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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豆腐花

    沁辛搀扶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花,你知道语心去哪儿了吗?”

    咒花抬头看着他,眼里有了一丝亮光。

    “语心她,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把我推到这里面就出去了,然后我看到她往那边跑了”,咒花指了指那片黑雾,“然后那团大气泡笼罩了我,全身的肢体像被稀释了一样,各种器官散开,呕......”

    沁辛用手缓缓抚摸她的背,试图抚平她不适的感受。

    “我去找她就好,这里还有宥维,你休息一下吧。”

    咒花起身大口呼吸着,调整着,她伸手轻握着沁辛的双手道,“沁辛,语心就拜托你了”。

    沁辛向宥维递了个眼神。

    “辛哥,快去救语心吧,我们会跟上去的。”

    沁辛微笑了一下,转身跑入那黑雾中去。

    宥维走上前去想搀扶咒花,却被婉拒了:“没事,我能自己走。”

    走向前,黑雾似有了灵魂一般有意避着他们,路途突然变得比之前更加开阔。

    “话说,你真名叫什么呢?”

    “就叫咒花。”

    “那我岂不是可以叫镜者。”

    “随你。”

    宥维笑了笑,然后撇过脸去,一点一点收起弯曲而僵硬的嘴角。

    咒花或许和沁辛性格挺像的,都是冰冷美人那种。哦,沁辛应该是冰冷帅哥吧?宥维想着。

    走出雾区,高耸入云的黑墙矗立在远处,眼前是一片平坦的石地。

    语心瘫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沁辛和一个衣袍和脸上都布满了咒文的人战斗,那些咒文有着更加鲜艳的血红色,但那人始终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过。

    “把语心还给我!”那男子嘶吼着,手中的剑竟斩断了血刃,接着便瞬步向沁辛胸口刺去。

    沁辛连忙用断剑去顶突刺,没来得及转换术式,那人以其强大到诡异的力道弹开他的断剑,一失手,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沁辛咳了口血,皱着眉头道,“说不清的话,那就血祭——穿心刺!”

    那喷溅在他剑上的血液化作针刺,猛地也往他胸口突刺,然而全都粉碎成了碎片。

    “镜相位移!”宥维做法,把沁辛传送了过来。

    沁辛躺在地上,宥维扶着他的背。

    “呃啊......他的剑,不对劲,呃,好痛,不能恢复......”血止不住地继续流着。

    “胸口的位置......难办。啊,咒花,你会治疗吗?”

    “我也不行。”咒花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你先呆在我的镜中吧,那里也许能够缓和。”

    “镜?......”沁辛疑虑地看着他。

    没等征求他的意见,宥维就将他送入镜界中了。

    那人将剑收起,走向语心,他想握起她的双手,却也被她拍开。

    语心转向宥维,泪眼汪汪地。

    “宥维,救我。”

    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和成堆疑问,疑问之中能够确定的是语心她不想跟那男人走,这便是他的动力。

    躲过几招,宥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他只知道这把剑的伤害极有可能让他丧命,于是继续躲着跑着,时而往回跑想找到时机反击,然而他依旧无法招架那雨点似的攻击。

    就这样一片宽阔的土地,两个男人挥洒着汗水,刀光在两人之间乍现,天始终黑漆一片,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他们居然为了同一个人战斗如此之久,即使宥维多次处于劣势,被压在地上,刀架脖子上,但他都顺利脱身了。

    就差一点,宥维就被砍头,就差一点,断手,再差一点,断腿。宥维不熟悉剑术,空挡和破绽恐怕是多到数不清,但关键时刻还是能避过威胁生命甚至命运的攻击。

    久而久之,宥维开始觉得这已经不是他运气的原因了,这似乎是一个固定的模式,一旦躲开最先一些的致命攻击,越往后,战斗中出现的致命攻击就越少,频率像是人为降低了一般,这是因为人体力的限制吗,可那人的身体也不是一般人,符文依旧是闪着亮红色的光,血液在其中有规律地流动着。

    未曾想过,这血刺都穿不过的肉身,居然被宥维用镜打出血了,于是,宥维想借着那割出来的伤口进一步施法。

    镜16面映射!宥维默念着。

    只见那映照着伤口的镜,瞬间折叠出16面镜映射到闭眼男身上的其他部位,然而就像最初的伤口一样,都只是割出一小段伤口。

    不一会伤口又愈合了,宥维刚还想补刀,但已经扑了过去,收不回来。

    那人侧过身,用并拢的手掌捅向他的下巴,手掌竟然捅进了他的口腔。宥维瘫倒在地,疼得停止了思考,手脚在空中胡乱地比划着,像狗一样地疯狂吐着舌头。

    那人举起暗剑,就要给他最后一击时,手被一捆捆花枝绑住。

    咒花坐在土里钻出的树枝,树枝飞快地将她送到那人身后,咒花借势将十指化作巨型的矛。

    然而那人也挣脱了束缚,操着暗剑回身格挡,他不知道的是,背后的土里又刺出数条带着诅咒的树枝,它们刺进他的身体里寻找他的骨头,又借着不同位置的骨头撕扯,拽出他的肠子和其他器官,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让他彻底死去。

    他的手臂也被捆住,身后的宥维捂着下巴,眼睛凶狠地看着他,泪水和血水浸润他半张脸,他痛苦难忍,狂暴得拿起镜一片一片地剁碎那人的头颅,起初那像石头一样难以切开,尔后慢慢的,上面的骨头越来越稀碎,碎骨伴着被切烂的脑仁,像一个被打翻在地的糖水豆腐花,而且还是红豆着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