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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人类就像怪兽。

    忐忑不安时。

    就会鲁莽的攻击。

    贝塔大陆,三千年的秋天,秋风吹得猎猎作响,萧山镇上,夜色里人头攒动。

    他们听到了召唤。

    就像候鸟迁徙,他们不知为何要向前走,向着那个方向走,内心中总有迷惑,但他们仍旧选择前行。

    灯光暗淡,今夜无人趁着夜色狂欢,隐藏在房间中的,都在恐惧中瑟瑟发抖,或有好奇的,会探出头来看外面的情况。

    那如同丧尸一般没有意识向前走的人越来越多,最终凝结成了一股人流,他们的行为诡异,彼此间,互相质疑着。

    秋风吹来了寒冷,也吹来了丝丝黑色的长线,起初人们还以为那是蜘蛛网不予理睬,但当有一个人将一缕游丝攥在手中的时候,他发出了迷惑的轻疑声。

    远处,一个身穿黑色毛衣的少年开始怪笑,行为诡异。

    人们朝那少年看去,却发现少年开始神色狰狞,攥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拳头,紧张地看着周围的人。

    有人看少年,也在看周遭的人,人们的手中,分别攥着一些黑丝,有些人将黑丝吃了下去,更有些人,则放在鼻子旁闻着。

    那人也开始闻,那是一股淡雅的清香,就像夏日的茉莉香味,这种香味,对秋天而言弥足珍贵。

    那少年开始了变化,身上长满荆棘,又像是海胆一样的尖刺。

    看着这里,又看向那些陷入到迷惑当中的人们,那人开始后退,开始心生胆怯。

    他想要丢掉手中的黑丝,但直觉告诉他,他不能丢掉,这些黑丝需要被他保护的很好。

    不仅是自己手中的黑丝,还有其他人手中的。

    他想要其他人手中的黑丝,哪怕多一缕也好。

    远处,一个儒雅模样的中年人,率先对一个孩子动手。

    那孩子原本闻着黑丝,一副贪婪的样子,那孩子进化成了透明色,但中年人则进化出了能看出红外线的眼睛。

    孩子惨死街头。

    身穿黑色毛衣的少年人落荒而逃。

    周遭的人群开始恐慌起来。

    风中不再飘来黑丝,清冷的风,吹在人们的身上。

    古代,人们能在雅典观看戏剧的主要时段是在酒神节期间。

    在头三天,上演的节目是悲剧。

    在三部一组的悲剧演出结束之后,你已经经历了三场无比悲伤的体验。

    你急切的需要一种纾解。

    于是,便有了悲剧和喜剧之外的,第三种的戏剧载体,他成为了悲剧和戏剧之间的一种过渡。

    古希腊的诗艺人,将其称为羊人剧。

    那是一些半人半马的形象,扮演希腊神话中的英雄,以一种奇怪的,粗俗滑稽的形式。

    羊人们,会用他们的醉态,幽默感和笑话故事来打断故事的情节发展。

    残忍的虐杀开始了,以一种近似滑稽的形式。

    张志昂不是一个好的剧作家,他只会用最单纯朴实的手法演绎这剧作的中场。

    一个狮身人头的怪物出现在了孙晓峰家的楼下,吞食着周遭的‘羊人’们。

    当人们走向召唤的尽头,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幕。

    他们手中的头发,就像是一缕进入剧院的入场券,这剧目并非是死板的上演着,更和观众产生了一个互动。

    一个谜题。

    那狮子身躯的女人,向聚集而来的人们问道:“时间的尽头是什么?”

    远处,是不断地杀戮。

    起初那些死去的人,早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新的杀戮,由于早前的恐慌而产生,那些获得外域生命知识传承的人们,各自进化出了具有攻击性的武器,彼此之间,相互攻伐。

    很多人甚至忘记了为什么要彼此攻击。

    而走到狮身女人身前的人们,则更像是一个个胜利者,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前面的人,没有回答上问题来,那是因为他们的愚蠢。

    当人类掌握了诡秘的知识,便会产生一种解读一切的自信。

    对于那狮身女人的问题,人们纷纷给出了或者奇怪,或中肯,甚至是看似科学的解释。

    但人们还是被女人吞噬。

    一些被吞噬者,最终化作了魔女的秀发,还有一些,便是萧山镇上的居民,他们在被吞噬之后,便被邀请到了迷宫之中,参加酒神狄奥尼索斯狂欢的最终幕,喜剧,【纯粹戏谑】。

    “嗨,活着不就是为了图一乐嘛...”

    “有罪!我宣布,你们有罪!”

    “哼哼,看着他那样子,我就已经吐了。”

    被吞噬的人们,呆呆地看着舞台上的剧目,他们都有了座位,在沙土之中的小木凳。

    聪明的人们发现,那舞台上的剧目,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

    他们回答了关于时间尽头的问题,看样子是自己错了,而这剧目中,似乎存在着关于时间尽头的秘密。

    或许只要掌握了关于时间尽头的秘密,就能彻底地掌握脑海当中诡秘的知识。

    而剧目上演着,更像是一场无厘头的,纯粹为了表演而表演的表演,似乎没什么意义,舞台上,出现了涂脂抹粉的男人扮演的女人,出现了侏儒扮演的商人和资本家,更是出现了一些形容诡异滑稽的贵妇人,那些贵妇人的颐指气使,那些商人们的精打细算和奸猾形象,很有趣...

    人们观看着纯粹的戏谑表演,却不知,这表演并非是给予他们隐秘知识的外域生命,而是科赫约的特约调查员,驱魔魔人张志昂。

    桑兰本已睡熟,却听到了外面的嘈杂,本已经困顿的精神,在这一刻清醒,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就像是一种候鸟迁徙的本能,她下了楼。

    早有许多人都聚集在一起。

    向前走,就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人出现在桑兰的面前,那人长着一张怪异的脸,脸上光滑的就像是涂了一层油,皱纹分明地排布在少年人的脸上,向桑兰伸出手招呼道:

    “这边走,有捷径!”

    桑兰保持着警惕,不敢跟随那怪异少年一起走,却也不再听从召唤,返回房间,将头插在枕头下面,装鸵鸟。

    窗外,窗上!那少年的声音响起:“嘿嘿嘿,想想你的孩子,桑兰,记住,保护好他们!”

    桑兰的屁股露在外面,被单传来一阵阵的颤抖,头始终都钻在枕头里,脚上的汗已经润湿了脚下床单。

    “不要去地下,草原人没有问题,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一个声音,从最深处的脑海传来,是张志昂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真实,就像张志昂就在身边一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传来,一股股迷惑的心绪下,桑兰看是陷入到沉睡当中。

    这是张智昂在她身上留下的一丝魔力,当桑兰陷入沉睡的时候,一缕秀发,从桑兰看不见的后背脱落到了地下,随后随风吹动着,落到了床头柜上。

    小浪里恪睡得也格外得香甜,他的手中,同样握着一缕黑亮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