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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备前长船长光

    林锡明和楚子航脱下防具更换衣服,施耐德靠在柜边抓着手机反复播放录像。

    更衣室没有其他人,好像师徒三人把这里包场了。

    “教授,你重播这段快二十遍了。”楚子航已经换好常服。

    黑色外套,内搭白色T恤,他身材高挑瘦削穿这一身就像个冷漠无情的杀手,林锡明觉得这套衣服和师兄的气质适合爆了。

    施耐德把手机锁屏放进了风衣口袋,“我安排这场切磋没打算让你们分出胜负,这只是我用来判断教学内容的依据。”

    林锡明从衣柜里拿出夹克,身体稍微颤了颤。

    因为他感觉到了施耐德的视线。

    “总的来说,赢得并不算光明磊落但也无伤大雅。”施耐德淡淡地说,“与敌人搏命时,道义和操守起不了作用。”

    楚子航点头赞同。

    秘密并没有藏多久,施耐德反复慢放倒放发现了他最后一手的小动作。

    林锡明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这两个人似乎已经默认他是个不择手段的阴险角色了。

    “调查你的言灵是校董会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但至少目前看上去仍然可控。”施耐德从身边拿起漆黑的金属手提箱,将其搁置在长椅上,“如果你决定和楚子航一样将长刀作为主修武器,装备部留下的某些东西我想可以帮得上你。”

    密码已经拨好,只待林锡明松开滑扣。

    躺在箱子里的是一片流淌着银质光泽的合金刀刃,刃长将近百厘米,刃身微弯曲。长到异常的刀柄则被分开放在一侧。

    “装备部的那些疯子将这把刀命名为‘备前长船长光’,听说他们的所长最近沉迷于战国小说。”施耐德说。

    林锡明知道那个名字,佐佐木小次郎的配刀。

    与蓬头垢面的武藏不一样,传闻佐佐木小次郎衣着华丽容貌俊美,因游历诸国时斩落了飞舞在空中的燕子而创立了绝学“燕返”。

    备前长船是刀系的名字之一,而由兼光锻造的长光则是其中最为著名的一把。

    三尺之上五尺之内,是为野太刀。因为刀身刀柄都过长,无法挂于腰间,佐佐木平时只能将其负于肩头。因此他也戏称自己的爱刀为“物干焯”,就是晾衣杆的意思。

    装备部当然没办法搞到真的“长光”,这柄合金刀是他们用机器切出来的。

    所长阿卡杜拉当时正一边抓着泛黄的小说卷一边指挥研究员们切刀,这个神经病戴着焊工面具在电光花火之间高声疾呼“再长点!再长点!这把刀的目标应该是云层上的飞燕!”

    “下次行动前你可以把它带去装备部让他们帮你完成最后一步组装。”施耐德说。

    “谢谢......谢谢教授......”林锡明有些愣神。

    他什么也没做,施耐德就送给了他一柄看上去很炫酷的长刀。

    “每个执行官都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刀要是用不惯想换别的可以直接和装备部联系,我已经提前和他们的人打过招呼。”施耐德看出了他的心思,“执行部与装备部之间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听到这里,楚子航禁不住干咳两声。

    林锡明似乎能从师兄的反应中体会到“良好的合作关系”是什么意思了。

    “反应速度和判断力都属上成,但身体素质欠佳,持久力欠佳,柔韧性也欠佳,说白了就是缺乏锻炼。”施耐德拖着小车到林锡明身旁,捏了捏他的细胳膊细腰,“第一步就从这方面出发,我已经把具体训练内容通过诺玛发送到你的邮箱里了。之后就由楚子航带着你一起,楚子航作为师兄要监督他完成日常事项。”

    “明白了,教授。”楚子航点头的时候乖乖的。

    听着虽然轻松,但这对一个从不锻炼的懒狗而言简直就是末日。

    “嗯。”林锡明在内心痛哭流涕。

    他把箱子重新扣上,提到手上试了试重量,“挺轻的。”

    “祝贺你刚入学就获得了学生们的尊重,我昨晚随意押的两万块也翻了好几倍。”施耐德背过身去,推车的轮子咕噜噜响,“但昂热校长估计也提醒过你注意低调,吸引太多目光并不是好事。”

    林锡明抓着箱子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只好点头。

    不过林锡明之前没想到施耐德教授居然也参加了学生的赌局,而且还押了一个相当高的数目在他身上。

    “最后一件事,昂热校长建议我透露给你。”施耐德走到门前又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

    面罩下的呼吸声沉闷起来。

    林锡明听到校长的名字神经瞬间绷紧。

    “刚刚我参与指挥的那场行动里,现场的专员在对讲机中声称自己穿过了迷雾。”

    门被打开了,教授在走出更衣室前这样说。

    ............

    施耐德离开后楚子航也走了,他说自己晚上还有一门选修课,想早点吃完晚饭去教室占一个前排。

    人山人海的体育馆此刻就只剩下林锡明,他提着长长的手提箱跨了出去。

    体育馆前是一小片宽阔的广场,花坛坐落在中心,一棵大红枫矗立着。

    枫叶零散地飘了广场满地,接近傍晚太阳显得温吞,光芒昏黄。

    林夕可侧坐在花坛边缘,灰色的校服裙下压着许多红叶。一只花猫躺在她的怀里,修长的手指抚摸在微微弓起的背上,花猫闭着眼睛懒洋洋的。

    这姑娘解开了束发带,一头长发顺肩滑落,颊边发丝遮住视线,她轻轻抬手拢至耳后。

    眼帘下目光温婉,这一幕的她好像是画中的人物。

    说等着就等着,半个小时过去她就一直待在那里。似乎还没注意到林锡明已经出来,她只是微微低头撸着小猫。

    林锡明悄声靠近,可还没等他走到跟前,花猫就一个激灵从林夕可的怀里跳走了,两步三步消失在灌木丛间。

    “再见呀。”林夕可笑眯眯地挥手。

    “是不是有点久了?”林锡明问。

    林夕可压着裙底缓缓起身,扬手拍去了灰尘。

    她抬起眼眉,朝林锡明莞尔一笑,“所以说你是个死木头啊。”

    林锡明仍是不解困惑。

    女孩在枫树下踱步起来,抬头望向了红得快要烧起来的叶子。

    “我连三年都等过了,三十分钟又算什么呢?”

    林锡明在恍惚之间听清了她的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