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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杯中泪

    这些天,楚梓涵一直处于流连家,医院和单位的三点一线的模式。单位的工作不敢懈怠。同时,害怕这些天连日的熬夜陪护在医院的师傅因为营养不良病倒了。

    最近,除了抓紧时间处理手头的案子,其余的时间都在专研菜谱。为了确保营养均衡,绞尽脑汁变着花样做营养餐往医院送。

    也没在意自己受伤的手是否痊愈。每次去最欣慰的就是对方说自己做的菜味道不错。有的时候因为食材难处理,手会划破,她这是拿创可贴贴好,继续做手头上未做完的工作。

    她和张凯大多数谈论的话题多半都是和案情有关,很少会涉及其他话题。每每回局里,她都会把下一部分需要落实的工作分下去,队里的进度一点不曾落下,虽然队长不在队里坐镇,大家还是会像队长在那样拼命工作。每次要回去的时候,会提前问对方有什么忌口的食物没有,若是有就会避免这类食物出现在菜里。

    因为局里这几天并不是很忙碌,中午午休去超市买菜,做完送到医院。

    因为陈耀的身体状况和各项指标都稳定下来后,张凯不用每天都在医院陪护。楚子涵提出她来替班,让他回家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休息好了再赶过来。

    同时为了缓解压力,她还是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她用尽了这些天自己学过的菜谱,才呈现了这一桌子的美味。别人为博美人一笑,她则是为了等师傅一句做的很好吃!

    在饭桌上,她替对方的杯子里斟满酒,很少会说夸赞的话的她,说的最多的还是感谢,感谢师傅和其他人对她的照顾。她没什么能报答的,用酒表达剩余的谢意。说着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不一样的光泽,笑得很好看。他看出神,张:哦?似乎觉得她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具体的还说不上来。张凯似乎越来越喜欢和她的相处模式,也许不是因为工作性质单位的女同事很少的原因,而是她对他来说有一种说不清的吸引力。

    这顿饭,两个人都没少喝,但是,唯独今天,张凯喝酒的架势,感觉一定要把自己灌醉才罢休。也许,只有喝醉了就能暂时忘记这段时间的自责与愧疚。

    她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既然是喝酒,师傅怎么可以喝独酒呢?就要一起喝才香!闻言,也不做多作答,他顺势迎合她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口酒入喉。他拿起筷子夹了菜尝一口,虽然已经微醺状态,还不忘记夸一下做的很好吃。

    父母去世后,她努力从学业上表现自己,奖状奖学金没少拿,老师们的奖励也没少听,但是此刻的她突然觉得那些都没有张凯的这个淡淡的夸奖来的让她心暖。随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几个来回下来,两个人已经喝了很多瓶酒下肚,楚梓涵酒量一直都很好,几旬酒下来,还是没有醉的迹象。时不时看看对面的人的变化,却发现他白眼球泛红,眼里隐约有泪光涌动,过了一会儿看到举杯那一刻似乎有眼泪落入杯中,看到那个样子的师傅她的心咯噔一下,自己却莫名的跟着感觉难过。

    她起身走近了他,她准备开口,让他不要难过,哭出来会好受些。但是,男儿有泪不轻谈,又害怕伤了对方面子。最后,师傅揽着自己,把他的脸藏在了衣服中哭了。带着颤抖的哭腔,是我没照顾好陈耀那孩子,他家还有年岁已高的奶奶要照顾,要是醒不过来老人家怎么办!

    说着揽着楚梓涵的双臂加大了力道。她感觉到了身体传来的疼痛感,出于知道对方情绪低落她没敢吱声,看着现在的师傅又想起来了当初被卢飞吓坏了的自己。也是这个样子,曾抱着对方痛哭,不计形象。想像当初他那样拍了两下自己以示安慰,她也想那么做,但想想自己徒弟的身份悬在半空的手始终没敢有贴近的动作。最后还是规矩的放在了自己身侧。过了一阵,没有了哽咽声,对方呼吸变得平稳,似乎感觉出对方应该是醉了睡着了。她用力挣脱了手臂的禁锢,托起对方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接力扶着回屋休息。

    她拿热毛巾给其擦了擦,害怕一会儿对方胃不舒服,提前准备好了垃圾桶以便于起夜突发吐准备着。今晚这晚宴原本就是希望张凯可以借着酒把自己这些天背着的包袱卸下,可以借着酒力休息休息的。在局里这段时间跟着大家接触下来,队里大部分人的性格都有了解,他师傅的性格自然也摸得透彻。外表严厉,内心还是很在乎队里的每一个人的,脾气是有些暴躁,也属于职业通病。不过今天看了对方哭的样子,着实还有些意外,发现他的感情还是很细腻的。

    饱餐过后,把满桌子的狼藉清理了干净。地上的空酒瓶收拾干净,收拾干净后,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完毕后就就寝了。临睡前不忘记多设了几个闹钟,生怕第二天自己因为醉酒没办法按时起来上班。今夜她没有做噩梦,睡得很踏实很沉稳。

    但是,当早上闹铃响了两遍后,在床上挣扎起来的时候还是感觉脑袋很晕,照着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些憔悴,还有两个有些浓的黑眼圈。以最快速度做了早餐,还自己做了醒酒汤。自己喝了一杯,剩下的给还没醒的师傅留着。留下字条准备出门了。为了不吓坏路人她找了墨镜和口罩带上用来遮掩。即使酒是昨日喝的还是隐约可以闻出她身上有酒气的。再加上她今天武装的和以往不一样。居然一进办公室就开始遭到其他同事的打量和调侃。她也没过多解释,就说昨天喝了点酒,所以没太休息好,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