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冲突
杨沐一看向周围，与他们坐同一个长凳的是两个小和尚。上午来时见到过。
尚元气坐在小和尚身边，三人聚精会神。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看戏可能就是不得了的事情。更何况尚元气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杨沐一起身，走向一旁的人群。这里的人或坐或靠于栏杆和房柱。他走到人后，再走向偏殿。
闲来无事继续看看这些神像。
即使点有油灯，里面还是有昏暗的地方。这些神像大多神情凶恶，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可怖。
忽然杨沐一听到有木鱼声，再走远些，声音更加清晰。他顺着声音而去，来到一个格外小的殿宇。
大门敞开，进到里面，有一些小佛像放在烛台上，一名和尚坐于案几前，敲着木鱼。看打扮应当是这里的住持，可——太年轻了些。
杨沐一估计他只有二十来岁。
他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在门口看向里面。
里面陈设简陋，佛像也是泥胎，与外面的奢华格格不入。
和尚似有所觉，转身看向杨沐一，先念一声佛号：“施主面生，不知有何事？”
杨沐一先施一礼：“在下路过而已，打搅大师清修礼佛了。”
和尚合上经文，放好木鱼：“无妨，佛在心中。施主还是回去的好，有些地方去不得，恐招来祸事。”
杨沐一眉头一挑，看这和尚不似威胁，倒像好意提醒。他虽然讨厌麻烦，可不怕别人找事。说到底还是年轻人，虽然在尚元气面前总是摆出一副稳重的样子。
他反而来了兴趣：“为何？”
和尚见他模样，知道好心办了坏事，又怕他真的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搭上性命，细细道来：“天王殿后面有大雄宝殿，外人不得进入，镇上百姓也不行。”
“哦？这又是何道理？”
和尚叹气道：“因为里面还供奉着顾家先祖的牌位。”
杨沐一心中一动，大雄宝殿供奉的就是释迦摩尼，所以供奉他的宝殿以他的德号来命名，也有展现寺庙中众佛佛法无边的意味在。大雄宝殿中供奉的对象除了如来佛释迦摩尼，还有一些菩萨。但将自家祖先牌位放进去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一般人家都有自家的祠堂，更何况就连镇上百姓也去不得，他们可也姓顾啊……
“我听说顾家有祠堂，顾族长还想让自家祖先成佛不成？”杨沐一感觉无法理解。
和尚摇了摇头：“他只是怕。”
之后就闭口不言。杨沐一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今天的事情和他来到镇子所看见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个镇子不简单，那个顾族长有大问题。但他的心态就是——那又关我何事。现在他依然这么认为，好奇心害死猫。他自认为是个可以无视大多数险境的人，但……他讨厌麻烦。
他走回人群，戏曲马上也要结束了。谢幕后，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离开。杨沐一找到尚元气一起向外面走去。
尚元气显得格外高兴：“先生，中途你跑哪去了？台上跳得真有意思。”
“后面演的什么？”杨沐一笑问道。
尚元气挠挠头：“不知道啊，没听懂。”
“那你还觉得好看？”
尚元气凝眉：“我不知道好在哪。就是觉得有意思。”
杨沐一看他纠结的样子，也不打趣他了“走了，回客栈了。”
……
进入客栈，杨沐一又看见了那个中午与他交谈的和尚，鬼使神差道：“和尚还要走多久？”
和尚沉默了一会：“不知道。”
“为何？”他感到好奇。
“贫僧找到了出行时的那个渡口，找到了那条路，找到了寺庙前的那棵树，可就是找不到寺庙。贫僧年少时外出修行，终有感悟。一路化缘回来，欲修缮寺庙。可我找不到它了……”他眼神恍惚，喃喃低语。
杨沐一觉得这个和尚神志有些问题，看他还在那喃喃什么，就带着尚元气进屋了。
