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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心梦想

    2010年,金秋的太阳普照龙门大地。

    广信农学院毕业的龙飞,一踏进家门,就对着父母亲说:“爸、妈,我毕业回来了。”

    “飞儿,毕业了,有什么打算?”龙小兰接过龙飞的话说。

    “现在时兴大学生毕业自主创业,我决定回老家养鸡。”龙飞把他的初心梦想和盘托出。

    “回凤山村养鸡?”龙小兰知道,儿子决定了的事,是不轻易改变的。

    她更知道,儿子小时候,对鸡就特别酷爱。

    当年龙兆天在家乡痴迷养鸡,在那个“朝照镜,晚梳妆,中午水汪汪”,一日三餐食稀饭的年代,又有谁还能拿自家的“养命粮”来养鸡呢?但是,儿子看见小鸡饿得“吱吱”地叫个不停,就偷偷地去米缸拿米去喂……

    有一次,儿子见小公鸡和蜈蚣搏斗,前去打救被蜈蚣咬伤,浑身红肿。儿子不但没停手,还不顾伤痛去救活那只公鸡,这可不是一般小孩子能够做到的。她含泪背起儿子去卫生站,心都要碎了,丈夫外出打工前还再三嘱咐自己要好好抚养家中两个孩子,不让孩子吃苦受罪,可丈夫才出去了半年,儿子就吃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大的罪。

    又有一次,儿子和女儿正在屋门外与鸡玩耍。肥仔冬、梁文达等几个村里的小伙伴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说说笑笑经过,肥仔冬说:“阿飞,从今天起,我们去学校读书啦!”

    儿子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含着眼泪,说:“等你爸在外挣到钱,咱才返学。”

    儿子却问:“妈,他们返学,究竟有什么用呢?”

    她心酸地说:“傻孩子,返学当然有用啦!大学毕业出来就是国家干部了。”

    儿子又问:“国家干部是做什么的?”

    她说:“当领导呀!就是咱们老百姓说的当官。”

    “然后呢,还干什么?”儿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笑道:“做到60岁就退休还乡啦!”

    儿子不以为然地:“那不如当初不读那些书了。”

    她问:“那你想干什么呀?”

    “和鸡玩呀!阿妈你看,这些小鸡多好玩!”儿子看着那几只小鸡,天真地说。

    她生气地:“不读书,你们能和鸡玩一世?”

    “是呀,等我长大了,我要养好多好多的鸡,做鸡王!”

    儿子一句童言无忌的话,真是令她不知是骂他好,还是赞他好。

    她一把将两个儿女紧紧搂在怀中,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

    往事如烟,她还一一记在心上。

    但当她想到儿子年纪轻轻,刚走出校门就跑回老家养鸡,这不是自毁前程吗?况且,她迁到县城后,大伯因儿子结婚,不够房住,她便主动叫大伯搬过去住,有人打理总比无人住好……

    龙小兰想到这里,转向龙兆天:“老公,你快劝劝你这个宝贝儿子,叫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知子莫若父。

    龙兆天坐在沙发抽着烟,慢条斯理说:“我倒认为儿子的选择无错,为父支持。”

    龙小兰听龙兆天如此一说,直气得急火攻心,一把将龙飞推到他面前,好像郑重宣布什么似的,说道:“他,姓龙,是龙兆天的儿子。而龙家的子孙,如果沦落到一世靠养鸡过日子,无出息,将来你……”

    说到后来,龙小兰禁不住背过脸去,两肩开始激烈地抽搐起来。

    龙兆天呆住了。

    半晌,他才走过去安慰龙小兰。

    几滴泪水从她的脸颊上缓缓滴落下来。

    这泪水,翻动起龙兆天心中千种滋味,万般情愫。

    他正待要说什么,只听到龙小兰哽咽着说:“想不到你,也支持儿子的选择……”

    龙兆天点点头,安慰道:“老婆,你先把心情平静一下,再听我说。你听完后,还坚持要飞儿在城里找工,我再劝劝,好吗?”

