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 往日恩怨
“有一天我收到了征兵的告示，指名道姓要我去……荒不荒谬。呵呵呵…我知道其中有猫腻——可我又能如何呢？我还是去了……”
他将脑袋垂下，沉默了一会儿：“我当时害怕了……”
“当我回来时，他们只告诉我——我妻子去世了，儿子犯了事，被官府的人缉拿入狱，回来不久就死了……我到处打听，才有人告知我儿子的情况。他被缉拿后又放了出来，可是人已经是个残废了，他们说是他因为一个女子放火……没多久就死了……后来我还打听到，我还有一个女儿，在我离开后不久出生的，但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我以前很想要一个女儿，我还时常在我妻子耳边唠叨……”他越说声音越小，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
杨沐一看着这个老人，那满是沟壑的脸上满布泪水。他能够想到那些事情与那位顾族长有关，但他无法体会那种痛苦。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当然也就没有资格去苛求别人放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是非观，杨沐一的是非观也很简单——依从法律，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可以变通。他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的。
他没有说那些无用的废话，他也不会去说什么放下屠刀，那只会显得他虚伪：“我觉得杀害顾族长最大可能的就是您。不只是因为您说到他时怨气很重，镇上那些即使是外姓人对他都是惧怕居多；还有就是我认识的人中有那份臂力和准头的应该就只有您了。”
他摇头笑道：“元气在离开这里时，还在感叹您的厉害。”他说这个没有其他的意思，单纯说明自己猜到他的原因。
杨老头强颜欢笑，嘴巴一咧：“那是我最骄傲的东西啊——”
他的笑很难看，或许那都不算什么笑容。
“那为什么你要邀请我们去镇上呢？如果您不说，我们或许就直接离开了。”杨沐一很不解。
杨老头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想轻易绕过他，所以不能只是顾家的知道，这件事——我希望有人了解其中详情，也是你们的到来让我准备提前动手。”
“但还是有人比我提前了一步，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只能直接杀了他。不然我就没有机会了啊——”
杨沐一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与他想得相同，还有一伙人在暗处：“那……”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杨老头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我可不会什么装神弄鬼，那天我只是到了顾府，发现了有人死了，看见他与下人交谈。就是那时候，我觉得等不了了，我必须马上动手。于是第二天晚上我就潜入了顾府。”
“那顾少爷呢？”杨沐一问道。
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真正的笑容：“那孩子与我儿子同岁，以前他们小时候时常在一起玩耍……小时候他还经常跑到我这来找吃的，他小时候胖……”
杨沐一听出他的感情真挚，不似作伪，那么……
“顾少爷死了。”他这句话传出，杨老头面容一僵。
他继续说道：“被人斩首，头颅放在了寺庙的大雄宝殿里。”
杨老头面部颤抖，呼吸开始颤抖：“为什么？”他似乎不需要答案，“我不可能杀他。”他看向杨沐一，目光冰冷：“我不是顾霖。”
杨沐一没有丝毫畏惧，淡然道：“我知道。我只是想了解其中的详情，比如他是不是来找您了。”
杨老头缓声道：“他知道是我杀了他父亲。你知道吗？我儿子的事情是他偷偷告诉我的，他还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我儿子案子中的那个女子，其实是顾府的一个买来的丫鬟。那两个小子和我与他父亲一样，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但那孩子是个善良的，他还时常帮助两人带话。可他父亲知道后，设计了我儿，使他被抓，还被用刑，打断了一手一脚。那女子也被他命人打断了死肢，沉了水，活活淹死。这些都他悄悄告诉我的，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们。这些年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纨绔，可你知道他看见我回来后，悄悄跑到我这里抱头痛哭吗？”
杨沐一眼睛位闪，现在他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杨老头只是杀了顾族长，而其他的事情都是另一批人做的。但还是有些地方不对，为什么他中午只是吓唬人，下午就开始杀人了？现在还直接杀了顾少爷……
这个镇子的矛盾很多，族长一家与其他人，还有许许多多隐秘。顾家与官员应该有什么牵扯。
杨沐一从来不觉得顾族长是什么好人，他的所作所为也是确定了他的看法，他的下场已是再合适不过了。但其他人又有什么被杀的理由？还是单纯的牵连？
“您现在打算如何？”他看着杨老头。
“我做完最后的事就该离开了。我的目标只有顾霖，我又怎么会对师母下手呢？即使当年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怨她。”杨老头又开始继续烧着手里的东西。
杨沐一转身离开了，他相信自己的判读，他也相信杨老头，这个老人什么都没有了，支持他走到现在的应该就只有复仇了，现在又何必欺骗他呢。
他又转头看向那个背影，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锋芒，背影佝偻。
他决定回到顾府，顾老太太应该就是下一个目标了。他既然答应了别人，那就应该尽力而为。
回到顾府，他没有告诉其他人什么，他不相信任何人。
这时刚好顾老太太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看着老太太脸上淡然的表情，眼睛微眯。
不多时，她又转身带着下人离开，杨沐一跟上。
老太太回到房间，下人离开后，就坐在桌边继续捻着佛珠。
杨沐一直接来到门前，下人下意识要阻拦，他直接喊道：“老夫人，我刚刚去见了一位姓杨的前辈。”
屋里安静了一会，传出一声叹息：“让客人进来。”
门口的下人显露惊讶之色，但还是让开。