回到屋里，他回想今天的所见所闻。在脑中想到：这镇上之人大多都应该是顾姓之人，但对于那位族长他们反而不是敬畏，而是惧怕。那座庙宇对于这么个小镇来说太过奢侈了，这位族长真的那么尊敬自己的母亲？寺庙里面只有三个和尚，两个还是小沙弥，那个住持也年轻得过分了。还有到底什么事情，怕到把祖宗牌位放到大雄宝殿？上午又是什么人在暗处破坏放生仪式？怎么做到的？下午顾族长那番话明显是要掩盖什么，那他家中又发生了什么？还有就是寺庙修建的位置。了解风水的人都不会建在那里，这么大的工程不可能没有请懂得风水之人。还是寺庙所处位置有何玄机？
杨沐一细细回忆——整个小镇都是依山而建，山势不陡，反而极缓；山也不高，十几丈。小镇所处在半山腰处，两边各有山路。寺庙后面就是一片山岩，应当是人工挖凿而成。
杨沐一眼睛微眯；“山？”
真要是山里有什么，那镇上还有这么多人，不可能瞒得住。正在他思考之时，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之声。
他和尚元气来到屋外，发现中午几桌的人都纷纷走出来。客栈门外一群奴仆打扮的人拿着刀将这里围住，带头的那人还在嚷嚷：“族长说了，不能让这些外来人跑了，今天发生的怪事都是他们弄的。”
杨沐一气得差点发笑，他还未动手，中午吃饭的那汉子已经提刀冲了上去。
那些人见有人提刀上前，也纷纷挥刀迎上。
在那些人挥刀下劈之时，汉子侧刀一挡，挡开刀刃。他没有痛下杀手，而是用刀身将人一一拍倒，唯独留下那个下令之人。
那人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两股战战，连忙扔下刀跪地：“大侠饶命啊！我只是听令行事啊！”
“为什么对我们动刀？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握紧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砍下的架势。
那人更惧，急忙说道：“府上的家禽牲畜都死了，还有人昏迷不醒。族长说是外来人干的，叫我们来客栈——请，请各位去府上一叙。”
“嘿嘿嘿……请——”老头嘿嘿怪笑，就当他放屁。
杨沐一面无表情，白天的事情就看出有人在暗处，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位族长为什么要把矛头对准他们……
尚元气坐在小和尚身边，三人聚精会神。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看戏可能就是不得了的事情。更何况尚元气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杨沐一起身，走向一旁的人群。这里的人或坐或靠于栏杆和房柱。他走到人后，再走向偏殿。
闲来无事继续看看这些神像。
即使点有油灯，里面还是有昏暗的地方。这些神像大多神情凶恶，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可怖。
忽然杨沐一听到有木鱼声，再走远些，声音更加清晰。他顺着声音而去，来到一个格外小的殿宇。
大门敞开，进到里面，有一些小佛像放在烛台上，一名和尚坐于案几前，敲着木鱼。看打扮应当是这里的住持，可——太年轻了些。
杨沐一估计他只有二十来岁。
他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在门口看向里面。
里面陈设简陋，佛像也是泥胎，与外面的奢华格格不入。
和尚似有所觉，转身看向杨沐一，先念一声佛号：“施主面生，不知有何事？”
杨沐一先施一礼：“在下路过而已，打搅大师清修礼佛了。”
和尚合上经文，放好木鱼：“无妨，佛在心中。施主还是回去的好，有些地方去不得，恐招来祸事。”
杨沐一眉头一挑，看这和尚不似威胁，倒像好意提醒。他虽然讨厌麻烦，可不怕别人找事。说到底还是年轻人，虽然在尚元气面前总是摆出一副稳重的样子。
他反而来了兴趣：“为何？”
和尚见他模样，知道好心办了坏事，又怕他真的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搭上性命，细细道来：“天王殿后面有大雄宝殿，外人不得进入，镇上百姓也不行。”
“哦？这又是何道理？”
和尚叹气道：“因为里面还供奉着顾家先祖的牌位。”
杨沐一心中一动，大雄宝殿供奉的就是释迦摩尼，所以供奉他的宝殿以他的德号来命名，也有展现寺庙中众佛佛法无边的意味在。大雄宝殿中供奉的对象除了如来佛释迦摩尼，还有一些菩萨。但将自家祖先牌位放进去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一般人家都有自家的祠堂，更何况就连镇上百姓也去不得，他们可也姓顾啊……