    “那......你说。”龙小兰望着龙兆天。

    “飞儿爱养鸡,你是知道的……”龙兆天把龙飞自小酷爱养鸡的事作了一番分析后,又说,“凭飞儿酷爱养鸡,回老家一定会闯出一番名堂……”

    龙小兰在侧耳细听着。

    龙兆天接着分析:“阿飞之所以会产生回乡养鸡的想法,是他知道了村里几个鸡场倒闭遗留下来的烂摊子……”

    很显然,龙兆天虽然人在南都城里,但心系凤山村,对村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哦......早段时间,你不是说阿达他们的鸡场经营得好好的吗?怎么就失败了呢?”龙小兰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

    龙兆天把那天村长石金长到县里开会,晚上约他出来聚旧所说的话说了出来。

    龙小兰听后,心情沉重地说:“啊!原来这样。”

    龙兆天望着站在身旁的龙飞,意味深长地:“这说明,我们家阿飞心里装着父老乡亲。”

    “阿飞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回去能干些什么呀!”儿子在母亲眼里,一天未成家都是未长大的孩子。

    “妈,我都快20岁了,不是小孩了。”龙飞天生好胜、好顶撞。

    龙小兰不无担心地:“阿飞,反正你还是竹笋出泥面,幼嫩,妈担心你。”

    “……”

    龙兆天见龙飞俩母子说着、说着,竟顶起嘴来,赶忙出来打圆场:“你母子俩先别顾着顶嘴,听我把话说完再说。”

    龙小兰和龙飞立马止了声。

    “阿飞回乡自主创业,对他日后的成长有好处。”龙兆天肯定了儿子的做法。

    龙小兰听龙兆天如此一说,竟然这样不留情面地偏袒儿子,脸色马上阴沉下来,拉长着脸。

    龙兆天见状,马上来了一招“以退为进”,改口道:“如果阿飞回乡不能闯出一番名堂,一事无成,那就叫他回城找工。”

    “……”

    最终,龙小兰只好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龙兆天吃过早餐,出门上班去了。

    家里只剩下龙小兰和龙飞。

    “妈,吃完早餐我就动身回老家。”龙飞对着正在饭厅执拾碗筷的龙小兰说。

    龙小兰停下了手中的活说:“阿飞,明天才回去吧,今晚你妈做几道好菜,等你爸回来为你饯行。”

    “不了,妈,你看,今天的阳光多灿烂,阳光作伴好还乡!”龙飞边说边回房收拾行装去了。

    龙小兰转身回睡房,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出来,递给龙飞:“阿飞,这是妈的一点私房钱,你买点糖果、饼干之类的手信回去分给你二叔一家,还有你二太公……”

    龙飞连连摆手:“这是妈的私房钱,我不能要,我有钱。”

    龙小兰问:“你……那来的钱呀?”

    “大二时我获了个‘全国奥数金奖’,奖金一万元,回来交给您没要,现还在呢。”龙飞倚在她怀里,淘气地说,“看来我妈有点老了,记忆力衰退了呀!”

    龙小兰爱怜地摸着龙飞的头发,感叹地说:“是啊,妈老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妈,我是逗你的,谁说我妈老啦!我妈身材这么好,乍一看,顶多20出头呢!”龙飞哈哈大笑站起来说。

    “就你嘴甜,哄妈开心。”龙小兰笑逐颜开,跟着笑了起来。

    行装已收拾好,即将要离开母亲,一种离别之情涌上心头,一刹那,龙飞不由得心头一热,扑通一声跪下来,给母亲磕了三个响头,起来背起行装,一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家门,不让他母亲看见他流出来的眼泪。

    ……

    龙飞辞别母亲,搭上了龙门至天河镇班车。下车后,一路跋山涉水,星夜回到家乡来了!

    一声嘹亮的鸡啼声,引来雄鸡齐鸣,仿佛为龙飞的归来凑响了“欢迎乐”……

    龙飞走到家门前,正想敲门,却见大门上布着蜘蛛网。

    他十分纳闷,大门上檐怎么会有蜘蛛网呢?怎么啦?大伯一家不在屋里住了?

