁里，那黑眼球圆圆的，非常诡异，我就看了一眼，就惊呆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脑海当中就不断地浮现出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知识，我陷入到了迷惑当中，我想就算是死，我也不愿意接受那些思想，但那些思想就像是钢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面...”
“我走出那地方之后，周遭的一切都好像不再一样，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我体内肆虐着，我驱车，想要回家，但车开到了半路，我发觉自己的手竟变成了章鱼的触手！抓的方向盘上都是粘液！
回想起那地下暗河里见到的生物和尸体，我知道自己或许在朝着那个方向转变...我真的很想死啊，我不愿意变成那副模样，脑子里不断浮现出进化论，物理学，甚至于一些天文地理的知识，那些知识自成一派，和我之前接触到的大相径庭，我开着车，心里却在思考着群星的引力，我惊恐于身体的变异，但脑子里却是细胞的构成，直到一个个，一枚枚微观的细胞出现在我的脑海，原子，电子，质子，他们在以各种形态转动，然后就形成了各色的元素，当群星的位置和那些微观粒子重叠的时候，我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当中。
我不再想着回家了，是不敢回家，我怕嘉敏见到我那时候的样子，我在一座桥边停下车，就走到了一座粮仓，正是秋收的时候，那些人在运送粮食，我心想着，如果不被他们发觉该有多好，然后，我的身躯就开始变得透明，先是皮肤，随后是骨骼，我看到了自己的内脏在跳动，随后就连内脏也不见了，最后的血管都变成了透明的，我认识到，或许那个果窖中的生命体，给我的不是什么诅咒，而是知识，当我理解那些知识，我就足以通过改变细胞的样式，创造出一个新的我...说来奇怪，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没有恐惧，而是开始好奇起来。
我的样子，一定变得格外奇怪，但那个时候的我是透明的，即便是我自己也看不清我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当我看到粮堆的时候，忽然觉得饥饿的不行，在眼前的早已经不再是粮堆，而仅仅是可以补充能量的能量体，我当时只想要抱着那些玉米吃到嘴里，我真的那样做了，吃了一嘴的玉米粒和沙子，我前所未有的饥饿，想要把那堆粮食全部吃光，我就是这样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蠕动，脑子里除了那些知识还在灌注，就只剩下饥饿感了，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不再是人类...以至于地球上的任何生物！
我钻到了粮堆下，一点障碍都没有，我的身体似乎存在于两种状态之间，现实当中的身体并没有消失，但却和粮食擦肩而过，我感受不到任何的压力，再之后，我开始吃玉米，直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因为体内的能量不足以让我完成变异，或许是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又或者，那最终的形态，以我当前的生命位阶永远也到达不了。
那个时候，我才有了一些身为人类的感受，我觉得这样的死法实在太亏，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死。”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就是那个传授我知识的墨水，你口中的外域生命，祂的意念，是需要我做出交易，祂会告诉我为什么，而我则能够换得一副新的身体。”
“祂说了什么。”
“一副画面，一个小男孩儿得到了墨水的赠礼，两者的意念达成了交易，墨水一定限度的传送给小男孩儿隐秘的知识，小男孩儿帮他宣扬那些知识，并让人们知道祂的存在。”
张志昂皱着眉头说：“那个小男孩儿，就是孙剑锋，而你所说的一定程度，应该是通过一个介质，也就是我所了解的小玻璃瓶。”
“是的，你已经掌握了很多，但是孙剑峰食言了，他宣扬科技，却并没有提到墨水的存在，外域生命本来有的是耐心等待，可是这么多年，祂一个信徒都没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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