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瑟瑟发抖
小茵是隔壁公司经理许菲的女儿，四五岁大，有时候放家里没人照看了，许总就会直接带着来公司，然后放走廊里让她到处乱窜。
只是陆章有点奇怪，这都过了下班时间，怎么还不带走，“你妈妈呢？”
“妈妈说她要加班，让我来找你玩！”小茵乖巧地说道。
陆章捏了捏她的脸，“那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你回家啊？陆叔叔也要回家呢。”
“不知道，有一个叔叔在她办公室赖着不走呢，”小茵委屈，“所以妈妈让我找来你，我们三人一起玩！”
陆章懵了懵，“三个人？你妈妈让我去她办公室？”
小姑娘点点头。
“可办公室里不是还有个叔叔吗，那就是四个人呀。”
小姑娘掰着指头算了算，恍然大悟，“哦哦哦，四个人一起玩，妈妈就是这样说的！”
陆章的脸冷了下来。
这肯定不是小姑娘没事来窜门，而是许总那边有麻烦上门，打发她女儿找自己帮忙来了。
但会是什么事？
有供应商上门武装催账？他们的声誉不一向都挺好的？
马上去看看吧，瞎想没用。
陆章脸上的笑容没有变，他点开电脑上的小伶玩具，“那你先乖乖看视频，我把你妈妈找过来玩，好不好？”
因为陆章总是会笑着捏捏小姑娘的脸，所以此刻小姑娘也高兴地捏捏自己的脸，表达着对陆章的感谢。
玩具视频什么的总是对小孩子有莫大的吸引力。
“晚些聊，我去下隔壁办公室看看，那边好像出事了。”
“要帮忙不？”杜洛舟问道。
陆章当然没有回复，他留完言就穿过走廊，小心翼翼的，走了二十几米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而周围都静悄悄的，其他公司的人早已经下班了。
虽然隔壁的公司们平常对自己这边不太友好，但这么点小事没必要放在心上，所以他们有事时陆章照样会去帮忙。
陆章已经走到许总公司的门口，他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年轻男员工背对着他，坐在卡位上正瑟瑟发抖。
这不正常，陆章眯起眼睛认真打量。
那员工的抖动幅度有点大，似乎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了极严重的惊吓，所以让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人在受到过度惊吓的时候就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有时会陷入植物神经紊乱的状态，这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瑟瑟发抖，另一种严重点的就是身体一僵，倒在地上。
而这名员工兼而有之，他的后背挺得笔直，看上去异常僵硬，但他没有倒下，而是昂首挺胸坐在卡位上一边抖，一边紧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然而屏幕里没有文件，没有网页，没有游戏，干干净净的，看样子之前是想关电脑并回家的。
只是出了点意外。
“真丢人。”
根本不用把他身子转过来，陆章也知道这货此时正双目呆滞，口角流涎，显然意识早已离散。这会儿自己都走到他背后不到两米了，这货竟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到底什么事情会把一个男员工给吓成这样，都魂不附体了？
该不会真的是黑社会带着枪来逼债吧？
不至于……
陆章没有多想，他走到那员工的背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那员工立即就停止抖动，下一刻，仿佛被拔了电源般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而就在这时，陆章看到不远处贴着毛玻璃的一个小单间里有人影晃动，里面还传出一个中年人不满的声音：
“许总，那个PO号39878的货，我下的是5000PCS，你们发的数量没有错，但其中有200PCS有严重瑕疵，根据合同第八条，你是不是得赔偿我们的损失？”
“赔……当当当……然要赔赔……偿！”许菲用颤音回答着。
“可合同第八款写着，若货物有瑕疵，按照双倍赔偿啊，200X2那就是1000PCS！”男人又说道。
许菲沉默了一秒，继续用颤音回道，“对对对……说得很很很……对……我们”
“许总，你怎么好像很害怕啊！”
“没没……有哇哇……哇”
“好吧，老许，我们做生意最讲诚信，也最讲道义，PO39878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再来谈谈上个月的那批货，合同号是什么来着……”
单间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
陆章站在外面听了会儿，大概能想象出一个中年人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合同逼迫许菲签字的场景，可是这样的场景有这么可怕吗？