    他使劲将大门一推,只听见“哐当”两声,门上的铁锁和两个铁环相撞发出了碰撞声。

    龙飞拿出锁匙开了锁,推门而入。屋里的家具蒙上了一层灰尘,一片冷清破落的景象。

    他想到发小梁文达家住一晚再说。

    将近梁文达的住屋,龙飞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他环视一周后大吃一惊:梁文达家的住屋不翼而飞!

    他站在宅基上,自言自语起来:“阿达搬家了,搬去那里了?去问二太公再说。”

    来到他二太公屋前,龙飞见四周静悄悄的,行到屋侧边的窗口往里看,没有一点灯光。

    龙飞心想:现在更深夜静,二太公多已进入了梦乡,还是先回家将就着睡觉,明天再去问清楚……

    龙飞想到这里,一阵疲劳袭来,打了几个哈欠,转身回家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龙飞提着手信来到他二太公家院子门前,向着屋里说:“二太公、二太婆,我回来了。”

    龙飞进入厅里,见村长石金长也在,恭敬地说:“石村长好!”

    龙飞的二太公龙鹤年,生有二男(老大兆福、老二兆天)一女(兆凤),年逾六旬,威望极高,但凡认识他的人都尊称他“二太公”。

    石金长一见龙飞,吃惊地说:“阿飞,你不好好在城里读书,跑回来干什么?村里后生的人都出外谋生去了,只剩下些老人留守在家,你,真无鬼出息。”

    龙鹤年把龙头拐杖重重地往地上敲打了一下,脸色阴沉地看着他:“长娃,你乍说话了?”

    石金长见龙鹤年发火了,马上转口道:“二太公,我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石金长说到这里,偷偷看了龙鹤年一眼,“阿飞呀!你考上了大学,是我们凤山开村以来第一个大学生啊!按理你应该在校读书呀?”

    “毕业了。”龙飞把他的初心梦想,和盘托出。

    “唉,都怪我那天和你爸喝了点小酒,讲了村里的情况……”石金长一副自责的样子。

    龙飞连忙说:“村长,哪能怪您呢!”

    “咳咳!”龙鹤年咳了两声,“我孙子有志气,做得对。”

    “现在村里都成这样了,你回来还能有什么作为呢?唉……”石金长望着龙飞,“去年,阿达家的鸡场破产了,全家外出谋生去了,债主进村搬物、拆屋,连村地堂那株千年古荔也挖走,说欠债还钱,无钱以物相抵,天经地义。”

    “那些债主怎么可以这样,连那株古树也不放过,叫乡亲们怎留住乡愁?真无人性!”龙飞脑子里响起法国作家夏多布里昂的名句“我才刚刚离开我的摇篮,世界就已经面目全非”,生发出那种“望不见童年”的伤感。

    显然,牵动龙飞的故乡之物,村庄地堂上的那株古树。它高大挺拔,不仅给人昂扬的斗志,也是一种温情,是游子望乡的归所,没有树,再肥沃的土地也没有灵魂。这株古树之于故乡的价值也无可比拟。

    “村长,当时你们为什么不制止!”龙飞气呼呼地质问。

    “阿飞,当时我们也制止过,最后那个无人性的巫天装债主,说抵消300元饲料款将树挖走。”

    “村长,你是被巫天装变卖了灵魂!”在龙飞看来,树有自己的记忆,有生命,这些是任何钱财都无法抵偿的。

    夜深人静,龙飞徘徊在地堂上,望着那个树穴,不禁使他想起了和几个童年小伙伴在一起时的情景。

    有一次,他和梁文达、梁文英、肥仔冬、二狗几个小伙伴偷偷溜到这里,偷摘这株老荔枝树的果实,被抓到村部才知道这株老荔枝树的果实,是整条村里的“救灾粮”。果实还未成熟,就被他们摘得七零八落,眼看一笔“救灾粮”就要落空,负责管树的老爷爷气得胡子翘上了天。但毕竟人老心慈,他终于说服了村长把他们放了,还把那几束荔枝也让他们带走了……

