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邀请
这几天，对于尚元气来说简直太可怕了。
看不完的书，写不完的字……
以前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野小子”，现在要他舞文弄墨，后果可想而知。
以前有人为他启蒙，但教的东西都是比较浅显的。
而现在教他的怎么说也是一位当世大儒……
杨新业虽然古板，但在教学方面还是极为厉害的——第一天教学结束他就决定更换方法。
从第二天开始，他开始带着尚元气到各个书院听课。
虽然书院一般都不能随意进入，但当杨新业报上名号后，那些守门人都连忙打开正门。
在杨新业挥手示意不用陪同后，又都跑去寻找书院山长。
杨新业性格虽然古板，但那是在寻常生活和为官方面。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符合自己身份的规矩。
所以，有些特权是他身份所带来的，也就应该使用。既然他遵守了相应的规矩，尽了这个身份的义务，那么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权利也必须使用。
一味地用道德去束缚他人是不能长久的。有所失，就应该有所得。他可以勤俭，但出门依然要乘马车，只是与其他官员的马车相比很是寒酸。
所以他从来不避讳使用自己的权利，即使有些时候可能不合时宜。
……
就这样，慢慢的一则消息在京城各个书院里面传开了，说太傅带着徒孙到各处听讲，要集百家之学……
当然，要说京城有一百多座书院也是夸大其词了，但还是引起了各个书院讲师和学生的一片热情。
杨新业虽然没有这么说，但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对于读书人可又是一条一步登天的路子，不比科举轻松？
即使是状元，可能也没有太傅举荐升得快，毕竟这位在朝中地位极高。
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几天下来，二人去了不少书院，也听了不少有名先生讲的课。
又一日过后，在回府的马车上。
杨新业看着尚元气，见他有些无精打采，问道：“这几天听了这么多人的课，感觉如何？”
他们听的这些，对于现在的尚元气来说还是太深奥了。
杨新业也没打算真的让他听懂并学到什么……
尚元气有些纠结，迟疑道：“听不懂。只觉得好厉害，应该是极有用的学完吧？”
杨新业却是摇了摇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那些都是无用的。”
尚元气听到这话直接愣住。
杨新业见他表情，继续说道：“读书使人知理，但这些道理在其他地方也可以学到。”
“那些台上讲课的先生，他们讲的那些也多是照本宣科。没有自己的领悟，只是重复背诵罢了。”
尚元气更加困惑：“那为什么师公还要带我去呢？既然无用，那就干脆不学算了。”
看着这个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的家伙，杨新业也是摇头失笑。
他知道尚元气还是贪玩的年纪，从小生活在没有条条框框的地方。哪耐得下心来学习这些枯燥的东西。
至于这些时日带他到处听讲，不过是确定其确实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我带你去听的课，讲的学问各有侧重。我只是想看一下你会对哪个感兴趣，现在看来是没有了。”他虽然说得淡然，但其实内心还是有些许遗憾的。
虽然杨沐一从小机敏好学，但他一直都知道——那只是因为他这个父亲希望儿子深研学问，能够有所成就，儿子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去默写背诵……
他知道杨沐一在这方面只是中上之资，但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一直默不作声。
现在对于这个徒孙，他一开始也期望过，但后来发现其天性如此，想法也就淡了。
他也不想尚元气如杨沐一一般，现在也就彻底熄了心思。
“不是无用。只是没几个人能够真正地用得上。”
沉默一会，杨新业有些无奈道：“这些只是一块敲门砖，你只有对它了解了，才能够鱼跃龙门。”
“它就像一个筛子，把人一遍一遍地过滤……这也是一个宣泄口，留下了一线希望给底层百姓……”
说着说着他就停了下来，似乎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失言了。
摆了摆手：“这些你无须在意，你只要知道这是一条向上的捷径，也仅此而已。”
“我之后会带你继续拜访一些老朋友，或许就能找到你喜欢的。”
尚元气“哦”了一声，只要不读书，对他来说什么都好。
马车还算稳当，轮子的吱呀声和外面百姓的叫卖吆喝声不断传进杨新业的耳朵里。
他的名望和官位已经够高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不少人盯在眼里，志向什么的，在他做官后的几年就被彻底磨灭了。
至于杨沐一……现在他的所作所为，是大多数人希望看见的。
当年那件事使得杨沐一性情大变，杨新业不知道是有人算计还是其他。
但现在对于尚元气，他是想要弥补一些的。这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父亲，对儿子的愧疚。
……
回到杨府
刚好遇见有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小跑离开。
杨新业透过窗子正好看见，见打扮有些熟悉，但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下了马车，随口问了一句：“刚才那人有何事？”
在一旁候着的福伯笑呵呵回道：“是少爷以前的朋友，听说他回了京，邀他明日饮酒。”
往里走的杨新业脚步一顿，停了片刻“嗯”了一声继续往里走。
当年与杨沐一交好的大多是些官员子弟，这些年没怎么联系，今日却突然来邀请？
杨新业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儿子能够处理好。
……
当杨沐一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晚饭时。
他眉头皱起，当年那些个朋友大多都是逢场作戏。他当年不好推迟，时常与他们一起饮酒，但也都刻意保持了距离。
怎么……现在又邀请他了？
并且他回京以来一直低调，都没怎么出门，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蹊跷，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推迟了。
反正在京城也没有人敢乱来，他还是决定独自赴宴。