陆章回头看了一眼瘫在椅子上的男员工，或许对这些普通人来说确实如此吧。
但陆章是修者，一把枪，还不至于吓倒他。
而且话说回来，从没见过哪个客户敢这样光明正大带着枪，跑到商务大楼来逼人做生意的。
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这些小商人们，而且那把枪里也未必有子弹。
想到这陆章心里就有底了，只要帮着许菲把人赶跑就是，这事简单。
于是陆章一边走一边清了清嗓子喊道，“小许，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下班，要是传到外面，是不是还有人要造谣说我这个做老板的，虐待员工啊，下班吧！”
说着，陆章就推开了单间的门，里面的许菲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只是瞪得有点大了。
而陆章这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就青了，不是因为许菲的眼睛瞪太大，而是有一股浓烈的气味猛然钻进了他的鼻孔。
那是尸臭味，有点像臭鸡蛋散发出来的气味。
人死后并不会立即有气味产生，除非几天后开始腐烂，而要腐烂到陆章此刻闻到的浓度，则至少要在一个星期以上。
也就是说，许菲对面站着的这个矮胖男人已经死了至少一个星期，也怪不得能把那个男员工和她都吓成这样。
“返阳尸，心愿未了……”陆章的眼神暗了暗。
当明白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渐渐恢复过来。
这个时候不能慌！
这男人也已经转过身了，他问陆章：“你是老板？”
陆章没有回答，他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看向许菲说道，“我们做生意要讲诚信，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还有，你看看你，不懂事！客户都来你办公室了，也不请人坐下？”
陆章说着就把旁边的椅子勾了过来放在男人的屁股底下，然后走到许菲的位子上拉起她瑟瑟发抖的胳膊，他安慰着：“回家做饭吧，别让家里的小朋友饿着。以后这个客户就由我亲自来跟，明白？”
许菲面部的表情已经扭曲，那是一种混合了“哀求”与“恐惧”的夸张表情，她对着陆章颤抖着点点头，然后拖着一条腿一步一步挪出了办公室。
她的左腿已经吓得彻底僵硬了。
可怜的女人，真的是吓坏了。
“我特么问你是不是老板！”那死尸大怒道。
陆章隔着黑色的实木方桌和他对坐着，平静回道，“我是。”
只是陆章有点奇怪，这都过了下班时间，怎么还不带走，“你妈妈呢？”
“妈妈说她要加班，让我来找你玩！”小茵乖巧地说道。
陆章捏了捏她的脸，“那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你回家啊？陆叔叔也要回家呢。”
“不知道，有一个叔叔在她办公室赖着不走呢，”小茵委屈，“所以妈妈让我找来你，我们三人一起玩！”
陆章懵了懵，“三个人？你妈妈让我去她办公室？”
小姑娘点点头。
“可办公室里不是还有个叔叔吗，那就是四个人呀。”
小姑娘掰着指头算了算，恍然大悟，“哦哦哦，四个人一起玩，妈妈就是这样说的！”
陆章的脸冷了下来。
这肯定不是小姑娘没事来窜门，而是许总那边有麻烦上门，打发她女儿找自己帮忙来了。
但会是什么事？
有供应商上门武装催账？他们的声誉不一向都挺好的？
马上去看看吧，瞎想没用。
陆章脸上的笑容没有变，他点开电脑上的小伶玩具，“那你先乖乖看视频，我把你妈妈找过来玩，好不好？”
因为陆章总是会笑着捏捏小姑娘的脸，所以此刻小姑娘也高兴地捏捏自己的脸，表达着对陆章的感谢。
玩具视频什么的总是对小孩子有莫大的吸引力。
“晚些聊，我去下隔壁办公室看看，那边好像出事了。”
“要帮忙不？”杜洛舟问道。
陆章当然没有回复，他留完言就穿过走廊，小心翼翼的，走了二十几米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而周围都静悄悄的，其他公司的人早已经下班了。
虽然隔壁的公司们平常对自己这边不太友好，但这么点小事没必要放在心上，所以他们有事时陆章照样会去帮忙。
陆章已经走到许总公司的门口，他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年轻男员工背对着他，坐在卡位上正瑟瑟发抖。
这不正常，陆章眯起眼睛认真打量。
那员工的抖动幅度有点大，似乎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了极严重的惊吓，所以让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人在受到过度惊吓的时候就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有时会陷入植物神经紊乱的状态，这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瑟瑟发抖，另一种严重点的就是身体一僵，倒在地上。