    此刻,龙飞又一次想起了梁文达的妹妹梁文英,想起了那个月色晈洁的夜晚:

    她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来到了地堂上,树阴挡住了晈洁的月光。突然,他发觉她拉着他的手握紧了,她那双深潭似的眼睛在黒暗中变成两颗亮点在闪动着,柔声地问:“阿飞哥,你喜欢我吗?说真的。”

    他明知会有这个结果,却依然被她的大胆吓了一跳。

    这话,本应是他来问她才合乎情理的,该怎样回答她呢……

    老实说,他不但喜欢她的外貌,而且为她惊人的记忆力和气质所倾倒,甚至做梦都想着她。

    但临了,他却感到惶惑,没有勇气面对她的直白。他知道他们年纪还小,不宜过早恋爱,况且他才刚刚考入龙门一中。

    他决定不说话,听任命运去裁决,听任她来裁决。

    他等待着,过了很久,他所害怕而又期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发觉她的手松了,他发觉他自己是多么的胆小。

    他敢肯定,那晚他一定伤了她的心。

    ……

    地堂那株虬枝老叶的荔枝树已不复存在,但村里的事一次次在脑海中出现——

    凤山村地处深山老林,村里人多见树木少见人,交通、信息闭塞,以耕种单一的水稻为业,尽管洒尽辛勤的汗水,一年来也挣不到几个钱。

    早上听鸡叫,日间听鸟叫,夜晚听狗叫,贫穷的生活、无望的前途,村里那些大龄青年,一个个都了结婚年龄,就是因为山,因为穷,始终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前来相睇,结婚就更不用说了。精神无所寄托,便自然而然地成立了“光棍团”,有时发疯一样干活,有时长卧不起,自称“卧龙”,这是多么“悲凉”的情景!

    ......他十分庆幸,上天给了他一颗聪明绝顶的脑袋,读上了书,读上了大学……眼望残月流云,耳听鸡鸣狗吠,看着贫困落后的家园,看着参差不齐的泥砖茅屋,看着苍凉的群山环绕着这条小山村,他的心灵在震颤着,一种悲壮、苍凉的使命感在他心中缓缓升腾:一定要改变村里的贫穷落后面貌,建设好家园。

    他开始向贫穷落后抗争,寻求建设好家园的突破口。

    机会来了。

    这天,他来到了离村二里地的河西村委,看见墙上贴着一张“小农场承包启事”。

    “好啊!”龙飞马上去察看那个小农场。

    小农场占地面积1亩,傍边有一口鱼塘,已丢荒多年,杂草丛草,秋风掠过,一遍萧瑟荒凉景象。

    这种状况,对一般人来说,不要说每年上缴承包款300元给村委,就是白送也没人要。

    但对龙飞来说,这是一处能干事创业的用武之地。

    龙飞迅速返回村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支书梁铭办公室。

    “支书,我要签合同!”

    “什么?你要签合同?阿飞,签什么合同呀?”

    “承包小农场的合同!”

    “什么?你要签承包小农场的合同?我没有听错吧?”

    “是的,我要签承包小农场的合同,请批准!”

    看来并非玩笑。

    “请问你为什么要签这份合同?”支书沉吟片刻,似笑非笑地反问。

    当然这是不需要回答的,因为紧接着,支书就语重心长地自己回答了:“阿飞啊!你正是读书学习的时候,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仔,要不,回校再复读一年,考个清华为我们村委再增光。再说,您要是真想回来,老苏即将退休了,你就先接替老苏的工作吧。”

    支书对龙飞的呵护之情溢于言表,谁都知道这是最关爱的表示,龙飞他本人也知道。

    “支书,谢谢您的关爱,我签合同已决!”

    支书正准备再说什么,龙飞又补充了一句:“一切我自有分寸,您就放心好了!”

    或许正是因为他是个奇才,想常人所未想,支书知道这份合同是一定要签了。

    正当执笔签字之时,村委苏文书忍不住偷笑,笑他“傻”;

    村委主任黎德胜说:“你承包这个农场,是疍家佬拾着犁——无用!”