“我听说顾家有祠堂，顾族长还想让自家祖先成佛不成？”杨沐一感觉无法理解。
和尚摇了摇头：“他只是怕。”
之后就闭口不言。杨沐一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今天的事情和他来到镇子所看见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个镇子不简单，那个顾族长有大问题。但他的心态就是——那又关我何事。现在他依然这么认为，好奇心害死猫。他自认为是个可以无视大多数险境的人，但……他讨厌麻烦。
他走回人群，戏曲马上也要结束了。谢幕后，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离开。杨沐一找到尚元气一起向外面走去。
尚元气显得格外高兴：“先生，中途你跑哪去了？台上跳得真有意思。”
“后面演的什么？”杨沐一笑问道。
尚元气挠挠头：“不知道啊，没听懂。”
“那你还觉得好看？”
尚元气凝眉：“我不知道好在哪。就是觉得有意思。”
杨沐一看他纠结的样子，也不打趣他了“走了，回客栈了。”
……
进入客栈，杨沐一又看见了那个中午与他交谈的和尚，鬼使神差道：“和尚还要走多久？”
和尚沉默了一会：“不知道。”
“为何？”他感到好奇。
“贫僧找到了出行时的那个渡口，找到了那条路，找到了寺庙前的那棵树，可就是找不到寺庙。贫僧年少时外出修行，终有感悟。一路化缘回来，欲修缮寺庙。可我找不到它了……”他眼神恍惚，喃喃低语。
杨沐一觉得这个和尚神志有些问题，看他还在那喃喃什么，就带着尚元气进屋了。
回到屋里，他回想今天的所见所闻。在脑中想到：这镇上之人大多都应该是顾姓之人，但对于那位族长他们反而不是敬畏，而是惧怕。那座庙宇对于这么个小镇来说太过奢侈了，这位族长真的那么尊敬自己的母亲？寺庙里面只有三个和尚，两个还是小沙弥，那个住持也年轻得过分了。还有到底什么事情，怕到把祖宗牌位放到大雄宝殿？上午又是什么人在暗处破坏放生仪式？怎么做到的？下午顾族长那番话明显是要掩盖什么，那他家中又发生了什么？还有就是寺庙修建的位置。了解风水的人都不会建在那里，这么大的工程不可能没有请懂得风水之人。还是寺庙所处位置有何玄机？
杨沐一细细回忆——整个小镇都是依山而建，山势不陡，反而极缓；山也不高，十几丈。小镇所处在半山腰处，两边各有山路。寺庙后面就是一片山岩，应当是人工挖凿而成。
杨沐一眼睛微眯；“山？”
真要是山里有什么，那镇上还有这么多人，不可能瞒得住。正在他思考之时，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之声。
他和尚元气来到屋外，发现中午几桌的人都纷纷走出来。客栈门外一群奴仆打扮的人拿着刀将这里围住，带头的那人还在嚷嚷：“族长说了，不能让这些外来人跑了，今天发生的怪事都是他们弄的。”
杨沐一气得差点发笑，他还未动手，中午吃饭的那汉子已经提刀冲了上去。
那些人见有人提刀上前，也纷纷挥刀迎上。
在那些人挥刀下劈之时，汉子侧刀一挡，挡开刀刃。他没有痛下杀手，而是用刀身将人一一拍倒，唯独留下那个下令之人。
那人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两股战战，连忙扔下刀跪地：“大侠饶命啊！我只是听令行事啊！”
“为什么对我们动刀？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握紧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砍下的架势。
那人更惧，急忙说道：“府上的家禽牲畜都死了，还有人昏迷不醒。族长说是外来人干的，叫我们来客栈——请，请各位去府上一叙。”
“嘿嘿嘿……请——”老头嘿嘿怪笑，就当他放屁。
杨沐一面无表情，白天的事情就看出有人在暗处，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位族长为什么要把矛头对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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