而这名员工兼而有之，他的后背挺得笔直，看上去异常僵硬，但他没有倒下，而是昂首挺胸坐在卡位上一边抖，一边紧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然而屏幕里没有文件，没有网页，没有游戏，干干净净的，看样子之前是想关电脑并回家的。
只是出了点意外。
“真丢人。”
根本不用把他身子转过来，陆章也知道这货此时正双目呆滞，口角流涎，显然意识早已离散。这会儿自己都走到他背后不到两米了，这货竟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到底什么事情会把一个男员工给吓成这样，都魂不附体了？
该不会真的是黑社会带着枪来逼债吧？
不至于……
陆章没有多想，他走到那员工的背后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那员工立即就停止抖动，下一刻，仿佛被拔了电源般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而就在这时，陆章看到不远处贴着毛玻璃的一个小单间里有人影晃动，里面还传出一个中年人不满的声音：
“许总，那个PO号39878的货，我下的是5000PCS，你们发的数量没有错，但其中有200PCS有严重瑕疵，根据合同第八条，你是不是得赔偿我们的损失？”
“赔……当当当……然要赔赔……偿！”许菲用颤音回答着。
“可合同第八款写着，若货物有瑕疵，按照双倍赔偿啊，200X2那就是1000PCS！”男人又说道。
许菲沉默了一秒，继续用颤音回道，“对对对……说得很很很……对……我们”
“许总，你怎么好像很害怕啊！”
“没没……有哇哇……哇”
“好吧，老许，我们做生意最讲诚信，也最讲道义，PO39878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再来谈谈上个月的那批货，合同号是什么来着……”
单间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
陆章站在外面听了会儿，大概能想象出一个中年人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合同逼迫许菲签字的场景，可是这样的场景有这么可怕吗？
陆章回头看了一眼瘫在椅子上的男员工，或许对这些普通人来说确实如此吧。
但陆章是修者，一把枪，还不至于吓倒他。
而且话说回来，从没见过哪个客户敢这样光明正大带着枪，跑到商务大楼来逼人做生意的。
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这些小商人们，而且那把枪里也未必有子弹。
想到这陆章心里就有底了，只要帮着许菲把人赶跑就是，这事简单。
于是陆章一边走一边清了清嗓子喊道，“小许，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下班，要是传到外面，是不是还有人要造谣说我这个做老板的，虐待员工啊，下班吧！”
说着，陆章就推开了单间的门，里面的许菲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只是瞪得有点大了。
而陆章这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就青了，不是因为许菲的眼睛瞪太大，而是有一股浓烈的气味猛然钻进了他的鼻孔。
那是尸臭味，有点像臭鸡蛋散发出来的气味。
人死后并不会立即有气味产生，除非几天后开始腐烂，而要腐烂到陆章此刻闻到的浓度，则至少要在一个星期以上。
也就是说，许菲对面站着的这个矮胖男人已经死了至少一个星期，也怪不得能把那个男员工和她都吓成这样。
“返阳尸，心愿未了……”陆章的眼神暗了暗。
当明白过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渐渐恢复过来。
这个时候不能慌！
这男人也已经转过身了，他问陆章：“你是老板？”
陆章没有回答，他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看向许菲说道，“我们做生意要讲诚信，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还有，你看看你，不懂事！客户都来你办公室了，也不请人坐下？”
陆章说着就把旁边的椅子勾了过来放在男人的屁股底下，然后走到许菲的位子上拉起她瑟瑟发抖的胳膊，他安慰着：“回家做饭吧，别让家里的小朋友饿着。以后这个客户就由我亲自来跟，明白？”
许菲面部的表情已经扭曲，那是一种混合了“哀求”与“恐惧”的夸张表情，她对着陆章颤抖着点点头，然后拖着一条腿一步一步挪出了办公室。
她的左腿已经吓得彻底僵硬了。
可怜的女人，真的是吓坏了。
“我特么问你是不是老板！”那死尸大怒道。
陆章隔着黑色的实木方桌和他对坐着，平静回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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