    “阿飞,要不,你先回去请示你二太公再作决定吧。”支书梁铭不看僧面看佛面,怕签了合同,一旦二太公怪罪下来,不好交代。

    “不必了,签了合同,我就交今年承包款。”龙飞毅然决然地说。

    看来,这份合同是非签不可了。

    支书与其他几个村委交流后,对他说:“阿飞,你若决意承包小农场,村委决定免除你的承包款,以支持大学生回乡创业。”

    “好!”龙飞激动地握着支书的手,“请村委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他撸起袖子,上山砍竹子、扛竹子、扎竹排,几天时间,双手磨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太阳一晒,像干旱的地块爆裂,撕心的痛;一到夜晚,更是痛得十指归心,难以入睡。

    多少个不眠之夜,“动心忍性”;多少个劳累的白天,“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硬是在小农场搭建起一排鸡舍、一间简易棚,盖上塑料布、沥青纸,便算是他的场长室兼卧室了。

    可怜的是里面只有一张帆布床、一个木箱、一张凳子和他中学的同学郑倩倩借给他的那台手提电脑,这便是他的全部陈设了。

    龙飞就以这里作大本营,开始其千里养鸡之行。

    一个天河镇集市圩日,龙飞购回了20O只鸡苗,饲养三个月后,第一批肉鸡终于上市并一售而光。

    “二太公、二太婆,快来帮忙数数钱,看这批鸡赚了多少。”龙飞一回到他二太公龙鹤年家,也顾不上喝一口水,就从装着卖鸡钱的那个蛇鳞袋里,抖出一堆人民币来。

    老俩口数完钱后,喃喃地:“总共是3308元。”

    龙飞颇为兴奋地:“3308元,除去饲养成本800元,人工等除外,纯获利2508元。”

    “哦,赚这么多呀!”奶奶满是愁容的脸,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龙鹤年颌首道:“娃子,好样的,二太公看好你。”

    过了三天,又逢圩期,龙飞购回了第二批鸡苗。这批比第一批增加了1倍,400只。

    饲养了3个多月,肉鸡上市,这次赚了2倍多!

    龙飞开始“招兵买马”了。水东村、马王寨的石文斌、石北金、石志坚等小学同学纷纷来投。

    鸡场的规模进一步扩大,环境进一步改善。

    沉寂了多年的凤山村,因有了龙飞创办的鸡场而显得有了生气。

    龙飞开始扩大生产规模,在小农场盖起四排鸡舍。

    上天好像要考验龙飞这名天纵之才,正当鸡场又一批肉鸡准备上市时,“死鸡瘟疫情”沉渣泛起,像热带风暴席卷而来。

    鸡场所有的肉鸡全部中招,死了个精光。

    龙飞望着一只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病鸡,心情显得十分沉重。

    龙飞耗尽了他全部所有的积蓄,失败仍然没有停止。

    面对着冰冷的鸡场和空空如也的鸡栏,龙飞欲哭无泪,更是心痛欲裂,陷入了困境。

    此时的凤山村,风言风语四起,大有黑云压村之势:

    “哼!好学唔学,回来学养鸡,现在知死未?”

    “和他父亲一个样,自作贱。”

    “……”

    这些风言风语,像一支支利箭穿透着龙飞的心。

    龙飞自回村创办鸡场这半年来,没有得到稍微休息,本来未挨过劳苦的他,已是身心疲惫,加上受此刺激,一回到二太公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龙鹤年见状,连忙把龙飞扶起躺在床上,

    龙鹤年年轻时外出习文练武,有幸与孙若思后人结缘,精通医术,与龙飞把脉后,方知曾孙疲惫过度,火气攻心,急忙上山采回几味山草药,煲好给龙飞服下。

    一连服了几贴,非但不见好转,却见龙飞整个人像昏死了的一样。

    此时的龙飞,迷迷糊糊,魂魄飘荡,回到了10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