他将脑袋垂下，沉默了一会儿：“我当时害怕了……”
“当我回来时，他们只告诉我——我妻子去世了，儿子犯了事，被官府的人缉拿入狱，回来不久就死了……我到处打听，才有人告知我儿子的情况。他被缉拿后又放了出来，可是人已经是个残废了，他们说是他因为一个女子放火……没多久就死了……后来我还打听到，我还有一个女儿，在我离开后不久出生的，但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
“我以前很想要一个女儿，我还时常在我妻子耳边唠叨……”他越说声音越小，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
杨沐一看着这个老人，那满是沟壑的脸上满布泪水。他能够想到那些事情与那位顾族长有关，但他无法体会那种痛苦。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当然也就没有资格去苛求别人放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是非观，杨沐一的是非观也很简单——依从法律，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可以变通。他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的。
他没有说那些无用的废话，他也不会去说什么放下屠刀，那只会显得他虚伪：“我觉得杀害顾族长最大可能的就是您。不只是因为您说到他时怨气很重，镇上那些即使是外姓人对他都是惧怕居多；还有就是我认识的人中有那份臂力和准头的应该就只有您了。”
他摇头笑道：“元气在离开这里时，还在感叹您的厉害。”他说这个没有其他的意思，单纯说明自己猜到他的原因。
杨老头强颜欢笑，嘴巴一咧：“那是我最骄傲的东西啊——”
他的笑很难看，或许那都不算什么笑容。
“那为什么你要邀请我们去镇上呢？如果您不说，我们或许就直接离开了。”杨沐一很不解。
杨老头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想轻易绕过他，所以不能只是顾家的知道，这件事——我希望有人了解其中详情，也是你们的到来让我准备提前动手。”
“但还是有人比我提前了一步，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只能直接杀了他。不然我就没有机会了啊——”
杨沐一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与他想得相同，还有一伙人在暗处：“那……”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杨老头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我可不会什么装神弄鬼，那天我只是到了顾府，发现了有人死了，看见他与下人交谈。就是那时候，我觉得等不了了，我必须马上动手。于是第二天晚上我就潜入了顾府。”
“那顾少爷呢？”杨沐一问道。
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真正的笑容：“那孩子与我儿子同岁，以前他们小时候时常在一起玩耍……小时候他还经常跑到我这来找吃的，他小时候胖……”
杨沐一听出他的感情真挚，不似作伪，那么……
“顾少爷死了。”他这句话传出，杨老头面容一僵。
他继续说道：“被人斩首，头颅放在了寺庙的大雄宝殿里。”
杨老头面部颤抖，呼吸开始颤抖：“为什么？”他似乎不需要答案，“我不可能杀他。”他看向杨沐一，目光冰冷：“我不是顾霖。”
杨沐一没有丝毫畏惧，淡然道：“我知道。我只是想了解其中的详情，比如他是不是来找您了。”
杨老头缓声道：“他知道是我杀了他父亲。你知道吗？我儿子的事情是他偷偷告诉我的，他还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我儿子案子中的那个女子，其实是顾府的一个买来的丫鬟。那两个小子和我与他父亲一样，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但那孩子是个善良的，他还时常帮助两人带话。可他父亲知道后，设计了我儿，使他被抓，还被用刑，打断了一手一脚。那女子也被他命人打断了死肢，沉了水，活活淹死。这些都他悄悄告诉我的，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们。这些年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纨绔，可你知道他看见我回来后，悄悄跑到我这里抱头痛哭吗？”
杨沐一眼睛位闪，现在他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杨老头只是杀了顾族长，而其他的事情都是另一批人做的。但还是有些地方不对，为什么他中午只是吓唬人，下午就开始杀人了？现在还直接杀了顾少爷……
这个镇子的矛盾很多，族长一家与其他人，还有许许多多隐秘。顾家与官员应该有什么牵扯。
杨沐一从来不觉得顾族长是什么好人，他的所作所为也是确定了他的看法，他的下场已是再合适不过了。但其他人又有什么被杀的理由？还是单纯的牵连？
“您现在打算如何？”他看着杨老头。
“我做完最后的事就该离开了。我的目标只有顾霖，我又怎么会对师母下手呢？即使当年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怨她。”杨老头又开始继续烧着手里的东西。
杨沐一转身离开了，他相信自己的判读，他也相信杨老头，这个老人什么都没有了，支持他走到现在的应该就只有复仇了，现在又何必欺骗他呢。
他又转头看向那个背影，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锋芒，背影佝偻。
他决定回到顾府，顾老太太应该就是下一个目标了。他既然答应了别人，那就应该尽力而为。
回到顾府，他没有告诉其他人什么，他不相信任何人。
这时刚好顾老太太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看着老太太脸上淡然的表情，眼睛微眯。
不多时，她又转身带着下人离开，杨沐一跟上。
老太太回到房间，下人离开后，就坐在桌边继续捻着佛珠。
杨沐一直接来到门前，下人下意识要阻拦，他直接喊道：“老夫人，我刚刚去见了一位姓杨的前辈。”
屋里安静了一会，传出一声叹息：“让客人进来。”
门口的下人显露惊讶之色，但还是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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