看不完的书，写不完的字……
以前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野小子”，现在要他舞文弄墨，后果可想而知。
以前有人为他启蒙，但教的东西都是比较浅显的。
而现在教他的怎么说也是一位当世大儒……
杨新业虽然古板，但在教学方面还是极为厉害的——第一天教学结束他就决定更换方法。
从第二天开始，他开始带着尚元气到各个书院听课。
虽然书院一般都不能随意进入，但当杨新业报上名号后，那些守门人都连忙打开正门。
在杨新业挥手示意不用陪同后，又都跑去寻找书院山长。
杨新业性格虽然古板，但那是在寻常生活和为官方面。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符合自己身份的规矩。
所以，有些特权是他身份所带来的，也就应该使用。既然他遵守了相应的规矩，尽了这个身份的义务，那么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权利也必须使用。
一味地用道德去束缚他人是不能长久的。有所失，就应该有所得。他可以勤俭，但出门依然要乘马车，只是与其他官员的马车相比很是寒酸。
所以他从来不避讳使用自己的权利，即使有些时候可能不合时宜。
……
就这样，慢慢的一则消息在京城各个书院里面传开了，说太傅带着徒孙到各处听讲，要集百家之学……
当然，要说京城有一百多座书院也是夸大其词了，但还是引起了各个书院讲师和学生的一片热情。
杨新业虽然没有这么说，但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对于读书人可又是一条一步登天的路子，不比科举轻松？
即使是状元，可能也没有太傅举荐升得快，毕竟这位在朝中地位极高。
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几天下来，二人去了不少书院，也听了不少有名先生讲的课。
又一日过后，在回府的马车上。
杨新业看着尚元气，见他有些无精打采，问道：“这几天听了这么多人的课，感觉如何？”
他们听的这些，对于现在的尚元气来说还是太深奥了。
杨新业也没打算真的让他听懂并学到什么……
尚元气有些纠结，迟疑道：“听不懂。只觉得好厉害，应该是极有用的学完吧？”
杨新业却是摇了摇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那些都是无用的。”
尚元气听到这话直接愣住。
杨新业见他表情，继续说道：“读书使人知理，但这些道理在其他地方也可以学到。”
“那些台上讲课的先生，他们讲的那些也多是照本宣科。没有自己的领悟，只是重复背诵罢了。”
尚元气更加困惑：“那为什么师公还要带我去呢？既然无用，那就干脆不学算了。”
看着这个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的家伙，杨新业也是摇头失笑。
他知道尚元气还是贪玩的年纪，从小生活在没有条条框框的地方。哪耐得下心来学习这些枯燥的东西。
至于这些时日带他到处听讲，不过是确定其确实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我带你去听的课，讲的学问各有侧重。我只是想看一下你会对哪个感兴趣，现在看来是没有了。”他虽然说得淡然，但其实内心还是有些许遗憾的。
虽然杨沐一从小机敏好学，但他一直都知道——那只是因为他这个父亲希望儿子深研学问，能够有所成就，儿子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去默写背诵……
他知道杨沐一在这方面只是中上之资，但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一直默不作声。
现在对于这个徒孙，他一开始也期望过，但后来发现其天性如此，想法也就淡了。
他也不想尚元气如杨沐一一般，现在也就彻底熄了心思。
“不是无用。只是没几个人能够真正地用得上。”
沉默一会，杨新业有些无奈道：“这些只是一块敲门砖，你只有对它了解了，才能够鱼跃龙门。”
“它就像一个筛子，把人一遍一遍地过滤……这也是一个宣泄口，留下了一线希望给底层百姓……”
说着说着他就停了下来，似乎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失言了。
摆了摆手：“这些你无须在意，你只要知道这是一条向上的捷径，也仅此而已。”
“我之后会带你继续拜访一些老朋友，或许就能找到你喜欢的。”
尚元气“哦”了一声，只要不读书，对他来说什么都好。
马车还算稳当，轮子的吱呀声和外面百姓的叫卖吆喝声不断传进杨新业的耳朵里。
他的名望和官位已经够高了。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不少人盯在眼里，志向什么的，在他做官后的几年就被彻底磨灭了。
至于杨沐一……现在他的所作所为，是大多数人希望看见的。
当年那件事使得杨沐一性情大变，杨新业不知道是有人算计还是其他。
但现在对于尚元气，他是想要弥补一些的。这是一个不善言辞的父亲，对儿子的愧疚。
……
回到杨府
刚好遇见有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小跑离开。
杨新业透过窗子正好看见，见打扮有些熟悉，但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下了马车，随口问了一句：“刚才那人有何事？”
在一旁候着的福伯笑呵呵回道：“是少爷以前的朋友，听说他回了京，邀他明日饮酒。”
往里走的杨新业脚步一顿，停了片刻“嗯”了一声继续往里走。
当年与杨沐一交好的大多是些官员子弟，这些年没怎么联系，今日却突然来邀请？
杨新业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儿子能够处理好。
……
当杨沐一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晚饭时。
他眉头皱起，当年那些个朋友大多都是逢场作戏。他当年不好推迟，时常与他们一起饮酒，但也都刻意保持了距离。
怎么……现在又邀请他了？
并且他回京以来一直低调，都没怎么出门，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蹊跷，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推迟了。
反正在京城也没有人敢乱来，他还是决定独自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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